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秦懷初翻身壓了過來……

直到坐在回水雲灣的公交車上, 沈冰檀滿腦子還是秦懷初最後的那個問題。

他的語氣實在太容易讓人多想了,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回到水雲灣,進單元樓時看到上面貼了告示, 說電梯今晚上有人維護, 八點以後到明天早上六點期間不能使用。

現在還沒到八點,她随便瞟了眼後直接乘電梯上七樓。

因為一個錯別字, 她如今實在無顏再面對秦懷初。

出了電梯, 盡量把自己動作放到最輕, 想偷偷溜回家, 悄無聲息的不被他發覺。

然而門解鎖時, 還是“嘀”了一聲。

沈冰檀迅速推開門進去。

還沒關上, 對面的秦懷初已經走出來,看起來剛洗過澡, 穿了身黑色衛衣,頭發沒完全吹幹, 還帶着濕潮。

“回來了?”他開口間聲音微啞,似有幾分倦意。

沈冰檀僵滞片刻, 機械地點了下頭, 又盡可能地讓自己忽略掉先前兩人的聊天記錄:“我聽範陽說你們很久都沒有休息了, 你怎麽沒去睡覺?”

“肚子太餓了,睡不着。”他答的理直氣壯,仿佛在控訴她沒做飯。

又問:“做飯嗎,我幫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冰檀轉身往裏面進,包包放在玄關處,換了鞋。

秦懷初跟着走進來:“那我在這兒等着, 省得你一會兒再叫我。”

然後從容自然地坐在了沙發上。

“……”

他現在每次來她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樣随意。

沈冰檀也習慣了,沒說什麽,挽着袖子走進廚房。

今晚下班早,她認真做了不少的菜。

端上桌,去沙發處叫秦懷初,不料他竟倒在上面睡着了。

大概真的很久沒有休息過,他看起來一臉的疲憊。

即便睡着了,那雙好看的眉毛也緊緊的皺着,休息得很不踏實。

沈冰檀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叫他。

猶豫一會兒,她拿起沙發尾端的毯子,輕輕展開蓋在了秦懷初身上。

她動作原本很輕,秦懷初還是睜開了眼。

沈冰檀還彎腰傾身着,雙手扯着毯子的邊緣落在他心口的位置。

目光相遇時兩人的距離很近,鼻息交錯着纏繞在一起。

室內陡然升騰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缱绻與暧昧。

沈冰檀看到他的眼神滿是渾濁,裏面有化不開的惺忪倦意,眼白上還滿是紅絲。

一秒,兩秒,三秒。

秦懷初的目光一錯不錯地盯着她。

沈冰檀回了神,臉蹭地升起一絲溫熱,匆忙松開手上的毯子直起身:“飯菜做好了。”

她挽了下耳邊的發,佯裝淡定地轉身回到餐桌前坐下。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休息,秦懷初的反應有點遲鈍,人還在沙發上躺着,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坐起來。

揉了揉混沌的腦殼,頭有點疼。

他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緩過神來才後知後覺地重新回憶起,剛剛睜開眼的那一幕。

沈冰檀離他很近,一張白皙精致的臉蛋,眉眼很好看,給他蓋毯子的動作輕輕柔柔的,似乎生怕把他給吵醒。

秦懷初低頭看向身上滑落下來的毯子,無聲地笑了下,心裏有點甜。

居然關心他,怕他冷。

看來他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秦懷初将毯子揭下來重新放回沙發,心情也跟着格外舒暢。

他洗了手,拉開椅子坐在沈冰檀對面,恍惚間竟有一種兩人在過日子的感覺。

沈冰檀做了一桌子的菜,全都是他之前點過名說自己喜歡吃的。

秦懷初眼底噙了絲笑,擡眸看過去,把好情緒暴露的徹底:“這麽豐盛,是專門給我做的?看來我出差的這幾天,你天天都有在想我。”

沈冰檀低着頭往嘴裏扒飯:“明明是我自己想吃,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口是心非,嘴巴還挺硬。

秦懷初腹語着,不以為意地拿起筷子:“對了,表已經幫你填過,拿給居委會的人了。”

沈冰檀登時又想起微信聊天記錄上那個錯別字,以及當時秦懷初的反應。

她耳尖紅潤,把頭垂得更低了:“謝謝。”

秦懷初觀察着她的反應,覺得今晚的飯菜更加美味了。

晚飯後,秦懷初幫沈冰檀把餐盤收拾幹淨。

看着垃圾桶裏的那些剩菜,秦懷初彎腰收拾起來:“我下去扔了吧。”

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疲憊,明顯是強打起的精神,沈冰檀說:“放那裏吧,一會兒我剛好想下去轉轉,順便扔掉。”

秦懷初出差這幾天晝夜颠倒,根本沒怎麽睡過,如今确實疲倦得厲害。

他沒再堅持,去廚房洗了個手,指腹揉按幾下眉心:“那我先回去了。”

沈冰檀點頭:“好。”

剛走到門口,沈冰檀叫住他:“對了,開題答辯就在這周,我三天後就要請假回學校了,你做飯的阿姨找好沒有?”

秦懷初眉頭一挑,轉身看過來:“怎麽,擔心你走了我吃不上飯?”

沈冰檀無語,這人跟她在一起待久了之後,越來越厚顏無恥。

她突然有點懷念,剛入公司時秦懷初那副矜貴高冷,對她愛答不理的樣子了。

形象才維持了多久,如今就将本性暴露的徹底。

她平靜地走過來:“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三天後如果你沒有找到做飯的阿姨,餓死了不關我的事。”

她将人推出去,把門關上。

秦懷初還站在門口,想着這幾天和沈冰檀的相處。

從沈冰檀的種種表現來看,他不相信她對自己毫無感情。

也是時候找個機會,同沈冰檀好好聊聊了。

他打了個哈欠,決定還是先回去補覺。

有精神了才好談別的。

——

沈冰檀有點累,看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她回房間拿了套睡衣去洗澡。

擦着頭發從浴室裏出來,看到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響。

走過去看一眼,依然是那串沒有備注的號碼,歸屬地安芩。

沈秋蘭打來的。

心情突然有點煩躁,她直接點了紅色的按鈕挂斷。

重新走回洗手間,站在鏡子前用吹風機吹頭發。

然而莫名沒什麽耐性,她胡亂吹了吹,抓幾下頭發,從洗手間出來。

桌上的手機還在響,沒完沒了。

沈冰檀按捺住脾氣接起來。

對面傳來沈秋蘭的聲音:“檀檀下班了吧,晚飯吃了沒?長莞那邊最近很冷吧,你要多注意身體,好好照顧自己。”

沈冰檀皺起眉頭,聲音冷冷的:“你以後打電話,能直接說事嗎?我不想聽你這些虛假的客套。”

“也沒什麽事,媽媽就是想你了,關心你一下,你怎麽這麽大火?”

那邊頓了頓,沈秋蘭繼續道,“還有就是我前幾天跟你說的那事,那些人神通廣大的,應該能找到你的聯系方式吧?你要記住,別管他們跟你說什麽,既然說了不跳舞,就真的不跳了。”

沈冰檀嘴角挂了一抹譏诮:“我做什麽決定姥姥可以過問,但你沒資格。你要是沒什麽別的事要說,我就挂了。”

“等一下!”沈秋蘭說,“還有一件事,我前幾天去你們學校,聽你同學說,你現在在一家很不錯的投行公司,最近剛好你爸他們公司在開發一個新項目,前景挺好的,你能不能跟你老板說說,給你爸投資?你也知道他公司一直不景氣,又總是被人搞,家裏日子不好過,你弟弟妹妹他們還指望你爸上學呢。”

“他不是我爸,你的家人也跟我沒關系,這個忙我幫不了。”

“怎麽會幫不了?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我只是個實習生,怎麽能找老板說話?”

“你怎麽不知道變通呢,依照你的長相條件,使點手段辦成這事還不是輕而易舉?”

沈冰檀握着手機氣到發抖:“你說什麽?”

手機裏傳來沈秋蘭的哭腔:“媽媽不是那個意思,檀檀,你爸的公司一再虧損,瀕臨破産,在家裏動不動沖我發脾氣,拳打腳踢,媽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沈冰檀擦掉眼角的濕意,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好不好過都自己受着!”

她不想再跟沈秋蘭争執下去,直接切斷電話,果斷将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

耳邊終于清靜了。

沈冰檀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她總是對沈秋蘭還抱有一絲期待,可沈秋蘭卻在一次次向她證明。

她這個女兒,只有在有用的時候才會被她想起。

這通電話之後,沈冰檀睡意全無,突然很想喝酒。

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紅酒。

酒是秦懷初買的,他這幾天在這邊蹭飯,負責購買食材。

上次還買了幾瓶酒回來,也順便放在了她家冰箱裏。

起開蓋子,拿着高腳杯去沙發上坐下,一個人默默喝着酒。

客廳沒開燈,只衛生間的燈亮着,隐約洩進來一絲亮光。

沙發上,那抹身影顯得弱小而無助。

沈冰檀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是個意外。

姥姥和沈秋蘭的談話偶爾會被她聽到。

次數多了,加起來拼拼湊湊的,也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世。

沈秋蘭年輕的時候長得很漂亮,喜歡她的人很多,從來都不缺追求者。

沈冰檀的父親是個酒吧賣唱的,好像姓季,姥姥一直稱呼他小季,是個無父無母的窮小子。

父親人長得帥,歌唱的也好聽,每次輪到他唱歌酒吧裏總是座無虛席。

沈秋蘭就是在酒吧裏看上他的,後來窮追猛打,很快兩人在一起。

原本也是幸福浪漫的,直到後來沈秋蘭意外懷孕。

父親很喜歡小孩,當時高興壞了,親自去家裏向姥姥提親。

然而沈秋蘭卻堅持要打胎。

她只是想跟父親談戀愛,從沒想過要嫁給他。

更不會因為孩子嫁給他。

她指責父親一窮二白,給不了她幸福。

她擁有美貌,追求的人那麽多,明明将來可以嫁入豪門做闊太太,何必為了個孩子,勉強自己跟父親窮苦一生。

兩人在這件事上有了分歧,開始源源不斷的争吵。

後來在沈秋蘭執意去醫院打胎的路上,兩人分道揚镳,再不曾見過。

原本,沈秋蘭如果把胎打掉一了百了,沈冰檀也不必再來到這世上。

偏偏最後沒打成。

醫生說她的體質不适合打胎,否則以後很難再受孕。

所以沈冰檀是沈秋蘭被迫生下來的。

她一出生就被沈秋蘭丢給了姥姥。

沒多久,沈秋蘭又認識了一個富二代,兩人很快結了婚,生下一兒一女,其樂融融。

沈冰檀沒見過父親,也沒體會過母愛。

她從來不知道,有父母寵愛着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幼兒園裏的親子活動,她只會獨自躲在角落裏,一切都跟她沒關系。

小的時候沈冰檀還想過找父親。

可是人海茫茫,姓季的人那麽多,姥姥又什麽都不肯跟她透漏,她自己到哪裏去找?

後來長大了,也就斷了念想。

可能父親也早已結婚生子,有了新的家庭。

她是私生女,沒人在乎,到哪都是個外人。

不去找,她還能幻想着如果有父親在,一定會對她很好很好。

如果真的找到,只怕在現實裏,這份幻想就破滅了。

沈冰檀喝了半瓶酒,感覺腦袋暈暈乎乎的,終于有了睡意。

她把杯子放下,準備回房間休息。

剛起身,餘光看到廚房垃圾桶裏今天晚上的剩菜,她忘了扔。

留一晚上會有味道的。

她把垃圾提起來,準備去樓下扔掉。

走到電梯口,按了開關。

電梯一直沒反應。

她這才想起來,下班回來的時候單元樓下貼了告示。

電梯今天夜裏維修,要等明天早上才能用。

她沒辦法,只好轉身去走另一端的步梯。

好在只有七層,爬樓梯也不會那麽累。

從單元樓裏出來,深秋的夜晚冷飕飕的。

這個季節樹上的葉子早掉光了,路燈下樹枝光禿禿的,顯得有幾分蕭條。

睡衣單薄,她吸了口涼氣,把垃圾丢棄垃圾桶,又趕緊回單元樓。

她原本就剛喝過酒,如今被涼風一吹,爬樓梯時腦子逐漸開始混沌,酒勁也跟着上來了。

她手抓着扶手往上走,上下眼皮黏糊的幾乎要睜不開,恨不得當場倒在地上睡一覺。

強撐着走到七樓,她站在左手邊的房門前,伸出手指解鎖。

門沒開。

沈冰檀狐疑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大拇指,在衣服上蹭了蹭,又試了一次。

還是沒開。

“什麽情況?喝點酒手指都不聽使喚了?”她嘀咕着,改為密碼解鎖。

這次門終于開了。

她打了個哈欠,先前的那點躁郁和難受都抛諸腦後,什麽心情都沒了,只想盡快去睡覺。

關上門,她徑直走向卧室,倒頭鑽進被窩裏面。

暖烘烘的被子驅散了外面的寒意,她再次疲倦地打了個哈欠。

閉上眼,不多時便睡熟了去。

這一覺沈冰檀睡得格外香甜,甚至還做了好夢。

夢裏下了大雪,姥姥還在世,她們祖孫倆依舊住在幸福巷的那處宅子裏。

她夜裏總是暖不熱,手腳冰冰涼涼的,便抱着被子去姥姥房裏,讓姥姥陪着。

她給姥姥講學校裏的事,姥姥含笑聽着,不時插幾句嘴。

後來夜裏睡覺,她摟着姥姥的腰,十分依賴地往姥姥懷裏鑽。

姥姥的懷抱沒有記憶中那麽軟,腰上的肉緊致結實,胳膊枕着有點硬,胸前也平平的。

但總體還是很溫暖舒服,讓她留戀。

睡得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姥姥好像伸了胳膊過來,将她整個人擁進懷裏。

下巴輕蹭着她的額頭,嘴裏呓語着她的乳名:“喬喬。”

姥姥的下巴長了刺,沈冰檀額頭好像被什麽紮到了似的,有點痛。

可是她醉意未散,頭太疼了,眼睛睜也睜不開,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麽,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再次睡過去。

這個夢太美好,讓人有些不願意醒來。

當一夜過後,沈冰檀意識漸漸蘇醒,覺得該起床上班的時候,她好像還依偎在姥姥的懷裏。

暖暖的,那般真實。

她有些不敢睜眼,害怕一睜開,夢就醒了。

床頭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聲,顯得不合時宜,格外刺耳。

沈冰檀不滿地皺起眉頭,翻了個身。

手臂伸過去把手機摸起來,眼睛也随之勉強睜開一條縫。

拿起來的手機有點陌生,她以為酒還沒醒出現了幻覺。

閉了閉眼重新睜開,是黑色的,沒有手機殼,确實不是自己的手機。

她正納悶,眼睛的餘光往四周看,瞬時發現不太對勁。

她卧室窗簾的顏色是米白色的,可眼前的窗簾卻是煙灰色。

再看室內的設施以及桌上的物品,也和自己的卧室不一樣。

沈冰檀瞳孔逐漸放大,一顆心都跟着提了起來。

直到她感覺脖子下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動了動。

她垂眸,發現自己的後頸枕在一條胳膊上。

垂在床沿的是一條很好看的手,皮膚很白,骨節分明,顯得清瘦有力。

掌心的位置有一顆細小的痣,痣的顏色很淡,不細瞧根本注意不到。

若定睛去看,那顆痣的大小以及落下的位置又格外好看,顏色淡淡的,有些妖嬈。

沈冰檀記得秦懷初右手的掌心,好像就有這麽一顆痣。

她整個身子瞬間變得僵硬。

腦袋小心翼翼轉向另一側,果然毫不意外地撞上秦懷初那張英俊帥氣的臉。

秦懷初似乎還沒醒,睡着的他安靜得有幾分乖巧。

劍眉濃密烏黑,形狀硬朗,長長的睫毛自然垂落,輕抿着的唇很薄,往下是線條流暢的下颌……

她怎麽就睡在秦懷初的床上了呢?

沈冰檀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

晚飯後秦懷初回去休息,她洗完澡接了通沈秋蘭的電話,後來喝了點酒,再然後……

沈冰檀記憶回籠,臉上升起一絲懊惱。

昨天晚上扔垃圾,她是從步梯回來的,應該開右手邊的門才對。

但她還是下意識按照以前回家的習慣,開了左手邊的門。

然後陰差陽錯的,進了秦懷初的家。

兩家布局一樣,再加上她喝酒喝得暈乎乎的不那麽清醒。

于是就這麽摸到秦懷初床上,跟他同床共枕了一宿。

怪不得她覺得昨晚上做的那個夢有點真實。

合着她根本就不是跟姥姥擠在一張床上。

她昨晚鑽進的是秦懷初的懷裏。

她在秦懷初懷裏,睡了一夜!

還主動抱!着!他!

“!!!!!!!”

沈冰檀想撞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秦懷初此時還沒醒。

他先前那麽多天沒睡好,現在應該不會輕易醒過來把?

她趕緊悄悄溜回家去,不被他發現,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主意打定後,沈冰檀身子稍微動了下,想要下床。

結果發現自己的腿被秦懷初的小腿壓着,不能動。

她雙手撐着床板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掀開被子,把秦懷初的腿一點點挪開。

回頭看一眼還在熟睡的秦懷初,她暗舒一口氣。

赤着腳從床上走下來,她不管不顧地往外面跑。

剛抓到門把手,她想起自己的拖鞋。

回頭一看,自己粉色的拖鞋果然還在秦懷初的床邊扔着。

這若是被秦懷初看到,就解釋不清了。

沈冰檀又趕緊蹑手蹑腳地折回來,把拖鞋穿上。

再轉身,背後傳來一抹懶懶的聲音:“睡完就走,連聲招呼就不打?”

沈冰檀大驚失色,他不是睡着了嗎,什麽時候醒的?

沈冰檀閉了閉眼,假裝自己什麽也沒聽見,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溜之大吉。

剛邁出去一個步子,她手腕猛然被秦懷初拉住,往後一拽。

沈冰檀不受控制地退了兩步,身子往後傾倒,重新躺在了那張床上。

下一瞬,秦懷初翻身壓了過來。

他看着她,桃花眼裏一片清明,哪裏還有半分剛睡醒的惺忪樣子。

原來剛剛都是裝的!

沈冰檀動了動,試圖掙脫他的鉗制。

秦懷初抓着她不安分的兩只手按在頭頂,那張深邃硬朗的臉離她很近,桃花眼幽深,眼尾帶着自然的粉暈,無端平添幾分勾人:“怎麽就睡這兒了,不跟我解釋一下?”

他說話間噴灑着熱氣,沈冰檀羞赧地偏過頭去,胸口不受控制地起伏着。

默了會兒,她小聲辯駁:“我不是故意的,昨晚上……”

“不對呀!”她猛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事情,擡眼看向秦懷初,眼神裏滿是驚愕和不可置信,“我昨天晚上是輸密碼進來的,為什麽你家的密碼跟我家的一樣?”

秦懷初神色微頓,又很快歸于平靜,散漫開口:“是嗎,這麽巧?”

沈冰檀點點頭:“我的密碼是我的生日——”

她看向秦懷初的眼神裏帶了幾分探究,“為什麽你的密碼,也是我的生日?”

秦懷初眼神沒有半點躲閃:“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

“我覺得當下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讨論。”秦懷初說。

“?”

“沈冰檀,你昨晚上把我睡了。”

秦懷初控訴的眼神看着她,并且很委屈地向她陳述一個事實,“我還是個處男,昨晚丢的是我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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