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總是有意無意的撩撥她

“我想潛的話, 你給機會嗎?”

問得相當幹脆直白。

然而這問題實在沒法接,她索性當自己沒聽見。

把盒子裏的小零食吃完,她重新将空盒裝進書包, 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

秦懷初不知何時拿了一本書在手上, 正認真地翻看着,突然間安靜了不少。

沈冰檀吃飽了, 目光不自覺偷偷落在他英俊的側臉上。

他生了雙極好看的桃花眼, 眼尾處染着自然的粉暈, 睫毛很長, 濃密漆黑, 看書時随意地耷拉下來, 随着眨眼的動作輕輕顫動。

一個大男人,卻像個睫毛精。

不過養眼好看倒是真的。

再往下鼻梁英挺, 唇的顏色不淺不深,是淡淡的粉。

唇形很好看, 嘴角自然地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

秦懷初讀高中時就是學校裏少見的好看,私底下喜歡他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做了大老板, 矜貴氣質更勝從前, 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冰檀還愣神地想着, 忽聽得秦懷初不輕不重地問了一句:“看夠沒有?”

沈冰檀:“?”

“不然你再看仔細些?”秦懷初緩緩轉過臉來,靠近她一點,“怎麽樣,我帥嗎?”

沈冰檀:“……”

他不說話時沉穩持重,還挺老練的。

如今一開口,又帶着十足的痞氣,吊兒郎當甚至有點欠。

沈冰檀淡定轉過臉去,将視線移向窗外, 嘴裏嘟囔了一句:“長得明明很一般,有什麽好自戀的。”

耳畔傳來秦懷初的低笑:“長得一般你都能看那麽久,我要是再好看點,你不得撲上來把我生吞活剝了?”

“……”

沈冰檀想起剛才的失态,一時啞口無言。

吞咽了下口水,她閉上眼腦袋歪在一邊假寐。

昨天晚上沒睡好,她得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沈冰檀本來是為了躲避與秦懷初聊天,但不知怎的,結果還真睡着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枕在秦懷初的肩膀上。

察覺到動靜,秦懷初餘光看過來:“醒了?”

沈冰檀原本睡意還沒散,對上他視線的剎那,她徹底蘇醒,迅速把背直起來。

秦懷初今天穿了件黑色長款風衣,此時肩頭殘留着淡淡的水痕。

沈冰檀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嘴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怎麽不推開我?”她小聲問。

秦懷初仿佛沒看到肩頭她留下的口水般,散漫地倚進靠背,此笑非笑道:“老板和秘書之間,不就得互幫互助嗎?你剛剛親手喂了我東西吃,我肩膀借你靠一下,這很正常。何況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

沈冰檀回頭往後面的車廂看一眼。

大部分人都在睡覺,不睡的也都戴着耳機玩手機,車廂內靜悄悄的,沒人注意這邊。

她稍稍放心了些。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秦懷初自從跟她成了鄰居,這兩天的态度怪怪的。

好像突然之間就跟以前不一樣了,總有意無意的撩撥她。

也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總不至于,真的是想跟她玩什麽職場潛規則吧?

他什麽時候有這癖好了?

沈冰檀打了個激靈,身子不自覺往窗戶的那邊挪了挪。

離他遠點!

到達童城的海邊度假村,已經是下午。

大巴車直接将人拉到一處豪華海邊度假別墅,秦懷初讓大家先進去選房間,收拾一下行李,晚點去吃飯。

秦懷初包下的別墅一共有四層,他自己住頂樓,一到三層由大家随便選。

公司裏男多女少,本着女士優先的原則,大家把三層讓給了所有女生住,視野更開闊。

其他部門的女生,沈冰檀都不認識。

兩兩分組時,薛雯主動拉她跟自己住。

晚上要在海邊吃燒烤,大家如今只簡單在餐廳裏對付對付,便一起去海灘玩。

今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大海是蔚藍色的,踩在細軟的沙灘上向遠處眺望,波瀾壯闊,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還是沈冰檀第一次見到大海。

哪怕什麽都不幹,只這麽靜靜地看着,好像人的心胸都跟着開闊明朗起來。

秦懷初帶大家坐快艇,開沙灘車,打沙灘排球。

整個沙灘上,四處蕩漾着歡聲笑語。

沈冰檀有點不合群,跟大家玩了會,便獨自去沙灘上撿貝殼。

她還是更喜歡這種安靜的環境。

貝殼挺多,她好不容易撿到一個好看的,忙跑去海邊用海水洗幹淨。

這時,她感覺有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冰檀擡起頭。

一個穿着淺咖色皮外套,戴着墨鏡的中年男人站在她身後。

沈冰檀站起身。

男人摘掉墨鏡,斯文儒雅,文質彬彬,正沖她微笑。

沈冰檀有點沒反應過來,愣神兩秒才有點激動地打招呼:“陸老師,您怎麽在這兒?”

陸繼臣說:“今天在這邊拍一個MV,看着有點像你,過來确認一下。什麽時候來童城了?”

沈冰檀乖巧地将風吹亂的頭發挽在耳後,還沒開口,後面秦懷初叫了她一聲。

沈冰檀轉身望過去,他抄着口袋大闊步地走過來,筆直地站在沈冰檀旁邊。

似乎才看見陸繼臣一般,他禮貌又疏離地叫了聲:“陸叔叔,這麽巧。”

“在這邊有點工作。”陸繼臣應着,看看沈冰檀再看看秦懷初,勾唇笑笑,眼神裏帶着看透一切的調侃,“懷初,你們倆挺會選地方嘛,來這邊度假?”

沈冰檀剛想說是公司團建,那邊公司其他同事也看見了陸繼臣。

不少人是他的粉絲,激動地沖過來要簽名,一時間将陸繼臣團團圍住。

陸繼臣脾氣很好,一個個簽名合照,沒有半點不耐煩。

秦懷初在旁邊看着,瞥了沈冰檀一眼:“怎麽不找你偶像合照?”

沈冰檀低頭把玩着手上的貝殼:“我以前要過簽名了,不習慣跟人合照。”

秦懷初視線落在她手裏的貝殼上。

那只貝殼很漂亮,通體白如玉,螺塔高而尖,身上突起的部位像一根根冰雕樹杈。

居然是花仙螺。

運氣不錯。

“在哪撿的?”秦懷初問。

沈冰檀指指右前方:“那邊。”

他伸出手:“我看看。”

沈冰檀遞過去,放在他手上,心裏有點小自豪:“好看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顆。”

那邊工作人員喊陸繼臣,他同衆人說了聲抱歉,過來跟秦懷初和沈冰檀打招呼:“你們好好玩,我還有工作。”

秦懷初點頭:“陸叔叔慢走。”

已經到傍晚,橙紅色的夕陽順着海平線往下滑,秦懷初讓大家去把燒烤的用具搬過來,開始準備燒烤。

大家忙碌的時候,沈冰檀想起自己的貝殼,趁沒人注意,走過去扯了下他的衣袖。

秦懷初垂眸看過來。

沈冰檀問:“我的貝殼呢?”

“什麽?”

“就是那個很漂亮的貝殼,你剛剛說看看,然後還沒還給我。”

秦懷初攤攤手:“好像丢了。”

他一臉平靜,半點愧疚心都沒有,說出來的話難辨真假。

沈冰檀有點生氣,轉身走開了。

秦懷初盯着她的背影,無聲笑了下,将口袋裏的那枚花仙螺拿出來。

把玩一會兒,他重新裝進口袋,獨自走向遠處無人的沙灘,重新找尋着什麽。

大家都忙着燒烤,無人注意秦懷初去了何處。

同事們已經支起了燒烤架,旁邊還架了個小舞臺,上面有話筒和燈光,有人在上面唱歌打鬧。

沈冰檀同大家一起串羊肉串,楊軒問她:“我剛剛看到陸繼臣跟你說話,這麽厲害的人你也認識啊?”

沈冰檀想起第一次見到陸繼臣,是跟秦懷初一起去陸家。

正猶豫怎麽接話,範陽說:“沈冰檀以前不是也很厲害嗎,她是跳舞的,陸繼臣是搞音樂的,兩人認識也不奇怪。”

楊軒想想也是。

他忽而心血來潮看向沈冰檀:“今天晚上這麽熱鬧,臺子都搭了,公司裏有幾個同事要展現才藝,你跳舞跳得那麽好,不然也讓大家開開眼呗?”

楊軒的這個提議引來不少人贊同,薛雯也說:“這個想法不錯,我剛剛聽其他部門主管說,他們每個部門都有準備節目,事先也沒跟咱們打招呼,如今好像只有咱們秘書辦沒節目。好歹是秦總的身邊人,總不能今晚被他們比下去吧,沈冰檀你到時候代表秘書辦跳支舞怎麽樣?”

範陽說:“剛好我在別墅裏看到有各種服裝道具,還有舞裙呢,應該能用上。”

沈冰檀自從前陣子上了熱搜,知道她的不知道她的,都在網上看了她的舞蹈視頻,贊不絕口。

如今有親眼目睹的機會,大家也紛紛跟着起哄。

沈冰檀有點不太适應,糾結地開口:“我很久都沒跳了。”

薛雯說:“沒關系,這又不是什麽嚴肅大型的場合,都是咱們自己人,娛樂而已,你就随便跳跳。怎麽樣?”

對于這種事,沈冰檀倒也不是特別排斥,又見大家跟着附和,最後點點頭:“好吧,我試試。”

正聊着,有人發現缺了個成員:“咦,咱們秦總去哪兒了,好長時間沒看見他人了。”

沈冰檀也跟着四下張望,果真沒看到秦懷初的身影。

不過想到自己的貝殼被他弄丢了,還是心裏有點來氣。

薛雯說:“秦總向來行蹤不定,咱們不管他,玩好自己就行了。”

又拉着沈冰檀起來,“走吧,帶你去看看有沒有适合的舞裙。”

天一點點暗淡下來。

秦懷初打着手電筒在沙灘上四處游走,始終低頭在尋找着什麽。

有好幾次他彎腰将貝殼撿起來,打着燈光照完不太滿意,便用力扔回海裏去。

遠處有音樂聲不時傳來,大概是那幫人在玩,他也沒在意,只專心致志地找貝殼。

皇天不負有心人。

在他無數次失望之後,終于撿到了一枚差不多的花仙螺。

把口袋裏沈冰檀撿到的那個放在一起比了比。

沈冰檀的是通體雪白,他這個凸起的位置有淡淡的粉色,但總的來說兩個很相近。

看着手裏的兩枚貝殼,他終于滿意地笑笑,握在掌心。

右腿的膝蓋處傳來細微的酸痛,有點脹。

他擰眉在膝蓋上揉幾下,擡頭看向頭頂的夜空。

天已經徹底黑了。

臨近中秋,明月挂在天穹,周圍伴着幾點疏星。

他掃一眼酸脹的腿,心道:這麽好的天,今天晚上卻還要下雨。

拿着兩枚貝殼往回走。

前方燈光一片明亮,有音樂在四周響起,夾雜着極其熱烈的喝彩聲。

秦懷初遠遠看到舞臺上一抹翩跹倩麗的身影。

腳步微頓,緩緩朝那邊走近。

追光燈打在沈冰檀身上,她穿了件粉色廣袖的舞裙,青絲高高盤起。

身姿随音樂輕盈而動,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鼓點上。

珠步曼舞,身輕如燕,閑婉柔靡。

秦懷初不知道有多久沒看過她跳舞了。

竟還跟以前一樣好。

臺上随音樂起舞的她,巧笑嫣然,眼神裏充滿靈氣。

上揚的嘴角不帶一絲牽強,發自肺腑。

她很喜歡跳舞,說舞蹈能讓人忘憂。

高中時,學校裏的各種活動,也都不會缺了她的舞姿。

秦懷初一直都知道,站在舞臺上的沈冰檀,才是最真實的她。

光芒萬丈,靈氣動人,仿佛不染世間煙火的仙女。

他見過她在春晚的舞臺上,大放光彩,最輝煌絢麗的模樣。

有時候,他會邪惡的想要把她的這份美好藏起來,只給自己一個人看。

然而有時他又覺得,沈冰檀就是為舞臺而生。

她理應站在最高處,像星星一樣,被所有人喜愛着。

一支舞結束,沈冰檀朝着臺下鞠躬。

下面一片靜悄悄的。

直到後面有人率先鼓了掌,衆人的思緒才被拉回,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秦懷初在樹蔭下站着,回頭看向最先鼓掌的男人。

陸繼臣和經紀人姚穎兩個人走過來。

陸繼臣沖秦懷初笑笑:“剛結束完工作,原本是過來跟你們打聲招呼的,沒想到還能一飽眼福。懷初,你這個小女朋友挺厲害的嘛。”

秦懷初于有榮焉地笑了下:“陸叔叔謬贊了。”

陸繼臣看一眼從臺上走下來便被同事圍着的沈冰檀,感慨說:“不過她為什麽不跳舞了,未免有點可惜。”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

秦懷初沒再往下說,陸繼臣也不方便問。

他看一眼腕表:“時候不早了,我還要趕去機場,你們年輕人好好玩吧。”

“陸叔叔一路順風。”

離開後,陸繼臣又回頭朝後面看了眼,不知想起什麽,眸色黯淡幾分:“姚穎,你說如果當年我的那個孩子能活着,如今長到現在,是不是也能多才多藝,讨人喜歡?”

“陸哥……”姚穎張了張口,想安慰幾句,又不知說什麽好,最後只是問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您不會還放不下那個人吧?”

陸繼臣臉色沉下來,眼底染上幾分寒意,甚至帶着嫌惡。

“我放不下的,”他看向遠處無邊的黑夜,聲音輕下來,有些心痛,“是好好的孩子被她糟踐了。”

不想再聊這個話題,陸繼臣說起別的:“之前網上說沈冰檀是中國古典舞的希望,今天看來,那些人也不算妄言。不過這麽好的苗子年紀輕輕退出舞壇,實在可惜。”

姚穎想到什麽,開口:“陸哥,你還記不記得四年前的一場演唱會,當時你新出了一首古風歌曲,我們原本計劃演唱會上找沈冰檀給您做伴舞的。”

說起這個陸繼臣有點印象,他看向姚穎:“我記得你們的這個想法最後不了了之,沈冰檀沒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姚穎搖搖頭:“那時候沈冰檀還是未成年,也沒簽約任何公司,我就給她家人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她母親,我剛表明來意,對方就挂掉我電話,我再打就沒人接了。”

——

沈冰檀正跟大家一起吃燒烤,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看一眼來電歸屬和沒有備注的號碼,神色微變,起身走向無人的地方接聽。

不出所料,是沈秋蘭打來的。

“檀檀,天氣預報上說長莞變天了,最近會有冷空氣,你在那邊還好嗎,記得穿厚點別感冒。”

沈冰檀聽膩了這些虛情假意的話,聲音淡淡的:“你找我有什麽事?”

那邊頓了頓,沈秋蘭說:“是這樣的,你之前跳舞的時候不是一般都留的媽媽的手機號,今天下午有個什麽傳媒的打電話過來,說想要跟你簽約。”

沈秋蘭沉默兩秒,試探着問,“你在長莞那邊有收到過這樣的電話嗎?你是怎麽回複他們的?”

沈冰檀揉了揉眉心,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來,聲音淡漠疏離:“沒有。”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感覺那邊的沈秋蘭好像松了口氣。

沈秋蘭說:“那就好,既然你當初答應姥姥不再跳舞了,以後都不要再接觸這一行。不管誰給你打電話,跟你說什麽,你拒絕就行了。”

沈冰檀沉默。

手機裏,沈秋蘭身邊有兩個孩子的打鬧聲,沈秋蘭呵斥道:“你倆別打了,再打回頭你爸回來,看怎麽罰你們。”

明明是訓斥,卻又滿含了無限的愛意。

回頭沖着沈冰檀開口時,又恢複了疏離與客氣:“對了,你前幾天上熱搜是怎麽回事?”

沈冰檀依舊沉默。

沈秋蘭嘆了口氣:“行,那就這樣吧,你早點休息。”

沈冰檀握着手機,嘴角勾起一抹譏诮:“所以今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提醒我,我親口答應過姥姥再也不跳舞,讓我不要食言,對嗎?”

“你怎麽跟媽說話呢,我是在關心你。”

“關心?”沈冰檀聽完只覺得好笑,“我一個人孤身回長莞的時候你沒關心過,我前幾天住處被人曝光,發在網上惹來議論你沒關心過,如今有人給你打電話,你怕我重新回到舞臺,你開始關心我了嗎?”

“媽不是不關心你,只是你弟弟妹妹需要照顧……”

“他們十幾二十的人了需要你照顧,我從出生開始你有好好照顧過一天嗎?”

沈冰檀情緒突然失控,眼眶裏含着水霧,“我不需要你照顧,更不需要你關心,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随便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這通電話,我一整天所有的心情全毀了!”

她不想再聽沈秋蘭說什麽,直接把手機切斷。

心裏說不出來的煩躁,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掉落下來兩顆。

她擡手抹去,隐約感覺後面好像有人。

她轉身向後看。

這地方很黑,沒有燈光,淡淡的月色下,隐約看得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秦懷初。

他一直在她後面站着,不知何時來的。

秦懷初在她旁邊的石頭上坐下:“挺會找地方躲清靜,這裏這麽黑,怪不得找不到人,也不怕把自己搞丢了。”

沈冰檀摸了下濕潤的眼角,聲音還有點啞:“我只是接個電話。”

秦懷初看着遠處的海面:“還想跳舞嗎?”

沈冰檀神色稍愣,眸光幽遠,沒有接腔。

秦懷初撿起手邊的石子,用力往前一擲扔在沙灘邊緣,又很快被海浪卷起。

“沈冰檀。”他轉首看向她,“別人說什麽都是放屁,自己開心才最重要。你連姥姥為什麽不讓你跳舞都弄不明白,便放棄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意義在哪裏?姥姥是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可姥姥的話未必全是對的。”

“人活着的意義——”他伸出兩根食指,将沈冰檀的嘴角往上提,“是要多笑。”

沈冰檀不自在地打掉他的手:“你幹什麽呀!”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秦懷初從口袋裏把一枚貝殼送過去:“還給你。”

沈冰檀接過來看看,周圍光線太暗,辨別不出來。

不過,看形狀應該是自己先前那個。

“你不是說弄丢了嗎?”

“騙你的,不行嗎?”

見沈冰檀對貝殼愛不釋手,秦懷初道:“有人說,如果在海邊對着貝殼許願,願望就能成真。”

沈冰檀不信這個:“都是假的。”

“我覺的是真的,不信我給你許一個。”秦懷初雙手合掌,“希望今天晚上會下雨。”

沈冰檀擡頭看看明月和星星,覺得好笑,指指天上:“你沒聽說過,有星星的時候一般不下雨嗎?”

秦懷初聳肩:“可現在我對着貝殼許願,沒準一會兒星星就沒了。”

不知道他是怎麽能大言不慚說這種話的。

沈冰檀不太想去人群裏,點開手機音樂,放了一首歌。

周圍起了陣風,涼飕飕的。

她裹緊身上的外套,看着遠處寬廣無垠的海平面,把那枚貝殼攥在手心。

兩首歌沒聽完,空氣好像越發涼了。

不知何時,風把烏雲送過來,月亮和星星被遮擋。

緊接着,細細的雨絲落下。

她還亮着屏幕的手機上,掉下一滴又一滴的水珠。

沈冰檀簡直不敢相信,怎麽還真下雨了?

她有點驚奇地看向秦懷初:“真下雨了!”

“對啊,下雨了。”秦懷初指了指她手裏的貝殼,“我許的願望成真了吧?”

沈冰檀不覺得是因為許願的緣故,只是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會下雨的?”

秦懷初漫不經心地笑了聲,說話拖腔帶調的:“都說了是貝殼顯靈,不是我未蔔先知,你怎麽不信呢。”

“我倒覺得,你提前看了天氣預報更有可能。”

不過這預測的也太準了,他的嘴就跟開過光似的 。

秦懷初倏而看着她:“現在心情好了嗎?”

“啊?”

秦懷初散漫勾唇,好看的桃花眼裏染着些柔情:“你剛剛說一整天的心情都被那通電話給毀了,那現在呢,心情有沒有重新被我拯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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