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可能是被凍得很了,也可能是林鶴最後的話使沈安心神受創,沈安高燒不退,大半夜了,身子熱得像個火爐。
林鶴半宿沒合眼,濕毛巾淋了幾次。
沈安又起來吐了一次,整個人給被抽了魂魄似的。天蒙蒙亮他才退了燒。
林鶴有些放心不下,也跟着請了假。
兩人都沒去上學。
早上給沈安煮了米粥,沈安胃口不好,神色病恹恹的,林鶴耐住性子也只喂下去了小半碗。
喝了粥,沈安複又沉沉睡去,可能是夜裏也沒睡好的緣故。
他的眼睛看起來腫得可憐,原本泛着健康白皙色澤的臉也變得虛弱蒼白起來。
屋裏很安靜。
半下午,屋外是北風吹着落了一夜的雪,刮起來一片白茫茫的雪霧。
林鶴坐在屋裏只亮着一盞臺燈。
沈安在下午三點多鐘醒來,睜眼看見林鶴的背影,還有隐隐約約的書頁翻動的聲響。
他翻了個身,動作其實不大。
但是林鶴卻很敏銳地察覺到了,轉過身問他:“醒了?有沒有哪裏還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沈安喉嚨眼裏幹澀得難受,于是不大精神地半耷拉着眼皮說:“喝一點水吧。”
林鶴把水杯拿過來,為他喝了點熱水。
Advertisement
又摸摸他的額頭,确認一下不再起燒了。
沈安喝了水,覺得嗓子眼裏舒服了一些,眼珠子轉動,落到林鶴臉上,像是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你今天也沒去上課?”
林鶴聲音很低:“嗯”了一聲,眼睛看了他一眼。
沈安:“哦。”了一聲,躺在床上,渾身有些發酸,不過倒是難得睡了一次懶覺,整個人像剛睡醒的倦貓。
在暖熱的被窩裏蜷了蜷腿,又想沒事找事一樣,他睜眼還有些費力,眼睛定是腫得非常難看,而這事的罪魁禍首就在臉前。
“你昨天把我關在門外一個多小時,而且門外還在下大雪。”沈安這樣幽幽地說。
林鶴近乎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說:“沈安,我只關上門十分鐘,寫了兩道題我就去給你開門了,只不過沒找到你。”
沈安當即反駁:“不可能!明明有很久,而且門口風這麽大我受不了了才走的,我叫你好多遍!你根本不理我!”
他一急,氣血翻湧,立馬就又咳嗽起來,蒼白的臉色泛起來潮紅。
林鶴看着他這副模樣,慢慢抿緊了嘴唇,然後又說:“或許是因為你是不是特別怕熱,但是會特別怕冷的體制,才會覺得在寒冷的環境裏時間非常漫長。”他選擇一個比較折中話,順帶提起來沈安以前說過的話。
沈安看起來好像有被說服。
林鶴在某些方面,不得不承認,他很聰明,進步得飛快。
沈安一直以為林鶴根本不聽自己說話,其實原來是有在聽的,只不過他覺得自己的更對,所以就對沈安的話置之不理,又或者輕描淡寫地否定掉。
沈安休息了兩天之後,就收拾收拾去上學了。
夏天的時候沈安不願意與林鶴擠在一起,冬天的時候兩人睡在一塊兒倒是暖和得多。
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沈安去貼着林鶴睡,老是不注意就被林鶴稍微拉開一些距離。
沈安心裏翻白眼,不知道怎麽會有林鶴這麽變扭的人,合着大夏天不嫌熱非要一起睡床,冬天了卻不讓貼一塊兒睡,什麽意思,橫豎就是不讓他舒坦是不是。
他睡眼惺忪地洗完臉從衛生間出來,林鶴去桌邊擰開一個什麽小盒,用手指沾了些,在手心揉開,然後走到剛洗完臉的沈安身邊,擡手在他兩頰揉搓了幾下。
“什麽啊,這麽香。”
“塗一點兒,潤膚的,臉都皴了。”林鶴說着又催他去吃飯:“快點吧,一會兒遲到了,你這幾天落下好多內容。”
一個有些老舊的公寓樓裏。
許默從床頭櫃的最下面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鐵盒子。
打開鐵盒子,裏面是一卷卷舊錢,面值大小不一。
他把另一件外套裏的錢掏出來,然後也放進去,重新整理了一下數了數。
數着數着,數目逐漸到達了他預期的那個數額,他的眉目逐漸漫上一絲喜悅感。
門突然響了一下,他臉色驟然一變,慌亂地把錢塞進去,往枕頭底下藏。
進來的人是阿吉,跟他一起合租的人,也是一開始介紹他去那個KTV裏的人。
阿吉已經幹這行很久了。
阿吉倚着門,指間夾着一根細長香煙,望着許默,很輕浮的笑:“吓這麽狠幹嘛,做賊似的。”
“是你啊。”許默的肩膀放松下來,小聲嘟囔了一句:“走路怎麽沒聲音啊。”
阿吉繼續看着他笑:“怎麽了,看着挺高興,錢湊夠了?”
許默也不遮着掩着,坐到床上去,把鐵盒子從枕頭下拉出來:“是啊!終于湊夠了。”
“還想說幫你跟領班求求請呢。”阿吉往前走過來:“你還想回來幹嗎?”
許默舔了舔嘴唇,拒絕了:“不用了,錢已經夠了。”
阿吉好奇:“怎麽湊夠的?你上次不是說你沒那個什麽嗎?”
“嗯,一位心地很善良的人給的。”許默仰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勾起來嘴角笑了一下,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
“呦,看看你這樣,發春呢!”阿吉取笑道。
“我說怎麽不願意幹了,這是有心上人了?”阿吉撲過去,用力在許默的心口動作暧昧地揉擰了一下。
許默不受作弄,嬉笑着伸手推阿吉的手,鼻息間一股兒濃郁的香水味,來自阿吉身上。
“快來說說啊,到底怎麽回事,在那遇見的?”
“就是我的第一位客人啊。”許默想起來李緒恩做的事,神情又有些不悅了:“不過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他轉頭看向阿吉:“和我長得有點像。”
阿吉看着他,眼神揶揄。
許默又笑着承認:“好吧,是我有點像他。”他撇撇嘴:“怪不得他第一次點我的時候盯着我臉看這麽久。”
許默又語調興奮地和和阿吉分享:“我跟你說,他真的是很單純。”許默目露狡黠:“他喜歡小白花那種類型的,我第一次見他就知道。”他躺在床上晃蕩着小腿:“于是我去找他的時候就着看着他哭,他就心軟啦!他把他兜裏的錢一分不剩的全都給我啦!”
阿吉說:“你又沒有去摸他的兜,你怎麽知道他一分不剩全給你了?”
許默坐了起來,有點兒不高興阿吉的反駁:“我就是知道!不用摸就知道。”
阿吉搖搖頭,不跟他做這種沒營養的争論。
可是許默還很是興奮勁不減,又說道:“他現在已經高三了,我去他學校看了,還偷偷去過他班級門口,門衛還以為我是學生,都沒有攔我。”
“哦?高三了,快要高考了吧那。”
“那他現在應該壓力很大,或許我應該去幫他舒緩一下。”許默這樣講,挑着眉眼笑,眼尾上挑,透着股說不出來風情。
阿吉大笑:“哈哈哈哈哈,你還幫他舒緩一下,你是想着法要去禍害他一下吧!”他去扳許默的臉,又說道:“你這樣去找他可不行,顯得氣色不是很好。”
許默也起身照鏡子,有點在意阿吉的說辭,覺得自己确實缺點血色,有點過于蒼白了。
他這會兒有些像一位虛心求教的學生了,他問阿吉:“那怎麽辦?”
阿吉拿了支口紅向他走來,然後幫許默點塗了一點兒,又左右看看:“這樣就很好了。”他稱贊道:“許默,好漂亮。”
許默看看鏡子裏裏因為唇紅添了一絲氣色的自己,又眨眼笑了笑,有點害羞的樣子。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