29 Chapter (1)

“你們在說什麽?”瑞貝卡歪着腦袋看着徑自閑聊的兩個人。

陶臻指着唐跡說:“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唐先生,這位小美女則是瑞貝卡,希望你們能成為好朋友!”

唐跡擁抱了一下瑞貝卡,拾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你剛才說你有愛人了,那我可以和他一起來這裏嗎?”瑞貝卡天真無邪的問陶臻。

陶臻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唐跡懵懂的看着他:“在說什麽?”

“瑞貝卡想讓你做的男朋友!”

唐跡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她這麽小……”

瑞貝卡沮喪的用手指纏着頭發:“難道中國人都已經有愛人了嗎?”

陶臻笑夠了,摸摸她的腦袋:“寶貝兒,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不是餓了嗎,我們去吃好東西。”

新鮮的海味擺了一桌,瑞貝卡只顧着一樣樣往嘴裏塞,唐跡幾次欲言又止,陶臻知道他想說什麽,只當做沒看到。

終于唐跡還是忍不住了,說:“你回來吧,陸總天天念叨你,恺哥也是,罵你是白眼狼,你怎麽一點自覺都沒有啊!”

“不想回去趟那攤渾水了。”陶臻專心致志的對付海螺。

“那你打算做什麽呢?”唐跡放下刀叉,一副長談的架勢:“你還這麽年輕,難道就整天游手好閑麽?新聞都散去了,你的粉絲都在期待你回去,已經歇了近半年,還沒休息夠嗎?”

陶臻住手看着他:“你知道我是為什麽。”

“難道他不回來,你就一直這樣下去?”

陶臻不說話,他就是這麽打算的。反正他賺夠錢了,游山玩水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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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跡按着他的手:“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他又不知道!還不如你上臺蹦蹦跳跳摔斷腿還能檢驗一下他心裏有沒有你!”

陶臻一愣,他只是想着不要逼裴幸寧,是他對不起他在先,如果在惡形惡狀的追過去,只會讓他更加嫌惡。現在唐跡這麽一說,其實,也未嘗不可。

裴幸寧心裏哪怕還有他一丁點位置,也會關注一下他的新聞,好的話他會回來看一眼,他也可以抓住機會挽留他,不好的話也會打個電話問候他,他同樣可以慢慢的感化他。

最差的,莫過于現在這樣,他一個人過下去,期待着某天有個奇跡他回心轉意了來找他。

“好,我跟你們回去。”陶臻說。

唐跡如釋重負的露出微笑,他們都擔心他會想不開自尋短見,或者郁郁寡歡下去,如今有了這份動力,又在他眼中看到了光彩。

陶臻便向他打聽了一下這次拍攝的行程,唐跡當即表示只要他願意吃完飯就可以去買機票回國,不過陶臻還想再玩幾天,就說跟着一起走。

唐跡生怕他再變了心思,故意說:“他們還要去西班牙,我們明天走就行了。”

“西班牙……”陶臻若有所思,戳了一下折騰魚肉的瑞貝卡,“鬥牛,想不想看?”

“好啊好啊!”瑞貝卡歡呼。

唐跡覺得牙都疼了:“不行!”

另兩人異口同聲問道:“為什麽?”

唐跡快要圓不了謊了,忽然手機響起來,他接了聽完,心裏終于舒了口氣,對他們說:“行程臨時有變化,他們要去莫斯科紅場,你們還想跟着去嗎?”

時值暖春四月,地中海這裏溫暖的很,俄羅斯卻還是寒冷的冬天,陶臻一向體質偏寒,就不信他真的會想去挨凍。

果然,陶臻猶豫了,天人交戰了一會,終于點頭說:“那我們後天動身回國吧,你明天也好跟邵恺他們說一聲。”

唐跡歡快的說:“不用說,你突然出現都沒問題,因為你的人馬你的東西都好好的保存着呢!”

終于還是敵不過命運的安排,他終于還是跟着回到國內了,繼續在這個圈子裏沉浮。

不過這一次,他真的想清楚了,不再賣命了,只想開開心心的生活,把這份工作當成一個消遣,如果裴幸寧肯回來,他願意聽他的把工作也辭掉,天天陪着他。

希望這五年的相處,這三年的相愛,能在他心裏留下他的影子。

陶臻的歸來并沒有大肆宣揚,一個簡單的新聞發布會把之前的事情略略說明,不管媒體和外界怎麽猜測,他都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很多節目都給他發通告,但他一個都不接。

μ家又舉辦了選秀,陶臻被安排做評委,他思量一下這倒是個可以接的活,關注點都在選手身上,他只說關于活動的事就可以,問到其他的都可以黑面不解釋。

于是就這麽定下了,他複出以來的第一次露面,就是新歌手選秀的賽區十進五之夜。

他沒有做海選評委,那個太費神了。

現在一周只看十個人蹦蹦跳跳說說唱唱他都覺得不勝其擾,甚至有點後悔接了這個工作。

今天是第四個賽區了,也是倒數第二個,他之前都評價的很中庸,今天被邵恺提醒過了,再怎麽敷衍也得說的像個內行人,不然他這五年白混了。

說起來,第五張唱片應該今年發行,但是前段時間那麽混亂,他一直沒精力沒心情打理這個,現在閑下來了,他倒真是可以重新拿起筆了。

陶臻一邊想着一邊看着練舞的選手。

以前都有裴幸寧和他一起把關,他還幫着寫歌詞,現在什麽都得他自己來了。

這十個人的資料早就拿到手了,他直到比賽當晚才想起來翻着看,真是不盡職到了極點啊。

翻了幾頁,看到一張模糊的照片,讓他全身一震,很像,和沈睿很相像。

“張曉霖,哪個是張曉霖?”他揚聲問道。

出列的男孩高挑清瘦,眉梢眼角有着沈睿年輕時候的影子,陶臻定定的看着他,半晌點點頭:“入列吧。”

他一走,其餘九名選手都或羨慕或不屑或嫉妒的說什麽都有。

“曉霖啊,今晚你可以松口氣了。”

“怎麽說?”張曉霖不解。

“喲,都內定了,還裝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沒有,我不認識他。”管他解釋什麽,都沒人肯聽了。

魏品拍拍他的肩:“不用跟他們一般見識,晚上好好表現,我們倆一定要過!”

張曉霖重重的點頭,他不明白大家都是同樣的年紀,怎麽會差那麽多,他只有和魏品才合得來。

晚上的比賽準時開始,按序列號挨着上,陶臻總算打起精神說了幾句靠譜的話。他卻在心裏嘲笑自己,做這麽多還不都是為了張曉霖出來的時候,自己的私心不要顯得太重嘛。

終于輪到十九號張曉霖了,他唱的是beyond的經典曲目海闊天空。

這是一首非常勵志向上的歌,充滿了希望和不屈不撓,家駒獨特的聲線讓人的心跟着一起顫,每次聽到都會忍不住循環上很多次。

有時候在陌生的環境聽到這樣溫暖的歌,就會讓人心裏很溫柔,精神也為之一振。

張曉霖瘦削的身材,嗓音卻極具爆發力,在表達歌曲本身的同時,揉入了自己極強的個人風格,霎時間,臺下的人完全靜寂下來,每個人都在用心聆聽,直到他唱完,伴奏也結束,主持人才醒過神走到臺中。

“謝謝張曉霖給我們帶來這麽好聽的歌聲,我們聽聽評委的點評。”

陶臻年紀雖輕,但他是創作歌手,有很多自己的見解,并且讓很多人贊同。他湊近眼前的話筒:“張曉霖,翻唱的很不錯,也很有自己的特點,如果你肯自己用心寫歌,一定可以真正的beyond。”

“謝謝。”張曉霖不唱歌的時候是個很腼腆的孩子。

“我很期待你下面的表現,如果要在全國比賽中勝出,你該有自己的創作,翻唱不能給你未來。”陶臻又說,“我給你通過票。”

張曉霖鞠躬:“多謝指教。”

從現場出來,就有很多記者圍住他問東問西。陶臻早就預料到了,他們問的最多的就是為什麽對張曉霖這麽青眼有加。

他笑的坦然又有點嚣張:“我欣賞他,希望他能成功。”

“能說說你為什麽會欣賞他嗎?”

陶臻站定:“你能說說我為什麽不欣賞你嗎?”他看着記者呆了一下,哈哈笑着撥開人走了,他終于明白封澤為什麽和記者撕破臉皮都不在乎了,因為實在是很過瘾!

他們憑什麽這麽咄咄逼人的追問,我說什麽你們寫什麽不行嗎,我不想說的話為什麽一定要窮根究底,他們特麽的有什麽資格來問這些!

他就想活的自在開心些,反正他小心翼翼也沒用,他當年對那些媒體那麽和氣,泰格興風作浪的時候,他們都跟着攪混水,明明不是泰格旗下的,只要不出聲也不會有人追究的,偏偏也要一起落井下石,争先恐後的秀下限,如今又來讨好他,大版面的訪談他也不稀罕,娛樂圈最高的巅峰他也呆過了,最低谷的時期他也經歷了,可謂榮辱不驚也。

八個地區賽歷時兩個月結束了。

全國比賽的評委又有變動,封澤也加入進來,陶臻很有些意外。

“他不在了,我想為你保駕護航。”他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陶臻跟他抱了抱:“放心,我沒問題。”

張曉霖路過叫了他們一聲,封澤看着他的背影,說:“欣賞他,是因為他的那張臉吧?”

“不,還有他純淨的夢想。”陶臻頗有感慨,“那是我最初的堅持,可惜時間毀了一切。現在有機會,我能給他一個機會,也算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站在你這邊。”封澤拍拍他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倒計時開始!3!

71

71、Chapter 71 ...

張曉霖的确是有才華的,他彈了一手好吉他,又是一個寫旋律的高手,長相和穿着也十分符合當下的潮流,一時間他被捧得極高,成為呼聲最高的奪冠熱門。

陶臻對他的贊賞毫不掩飾,封澤還能冷靜的褒貶一致,他則像個美色當前就暈頭的昏君,一看到張曉霖必然是極盡贊美之能事,弄得邵恺頻頻抓狂。

媒體一向喜歡無事也生非,何況現在陶臻這麽偏袒他,輿論嘩然,都說陶臻在潛規則張曉霖。

有人把這話問到了陶臻的面前,他接過去輕飄飄的說了句:“我只是個評委,就算要潛也得是高層對他有興趣,我只回答關于選秀的問題,這些八卦你們問別人去。”

他現在相當不好伺候,我行我素的可怕,比封澤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可怕的是,他背後還有人,不利的言論絕對活不到進印刷。

只是總有些不怕死的,居然翻出幾年前的舊新聞,陶臻去祭奠沈睿,當時他們四人一起去吃飯,這個新聞算是被攪黃了,現在有人拿出來,說的卻是沈睿。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張曉霖和沈睿又張八成相似的臉。

再一聯想,陶臻為什麽對張曉霖這麽好,原來是對死去的沈睿移情。

最翻天覆地的時候,陶臻和裴錦豐的私密照片被流出,坊間對陶臻性向的猜測如今又重新起來,于是他潛規則張曉霖的說法越加被證實了。

陶臻對這個不理會,說的卻是:“沈睿已經死了快六年了,為什麽要抓住一個死人不放?你們到底需要什麽焦點,非得打擾一個死人的清淨?”

這話讓沈睿的粉絲熱血沸騰,讨伐報紙的聲音此起彼伏。

沈睿擁有的支持者,平時不吭聲,這種時候卻全都站起來,聯名上書就有十萬人的名字,委托人站在報社大廳,終于讓他們出來鄭重道歉。

陶臻又說:“沈睿是我十分喜歡的演員,張曉霖和他長得相像這是事實,但跟沈睿長得想的人一定不止這一個,也不見我都有移情作用。希望下次有人造謠的時候能說的靠譜一點。”

他這算是最正面的回應了媒體,一時間無論沈睿的粉絲還是他自己的還是張曉霖的後援團,全部都站在他們身後,三個最龐大的組織融合在一起,聲勢滔天。

張曉霖終于平安的留在舞臺上,繼續彈他的吉他,唱他的情歌。

陸希晨找到陶臻,讨論了一下今年選秀的情況。公事談完,就說私事。

“幸寧在什麽地方?”

“連你都不知道……”陶臻心裏一涼。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會突然不辭而別,現在還玩人間蒸發這一手。”陸希晨現在真說得上焦頭爛額,他自己的感情事一塌糊塗,偏偏這對童話式的伴侶也突然情變,最奇怪的是居然什麽原因都沒有。

陶臻不回答,站起身走到門口:“他如果跟你有聯系了,你不要主動提起我。”

陸希晨還想問為什麽,人卻已經出去了。他想,如果能聯系上,他第一件事就是劈頭蓋臉罵姓裴的小子一頓,狠狠的解口氣再說。

選秀的巅峰之戰到了,其實十強排名都是提前定好的,三甲更是根據合約來的。

張曉霖偷偷跑去找過陶臻,讓他幫忙判斷應該怎麽辦。陶臻建議他取第二名,雖然μ是個好公司,也難保那天他做夠了想隐退,簽一輩子的賣身契就得不償失了。

最終的決定,張曉霖和魏品組成搖滾組合,但是很顯然主推是張曉霖。

陶臻親自負責他們兩個的專輯,帶領着μ家最強大的團隊,為他們的初音奮鬥。

為了錯開發片時間,陶臻把自己的專輯押後兩個月,等他們把各大排行榜都登完了,他才發布,給足了他們面子。

張曉霖也不負所望,成為當年三大選秀節目三十新星裏面最耀眼的一顆。

裴幸寧還是沒有回來,年已近過完了,陶臻看着另一邊空蕩蕩的床,只是出着神。

瑞貝卡敲敲門:“陶臻,我們該走了!”

她已經迅速學會了漢語,極其出色的語言天賦讓人驚嘆不已,陶臻打算今天送她去見秦靜的父母,如果他們沒有收養她的打算,他還是把她帶回裴家來,并且無論結果怎樣都要送她去語言學校進修,這實在是不可多得語言奇才。

瑞貝卡坐在後座,有些緊張似的東摸摸西摳摳,忽然摳出一個袖扣,她拿着玩了一會才給陶臻看:“這是誰的?”

陶臻一個急剎車,差點把瑞貝卡從後座摔下去,他抓着那枚小小的鑽石飾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抱歉的對瑞貝卡說:“對不起,有沒有吓到你?”

“我沒事,這是誰的東西?”瑞貝卡睜大眼睛問道。

“是我大哥。”陶臻沉聲說,“他死了。”死在我的手上,這枚袖扣曾經還是他送給他的,不知什麽時候落在這車上了。

一路上沉默這不再說話,他把袖扣裝在口袋裏,拉着瑞貝卡去見秦靜父母。

兩位承受喪女之痛的家長過年也沒有笑容,見到陶臻也沒有好臉色,但他并不為怪,把瑞貝卡推到身前,說:“阿姨,你看她像不像小靜?”

“你想幹什麽?”秦靜媽媽提防道,聲音卻在看到瑞貝卡靈動的大眼睛後漸漸消了音。

陶臻說:“如果你喜歡她,能讓她代替小靜陪在二老身邊嗎?”

“我叫瑞貝卡,陶臻說我長的像他妹妹,你是她媽媽嗎?”瑞貝卡說。

秦靜媽媽一怔,點點頭。

瑞貝卡說:“你真好看,我想小靜也像你一樣漂亮。你覺得我好看嗎?”

“好看。”秦靜媽媽摸着她的頭,“小靜,是你覺得爸爸媽媽太孤單了,才把這個孩子送來的嗎?”

陶臻松了口氣,說:“阿姨,讓瑞貝卡在這裏住些時候吧,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們。”

往回走的時候,陶臻去了衛亞銘的墓地,放了供果和鮮花,坐在墓前跟他說話。

“幸寧哥已經走了一年多了,這一年來,我想了很多,如果我那時候會像現在這麽冷靜,一定不會報警。我現在已經遭到報應,沒有人再在我身邊,我可能就會這樣老死吧。”

他點了支煙放在一邊,又說:“可我當時真的恨你。我好不容易從哪個地方出來,你居然有把我送回去,沒有人願意重新回到地獄,你能明白嗎?不管你能不能諒解,反正我都做了,等我死後見到你,随便你怎麽做吧。”

他把剝開的橘子放在供桌上:“以後我也不會經常來看你了,希望你不要覺得寂寞。我走了,再見。”

回到家裏,侍傭說有人找他,他心髒頓時跳停,忽而又自嘲。

如果是裴幸寧回來,怎會用“找他”這二字。

平靜的進門,在一樓客廳看到站在書架前的人,身形瘦削,半長的頭發,一身休閑冬裝,他恍若看到自己的背影。

張曉霖實在很像沈睿。

“你怎麽來了?”他問。

來人聞聲轉回身,眼睛含笑:“我一個人呆着無聊,就來找你了。”

“真是莽撞,不怕被記者拍到又出去亂寫。”陶臻輕斥,卻覺得自己這話陳舊而年邁,他怔愣了一下。

張曉霖充耳不聞抱着他的胳膊搖晃:“我想看看你的工作室!”

陶臻沒奈何的搖頭,帶着他上樓,順便吩咐人送點心和咖啡過來。

張曉霖家境殷實,家長對他熱愛音樂也很支持,不過他們送去練的是鋼琴小提琴,誰成想兒子沒進入古典樂派行列,反而在搖滾的路上越走越遠。

他偷偷背着家人弄了個小型而簡單的制作室,平時也很引以為豪,但是看了陶臻這裏的一些列配制,掩不住驚嘆,嘴巴一直驚呼不停。

“太炫了!”張曉霖試了試音,眼睛閃亮,“師兄,你可真是大手筆!”

他們都是邵恺手下的人,邵恺半開玩笑的說他們也算是師兄弟,張曉霖由此便把老師的稱呼改成了師兄,陶臻平白降了一輩。

當時邵恺也對陶臻說過這話,不過封澤始終不肯讓他這樣叫,陶臻也不敢高攀,現在只覺得張曉霖這小孩實在可愛單純。

張曉霖看着限量版鑲鑽麥克風,啧啧稱奇:“師兄,你可真是舍得出手啊。”

“這是別人送的。”陶臻不露痕跡的搶過來,小心的拿在手裏,這是他獲得最佳男歌手的時候,裴幸寧送給他的。那人送東西從來不問價錢,也不張揚,靜靜的放在他桌上,連包裝都沒有,明擺着讓他只當成是添了一個新工具。

“歌迷嗎?”張曉霖好奇的問到,“以前看報道,粉絲送明星百萬大禮還覺得誇張,你這個怎麽也有十幾萬吧,那麽大一顆鑽石呢,總不會是假的吧……”

陶臻把麥克風放到一邊:“不是歌迷,他們送我也不會收,太貴了。”

“那是誰啊?”

“一個……很重要的人。”

“我能見見嗎?”

陶臻眉峰微蹙:“你為什麽想見他?”

張曉霖有些苦惱的掏掏耳朵:“你這麽珍惜一定是個非常特別的人了,我想見見他,才能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人,我才有方向啊。”

陶臻聽不明白了:“……什麽……方向啊?”

張曉霖不答,反而問道:“師兄你有喜歡的人嗎?別告訴我是關頤師姐,她都跟我坦白了!”

陶臻一愣:“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知道。”他答得很坦然。

“有……”

“是誰?”

“他……他走了。”

張曉霖下斷語:“那他一定不夠喜歡你。”

陶臻勃然大怒:“閉嘴!”

張曉霖對他突然發脾氣絲毫不理,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握着他的肩膀,瘦削修長的手指卻十分有力:“我喜歡你,他既然不要你了,你接受我吧,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時間會讓喜歡變成深愛,我們在一起吧!”

陶臻掙紮幾下,見只是徒勞,便不再動了,說:“你不要被那些報紙誤導了,我只是欣賞你,并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那跟一個你欣賞的人在一起也不會太為難,就算你不喜歡我,讓我喜歡你吧,讓我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好不好?”張曉霖目光熾熱的看着他,直白的吐露着愛慕。

“不!”陶臻搖頭,“你不要說了,我不會同意的。”

“那個人已經走了……”

“他會回來的!”陶臻大聲打斷他的話,神經質似的念念叨叨:“一定會回來的,他是愛我的,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回來一定會的!”

張曉霖不敢再動也不敢再說話,因為陶臻臉上布滿了淚水,臉色蒼白,身體發抖,象窗外寒風中的葉子,瑟瑟的。

他自責,是自己逼得太緊了才讓他這樣的。

他不該這麽早就說出來,至少要再過一段時間才好,讓陶臻的情傷愈合的更好些再說。

張曉霖把陶臻小心的擁進懷裏,輕輕的拍着他的背,溫柔的哄着他。

陶臻用力很大的勁才把眼淚憋回去,他推開張曉霖,抽了面紙把臉擦幹淨,兩人什麽話也沒說,靜靜的坐了一會,把咖啡喝了,陶臻就拉開門帶他出去了。

張曉霖沒有留下吃晚飯,告辭的時候,陶臻說:“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嗯。”

作者有話要說:倒計時!2!

72

72、Chapter 72 ...

年後,陶臻依舊無事,偶爾上個清談節目,接個廣告拍拍,一個月兩個月就這麽過去了。

張曉霖自那天表白之後,再沒有說或者做什麽出格的事,但是陶臻仍舊對他保持了距離,他不希望這個過了年才二十歲的年輕孩子繼續誤會下去。

這條路不好走,他也沒有多餘的感情給他,他只想等着裴幸寧回來。

萬一,他永遠不再回來,他也希望他能保護好他們的回憶。

陸希晨跑到美國大半年,終于把徐葉軒給追了回來,每每看着他們兩人站一起,他都忍不住看看左邊,然而那裏卻一直都是空的。

他實在提不起精神工作,先前像唐跡說的要出點事試探一下,他終于也沒有實行,他害怕,看到裴幸寧不理會的結果。

他寧願像現在這樣,心裏還存有一絲幻想,也許哪天裴幸寧就回來了,也不希望得到确實的答案——那個人把他永久的抛棄了。

春去秋來,陶臻第六章唱片大賣,金曲獎獲史上最多提名,僅《心口難開》一首歌就提名三項,各大媒體紛紛報道,通告雪花般發來,陶臻一概不回應。

頒獎當晚,他一個人包攬八項大獎,年度最佳男歌手,最佳創作人,最佳作曲,為重中之重。

陶臻不動聲色的穩穩站在歌壇巅峰,同年,來自各方面的肯定将他推向事業的高峰,他再次達到沈睿當年的風光。

而他比那時候更年輕,只有二十六歲,年輕的面孔讓人不敢相信。

封澤說,他總是這樣書寫着神話。

歲月匆匆的過去,封澤的兒子都念小學了,言天也從國外回來了,陸希晨正式接手了陸氏集團,徐葉軒獲得國際電影節的肯定,泰格的勢力漸漸弱下去,衛亞銘墳頭上一片茵茵青草,瑞貝卡念了語言大學,秦靜和沈睿在墓碑上含笑看着世事滄桑。

而裴幸寧,卻始終沒有音訊。

張曉霖幾次試探,陶臻都裝不懂,這個越來越成熟越來越有明星風采的大男孩長成了男人樣,對他卻一直追求不舍。

陶臻覺得自己太累了,他只能坐在原地等着,不想再多走一步。

陶臻的唱片按照最早的計劃,一年出一張,都是六月底上市。

這幾年,他自己操刀作曲填詞,自己制作,幾乎全靠他一個人完成。他不接別的工作,只把心思撲在這上面,也靠着這個遺忘裴幸寧。

只是回到家裏,他卻忍不住拿出裴幸寧給他剪輯的新聞合集來看,一杯酒,幾本冊子,每天入睡前一定要做的功課。幾年下來,那些冊子的邊邊角角都毛了。

新聞沒什麽好看的,但那是裴幸寧對他的心意,盡管看着那張臉越來越陌生,可是那些事情都是他做出的。

時間靜悄悄的走着,三年了,裴幸寧已經走了快三年了。

陶臻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看着随風而落得紫薇花瓣,有太多無言。

其實,他也該明白了,裴幸寧不會回來了,将近一千個日夜,跟他們相愛的時間幾乎等長,足夠他把自己忘記重新愛上別人,反正他從來也不是他真心愛的人,要遺忘,太容易了。

“陶先生,墓地的人來了。”侍傭來說。

陶臻把酒杯放下,去見裴錦豐墓地的看守人,又該到了他的生辰忌日了。

雖然他和他幾乎沒感情,但那是裴幸寧的親爹,也養育了他現在這副軀體二十年,所以他應該代替他們盡孝心,每年的清明、生日、忌日,他都會親自去墓地陪他說說話。

選定了供品,把人送走,陶臻扶着欄杆看着西邊的晚霞,他真心相待的五年,真的不足以打動他嗎?

裴錦豐如果還在世,今年就是他七十歲大壽,如今卻只能由他置辦些紀念誕辰的一應供品聊表孝心。

這天風和日麗,非常适合外出。

陶臻早早的開車到了墓地,把東西擺好,就坐在前面的石頭上輕嘆了一聲:“我又來了,又是只有我一個人。”

他慢慢的焚化着錫箔紙錢,灑了一杯酒。

然後倚在墓碑上看着藍天,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絮絮叨叨了半天。

早晨沒吃東西,現在有點頭暈,他站起來:“我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提車離開,看到張曉霖和關頤幾個人,他們竟然在這拍MV。

本來不想停車的,偏偏這時候沒油了,無奈只好過去,借點油或者找點吃的都行。

“師兄你怎麽會來?”張曉霖十分驚喜,連忙跑了過去,草地不平,他一腳高一腳低很是滑稽。

陶臻微笑:“我路過這裏,看到你們在就來看看。”

張曉霖把他引到旁邊樹下的陰涼裏,拿了一瓶水給他,叉着腰說:“關頤非要到這裏來,你說多少公園沒有片綠地啊,這大老遠跑出來,也不見得有多好看!”

“當年她拉着我可是跑到英國街頭拍的MV,你知足吧!”陶臻戳他腦袋。

張曉霖任命的嘆氣,從他頭上拾去一根草,自言自語似的說:“你這是跑哪去了啊。”

陶臻笑着扒拉了兩下頭發,一擡頭眼前恍惚,他看到一個夢裏見過無數次的身影,極其酷似裴幸寧。

那人似是笑了笑,轉身就走。

陶臻這才發現不是幻象,推開張曉霖就朝他跑過去,終于在他上車之前叫住了他:“裴幸寧,是你嗎?”

裴幸寧站定,轉過身看着氣息不穩的陶臻笑了笑:“好久不見。”

語氣客套而生疏,像兩個很多年不見的朋友,很普通,只能算說的上話的交情那一種。

陶臻要再向前的腳步頓時收住了,那已經不再是深愛他寵愛他的人了。

“是啊,好久……不見。”他用力忍住哽咽。

張曉霖走過來,站在陶臻身邊,看着裴幸寧沒有說什麽。

裴幸寧看着眼前般配的兩個人,他很早就知道,沈睿對這個跟自己長得像的人很有好感,後來有很多他們同進同出的報道,甚至他們一起出現在裴家的別墅裏。

如今親眼看到了,他們果然是在一起的。很般配,雖然張曉霖還那麽年輕,但是已經懂得怎樣愛護他了,他會過的很幸福的。

裴幸寧在這一刻釋然了,口氣也輕松起來:“我來給爸爸上墳,看到有人來過,我想你可能還沒走遠。”

“嗯,我,我才……剛剛離開。”

“這些年,謝謝你了。”

“我應該做的。”

裴幸寧看着他微笑,看了看不遠處的人,又說:“你看起來,嗯,過的還不錯,這就好。”

“你也是。”

裴幸寧笑着點頭。

陶臻鼓起勇氣問:“不回去看看嗎?”

裴幸寧搖頭:“不了,我還有事,要急着走的。”

“哦。”陶臻雖然失望,也說不出什麽。

“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裴幸寧說,“後會有期。”

“再見。”陶臻小聲說。

裴幸寧就走了,頭也沒回,步伐也不拖泥帶水。

陶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耳邊盡是張曉霖緊張的喊聲,他不想聽,不想睜眼。

張曉霖急忙把陶臻抱到他車上,一發動才看到沒油了,又折騰着抱下來,把人放在草地上,去開了攝制組的車過來載着他送去醫院。

檢查之後,只是因為血糖太低的昏厥并沒有別的問題,張曉霖這才松了一口氣。

陶臻慢慢醒轉,看到滿眼的白,又看到張曉霖守在旁邊,問道:“你剛才也看到一個男人嗎?”

“嗯?……嗯!”

陶臻點點頭,沒再說什麽,閉上眼,眼角流出淚水。

張曉霖趕緊拿了紙巾去印,但是馬上又濕了,竟是一直在不停的流,他頓時手足無措。

“那是誰啊?”他小心的問。

陶臻搖頭,什麽也不說。他怎麽會想到裴幸寧會回來,如果知道,他就一直在陵園等着。

現在他又走了,這次走了,怎麽還會再回來……

陶臻忽的坐起來,找到手機看時間,才過去一個多小時而已,裴幸寧的飛機不會那麽早吧,他要找到他,他要解釋清楚。

剛才太驚訝他都沒想到,裴幸寧一個人回來的,他可能還是自己一個人呢,那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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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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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