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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太累了,加更了一小段,抱歉,明天更滿滿一章吧~~
顧今笙望着門口站着的聲音,微弱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掩不住他此刻的擔憂。燈影将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她只覺得喉嚨幹澀的難受。
“今笙——”蘇南的氣息微微有些急促,“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這一刻面對着他,顧今笙唯有輕輕的嘆了口氣,她聳了聳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怎麽回事,晚上回來之後就開始發癢。”
蘇南低下頭看了一下,“過敏了,估計是荨麻疹。除了脖子別處還癢嗎?”
顧今笙點點頭,“恩。”她沒好意思說自己全身都很癢。
蘇南皺了皺眉,“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顧今笙轉身回去披上風衣,拿上自己的包,和蘇南去了醫院。
顧今笙依偎在座位上,凝着眉,愣愣地看着前方。
夜色清冷,路上的車輛很少,車子一路平穩的前行,車內一片沉默。
蘇南突然伸手開了廣播,廣播裏正在播放着一首歌曲,範玮琪的《是非題》。顧今笙和範染都很喜歡範玮琪的歌,從那首《最初的夢想》開始。
你是窗外另外一片風景
在你眼裏我是什麽關系
你的呼吸存在我的愛情裏
何時能誠實面對自己
我們從不開口那個言語
那一句我愛你
永遠像少了勇氣
別人都說我和你之間的關系
沒有人相信只有關心
……
在淺淺吟唱中,蘇南啞聲開口,“你以前發過荨麻疹嗎?”
顧今笙有些困頓,大腦這時候很不好使,她閉着眼睛,悶悶的說道,“沒有吧,我以為是被什麽蟲子給咬了。”
蘇南微微側頭,只是短暫的一瞬,車內光線昏暗,根本看不清一切。他看着她暈暈欲睡,身上不舒服,又時不時的去撓。他柔聲說道,“今笙,不能撓,越撓越癢。”聲音綿長隽永。剛剛他就看到她脖子上被她撓的一道道的紅印。
“沒事,我就輕輕的抓一抓。”實在太癢了,她有些吃不住。
蘇南無奈,他以前發過一次荨麻疹,個中痛苦他明白,那種滋味實在是種煎熬。想到此他深深地蹙了蹙眉。“今笙,你以前發過荨麻疹嗎?”
顧今笙悶悶的回道,“沒有,這是第一次,如果你不說,我以為是被什麽東西咬了。”
蘇南抽了抽嘴角,“都癢成這樣了,你怎麽能忍的下來的。”
顧今笙抿了抿嘴角,睜開眼睛,“大晚上的原本不想折騰了。”頓了頓,她側過頭輕輕的說道,“蘇南謝謝了。”
蘇南的眸色一暗,一閃而逝,“今笙,你怎麽到現在還和我這麽客氣。”他的嘴角牽了牽,苦澀又無奈。
顧今笙轉開眼角,她揚起聲音,“這不是客氣,是感激。你和範範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她的腦子空空一片,可是她卻清晰的明白這個中不能言明的一切。
有些事不能說,只能深深地藏在心中。牽絆太多了。
顧今笙深深地明白,幸福來之不易,她自己無法得到幸福,可她要守護她最重要的朋友的幸福。
蘇南已經和醫院打過招呼了,他在來的路程中已經給他以前的同學打了招呼。他同學虞季北是皮膚科的醫生,大晚上被蘇南一個電話給急召過來。
一見到蘇南就打趣着,“蘇南,你以後鐵定是個妻奴。不就是荨麻疹嗎?你又不是沒有發過,最簡單的方法,去藥店買點撲爾敏。”
“怎麽會過敏的?”
“這個我可說不準。很多原因,食物啊或者呼吸道過敏都有可能的。這個得做了過敏源測試才知道。”
虞季北給顧今笙開了藥,看着顧今笙抓紅的皮膚,不由得搖了搖頭。“一會兒幫你老婆用爐甘石擦一擦。”
顧今笙皺了皺眉,“你誤會了,我不是範染。”
虞季北愣了一下,又看了眼蘇南。
蘇南抿了抿嘴角,沉聲說道,“她是我大學學妹,顧今笙。”
虞季北忽而一笑,“原來是誤會了。蘇南這都怪你,你都快結婚到現在還把你老婆帶出來給我們瞧瞧。”
蘇南的臉色不是很好,“你不是一直都沒有空嗎。好了,我先下去拿藥,今笙你去輸液室等我。”
顧今笙也起身,她對虞季北輕輕一笑,“麻煩你了。”
“哎,沒多大的事。”虞季北朝着顧今笙挑了挑眉,一派陽光的醫生的形象。顧今笙出了診室,他喃喃的一句,顧今笙,這名字在哪聽過?
蘇南一直陪着顧今笙,給顧今笙輸液的護士,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的血管。今笙的血管太細,護士拍了半天都不行。
蘇南皺了皺眉。
護士戳了兩次都沒有戳進去。
“怎麽回事?怎麽還沒有找到?”蘇南的臉色有些冷,語氣硬硬的。
護士有些歉意,“你太太的血管太細了,我也沒有辦法。”
顧今笙彎了彎嘴角,“沒事,你繼續,晚上不像白天,我的血管是太細,每次紮針都要紮幾次,所以我也不喜歡挂水。”
等終于紮進去之後,護士呼了一口氣,餘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蘇南。
護士走後,顧今笙牆上的鐘,都淩晨兩點多。“蘇南,你先回去吧。我現在也沒有事了,一會兒打車回去就好了。”
蘇南沒有說話,往她身胖的空座一做,然後閉上了眼睛。
顧今笙在心裏默默了嘆了一口氣。
程以暮驅車來到顧今笙住的小區時,就看到一輛銀灰色的車從他面前是開過。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夜色朦胧,他竟然看清了副駕駛的人。他的手緊緊的握緊方向盤,眸光深遠。
他跟上他們,一路到了醫院。看着顧今笙和一個男人下了車,原來是蘇南。他和蘇南有過幾面之緣。一則是蘇南是範染的男友,二則蘇家和程家也有些私交。他先前聽今笙說過,蘇南和範染元旦就要結婚了。
接到今笙電話時程以暮原本是不打算過來的,後來想想,她剛剛的聲音,着實有些不忍,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不然她也不會哭的。和他分手這樣的事,他都沒有看過她留一滴眼淚。
程以暮路過輸液室時,正好是護士換班的時間。兩個護士走出來,輕聲的交談。
“你不知道剛剛那個男的有多緊張他老婆,害的我都不敢紮了。她老婆的血管本來就細。”
“我注意到了,那女的叫今笙吧,名字挺特別的。”
“是啊。他老公長得可真好看,和男明星似的。”
“你就別花癡,再帥都是有主了的。不過兩人可真是郎才女貌。”
“那女的脾氣也特好,我都紮急了,她還一點脾氣都沒有,反而安慰我。擱着其他病患早就開罵了。她老公說我,她說一句話,她老公立馬就不說話了。”
……
程以暮定在那兒,兩人的對話她聽的清清楚楚。他的嘴角微微動了動,說不清什麽感覺。
蘇南站在那兒跳着輸液的速度,顧今笙仰着頭望着他,等蘇南忙好了,顧今笙淺淺地笑了笑。程以暮被她嘴角的笑容一蟄,心中堵得慌。
——加更———
程以暮回到車中,他兀自抽了根煙。
程以暮閉着眼,想着這麽多年的事。原來不知不覺都過了這麽久。顧今笙五歲時被顧家另想,他們相識。其實他對小時候的事倒是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印象最深的就是顧今笙搬到大院後,大概有半年的多時候,從來沒有和大院的孩子說過一句話吧。她不笑不哭,安靜的和木偶一樣。以至于很多年後程以暮和她相遇時,都認不出她來了。多年的後顧今笙愛笑,開朗,完完全全沒有了往日的模樣。
那一天,她在飯店的走廊上,淺笑的含着他,“程以暮,我是顧今笙,你還記得嗎?”橙黃的燈影下,她的雙頰微微泛紅,大概是剛剛在席間喝了點酒的緣故。那雙漆黑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生怕錯過什麽似的。
顧今笙,他自然是有印象的。程以暮直到現在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小時候的顧今笙有那麽深的印象。因為她的身世?因為她突然插入了他們的童年。
等到一根煙燃盡,程以暮睜開眼,吐了一口氣。
人就是這樣的貪心。擁有的時候漫不經心,等離去了,又念念不忘。
顧今笙折騰了一夜,第二天還得去上班。不過她今天還得去醫院挂水。早上晨會時,周部長看到她手面上的青紫時,關心了問了一句,“小顧,你這手怎麽回事?”他這一問,辦公室的同事都投來了目光。
“昨晚上突然急性荨麻疹,就去醫院挂水了。”顧今笙回道。
“這個得多注意注意了。”周部長說道。
顧今笙挺喜歡這個領導的,她從考進來之後一直跟在周禮仁的左右。周禮仁對她一直都挺寬厚的,教了她不少東西,顧今笙在工作上很多為人處世,大都是是周禮仁一把手帶出來的。今笙很尊重他。周禮仁有個女兒比顧今笙小幾歲,在國外讀書。周禮仁有時候還會和今笙說上幾句,他家女兒在國外的事。顧今笙知道周部長是個慈父,她的心偶爾也會泛起幾分艱澀。
下班前,顧今笙收拾好包裹,準備去醫院時,意外的接到一個人的電話。是陌生號碼打來進,她等了十來秒才接的。
“你好,哪位?”
“是我,今笙。”
顧今笙微微一愣,“天瀾?”
葉瀾在那端笑了笑,“今笙,我現在在你們樓對面,你也快下班了吧,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顧今笙默了一下,“好啊。”她都來了,她要是再拒絕也不說不過去。
葉瀾嘴角浮出一絲笑,“那我就在小雅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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