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九十七冷戰
第97章 九十七 冷戰。
“殿下嘗到了甜頭, 難不成就放棄了?我有一事很奇怪,煩請殿下解惑。”周雲棠擡眸,顧盼生輝, 唇角隐着幾分笑意,烏黑的秀發懶散地披在肩頭上, 蹙眉問得很認真。
秦昭慢悠悠地在她對面坐下,端起早就斟滿的酒杯,一飲而盡, “太子妃盡管問。”
事已至此,他無需再害怕。
周雲棠把玩着白玉酒盞,眸色染着燈輝, 清秀璀璨,“我想問殿下, 小王爺為何要娶我?”
“很簡單,陛下猜忌侯爺,不願再讓他的女兒嫁入東宮。但也不會讓你成為西夏王妃, 個中含義, 你比我更清楚。在太子妃與西夏王妃上選擇,只會選擇前者。”秦昭成竹在胸,執起酒盞給自己斟滿酒杯,“我不過将所有的矛盾擠壓在一起罷了。”
既然要鬧就鬧得大一些。
他沒有什麽可怕的, 更不會瞻前顧後,目的只有周雲棠。
陛下猜疑侯爺,但沒有證據?當年私令鐘家陷害就是沒有确鑿的證據,時至今日,依舊如此。
因此,猜疑只能放在心裏。
這就像是一根刺紮在心裏, 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刺拔不出來前是不會同意周雲棠成為太子妃。
有了西夏求娶就不同了,猜疑之所以是猜疑,就是沒有證據。一旦周雲棠和親,那麽就給宣平侯搭建橋梁,指不定就真的反了。
陛下這才退而求其次同意他的求娶。
那日,他不去找陛下,陛下也會賜婚。只有成為太子妃,才能順理成章地堵住西夏小王的嘴巴。
畢竟,只有他和周雲棠是一道長大的,之前對周家又有愧疚,這個時候作為彌補再立周氏女做太子妃,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所以的壓力都在此刻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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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此算計,就不怕陛下回過神來與你算賬?”周雲棠眼中笑意淡了淡。
“他不會知道。”秦昭眼中多了些黯淡,他将酒杯放下,看着對面的周雲棠:“你可知陛下親信一道士?”
周雲棠搖首:“并未聽聞。”
秦昭繼續說道:“那個道士是你父親早先安排的,陛下對他極為信任。”
宣平侯的安排一目了然,若是無法生擒庫勒,得不到證據,就令雲枯子暗地裏謀害陛下。
就算真相大白,皇帝也只處罰鐘家,雲枯子也是手裏的一把利刃。
論陰謀論心計,宣平侯才是強者。
所以,他決定不能讓宣平侯離開大乾。
放虎歸山,後悔莫及。
周雲棠微蹙的眉頭又皺緊了些,半晌無語,握着酒盞的手微微發顫,不知不覺中酒液灑到了手背,驚得她忙放下。
“殿下是想怎麽做呢?”她恍然有些不認識對面的男人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父親所為不過是為秦昭在做嫁衣罷了。
她冷冷地笑了。
秦昭觸及他面上的笑意後心中忽感一陣落寞,道:“雲枯子道長的事是巧合,若無你,我無法識破。都是巧合,亦或是天命如此。”
他是太子,自該是受了天命。
“周雲棠,回到從前,周家依舊在東宮的庇護下。”
周雲棠垂眸,避開他炙熱的視線,這個時候恍然覺得喜歡兩個字太小渺小,幾乎沒有什麽作用。
秦昭的話更像是警告。
“陛下下旨,我自然會嫁。”
秦昭觀她神色冷漠,唇邊更有詭谲的笑意,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你似乎不滿?”
無端間,俊眉秀目中籠着一股冷厲之氣,方才的自信也跟着淡了幾分,但沉穩的氣度讓人看不出他的戾氣,周雲棠憑着感覺看向他,直言道:“殿下讓我想到了吳晚虞,費盡心思就想嫁入東宮,細細想來,為的是太子妃乃至将來國母的榮耀。說得矯情些,我很幸運,與殿下從小一起長大,你知我,我也知你。将來的陰謀詭谲,乃至刀光劍影,我都想過。今日才發覺,我依舊逃不了那些世家女子的命運。殿下,你我之間的仿若只剩下算計了。”
秦昭聽出些名堂,看她一眼,道:“明日你去東宮,我有些東西給你,早些休息。”
丢下莫名一句話後,就直接離開。
周雲棠想問,卻抓不到人,只覺得苦悶,又獨自喝了幾杯。
****
賜婚的聖旨下達後,長安城內依舊很平靜,并沒有帶來風浪。
太子之前有言一年不納妃,親事就不能急着辦,最快也要等一年後。但親事一定,周家姑娘有主,其他人就不好再登門。
秦暄屢次從侯府面前打馬路過,俊秀的眉眼上終究忍不住多了些戾氣,一眼可見,沒有遮掩。
周雲棠沒有赴約,在侯府裏安靜過着自己的日子。
隔了兩日後,魯國公府的世子親自去陛下面前請罪,言及去年太子妃被刺殺一事是他安排。陛下震怒,奪其世子爵位,流放漠北。
月底的時候,兩國商議好每年的貢禮,比薩出乎意料地要娶周家二房的姑娘。
這次皇帝沒有再拒絕,親自封了公主的封號,令禮部辦嫁妝,歡歡喜喜地将人送出城。
沒過兩日,庫勒在刑部牢房自盡。
到了五月,安羽下帖請周家姑娘與元蘅辭到府游玩,周雲棠依舊沒有去。
下旬的時候唐氏舊疾複發,病中還念叨着周雲渺的名字,宣平侯回京後就得了閑職,唐氏病後就一直留在府裏照顧。
與此同時,肅王一黨與太子明争暗鬥,鬧得不可開交,而肅王得了不少助力,就算不是嫡出,也有不少人追随。相反東宮失了吳家不說,魯國公府也不得盛寵,相比之下,顯出幾分劣勢。
過了夏日後,宣平侯府使人去解了周雲棠與元蘅辭的婚書,元蘅辭也在秋日裏搬回了昭平侯府。
冬日裏的時候,昭平侯與夫人回京敘職,周雲棠算是圓滿地完成了兩府間的交易。
過了臘八節後,唐氏的身子就愈發差了,每每夢魇都會喊着雲渺的名字,就像是邪魔入身,宣平侯特地讓人去請道士來相看。
熬過年底,就是周雲棠嫁人東宮的日子。
皇帝封筆這日,秦昭領着東宮侍衛浩浩蕩蕩地來到宣平侯府,侍衛擡着數十只箱子進入侯府。
宣平侯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樣子,閑置在家一年,都悶出了病。
翁婿二人見禮,就進廳堂說話。
一坐下,宣平侯就顯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來,“我想回軍營。”
“您回軍營,天翻地覆。”秦昭輕飄飄說一句,這一年來陛下日日令人盯着宣平侯府,就連他都不敢随意過來。
宣平侯心中有數,也未曾再提,只說一句:“雲枯子來傳話了,陛下近日身體很好,夜夜臨幸宮妃。”
秦昭也道:“那是雲枯子道長的藥好。”
“趕緊滾。”宣平侯不耐煩,早知道這麽煎熬,就應該帶着周雲棠回西夏。
秦昭整理好衣袍,淡然地離開。
回到東宮的時候,雲枯子早就久候,他推開殿門,吩咐李晖:“看好了。”
李晖颔首。
****
周雲棠足不出戶,每日裏過得也很自在,只是唐氏依舊不待見她。
眼看着婚期漸近,沒來由地多了一股煩躁。
禮部定的是正月十八的時日,正月裏的日子都很好,十八這個時日便是更好的。
元蘅辭來的時候就見到她對着刺繡發呆,自己悄悄走過去,卻見是一男子的衣裳。
是給太子殿下的。
周雲棠沒有什麽精神,見到她來後也是一副懶散的神色,讓人調了一杯蜂蜜水給她,道:“你怎地過來了?”
“看看你,你同殿下還不說話呢?”元蘅辭在她身側坐下,望了一眼她繡制的暗紋,針線功夫比以前好了很多。
之前的周雲棠被迫學蘇繡,針線大有問題,如今安靜下來,都能做一件衣裳了。
可見,心中有了人就不同。
接過湄月遞來的蜂蜜水,喝過潤了潤喉嚨,又道:“怎地連我都不搭理了?”
周雲棠不為所動,她繼續朝着對方擠了擠,悄悄告訴她:“聽聞陛下近日有些荒誕。”
周雲棠側眸:“如何荒誕?”
元蘅辭莫名紅了臉頰,湊在她的耳邊說道:“寵幸許多後妃。”
周雲棠沒有聽出明堂,元蘅辭又悄悄說了兩個字,她也跟着紅了臉,道:“少聽這些。”
“我就是聽到了,說與你聽聽罷了,我議親了,你給我看看?”元蘅辭拉着她,心裏也是一片煩躁,“這次議親,有些艱難。”
本就成過一次親,這次就有不少人看着笑話,她扯了扯周雲棠的袖口:“你幫我忙,成嗎?”
周雲棠沒說話,低眸看着手上的袍服,心中思量一番,“我一人幫你不成,你去找太子,或許成算大一些。”
“對哦,太子肯定能幫我,不對、這麽一來,我不就欠了太子的情分,周雲棠,心裏不在意他,怎麽還為他打算?”元蘅辭後知後覺,眼中多了些疑惑,“你與太子是不是暗地裏來往?”
“沒有。”周雲棠否認,宣平侯府就在陛下的眼皮子下面,哪裏還敢胡來。
那夜一別後,兩人至今沒有說過話。
元蘅辭猶豫不決,思考了會兒還是不肯聽她的辦法,“我再想想。”
“你再想想,我明日去東宮見殿下。”周雲棠氣定神閑,将衣裳整理好好就放在一側。
元蘅辭上當了,急道:“去東宮對你的名聲不好,不如去昭平侯府,不行、侯府也是不成……”
周雲棠就不理會她了,慢悠悠地走到窗下,蕭索的冬日裏安靜了不少,她想了什麽事情,回頭道:“肅王可曾插手你的親事?”
貴妃心思不簡單,必然會插手的,眼下東宮步履維艱,昭平侯府這條線最好的辦法就先擱置。
想到元蘅辭方才說的話,心中不禁狐疑,雲枯子這是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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