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十一次暗鯊

樂望江乍一聽這話,先頭暈目眩的丢了一句:“給爹滾。”

他的反應在江翡玉意料之中,所以江翡玉只是遺憾的抱着他應了一聲:“哦。”

這句話幾乎是貼着樂望江說出來的,樂望江腦子裏的混沌清明了片刻,這才察覺到他們的姿勢有點不太對。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江翡玉抱着放到了餐桌上,江翡玉整個人都站在了他的雙.腿.間,這個姿勢,樂望江是想跑都沒法跑的。

樂望江:“……”

他覺得江翡玉這老狗就他媽是有預謀的。

因為他身後的菜都被蓋好了,飯放的也有點遠,反正他如果不是很大的動作是碰不到也打不翻的。

“你先退開。”樂望江輕輕磨着牙:“我要下來。”

江翡玉沒動,手還摁着樂望江的頸側,有一下沒一下的蹭着。

樂望江一身雞皮疙瘩都被他磨出來了:“你他媽自己咬的有多重自己心裏沒點數?連着幾天才能消下去……還要上學的!”

江翡玉幽幽道:“那我輕點。”

樂望江:“……”

今天他就非得挨這一咬了是吧?

其實說真的,樂望江有點不明白。

方才那一波厮混,他的确也有點緩不過勁來,但是等到腦袋開始缺氧了,樂望江就沒想繼續下去了,是這老狗還摁着他不許他走,所以他才在迷迷糊糊間變成了這個姿勢。

等這個吻從兩人的糾纏變成了江翡玉一個人的掠.奪和汲取,樂望江那時候已經沒什麽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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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覺得這一屋子混着薄荷味的伏特加醉人的厲害,不僅腦袋是暈的,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宛若浸在了酒裏頭。

所以樂望江真沒有別的什麽想法。

不想去咬江翡玉也不想再做點什麽。

他現在就他媽想離這老狗遠點。

但是……

只是一個吻,江翡玉就好像陷入了易感期前期,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樂望江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捏成拳頭,微皺着眉頭去看江翡玉。

就見江翡玉低垂着眼睫,視線掃着他的脖頸,餐廳裏的暖光燈為他投下一片陰影,柔和了他原本天生有些冷硬的線條不假,卻也加深了他眸中的神色。

那雙漆黑的眼瞳宛若化不開的濃墨,又像是要撲到樂望江身上的海浪,要将樂望江從頭到腳沖刷一個遍。

久違的危機感再一次在樂望江的腦海裏炸開。

樂望江覺得自己的脊背開始散發涼意,本能又開始告訴他快點逃離江翡玉。

只是不同與之前樂望江并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預兆,現在樂望江清楚了。

在江翡玉這樣的視線下,他竟覺得江翡玉就像是一個吃人魔。

他好似要将他的骨頭混着血肉一起吞食。

樂望江被自己這個念頭吓到了,他下意識的想要往後挪一挪,和江翡玉拉開點距離,江翡玉的另一只手卻托着他的腰,用力的将他往自己這裏摁:“小望。”

他的語氣很輕,聲音卻是沉而啞的。

樂望江簡直頭皮發麻:“我今天要回家的好吧!你要我頂着你一身信息素回去?如果我媽今天突然回家,那兔子都能跳了牆拔刀來殺你!”

上次他沾了江翡玉信息素,他媽的臉色就已經是風雨欲來山滿樓了,還是有樂安在一旁穩着,程晗才沒有直接給他甩脾氣。

這要是還來一次……

樂望江覺得他爹來了都沒用。

畢竟大家都說樂落秋像程晗。

護短這方面,他倆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江翡玉聽到他這麽說,卻沒有絲毫的退讓,只低低的笑了一下:“你不也背過麽?”

有種不好預感的樂望江:“……你閉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江翡玉不聽他的,緩了語氣哄他:“就咬一口,我輕點。”

他頓了頓:“疼了你就喊我。”

樂望江的內心出現了一瞬間的搖擺,江翡玉這人就跟個小妖精似的。

他想,磨人,又勾人。

他這麽一說話,樂望江就覺得他現在要他提刀去把國主殺了,他都能做到。

古人都說妖妃禍國,真是誠不欺他。

樂望江被江翡玉這麽摁着,無意識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碰到了嘴角的傷口時,微弱的疼痛讓他的理智被拉回來了一點:“咬你媽啊咬,上次你咬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都沒咬回來你還想再咬一次?!”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這個滿腦子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老狗收手,但樂望江沒想到。

江翡玉是真他媽狗:)

因為在聽到樂望江這麽說後,江翡玉制住樂望江的力度微微松了松。

随後樂望江就見江翡玉偏了偏頭,将自己左邊的脖頸暴露在樂望江的視線裏。

樂望江:“……”

江翡玉的脖子很漂亮。

他的頸線繃的很直,暴露在空氣中的弧度是很優美的。

如果在上頭咬一口,留下自己的牙印……

樂望江輕輕磨了磨牙。

他不是不心動。

可問題是樂望江被咬過,所以他清楚alpha和alpha之間做臨時标記有多痛苦,他不太想讓江翡玉承受這份苦楚。

畢竟是個江少爺,蘭姨和江叔不把他捧在手心上,那他就把他當少爺。

樂望江心說,他的人,他怎麽舍得對方受苦。

“不咬麽?”

江翡玉等了會兒,沒等到人動:“禮尚往來?”

樂望江沒好氣的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頸側:“滾蛋。”

他頓了頓:“要咬也換一邊。”

江翡玉微停,心裏登時軟下了一片。

他的小望啊,怎麽可以這麽好。

“沒事的。”江翡玉抓住他的手,伏特加的氣味就像是一縷變了香調的幽香,時時都在引/誘着樂望江這個未成年品嘗一口:“你舍不得的話,可沒法體驗一個alpha的樂趣了。”

江翡玉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平淡,導致樂望江沒聽出來這話有什麽不對,他被戳穿了心思,只微紅了耳尖,氣急敗壞的罵了句:“有病,誰說爹要跟你一輩子……”

他這話沒能說完。

因為江翡玉收了逗弄他的架勢,直接撞了上來。

于是那個好不容易收場的吻再度被延續,甚至比之前來的更加兇猛殘暴。

樂望江口裏還不容易散去的血腥味又沖了上來。

他猝不及防的被江翡玉堵住所有的話,身體本能讓他想要直接跟江翡玉來一場世紀大戰,結果也不知道江翡玉怎麽動作的,他人滑下了餐桌,腰頂着桌邊,徑直被江翡玉摁在了桌子上。

樂望江徹底窒息。

從小到大作為一個頂尖alpha長大,樂望江打架沒輸過,做什麽都沒有輸過。

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壓制得根本無法動彈。

不僅僅是因為身子發軟,江翡玉的體重、錯落在他臉側的呼吸、禁.锢着他的雙手還有抵着他雙膝的腿,這些全部都成為了制住樂望江的鎖鏈。

他不知道究竟是江翡玉的吻來的太狠,帶着要将他吞沒的氣勢,還是因為頭一次被壓制的這麽死的憋屈感,樂望江在急促而又時常停滞的呼吸中紅了眼。

那雙桃花眼再一次被春水浸濕,眼尾的紅像是被人無限拉長,幾乎要沒入發鬓。

等到江翡玉克制不住的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個齒印時,樂望江也徹底沒了掙紮的力氣。

江翡玉垂眸看着他,因為動作過大,樂望江本身有些寬松的白t此時已經滑到了肩膀的一邊。

大概是覺得過于屈.辱,樂望江在江翡玉微微起身時,也偏了偏頭,無意識的保護住了右側的腺.體,将左耳的耳釘和耳骨環全部暴露在了江翡玉的眼底。

黑白映襯着,令江翡玉眸中的神色更為陰暗。

他沉沉的看着樂望江眼尾上殘留的濕痕,腦海裏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又開始出來撕扯他。

那是另一個他,是一個會讓樂望江害怕、恐懼的他。

而這些宛若惡魔的低吟的聲音,江翡玉早已習慣。

“小望,”他輕輕喊他:“你剛剛說什麽?”

樂望江緩了好一會兒,才咬着牙罵道:“你他媽給爹滾開!”

他到底還是有點被吓到了:“你是狗嗎?!咬什麽咬?!這麽大人了怎麽跟個Omega一樣那麽敏感?一句話而已……”

他停了停,掙紮了一下,十分痛恨自己以前仗着alpha的性別優勢一直沒有好好鍛煉過:“給爹松手!今天不是爹把你咬死就是把你打死!”

江翡玉一松手,樂望江就咬緊了牙關直接抓住了江翡玉的手臂,借助着他起身,直直的撞上他的頸側。

樂望江貼上那一處燒的有點滾燙的地方,本來帶着滿腔怒意,應該直接狠狠咬下去的。

但眼角的餘光瞥見江翡玉陰沉的神色散了點,似乎是因為他這個舉止愉悅了起來。

樂望江只想說這人有病,被咬被标記還覺得開心。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長歪了……

“喂,”樂望江嗅着這濃郁的伏特加味:“疼你就說,爹輕點。”

氣成這樣了還想着他,

江翡玉的手放在樂望江的腰上,原本因為那一句話被點爆的情緒又一點點被他安撫了下去。

他應了一聲好,樂望江便嘗試着咬了下去。

其實臨時标記怎麽做,是不會在生物課上教的。

這是生理課的知識,但奈何樂望江的生理課是個零蛋。

所以當他咬下去的那一刻,率先感覺到了江翡玉的信息素時,他就莫名的有點腿軟。

大概是剛才那個吻真的太過恐怖了。

江翡玉沒等到樂望江注入信息素,他輕輕嘆了口氣:“小望,你得輸入自己的信息素。”

他也是沒有想到,樂望江作為一個即将成年的alpha,居然連臨時标記要怎麽做都不知道。

樂望江咬着江翡玉頸側,伏特加醺的他腦子有點暈乎,他一邊想臨時标記居然還要自己調動信息素真麻煩,一邊試着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冰薄荷才觸碰到一點,江翡玉體內的信息素就宛若一個守株待兔的猛獸,等到了獵物上門,不過眨眼之間,龐大的信息素便猛地湧出。

樂望江覺得自己完全就聞不到自己的味道了,他一睜眼,就瞧見整間屋子都變作了白色。

是江翡玉的信息素領域展開了。

因為不在易感期,剛剛又被江翡玉磨掉了那麽多信息素,樂望江體內的信息素就算開始瘋狂湧動排斥這種被包圍的感覺,也根本沒法展開領域。

它只能順着樂望江的嘴和牙尖,一股腦的鑽入江翡玉的腺.體中。

樂望江擔心自己會咬疼江翡玉,畢竟他有一顆很尖的虎牙,然而在冰薄荷瘋了似的逃竄湧入他的身體裏時,江翡玉摟着樂望江的手一點點縮緊,他感覺到江翡玉吻在他的耳側,動作輕柔,聲音還帶了點笑

“用點力,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且看且珍惜……

下一章也是且看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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