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喵喵喵 去你家

溫挽猛地擡起頭看他,微蹙着眉,像是無聲地控訴。

明明是他非要在周五的晚高峰時候來坐公交車,怎麽還倒打一耙了。

她抿着唇,立刻撤了扶在邢楚言腰間的手,垂在身側緊緊地拽着自己的裙擺。

溫挽的注意力全在兩條胳膊上,明明是跟了她二十多年的兩條胳膊,但這會兒就是不知道往哪兒放,放那兒都礙事得很。

她垂眸,試着去夠離她兩步以外的扶杆,夠不着。

随即她又擡頭看,頭頂上所有的拉環扶手全都滿了。

邢楚言的手是直接抓在了橫杠的空位上,但溫挽目測了一下距離,她是夠不着的。

她的小動作全數落進了邢楚言的眼睛裏,男人唇邊帶着笑,見她尋覓了半天也找不到扶着的地方,故意大大方方地将身子往前靠了靠。

“沒有地方抓,那委屈一下?”

溫挽側過頭去不看他,輕輕哼了一聲:“不必。”

幾秒種後,她整個人再次前傾。

臉頰又一次貼在邢楚言胸前,這次額頭還蹭到了他的下巴,有些癢。

車廂內,有人小聲吐槽着路況,還有人輕聲抱怨司機開車太猛,一百米不到的路程就急剎了三回。

溫挽站穩後将腦袋從邢楚言的胸前移開,她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擡頭看見邢楚言揶揄的目光,更是又羞又惱。

溫挽清了清嗓子,冷聲掩飾自己害羞的情緒:“我沒站穩。”

“知道你沒站穩。”邢楚言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身側扶好,“小姑娘還挺兇。”

Advertisement

“你就比我大兩歲,叫什麽小姑娘?”

邢楚言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溫挽套着一身極為不合身的校服。

一米六的人穿着190的衣服,寬寬大大的,顯得年紀更加的小。

她奶奶讓她叫哥哥,她也是像今日這般不服氣的模樣,說:“他就比我大兩個年級。”

當日溫挽這話說完,被她奶奶佯裝打了一下,最後還是乖乖叫出了那聲哥哥。

想到她以往不情不願叫哥哥的模樣,邢楚言彎了彎嘴角。

他拍了拍溫挽的頭頂,“大兩歲也是大。”

溫挽不再跟他争論年齡的事情,沒一會兒,車到站了。

車廂裏松快了不少,許多人在這一站下車。

溫挽尋到機會,立刻從他身旁彈開,往靠近車後門的那根柱子那兒湊。

手還沒碰到柱子,她餘光瞟見邢楚言又跟過來了。

“你,你就站那兒吧。”省得一會兒說她碰瓷。

“站哪兒?”邢楚言指了指外面,“該下車了。”

溫挽迅速扭過頭去,果真到站了。

她尴尬得揉了揉鼻子,随後跟着人群下車。

邢楚言一直在她後頭兩步的位置跟着,過了馬路以後,他快趕了兩步,跟溫挽并排。

進小區大門前,溫挽停下了,“晚上……”

“去你家。”

“好。”溫挽點點頭,随後開始盤算家裏冰箱的存貨。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們的對話不對勁的時候,還是無意間聽見一對小情侶談話——

“明天住酒店還是去你家?”

“去我家吧。”

溫挽身子一僵,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跟邢楚言說:“那晚飯你做,我今晚要更新視頻,還沒剪完。”

邢楚言領了做飯的活,進門洗完手就開始忙活。

勺子自發去當監工,坐在餐廳的凳子上遠遠兒地看着邢楚言切菜。

溫挽去書房把電腦抱了出來,坐在吧臺上剪片子。

她想着留客人一個人在廚房做飯不太好,總得坐在一旁陪着。

但她似乎先前沒料到邢楚言會影響自己的工作效率,原本預計半個小時就能剪完上傳的片子,二十分鐘了才開了個頭。

溫挽每看一會兒電腦屏幕,就控制不住自己地擡頭看一會兒邢楚言。

看他洗菜、切菜、拍黃瓜。

就連倒油下鍋的動作看起來都說不出地流暢舒适。

邢楚言回過頭拿蒜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一人一貓,都直直地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

眼睛都瞪得圓圓的,一雙比一雙明亮。

他走近敲了敲臺面,催促溫挽,“工作。”

“我,我在工作呢……”溫挽迅速低下頭,“你好好兒做飯,蒜末別炸糊了。”

“喵——”

“你喵什麽,小貓咪不能吃蒜末。”

“喵?”

“吃了會被樓上花花嫌棄的。”

“喵!”

勺子跳下椅子,一溜煙跑走了。

它這段時間跟邢楚言相處得多,雖然對他還是過分熱情,但不似之前那麽寸步不離地粘着了。

“對了邢醫生……”溫挽又點了幾下鼠标,心思又從工作上飄走了。

“怎麽了?”

邢楚言沒空扭頭去看她,關了油煙機,将清炒荷蘭豆端到桌子上,又回去看砂鍋裏炖着的牛腩。

“我下下周要去趟B市,勺子能不能麻煩你帶幾天?”

以往都是徐心悅幫着養,但這次溫挽和徐心悅一塊兒去B市,總不能再将它送去寄養。

“它很省心的,也不會亂咬亂碰東西,你就幫它放好貓糧和水就行了。”

“行,正好忙完下周我應該就不太忙了。”邢楚言将牛腩盛到碗裏,路過她身後的時候無意間瞟見她的視頻,“你一刻鐘之前,剪的就是這裏吧。”

十五分鐘前邢楚言端着拍黃瓜上桌的時候,似乎就看到過這個畫面。

“啊……不是吧?我,我,我只是在斟酌到底用哪個鏡頭比較好。”

摸魚被人抓包尴尬得很,仿佛回到了以前寫作業開小差被抓的時候。

邢楚言不置可否,她每次一緊張就結巴,頭恨不得埋到桌子下面去。

“先吃飯吧。”他看時間不早了,“馬上七點半了。”

“馬上七點半了?”溫挽一個激靈,剛合上的電腦,又被她掀開了。

“不行不行,邢醫生你先吃,我八點更視頻,快來不及了。”

溫挽聚精會神地盯着屏幕,鼠标和鍵盤忙得飛起。

邢楚言好笑地望着她這副馬力全開的樣子,像是又看到了她每次假期最後一天趕作業的模樣。

十分鐘後,溫挽放下了鼠标。

“好了?”邢楚言有些不可置信。

溫挽起身去洗手,“好了啊,很快的,半個小時就能搞定。”

邢楚言指了指牆上的挂鐘,“從你回家打開電腦開始到現在,兩個半小時。”

兩個半小時,足夠他将一鍋牛腩炖爛了。

“我那不是……”溫挽梗着脖子,理直氣壯道,“我那不是被更好玩的事情吸引了。”

“更好玩的事情?”

溫挽在他對面坐下來,“看你看傻了不行嗎?”

邢楚言沒想到她說得那麽直接,倒也沒什麽話再去反駁她了。

吃完了飯,邢楚言又開始收拾碗筷。

他将剩下的半鍋牛腩放進冰箱,“明天晚上還能吃一頓。”

“幹脆你每天晚上來我這裏報道好了。”溫挽趴在沙發靠背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負責買菜。”

“省得你老不吃飯餓得胃疼,正好讓我來監督你。”

邢楚言倒是頭一次聽人将偷懶說得這麽清新脫俗的,“行,午飯你自己解決,早飯呢?”

溫挽擺擺手,“早飯不用了,仙女是不吃早飯的。”

邢楚言動作一頓,面色肉眼可見地嚴肅起來,“你不吃早飯?”

“不,不經常吃吧……”

也就一年365天,吃個十多天。

過年回家住的時候爸媽會把她拎起來吃早飯,或者是極其偶爾需要早起的時候會吃一點。

“你知道除了仙女,還有什麽人不吃早飯嗎?”

溫挽搖搖頭,“不知道。”

下意識覺得邢楚言接下來要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膽結石病人。”

溫挽:“……”

邢楚言收拾完了廚房,走到沙發上坐下。

“以後每天早上,我給你送早飯。”

溫挽眨巴眨巴眼睛,“那周六周日,你總要睡個懶覺吧?”

“周六周日我早起跑步,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溫挽吓得直搖頭,“誰逼我跑步我就跟誰拼命。”

邢楚言笑了一聲,他想問的是溫挽有沒有什麽想吃的,他跑完步順便買回來。

“那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麽?我跑過去買。”

提到吃的溫挽來勁兒了,“東府路那邊有個厚蛋三明治,聽說很好吃。”

“東府路?”那地方離這兒足足五公裏多,邢楚言搖搖頭,“不行,回不來。”

“哦,也是,太遠了。那就門口李大爺賣的蔥油餅吧。”

敲定了第二天早上的早餐,邢楚言又坐了一會兒才上樓。

第二天晨起,他繞着小區跑了幾圈後上樓洗了個澡,随後開車出門。

八點半,邢楚言到了溫挽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三遍,屋裏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邢楚言給她打電話也不接。

無奈之下,隔着大門,邢楚言開始呼喚家裏的另外一個活體生物。

“勺子,勺子……”

不一會兒,他聽見了屋內勺子撓門的聲音。

“去叫挽挽起床,快點。”

勺子聽不懂人話,還在撓。

約莫又過了三分鐘左右,屋裏的小貓咪累了。

它趴在地墊上歇了一會兒,随後跑進房間裏,一躍上床。

空中閃過一個黑影,它直直地,重重地,落到了溫挽身上。

溫挽揉着肩膀出來,看見邢楚言的那一刻,委屈得眼淚幾乎決堤。

“它絕育以後就跟吃了豬飼料一樣胖得不行,剛剛要是跳在我的肋骨上,估計我就嗝屁了。”

作為教唆他貓犯罪的邢楚言冷着臉訓了勺子幾句,随後幫她活動肩膀,“房間裏聽不見門鈴響嗎?”

“聽得見,我睡着了就聽不見。”

不是勺子那一記泰山壓頂給她弄醒了,她也聽不見門鈴聲。

“你等了很久嗎?”溫挽想了想,“不然我把我家的密碼給你,你以後早上直接開門進來吧,我睡着了打雷都叫不醒的。”

邢楚言拆開厚蛋三明治的包裝遞給她,慢悠悠地說道:“你這麽信任我啊?”

溫挽看見三明治後十分驚喜,“你特地去買的?”

“嗯。”

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沒事兒,禮尚往來嘛,我也有你家密碼了不是?”

理是這麽個理兒,但邢楚言對她的記憶力沒什麽信心,“你還記得我家密碼呢?”

溫挽一愣,“忘了……”

她前兩天清過一次內存,微信聊天記錄好像沒了大半。

飯後,溫挽寫了個小紙條給邢楚言。

邢楚言只看了一眼,随後拿起黑筆寫下了樓上的密碼,推回去。

“我記住了,你收好。”

“你記住了?”溫挽捂住小紙條,“你背一遍我聽。”

邢楚言吐詞清晰地說了一遍,随後道:“我不屬魚。”

溫挽撇撇嘴,“我屬魚,行了吧?”

“你屬魚也沒見勺子多喜歡你。”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