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四十七私通

第47章 四十七 私通。

“太子妃想多了。”秦昭接過弓, 雙手撐開,弓立即被拉變了形,周雲棠瑟縮了下, 遠遠地避開他。

周遭禁衛軍體貼地将箭靶往後挪了一丈,秦昭眯着眼去看過去, 迅速搭箭拉滿弓,箭羽飛快地出手,铛地一聲射中靶心。

禁衛軍拍手叫好, 周雲棠佯裝高興:“殿下箭法好。”

秦昭不理會,反道:“太子妃可能射中?”

周雲棠立即搖首。

秦昭冷笑:“想來也是,太子妃的精力都用在騙人上了, 哪裏會有時間習射。”

周雲棠裝聾作啞地不吭聲,目光落在秦昭冷凝的眉眼上, 前些時日只當他性子改了,長大了,不曾想還是這麽一副霸道不講理的模樣。

當初就是這樣, 惹得其他世子皇子都不敢親近, 唯獨一個養在皇後膝下的秦暄,還莫名其妙地給他打了。

人大了,心眼小了。

秦昭将弓遞給她,校場外走來一人, 紫色的官袍,袍服上繡着飛禽走獸,一看就知是高官。

周雲棠認出那人,是太子的外祖父李安懷。

當年極力反對周氏女成為太子的人,他同皇後一樣的心思,覺得周家力薄, 對太子而言沒有任何助力。

肅王娶了武将之女,得了岳丈的輔助,而太子便什麽都沒有,甚至還要為宣平侯府分憂。

李安懷出京半年,昨日才回,得知京內發生的事情後就匆忙來見秦昭。

秦昭也略微驚訝,他并沒有收到外祖父回京的消息,他将弓箭放下,大步迎了上去,“外祖父何時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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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懷掃了一眼太子身側明亮動人的少女後,瞳孔猛地一縮,忽而就相信了皇後所言,美色誤人。

他向秦昭行禮,道:“昨日才回,有事來同殿下商議。”

兩人說話親密,周雲棠兀自皺眉,國公爺故意忽略她的。

這是為何?

秦昭也察覺出來,不動聲色地向國公爺介紹道:“這是太子妃周氏。”

李安懷掃他一眼,慢悠悠地給太子妃行禮,口中卻道:“太子妃相貌驚人,難怪殿下這般喜歡。”

周雲棠直直地望着他,不怒不喜,眉梢微挑,回道:“國公爺說笑了,再貌美也不如李家的姑娘,可惜了,殿下不識趣。”

秦昭眼皮子一跳,嘴巴還是這麽不饒人,他望了望今日的天色,晴空如洗,甚是不錯。

“太子妃好口舌,就是不知對旁人是不是也是這樣呢?”李安懷老謀深算,心中再是不悅,也不會冷了臉色。

“國公爺放心,本宮對殿下愛慕不已。”周雲棠淡笑,心下已然明了,魯國公乃至皇後都知道雲渺同其他男子來往的事情。

紙包不住火的。

李安懷不同小姑娘置喙,将秦昭往暗處引去,一面道:“殿下怎地不争取,就容得羅家再度掌了兵權嗎?羅雄此人有幾分能力,讓他去了邊境,您損失可就大了。”

秦昭吩咐李晖送太子妃回去,自己同國公爺回明德殿,“不瞞您說,邊境是什麽情況,您也是知曉的。宣平侯帝死後就大不如前,周家軍閑置,将士病殘不說,士氣不如前。羅雄過去,就不會有有便宜的事情。”

李安懷不放心:“殿下何以變得這般,不可掉以輕心。”

“外祖父可知當年宣平侯戰死的事情。”秦昭道。

李安懷莫名停了下來,“有些事情殿下還是別問的好。”

秦昭神色陡然沉了下來,“您的意思是宣平候戰死的背後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李安懷笑道:“殿下擔憂過了,這些事情與您無關,眼下最要緊的是查清太子妃成親前與旁人私通一事,另外阻止羅家人領兵。”

“太子妃的事您就別管了,她的性子良善,骨子裏有她的傲氣,也懂得反抗。惹了她莫要後悔,私通一事純屬子虛烏有,羅家領兵領兵,橫豎成不了氣候。到時若是敗了,肅王也無話可說。”秦昭懶洋洋的,見外祖父還是不饒恕,語氣就沉了下來:“母後聽人挑撥後拎不清,您怎地也就信了。”

“此事涉及您的清譽,豈有不管之理。美色當前,殿下不可失了興智。”李安懷苦口婆心勸解,“倘若事情是真的,被肅王等人先發制人,到時您丢了面子不說,必會失了聖心。”

“您理解有誤,太子妃從不做丢不起孤的事,您安心去處理其他的事,再者元周兩家即将聯姻,您這個時候去查太子妃,着實欠缺了分寸。”秦昭已然不悅,整個人如置冰窟。

眼看着太子冥頑不靈,李安懷焦急如焚,頭頂綠帽子還無動于衷,分明是被周氏誘得失去理智。

他還想再勸,秦昭擺手道:“您還是去阻止羅家掌兵,孤要去父皇跟前禀報些事情。”

太子帶着怒氣離開,背影中透着倔強,看在眼裏,急在心中。

見過太子後,皇後親自召見,分別多年,召見也在常理中。

皇後這些時日以來過得不錯,膚色紅潤,發髻上的鳳凰寶釵都顯着後位的榮耀,見到父親後忙令人去盞茶,屏退宮人親自問候:“父親近來身子可好,聽聞您回來,我特地向陛下說了幾句,他便讓我召你來中宮說話。”

由此可見,皇帝心裏還是有她的。

李安懷在太子處碰壁,心中悶悶,坐在皇後下首處少不得說上太子幾句,無非是美色誘人,周氏心懷不軌。

皇後一聽就坐不住了,急道:“周氏真的對太子不是真心?”

“太子不聽臣所勸,對周氏是言聽計從,由此可見,太子的心思變了,皇後娘娘應該加以制止才是。”李安懷面色沉郁,話鋒語氣極為犀利。

皇後聽得是眼前陣陣發黑,扶着坐榻才穩住自己,忍着心驚道:“他從頭至尾都在維護周家的女兒,如今周雲棠來了,他更不會放棄,東宮還快姓周了,這可如何是好?”

“宮內事情由娘娘做主,您是後宮掌權的人,哪裏容得小小的太子妃猖獗。”李安懷語氣緩和,神色淬了毒一般,老謀深算的話模棱兩可,隐含深意。

皇後怔忪,“太子處不好交代。”

“殿下懂得分寸,等過了一陣難不成和您鬧?”李安懷安心道,接過宮女遞來的茶盞後輕輕抿了一口,轉口說起其他的事:“肅王之風不可長,貴妃處您要抓緊些,陛下這些年心思在她這裏,難不保臨最後就換了儲君。”

皇帝給周家的東西是合理的,但也不該踩着東宮才的。

提起貴妃,皇後就咬牙切齒恨道:“貴妃得寵這麽多年,宮裏也有這麽多新人,陛下為何就單單寵愛她。”

哪個皇帝不好色,陛下也是一樣,只不過宮裏新人寵幸過就不再想着,唯獨衛羽不同。

賢妃等人就像過眼雲煙,給了妃位就不會主動召見。

李安懷漫不經心道:“陛下的寵愛也是有代價的,您多注意些,至少要保證及時知曉陛下處的動向。”

皇後唉聲嘆氣,她也想,只是辦不成啊。

****

魯國公回府後,朝堂局勢就發生了變化,肅王一黨行事多有忌憚,羅雄領兵的事情卻是板上釘釘,無人可以動搖。

皇帝設宴為羅雄踐行,被邀在內的朝臣都跟着去了,皇帝賞賜不說還親自說了許多勉勵的話,臣僚恭賀來日凱旋。

太子從頭至尾都不發一語,筵席散後,衆人離開之際,肅王同他一道離開,“太子好像不大高興。”

“肅王兄想多了,孤若說話會惹來不喜的。”秦昭笑道。

肅王也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道:“太子不說話就讓人感覺心中很舒服,宣平侯若在,今日開心的應該的您了。”

秦昭眸色一沉,肅王故意拍了自己的腦袋,立即改口道:“宣平侯若在,周家姑娘也不會是太子妃了。畢竟皇後常言周家無勢,比不過殿下身份貴重,從長安城內随意拉出一位女子都比她強。”

夜幕沉沉下,朝臣魚貫而出,腳步虛浮,或自己虛晃着腳步或被宮人攙扶着往外走去,亦有人走在一起說話。

肅王與太子前後左右都沒有人,肅王的話除去秦昭外沒有其他人聽見。

秦昭慣來喜怒不表露,面對肅王的挑釁也不生氣,反而笑幽幽地回答:“是嗎?可惜了,沒有您口中的若在,太子妃聰慧,就連貴妃都誇贊,孤很滿意。離間的話說多了,容易被人打的。”

拿貴妃說話,肅王心中記恨,面上笑意不改,“離間就不必了,畢竟這是皇後自己的說的。”

皇後……秦昭猛地擡首,深深凝視他:“是嗎?若無證據,孤可不饒你。”

肅王一怔,貴妃那裏一直沒有找到證據,不然真不會讓周氏女蹦跶,當下就道:“還是那句話,宮裏的話還需去問皇後。”

說完就加快步伐離開,多少還是有些心虛。

秦昭怒上心頭,喚來李晖:“将中宮裏外去查一遍,誰嚼口舌就送去東宮。”

李晖驚道:“殿下,那可是皇後的人。”

“趕緊去查。”秦昭不耐煩,腳步一轉就往含秋殿走去。

李晖趕緊地找來心腹去吩咐,囑咐務必小心行事,動手前千萬與皇後說清楚。

囑咐後,早就不見太子的蹤影,哎呦一聲,就朝着東宮方向跑去。

秦昭本就是習武之人,腳步迅疾,片刻間就來到含秋殿前,李晖緊趕慢趕地才趕來,一瞧太子陰沉的臉色就感覺事情不對。

含秋殿的燈火還在點着,通明的光色下隐隐約約可見殿內的人來回走動。

李晖鼓起勇氣去勸道:“殿下,您別吓了太子妃。”

秦昭冷哼,也不知是誰惹出來的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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