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二十八色’誘
第28章 二十八 色’誘
秦暄舉止言語都透着神秘, 周雲棠也沒有多想就跟着他一道出宮。
從重明門出來後一路向南,過左春坊,馬車噠噠地走過半個時辰後才到一間府宅。
一出馬車就見到門口守着的幾人, 是秦暄貼身侍衛。
宅子不大,兩進的院落, 門上漆繡重重,可見許久未曾有人來過,如此神秘, 令周雲棠心口極為不安。
秦暄器宇軒昂,步步走在前,一并同太子妃說道:“城中百姓染上疫病都會被送進村子裏, 當日裏有男子被染上後本該送過去,但那名男子偏偏說自己是宣平侯府的人, 為此,我等人病愈後将人帶過來,他說是、是……”
欲言又止後, 周雲棠發覺不對, 眉心都跟着跳了幾下:“是何人?”
周亥一直守在城門處,只要雲渺一露面就會将人帶回來,這時候為何又冒出宣平侯府的人。
進入內院後,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 秦暄特地解釋道:“雖說病愈了可還是害怕會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周圍就用藥草熏着,二嫂大可放心。”
庭院裏坐着一男子,周雲棠看不見其面貌,光從背影裏也看不出來,但等她靠近後, 男子就轉身露出面貌。
大病之下臉色蒼白,下颚瘦得脫形,一雙眼睛也深凹進去,整個人就像是沙漠裏走出來的人。
周雲棠端詳着男子,而男子也在端詳着她,兩人對視一眼後,周雲棠依舊不知此人身份:“你不是宣平侯府的人?”
“你不認識我?”男子陰陰地笑了,五官都透着一股陰森。
秦暄凝望着太子妃茫然的神色後,好心提醒道:“他說與你有過多面之緣,太子聽後不大高興。”
周雲棠心中一揪,面色還是保持漠然,朝着他就搖首:“我确實不認識他,侯府幕僚多,我無一不識得,侍衛衆多,或是哪門的侍衛?”
“我是侍衛?”男子蒼白的唇角抿出嘲諷的笑意來,站起身走向對面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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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暄閃身去将他推開,怒斥道:“注意你的言辭,太子妃說不認識你便不認識你。”
男子大病初愈,身子過于虛弱,被秦暄輕輕一擋就跌倒在地,大口喘息後揚首盯着周雲棠:“才分開不過一月就忘了我這個帶你出逃的人,周二姑娘果然好心思。”
聽到這句話後,周雲棠猛地反應過來,雲渺離開是為了眼前這個男子?
男子病後多了些孱弱感,但五官輪廓都是不俗,可見之前也是芝蘭玉樹的相貌,但其眼中中的情緒與貪婪都令她厭惡,雲渺單純,竟上了這個人的當。
她立即果斷道:“冒充宣平侯府行不善之事,又來肆意污蔑,四皇子,這等人也能活着?”
語氣裏透出的狠毒與她柔軟的外表差之千裏,令人心頭一震,秦暄下意識就凝望着面前的太子妃:“此人說得很多事都同宣平侯府對得上,貿然殺了,只怕會錯漏許多事情。”
“他會告訴你嗎?”周雲棠面露嘲諷,袖口中的雙手卻掐在一起,心慌意亂。
秦暄沉默下來,想到的卻是男子背後的陰謀,是誰針對宣平侯府、乃至太子,“您既然說不認識,那麽此人背後肯定還是有人的。”就憑男子知道的那些秘事,也知背後必有陰謀。
男子聽着兩人的對話後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目露惡毒,沖着周雲棠道:“你忘了,你當初要随我離開的時候可不是這麽絕情的樣子。莫要忘了,我可是你背叛太子的人證。我還有你的書信,你若殺我,書信就會送到太子手裏。我早就知曉你愚蠢又惡毒,我便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話說說明後,周雲棠心中将雲渺罵了幾句,她不敢惹怒這人,果斷道:“我不認識你,既然你說你認識我,那你将我喜好說出來,另外何時認識,何時随你離開的。”
秦暄沉默不說話,并沒有參與兩人的對話裏,光是男子那句話就對不上太子妃的行程。一月前太子妃還留在骊山上,就算去了昭應縣,全程也是在陪着太子,壓根沒有出過縣衙。
身在漩渦中,他明白陰謀詭計的由來,反而對太子妃平靜的反應帶着幾分好奇。
太子妃眉頭微皺,好似并無生氣,只想快速将事情理論清楚,這樣的女子過于冷靜沉着。
男子細細地将一路行程說清楚,說到最後那句:“我将你從客棧裏救出來,你便不告而別,反而害我染上疫病,你狠毒,我也不會饒過你。”
“嗯,你認錯人了。”周雲棠輕輕地回應一句,餘光看了眼秦暄,與他一道出去,腳步剛跨出角門後就沖着他說道:“勞煩四皇子将人處置了,你若不動手,我令旁人來動手。”
狠毒的語氣讓秦暄按下疑惑,“您不想知道背後是何人針對您?”
“想,但這人更不能留着。”周雲棠心狠道,只要這個人死了,死無對證,她就不怕秦昭亂想。
秦暄心中有了一番計較,太子妃急切殺人的心像是要隐瞞什麽事情,男子說出來的話與太子妃的行蹤對不上,只能說是男子認錯了人,将別人錯認太子妃。
“此人不可留,我馬上讓人處置,只是我想問問您在隐瞞什麽事?”
秦暄不傻,周雲棠也知道他不好應付,便道:“此人對我宣平侯府了如指掌,多半是受人指使,何人對侯府知道得清楚?”
秦暄當真被她的話吸引了,想起周雲棠曾言府上二叔忌憚他的爵位,出于本能反應就道:“府上二房?”
周雲棠心中忐忑,一個謊言便要無數個謊言來圓,她當真是沒有回頭路了,“只有二房才會這般處心積慮,因此,此人不可留。”
秦暄眸色深濃,“好,我立即去處置,太子殿下我去給您解釋。”
周雲棠朝着他感激一笑,“我去同殿下解釋。”
秦暄深深作揖:“我送您回宮。”
周雲棠步履虛浮,臉色不知有多蒼白,就算将人殺了,也不能保證雲渺會回頭,她這個太子妃也不知要假扮到何日。
回宮之際,遠遠地見到晉國公從明德殿內出來,秦暄也瞧見了他,特意下車與他說話。
晉國公年過不惑,步伐走得很穩,神色中透出幾分喜色,見到秦暄後笑着行禮,周雲棠掀開車簾後簡單道:“國公爺可是從殿下處而來?”
“原是太子妃。”晉國公驚訝,見到那副相貌後更是覺得不可置信,當初周雲棠跟在太子身後兩人同進同出,堪比親兄弟。他們這些外臣也甚是驚訝這些周世子的能力,竟能讓太子如此喜愛。
再見到舊日的相貌後,他幾乎不敢相信,而周雲棠淡笑:“您辛苦了。”
晉國公府看似中立,可唯她知曉,晉國公早就站在秦昭身後,是他的左膀右臂。
秦昭有多看重,她都是看在眼中。
見過後,車辇繼續往前走,她先回含秋殿,秦暄則去見秦昭。
回殿後,雲氏翹首等待,将準備好的茶水奉上,周雲棠臉色差到極致,望着水中漂浮的茶葉後徐徐不願動彈。
雲渺是為了男子抛棄了整座侯府,為情嗎?
她寧願雲渺是被人綁架,被人脅迫,而非自願。
雲氏侯在一側,久久等不到她喝一口,擔憂道:“娘娘出去一趟好似心事重重。”
“乳娘,您可知假扮的事情該如何收場?若雲渺不願回來,我又何時才能回去呢?”周雲棠擡首望着陪同自己長大的雲氏,露出難以言喻的愁緒:“您可曾想過雲渺若是自己離開,不願成為太子妃,我便沒有回頭路了。”
雲氏一聽,反而高興道:“那便好了,不願回來就随她去,太子對您還是有些熟悉感,何不憑着您對太子的了解,令他多在意你。侯府雖好,可那是男子應該做的事,您之前也曾想過最大的願望就是同尋常女子般嫁人生子。”
周雲棠心亂如麻,徐徐找不到迷路的出口,無奈下,她提筆寫信,将京中的事情告知母親,該怎麽做,由母親來定奪。
就算雲渺有錯,她也沒有權力去處置,是好是壞就交給母親。
信令人悄悄送出去後,她仰面躺在軟榻上,目光中闖入一只蝶,撲騰着翅膀,小小的身子很自由。
秦暄對今日的事肯定會起疑,他與秦昭感情好,保不齊他會告訴秦昭。
好不容易安撫住趙唯,又冒出來一個秦暄,假扮的日子過得愈發艱難。
倒不如索性同秦昭說了實話,告訴他周雲渺走了,她是周雲棠。
秦昭會信嗎?
不論信與不信,遭殃的是整座宣平侯府,母親多年的籌謀也會化為汪洋。
胡思亂想半日後,整個人疲憊不堪,躺在榻上半晌不想動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白日做夢,異想天開,她夢到了小時候傻氣的秦昭。
秦昭并非是特別好的性子,霸道中透着一股傻氣,九歲那年打了秦暄。
就因為皇後一句話,周雲棠身體不好會耽誤太子的課程,不如調給秦暄。
課後,秦昭就按住秦暄打了一頓。
先生早就離開殿,留下的都是些宮人內侍,當即就傻了眼,其他人都在看熱鬧,秦暄性子良善,被秦昭按在身下打也不吭聲。
唯獨她伸手去拉開秦昭,她是力氣太小,剛靠近就被秦昭推開。
少年郎血氣方剛,揮起的拳頭猶如鋼鐵,一拳就砸得秦暄唇角發紫,生生地抗了下來。
秦昭滿臉戾氣,額間青筋凸顯,吓得旁人都不敢靠近,最後就聽到他滿懷志氣的話:“周雲棠是父皇給我的伴讀,不許你盯着,再盯着就再打你。”
周雲棠聽得腦袋疼,不得已拉開他:“是皇後騙你的。”
少年郎英氣的眉眼猛地一皺,反而狠狠地盯着她:“周雲棠,你不許靠近秦暄。”
說罷,扯着她的手就往外走,一路上唠唠叨叨地就像是小老頭:“周雲棠,前幾日趙先生要罰你,是我救了你。還有是誰給你在父皇面前說好話,秦暄幫了你什麽,不過就是個不懂知恩圖報的人。周雲棠在我沒有不要你之前,你就是秦昭的人。”
年少不知愁,秦昭的言行舉止就像兄長一般,稚氣的舉止令她哭笑不得,她順口就道:“要不明日在我腦門寫上四字,秦昭的人,可好?”
對面少年郎怔忪須臾,而後認真道:“也成,我給你寫。”
“你趕緊去陛下處請罪,不然就要晚了,被人捉住把柄只會罰得更厲害。”
秦昭拽着她的手不放,掐着她手腕的肉捏了捏,眼中重充滿了奇奇怪怪的情緒:“你的手怎麽那麽軟。”
小孩子腦海裏奇奇怪怪地,周雲棠心虛地收回自己的手臂,義正辭嚴地教訓他:“不能亂摸別人,只能摸你自己,不然将來你的太子妃會生氣。”
午時眼光哲人,秦昭出過了一身汗,腦門上懸着豆大的汗珠,她從袖袋裏拿出帕子遞過去:“感覺擦擦。”
秦昭不接,狐疑的眼光在她身上一陣徘徊,最後定在那只雪白帕子上的一端:“你怎地學姑娘家用帕子,還繡了這麽花裏胡哨的東西,我不用。”
“趕緊擦了去見陛下,不然會罰你的,好殿下,趕緊去。”周雲棠虛得慌,将帕子塞到他手中就拉着一塊去見陛下。
一路上,秦昭慢吞吞地走路,還不忘說着秦暄的缺點:“他膽小還怕事,跟着他以後,旁人欺負你,他都不會還手。”
“曉得了,殿下會替臣出氣。”
“秦暄武功不好,不能代你應付先生的功課。”
“曉得了,殿下武功蓋世。”
“秦暄哪裏都不好,照顧不了你。”
“曉得了,臣哪裏都不去。”
秦昭漆黑深沉的眼睛這才柔和不少,周雲棠望着那雙眼睛喉間阻塞得厲害,眨眼間的功夫,那雙眼睛驀地若深淵裏不見天日的黑暗,他捏起她的下颚:“周雲棠,你莫不是穿着妹妹的衣裳來騙孤。”
周雲棠猛地一驚,下意識就睜開眼睛,天色大暗,她立刻走下榻,屏風外人影重重,慌不擇亂地就沖了過去:“乳娘。”
聲音驚顫,激得秦昭莫名回頭,黑暗下的女子赤腳走來,長發撩肩,看不清面容,依稀的模樣令他眼睫微顫,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人不斷想要靠近。
他垂下眼簾,太子妃幾乎瞬息就來到眼前,眼神中透着無措與茫然,濕漉漉的眸子泛着晶瑩,“白日做夢,太子妃是閑得發慌,還是心中不安?”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周雲棠就看清了黑影,半晌不敢吭聲,淚水沾濕眼睫,一個夢境令她想念幼時的秦昭。
面前的人清貴雅致,天之驕子,與從前一樣,可面對的人不同了。
她略微失望,轉身離開,就在這個時候,秦昭捏住她的手腕,蠻狠地将她拉近,掐着她的下颚:“為何迫不及待地将那人殺了,是心虛還是掩藏不可告人的事情?太子妃,同人私奔,我想知曉細節。”
周雲棠幾乎透不過氣來,感覺一股壓力緊緊壓制着她,頂着秦昭的猜疑她才顫顫地開口:“我、侯府內的事情不能讓旁人知曉,免得被人利用。”
“是嗎?你不去趁着機會去找你的二叔算賬嗎?”秦昭不明的神色中湧動着怒氣,指尖在周雲棠下颚的肌膚上摩挲,下一刻就能掐斷纖細的脖子。
周雲棠忐忑不已,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心底掙紮了須臾,“算有何用,讓旁人笑話嗎?”
“給孤頭上潑顏色,孤不會輕饒。”秦昭捏着她的下颚的手徐徐下移,當真落在修長的脖子上,低眸将她的慌張收入眼底,“或者說你這是殺人保命,心狠如斯?”
秦昭是用人不疑,相處幾月的太子妃不足以令他敞開心懷去深信,尤其是冒出這麽一件荒唐的事情。
這個女人給出的反應也很慌亂。
周雲棠很苦惱,她不知該怎樣讓秦昭打消疑慮,雲渺的事情本就是迷,不知後事,更不知接下來的發展,現在貿然解釋還不知以後發生的事情。
面對未知的道路,她只好果短避開,鼓足勇氣反手攬着秦昭的手:“殿下,他活着以後還會胡言亂語,不如就此殺了。保不齊他再去找旁人說些對您不好的話,殺了也就沒事了。至于他說的那些事,從來都是沒有的。”
懷中人目光澄澈,如琉璃透亮,秦昭嘲諷道:“人都已被你殺了,你想說什麽都可以說,你對孤也是很……”
話抵觸二字說完,唇角微微一熱,他竟被人吻了。
膽子變大了。
秦昭猛地将人推開,太子妃白淨的臉上生起一陣陰影,他煩躁得不知如何是好。男子的話必然是不可信的,可太子妃殺人又顯得事情不對,簡而言之,不心慌為何這麽快殺人。
周雲棠熟悉他的性子,看似絕情冷硬,可心口還是熱的,就像小的時候明明是在保護她,偏偏裝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殿下,妾心中只有你一人的,你該信的。”
周雲棠一雙熱誠的眸子讓秦昭壓下心口的火氣,就連皇後也是喜歡太子妃換人,由吳家的姑娘來做,這個時候懷疑她等同進入別人的圈套。
“無事不要出殿,閉門思過。”
秦昭怒氣沖沖地離開,周雲棠紅着一張臉躲在了榻上,她竟然主動吻了秦昭。
沒臉了。
雲氏進殿掌燈就見到榻上一團被子動來動去,太子妃将自己整個身子都裹進被子裏,像極了端午節的粽子。
“娘娘,你餓不餓?”
“不餓。”
被子裏傳出周雲棠悔到極致的聲音她,她這樣做算不算是色.誘?
雲氏愁得不行,“您一整日都沒有吃東西了,喝些湯也是好的。”
被子裏在再無聲音,雲氏等了會兒,令人将晚膳撤下去,轉身的時候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句輕聲:“将燈滅了。”
雲氏不知發生什麽事,回頭又問了幾句,依舊沒有回聲,她只好滅燈離開。
接連幾日周雲棠都沒有跨出殿門一步,期間元蘅辭遞了帖子想來見都被拒絕。
元蘅辭站在東宮門口,凝望着宮門,眸色幾番變化後才領着婢女離開,重明門口候着昭平侯府的馬車。
她靠近的時候,秦暄策馬走來,兩人不期而遇。
秦暄穿着一身棕色瀾袍,修長的手緊緊拽着缰繩,目光徐徐地落在元蘅辭低垂的眉眼上,“聽聞你想見太子妃?”
元蘅辭低眸:“前幾日約定過的。”
“太子妃被禁足,你若想見,我倒可給你引路。”秦暄望向天階的浮雲,語氣冷得就像湖裏的冰。
元蘅辭捏緊了手指,“好,勞煩殿下。”
秦暄回頭沖着內侍說一聲:“将元姑娘引入含秋殿。”
元蘅辭聞聲不敢擡首,一步一步地跟着內侍走向含秋殿,走過去許久後才回頭去看,四皇子人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
秦昭在秦暄走後就一人待在殿內,殿門咯吱一聲開了,李晖疾步走來,禀道:“殿下,五公主啓程了。”
“嗯,讓人一路保護她,沿途注意她的安全。”秦昭漫不經心地凝望着手心的香囊,繡線都已經開始脫落,露出裏面的藥草。
繡的東西太差太爛。
秦昭随手就丢到地上,李晖見狀就拾起來,“殿下,臣拿去燒了。”
秦昭突然就冷了臉色,面上不喜,讓人瞧出了怒色,“燒什麽,讓太子妃重新繡一個,再粗制濫造地來敷衍孤,孤就讓人做一百個。”
李晖立即識趣地不吭聲,将香囊小心地收起來,秦昭眼簾微微擡了起來,“李晖,你覺得太子妃和周雲棠是不是很像?”
李晖一怔,搖首道:“不像,一男一女,哪裏就像了。您這是怎麽了?”
“孤……”秦昭立即止住話題,那日黑暗下的太子妃像極了周雲棠,語氣神色乃至那雙會委屈、會讨好的眼睛都是一樣的。
李晖不知太子的心思,揣摩道:“兄妹二人容貌相似也是常有的事,太子妃性子好,周世子聰慧,兄妹二人若說像,除了相貌外,性子都是很和善的。”
秦昭聞言後起身往殿外走去,跨過門檻的時候想起一事,回身從李晖手中奪回香囊。
欠他的衣裳也該還了。
李晖登時摸不着頭腦,太子殿下到底是在嫌棄什麽?
他不敢去問,快速地跟上腳步,一路小跑着去含秋殿,到了殿外就見到內眷的婢女在門口徘徊。
“哪府的?”他先提問。
守門人回道:“昭平侯府的。”
他小心回頭去看,太子殿下神色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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