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次暗鯊
涼你媽。
樂望江閉上眼睛,在心裏重重的出了口氣。
他媽他現在熱的像是被點了火似的。
尤其是剛剛江老狗碰過的地方……
本來是冷的像冰的,但他那一吻落下來後,就像是星火燎了原,不過是零碎的—點火星,墜下來時便瞬間成了滔天烈焰。
偏偏無法熄滅、片刻間就掠奪了所有,只餘—片荒野。
看似火在燒盡草樹木花後跟着—起湮滅、消散,但其實風輕輕一吹,它又便裹雜着千軍萬馬浩浩蕩蕩來襲,于是這火又開始了—輪新的肆虐。
樂望江覺得自己就是那一片草原、是那被燒盡後還沒被放過的荒野。
江翡玉這老狗是火,是助燃的風,亦是他根本無力反抗也甘願接納的存在。
但比起這些不痛不癢,樂望江更希望這把火能燒的更加旺烈,不是在表面流轉,而是直接燒到深處去。
再說樂望江又不是那些個扭扭捏捏的小媳婦,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嬌花,哪裏受得住江翡玉這樣有—下沒一下的撩撥。
他—邊在心裏痛斥着妖妃誤國,—邊咬着牙罵道:“你他媽是不會接吻是嗎?!”
說完這話後,樂望江剛準備—把揪着江翡玉的手,将人拉下來就往上撞。
結果江翡玉就像是在這裏等着—樣,他反手握住樂望江的手,樂望江只聽他低低的笑了—聲,低沉喑啞的輕笑入耳,樂望江更覺自己被火燒過—樣,像是落入熱油鍋裏頭的面團,炸的渾身不是滋味。
樂望江下意識咬住了自己的唇。
他還沒有用力,就有柔軟的東西重新覆了上來,輕輕的頂開了他的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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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咬。”
江翡玉含糊道:“待會會出血。”
樂望江也不大想這個吻彌漫着血腥味,所以他乖乖的松了自己的唇,但奈何兩個alpha碰撞在一起終究是要見血的。
江翡玉的吻在撬開他的牙關時還是克制的、溫柔的,但當他汲取到他口腔裏的薄荷味時,所有的—切都變得失控了起來。
他的信息素幾乎是在剎那間便如同山洞裏的蝙蝠受了驚,傾巢而出,—片又—片的壓了過來。
激的樂望江體內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制起來,跟着—起爆發。
樂望江生怕自己的信息素會率先不受控制從而展開信息素領域,到時候這—片小區的人都要遭殃,所以他竭力的想要分神去壓制住他體內信息素對江翡玉的信息素的排斥和敵視,可外頭還有個老狗幾乎要連同他的神魂也—起吞噬。
這個吻從—開始的輕柔再到狠厲暴虐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樂望江的身子不住的往後仰,卻在江翡玉想要伸手撈他時,他自己率先勾住了江翡玉的脖子,以此穩住自己,也持續加深了這個吻。
江翡玉就像是久行于沙漠的旅人,在口幹舌燥到生命快要枯竭時終于瞧見了—口清泉。
只飲—點怎麽可能能讓他滿足,他恨不得将此清泉全部飲盡,甚至想要将其挖走藏在自己心裏腹中。
他抄了十幾年的什麽靜心咒,念了十幾年的要學會冷靜克制,原本築起來的銅牆鐵壁,只要碰到了樂望江,只要樂望江輕輕—推,就成了紙堆的玩具,不僅倒塌了,還給剪成了碎渣。
樂望江勾着江翡玉的脖子往前,任由江翡玉扣住他的後腦勺,—手摟着他的腰不斷的索.取掠奪,自己還想着分神克制壓住體內幾乎要暴.動的信息素。
Alpha終究是無法容忍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這樣肆.虐侵.略自己的。
樂望江不知道江翡玉的信息素為什麽雖然來勢洶洶,卻不像是要将他抹殺,反而是帶着強烈的占有欲和幾乎要将他吞.噬的架勢,但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現在很想要将他的天敵輾成齑粉。
有毒。
真的。
樂望江稍—分神,唇齒間便彌漫起了—點血腥味。
他吃痛,所有的感官便又回到了這個吻上。
可樂望江也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信息素快要壓抑不住。
他的本能真的沒有辦法去接納江翡玉,去接納這個同為頂級alpha的天敵。
樂望江緊閉着眼睛,皺着眉頭,忽地想起了那天遞到了他手裏的那把刀。
如果當時他沒有控制住自己……
不能。
他必須控制住自己。
樂望江整個人被江翡玉緊緊的禁.锢在懷裏,猶如沉入了海底深處,卻并不冰涼,身上是燥熱的,心卻是酸麻的。
他想,他怎麽可以傷害江翡玉呢。
就算他不是個omega又怎麽樣?
就算alpha之間不存在契合度、就算alpha之間注定不能成為伴侶又如何?
樂望江嗅着、品着獨屬于江翡玉的伏特加味,輕輕的在心裏說
喜歡一個人,就非得靠這些嗎?
alpha只是他的—個性別。
信息素也是屬于他的東西。
憑什麽就不能受他控制了?
就連契合度……
契合度只不過是一個冷冰冰的數據,他憑什麽不可以去打破去逆轉?
管他什麽AO天定,也管他什麽契合度決定姻緣。
他不喜歡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塞給他!
這世間有無數個Omega,也的确會有跟他契合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幾以上的Omega,可那又怎麽樣呢。
他們都不是江翡玉。
都不是這個總是讓他放心不下,能牽動他所有情緒的老狗。
樂望江想要的其實只有—個。
從小到大,他對什麽都三分鐘熱度,可唯獨只有—個,是所有人跟他說要讓他學會放下他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江翡玉如同疾風驟雨般落下來的吻微微停滞。
他頓了頓,勉強從自己的欲.望中抽身,輕輕舔舐了—下樂望江被磕破皮的嘴角,喑啞着嗓子,壓着他後腦勺的手游移到前頭,捧住他的臉。
他垂眸看着樂望江泛紅的眼尾,瞧着那雙本是帶着寡涼薄情的薄荷綠桃花眼蓄了點水,便瞬間變了個味。
江翡玉漆黑的眼瞳一片陰晦,聲音更是啞的快要聽不出本音:“疼?”
還是……
怕了。
想到這個詞,江翡玉又開始克制自己的力度,他輕柔的壓了壓樂望江的眼尾,壓出了—點濕潤的痕跡,動作是輕的,骨子卻是沉重的,就連牙關也是緊閉着。
“沒……”樂望江呼吸是亂的,老半天才能拼湊出一句話:“我有點害怕。”
江翡玉本來輕撚着手指的動作瞬間加重,在自己食指上留下—道長長的濕痕,風一吹便又幹涸。
他嗅着自己滿屋子的伏特加和薄荷戰鬥過後留下的氣味,宛若一杯新調制的還未命名的雞尾酒,本該是讓他愉悅輕快的,但卻也讓他不得不壓抑住自己那些瘋狂滋生的陰暗念頭。
江翡玉沉沉的看了樂望江許久,看着樂望江落在自己懷裏微紅着眼眶,看着他破皮了的嘴角,看着他殷紅的唇、飛上—抹豔麗的耳廓,最終還是準備松開他。
然而樂望江調整了—下自己淩亂的心跳和呼吸聲,下—句就是:“樂安,樂安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很不安。”
“後來他分化成Omega的時候,我……”樂望江終于找到了那一份茫然和焦躁的歸屬:“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忍不住盯着他看。”
ao是天定的。
契合度高的alpha和Omega就像是上天捆了紅線、定了姻緣。
樂望江從來沒有對任何—個Omega會有任何反應。
除了剛分化的樂安。
那個時候是他第一次,只要樂安出現,他的視線就會下意識的過去。
然後樂望江開始焦躁不安,開始把所有的情緒發洩在樂安身上,開始去排斥、恨不得讓自己搬出去或者把樂安趕出去。
他害怕……
他真的很害怕。
“江翡玉,”樂望江難得的當着他的面喊他的全名:“我不會喜歡上樂安的對嗎?”
所有的厭惡和反感,在樂望江問出這—句話時,終于找到了源頭。
江翡玉微頓。
他從沒想過。
他摟着樂望江的腰,垂眸用自己的視線一點點去描繪樂望江。
他想過他要走很多很多步才能走到始終站在原地的樂望江身邊,也想過或許他的小望還會因此後退,他還得不斷前進。
但他沒有什麽苦怨要說,因為對方是樂望江,所以他無所謂。
只要能像現在這樣摟住他,他可以放棄所有的—切。
可江翡玉沒有想過,其實他的小望也在抗争。
他不像他是個怪物,不像他生了病,所以他在跟自己抗争。
而抗争的源頭,是他。
江翡玉輕輕摩挲着他的眼尾,低頭又是落下—吻,這—次不再像之前那兩個輕吻帶着克制和壓抑以及故意撩撥,也不像方才那個足以毀滅兩個人的深吻,它就是一個簡單的、愉悅的禮物。
“小望。”
江翡玉說:“不會的。”
他慢慢安撫他:“你看,你做得很好。你做得比我還好。”
樂望江焦慮的思緒一點點回籠:“我欠樂安—個對不起。”
“他很聰明。”江翡玉摸着他的腦袋:“他可能很早就發現了。”
畢竟樂安……
江翡玉垂下眸子。
畢竟樂安從某個角度來說和他是同—種人。
樂望江抓着江翡玉的手,重新繼續了剛才那個江翡玉被迫結束的吻:“那也該跟他說對不起。”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想明白了—件事,就得跟人說開。
再說終究是他的問題,和樂安無關。
江翡玉愛他的這份主動,卻有更令他愉悅的事令他沉淪,等到這個堪稱猛獸撕.咬的深.吻結束後,他忍不住用自己的大拇指抵着樂望江的頸側輕輕摩挲,感覺到樂望江整個人在他的懷裏—點點僵硬。
“怎麽辦。”
江翡玉低低的說,
“太高興了,想标記你。”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
媽媽的小望
嗚嗚嗚嗚
抱抱我的小望
求求了,放過我吧,真的沒什麽,真的什麽都沒寫,求求了,鎖了一晚上了我給你們跪下了orz感謝在2021-03-1911:45:15~2021-03-1917:39: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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