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嚨,“表舅媽——”她眸光一轉,“你讓幽幽做什麽?”她猛地拉過幽幽的手,“她還是個孩子!”
“我養她,她做些家務又怎麽樣。現在哪家孩子不做家務!”
顧今笙握緊了拳頭,猛地一把推開了女人,“如果你不是在媽媽的面前,我今天不會放過你的。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麽對幽幽,不怕報應嗎?”
說完,顧今笙拉着季幽幽說了門。
女人怔在那兒,臉色鐵青,“你個野丫頭,你竟敢詛咒我。季幽幽你給我站住,你要是敢踏出這個門一步,以後就別回來了!”
季幽幽步子一頓,她無奈的對上顧今笙的眼神,不言不語。
顧今笙一顆心就像被辣椒水沁了,“幽幽,跟姐走。”她定定的說道。
季幽幽死死的咬着唇角,一張小臉終于定定的點了點頭。
兩人下了樓。樓上一直傳來女人咒罵聲。
到了樓下,季幽幽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姐,你怎麽回來了?你是來看我的嗎?姐,你現在好不好?”幽幽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
顧今笙拉着她的手,“我慢慢再告訴你。先去一趟藥店,手怎麽凍成這樣。”
幽幽的心裏一瞬間暖暖的,她低着頭,輕輕呢喃了一句,“見到你真好。”
兩人走出來,髒亂的馬路邊上停着一輛與此完全不吻合的車。顧今笙眉眼一跳。車上的人推門而下,一步一步的朝着他們走過來。
季幽幽看着眼前帥氣的男人,她有些羞澀,微微低下頭。
虞季東望着顧今笙,“顧今笙,你這招倒是用的好。你讓我說你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就回市了。虞美人很快便會和顧今笙有一個很大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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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今笙面上有些不自然,“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虞季東抿了抿嘴角,“你說呢。”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上車吧。”
顧今笙帶着幽幽上了車。
一路沉默。幽幽小心翼翼的端坐在那兒。
顧今笙蹙着眉,看着虞季東的背影,過了好半晌,終于開口了,“這是幽幽。”她輕輕的說道。
虞季東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你想帶走幽幽?”
顧今笙點點頭,她知道這件事可能不會那麽容易。
虞季東什麽都沒有說。
三人回到酒店。虞季東又開了一間房間。晚上顧今笙和幽幽住一間。幽幽有些好奇,卻又不敢說什麽。
“姐,我聽說你後來去大讀書了,大學好玩嗎?”
顧今笙替她吹着頭發,“還不錯。幽幽,你現在讀高幾了?”
“高二了。”
顧今笙點點頭。
“姐,我跟你回市會不會很麻煩。”
顧今笙當然知道這裏面有很多麻煩。尤其是幽幽現在的撫養人,萬一不同意,還會倒打一耙。
“我會解決的,我去隔壁一趟,你自己看看電視。”
顧今笙在虞季東門前徘徊了一會兒,終于擡手敲了敲門。
虞季東上身穿着一件白襯衫,□已經換成了米色的休閑褲。他一手拿着電話。“好,明天我就回來,知道了,好了,我挂了。”
顧今笙随着他走進來。
虞季東收了電話望了她一眼,“找我有事?”
顧今笙咽了咽喉嚨,“我想把幽幽帶回去,可是她現在的監護人不同意怎麽辦?”
虞季東看了她一眼,“今笙,你有沒有想過,以你現在的狀況,能不能達到收養幽幽的标準?”
顧今笙微微一愣,“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一下。”
虞季東擡手撫了撫額角,“你的戶口在哪?”
顧今笙想了想,她的戶口還真是複雜得很,“現在挂在單位。”
虞季東眼角閃過一抹光澤,“好了,這事我幫你。我們明天就回去。”
“這麽快?”
“幽幽的事,我會安排好的。”
“那個謝謝你了。”
顧今笙默聲回了房,這心裏挺糾結的。幽幽有些不安,“姐,你沒事吧?”
“沒事。”
“是不是我的出現,虞大哥不高興了,我打擾你你們了是不是?”
顧今笙喉嚨像被什麽給嗆住了,“你瞎想什麽呢,沒有的事。我只是在想以後的事。”她也不好意思和季幽幽說她和虞季東的關系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第二天中午,三個人回到了市。
顧今笙帶着季幽幽回了自己家。晚上,範染過來看來。範染精神倒是挺好的。
兩人相互抱了抱彼此,“今笙,恭喜你,重生了。”
顧今笙笑了笑,“謝謝你範範。”
“傻啊,和我說什麽謝。”範染落落的牽了牽嘴角,“我都知道,不怪你。如果不是你,蘇南估計也不會接受我的。”
顧今笙握緊她的手,“那你們現在呢?”
範染聳聳肩,“先這樣吧。男人都有一個通病,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顧今笙你在蘇南眼裏啊那是完美無缺的。”範染嬉笑地說道。
顧今笙嘴角抽了抽。
範染仰躺在沙發上,表情淡然,“哎,真不知道當初中了什麽邪?一輩子就非蘇南不可了。”
顧今笙也躺下來,“看對眼了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今笙,你要是男的就好了,我一定嫁你。”
“那我就倒插門吧。”
範染噗嗤一笑,輕輕柔柔的說道,“今笙,我懷孕了。”
平地一聲雷。顧今笙瞬間站起來,呼吸緊蹙,眼裏滿是激動欣喜,“範範——”
範染懶懶的動了動身子,“真的。顧今笙,你當幹媽媽了。”
顧今笙一臉的激動,“哎,懷孕了你還亂跑,瞎折騰!你不知道現在多危險嗎?”說着又給她拿了一個靠枕,“範範,多久了?”
“一個月了。”範染嘴角滿是笑容。“昨天我剛測的。”
顧今笙在欣喜之後,又想到什麽,臉色頓下來,陷入沉思之中,“你打算怎麽辦?”
範染打了一個哈欠,“先等等吧。”
“什麽叫先等等?你爸媽要是知道了不揭了你的皮。”範爸範媽那麽保守的人。顧今笙想想身上都冒出一層冷汗。
“不會噠。他們要是想看要外孫女就不能說我。”
“那蘇南呢?你應該告訴他的。”
“我才不呢。”她突然正色說道,“今笙,如果說我沒有什麽芥蒂那是騙人的,說實話,我想想如果不認識你,或者就不會這樣了。但是我也知道,哪能怨你呢。”她抓了抓頭,“其實,蘇南吧他現在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他要不喜歡我,你以為誰能勉強的了他。他不就是在你分手後才犯病的嗎?”
顧今笙愕然。
“這事還得他自己想明白。要過一輩子的人,那麽多坎等着我們呢。”
顧今笙抿了抿嘴角,“範範,我也以為這一次,我們會——”
“不會的。今笙,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怎麽會不知道呢。大學四年呢,我們一個宿舍,同吃同睡。我是用心看人的。”
顧今笙輕笑。
“所以呢,你有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的?恩——”
“我能有什麽?我在你面前和白紙一樣。”
“切——你和虞季東這兩天做了什麽?”
顧今笙張了張嘴角,定定的說道,“我們的關系比純淨水還純!”
範染挑着眉,等待着。
顧今笙無奈,現在孕婦最大,“我們在五星級酒店住了兩晚。”顧今笙重重的強調了五星級三個字。
“一間房嗎?”範染壞壞的問。
顧今笙咬牙,“一間房雙人床的。”
“呵呵——”範染輕笑,虞季東還真壞。
顧今笙讷讷的把這兩天的事說了,她說了虞季東讓她做他女朋友的事。
範染卻沉浸在買內褲的情景中,她憋着笑意,“今笙,他真拿了那條內褲。”
顧今笙點點頭,有點抓狂了。“是啊。範範,我現在明白,他們這類的人吧,外人眼裏形象高大,無所不能,其實內心都挺悶騷的。”
範染笑抽了,“顧今笙,你有沒有發現,你這次回來整個人明豔多了。”
“我本來就是明豔的女子。”
範染眼淚都要抽掉了,“哎,好吧,明豔的女子。我有個小小的希望?”她可憐兮兮的望着顧今笙。
“什麽?”顧今笙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恩,那個——我就好奇那條性感小褲褲穿上什麽效果,如果以後虞悶騷穿上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可以不看照片,你描述一下就好了。”
顧今笙:……
而此時,虞季東正在家中,他連着打了三噴嚏。
老太太問道,“感冒了?”
“沒有,就是鼻子有點癢。”
老太太笑,“說不定是有人想你呢。”老太太轉了轉眸子,“季東,聽你妹妹說,你這兩天是和那姑娘一起去的D市?”
虞季東默不作聲。
老太太慢悠悠地,“奶奶雖然老了,也不是老糊塗。那姑娘是程家那小子的女朋友吧。”
虞季東輕輕的恩了一聲。
“你那天對記者說的話我也看到了,倒是像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到你爺爺,幾個孩子就屬你最像他,重情。”
“今笙那孩子,我看着也喜歡,那雙眼睛很漂亮,很幹淨。”
“謝謝您。”
老太太擺擺手,“謝我作什麽。等那丫頭答應你再說吧。”
顧今笙把幽幽安頓好,還有半個月就放寒假了,顧今笙和季幽幽商量了一下,等下學期再去學校。季幽幽成績不是特別好,偏科特嚴重。尤其是數學慘不忍睹。
顧今笙每天下班回來都要給她輔導一會兒。季幽幽現在不像兒時那麽開朗,特別會做事。顧今笙挺心疼的。
從D市回來後,虞季東一直沒有再聯系她。顧今笙有時候也會想在D市的那些事,她手機裏有一張他的照片,只是背影。當時她原本想拍景色,虞季東正好在前方,不知怎麽的就拍下了他。
等虞季東再次聯系她時,應該過了一個星期。
那天她在單位忙的暈頭轉向,跑上跑下的。這要過年了,事情越來越多,領導要走訪各處,兒童院、老人院……還有物資善款的準備。
“今笙,你手機響了,振了好一會兒了。”
顧今笙擔心是幽幽,趕緊放下手中的複印件,拿起電話一看,愣了幾秒,“喂——”
“是我。”他沉沉的說道。
顧今笙直直的站在那兒,“我知道我知道。”
“幽幽的事弄好了,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把資料給你。”
顧今笙喔一聲,“太好了。虞季東,真的太感謝你了。我一會兒就下班了,不然我請你吃晚飯吧。”
虞季東看着桌上的擠壓的文件,嘴角揚了揚,“行,我一會兒來接你。”
挂了電話,顧今笙舒了一口氣。看着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她趕緊把資料給整理好。然後利用剩下的十五分鐘,去洗手間洗了個臉,畫了個淡妝。
同事瞧着她,“今笙,今晚有活動?”
“去見一個朋友。”
“不會是那誰吧,女為悅己者容,今笙我們都懂得。”
顧今笙無奈的抽抽嘴角,“下班了下班了。”說着她拎着包就跑了。
出了大門遠遠的就看到了他那輛車停在那兒。顧今笙風一般的大步走過去。上了車,她微微喘着氣。
虞季東側頭看了她一眼,“後面有人追你?你跑這麽快做什麽。”
顧今笙呼了一口氣,“不敢讓你久等了。”
虞季東扯着嘴角。
顧今笙問,“你想吃什麽?”
“随便吧。”
“那就火鍋吧,這個天吃火鍋暖和。”
虞季東恩了一聲,“我知道有家火鍋不錯。”
虞季東帶着她去的一家藥膳火鍋。顧今笙從來不知道這巷子裏竟然還有店,鬧中取靜,真是獨樹一幟。
裏面的人不多,可是顧今笙進來時看到門口停的車,就知道這地方不一般了。
“店老板的祖上是清朝大廚,這裏的火鍋味道很特別。”
顧今笙點點頭。兩個人點了很多菜。
顧今笙喜歡吃肉,而虞季東卻相反。虞季東不時的夾菜,吃的倒是很少。
“這個蝦球味道不多。”她推薦道。
虞季東嘗了一個,“這裏的蝦都是北海道空運來的,所以很新鮮,加上老板秘制的醬料,所以味道很贊。”
顧今笙認真地聽着,吃的也更多了。
飯飽之後,她的雙頰滿是紅暈。虞季東突然想到兩人上次吃飯的情景,看來她是有所保留了。他輕輕的勾了勾嘴角。
結賬時,顧今笙主動自覺地去刷卡。
正巧碰上了虞季東的一個朋友。“季東,我剛剛和他們說是你,他們還不相信呢。”
顧今笙微微側目看到四五個人走過來。
“得,你不是最讨厭吃這藥膳火鍋的嗎?”說完看到顧今笙,那人訝然一聲,“喔,原來是陪人來的。”
顧今笙正在簽名買單。突然間,那個男人又驚呼了一聲,“虞季東,你竟然讓女人付錢。”
虞季東嘴角微揚,“怎麽了?”
“鄙視你。”
“你有嗎?嫉妒的人一邊去。”
顧今笙:……
虞季東開車送顧今笙回了家,分別時,虞季東把文件交給她,“學校我安排好了,下學期去大附中。”
顧今笙輕身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藥膳火鍋的緣故,全身暖暖的。她對着他牽起了嘴角,“虞季東,謝謝你。”
虞季東點點頭,“早點休息吧。”
顧今笙轉身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
暗夜中,她緊緊的握着掌心,步伐輕快。只是突然之間,數道白光直直的照過來。十來個人快速的沖過來。
“顧小姐,你知道葉瀾在片場受傷的事嗎?”
“據可靠消息,葉瀾是因為你和程以暮的關系才分手的?”
“顧小姐,你現在是和虞少在一起嗎?”
……
顧今笙怔在那兒,她擡手擋着臉。記者卻不依不饒。“請讓一讓——”
“顧小姐——”
顧今笙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來,她呼了一口氣,神色微微堅定,停下來腳步,擡起眼望着前方,可似乎什麽都看不見,“各位,首先,你們這麽做已經影響到我的生活了,我有權追究。其次,誰沒有談過一兩場戀愛,你們扪心問問你們自己?”
記者突然看到後方一個人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臉色沉寂,帶着攝人的魄力。
“第三,她現在是和我在一起。”虞季東走過她的身邊,拉住她的手,緊緊的,一絲縫隙都不留。
顧今笙微微仰着頭,看着他堅毅的側臉,她有片刻的失神,眸光淺淺動着。
既然無能無力,那麽就順其自然吧。
“是的,我和他在一起。”顧今笙淺笑着一字一字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到某些留言,當時有點不淡定,現在好了。今笙怎麽了?這麽說她。她喜歡程以暮時不能追求嗎?後來她知道兩人不可能了,是她主動分手的。這是賤嗎?
我是護短了,難得較真一回。有錯字什麽的,我回頭再改。我看看晚上能不能再寫一章~~~不過大家留言要給力哈~~~愛你們
推薦我基友的文,很肥了~~
文案:
“唐旭堯,我們在一起吧。”
“……”
“要不直接結婚也行。”
“……”
“真沒幽默感,今天愚人節。”
唐旭堯一巴掌拍在了陸然腦門上:“走。”
陸然揉着腦門:“去哪兒?”
“民政局。”
陸然這輩子做過的最美好的事,就是把她的男神變成了她的男人;
陸然這輩子做過的最潇灑的事,卻是把她的男人變成了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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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季東這一次沒有讓人壓下新聞,第二日,網絡報紙上轟轟烈烈的都是這則消息。
顧今笙一大早上就收到範染的祝福。
“我說顧今笙這回你也特高調了。”範染輕笑着。“虞季東當時有什麽表示?”
顧今笙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估計被我吓到了。他什麽話都沒有說。”
“說不定是激動的無語言表了。今笙,怎麽記者就盯着你不放呢?這事又不關你的事。”
顧今笙蹙了蹙眉,心中有了答案。葉天瀾的氣都撒在她身上了,才會對她這麽步步相逼吧。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是葉天瀾騷動的。”
範染默了默,暗罵了一聲,“她瘋了不成,你都和程以暮分了,她要怪的人應該是程以暮才是。”
顧今笙勾了勾嘴角,“人總會偏激的時候。”
顧今笙沒有想到再見到程以暮是在這樣的情境下。年底了,民政部門舉辦了一場慈善義拍活動,市有頭有臉的企業都來了。
往年程以暮從不會出席這樣的義拍,他喜歡更直接的捐助。今晚他的出現實在讓人有些訝然。元旦時,程以暮以個人名義發表了聲明,和葉天瀾分手與旁人無關,只是覺得兩人不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葉天瀾更加的氣憤了。
拍賣會開始,顧今笙作為主持人站在臺中間開始揭開了一件物品的拍賣。
程以暮坐在第一排,目光淡淡的望着臺上的人,沒有一絲波動。
當最後一件拍賣品呈上時,程以暮舉起了牌子100萬。場上一片默認,只是一個工藝花瓶,這個價格遠遠超出了它的價值。
顧今笙目光微微一動,她平靜的說道,“信陽程總出價100萬,有沒有其他人出價的?”
程以暮一瞬不瞬的望着顧今笙。
“一百萬一次,一百萬兩次——”
“兩百萬。”大廳中這一聲猛然而出,瞬間讓人不自覺地轉過頭。虞季東信步而來,慢慢的走到正中間。他朝着程以暮淺淺的勾了勾嘴角,“以暮,不好意思,我正缺一個這樣的花瓶。”
程以暮眯了眯眼,眼含寒光,“不巧我也喜歡。300萬——”
“呀——”
虞季東朝着臺上的人看了一眼,“400萬——”
顧今笙怔怔站在那兒,這兩人瘋了不成。
“500萬——”程以暮定定的說道,這錢似乎就如同白紙一般。
顧今笙深深的擰着眉,大步送臺上走下來。虞季東剛想喊“600萬——”
顧今笙猛地拉住他的手臂,“你們發什麽瘋!為了這個瓶子争成這樣有必要嗎?”她不自覺的有些生氣。
虞季東看着她拉着自己手臂的手,忽而一笑,“既然程總喜歡,那麽我就成人之美。”虞季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程以暮眼角倏地一暗,目光死死的露在顧今笙那只手上。
拍賣會結束,虞季東帶着顧今笙出去,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顧今笙低着頭,甕聲說道,“你怎麽來了?”一開就這麽出風頭。
虞季東拉過她的手,兩人靠的緊緊的,“我的女朋友在主持,我能不來支持她嗎?”
顧今笙臉色瞬間泛起了紅潮,那晚上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勇氣說出那樣的話呢?她有些尴尬的抽了抽手,“虞季東,那晚上的話——”
“你想反悔?”虞季東咧了咧嘴角。
夜色安寧,歲月靜好。
顧今笙深吸了一口氣涼氣,緩緩說道,“不是想反悔,只是一切來得太快了。”快的她有些不适應。
虞季東捏了捏她的手,“好了,別說這樣的話。既然都對記者那麽說了,我們何不嘗試着這種模式繼續呢?”
顧今笙撇了撇嘴角,想了想,“我害怕。”她誠實地說道。她有太多的顧慮與不安了,最重要的事,程以暮在她心中留下的傷口還沒有愈合。
虞季東動了動嘴角,“今笙,你不必害怕。我會比你更有耐心的。”他定定的說道,眼裏閃着奇異的光芒。“今笙,奶奶想見你了。”
顧今笙一愣。
程以暮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兩人站在那兒情景,他的胸口微微一怔,鈍鈍的痛。
第二日,拍賣會的事自然而然地上了頭條。葉天瀾狠狠的把報紙給揪了,她緊緊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內心滿是震動。
“真是好戲。沒想到顧今笙倒是有本事了。”她嗤笑一聲,随即拿起自己包出門。
顧今笙正在上班,沒有想到葉天瀾竟然會來找她。電話裏她克制的聲音,“我在你們樓下。”
“什麽事?”顧今笙淡淡的說道。
“等你下來再說,我有東西給你。”葉天瀾看了眼座位上的黃色牛皮帶,不知道顧今笙看到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呢?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顧今笙蹙了蹙眉,從樓上往下看去,果然看到一輛轎車停在大門東側。她思索了一下,還是下樓一趟。
葉天瀾見到她,嗤笑一聲,曾經漂亮的眉眼變得陰森森的,“今笙,我只是有知情權而已,具體你怎麽做你自己看?”
顧今笙一動不動。
“怕了?顧今笙不看不後悔嗎?也許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呢?”葉天瀾眯着眼,漂亮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溫度。
顧今笙慢慢的拿過那袋子,她站的直直的,黑色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葉天瀾,“天瀾,你就這麽讨厭我?”
葉天瀾勾了勾嘴角,“不是讨厭。”她頓了頓,眉眼一動,“是厭惡。顧今笙,我多麽希望你重新眉眼出現在過我們的生命中。你明明都走了,為什麽又要出現?出現就出現,為什麽偏偏招惹以暮呢?”
顧今笙心中就像被大石堵住了一般。“是我曾經我真的是很愛很愛他。”
“曾經——好一個曾經的。顧今笙你也不過如此。”葉天瀾嗤嗤的笑了一聲。“希望這份禮物你能喜歡?”
顧今笙捏着袋子回到辦公室,她思索了一下,撕開了袋子,裏面是幾張A4白紙。白紙上寫着幾個清晰的中號打字,“流産手術”,而最下面的署名竟是她的。顧今笙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怎麽會?她不相信,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沒有一絲破綻。
日期竟是那天,她被雙規的晚上。
那天晚上她是和程以暮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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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今笙的手不自覺的撫到自己的小腹上,這裏竟然孕育過他們的孩子,可是她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她的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後背被冷汗慢慢的沁濕,大腦裏只有一個混沌的念頭。
程以暮,你竟然心狠到這個程度。你怎麽這麽狠心呢?
“小顧——小顧——”同事見她一直站在那兒,喊了她兩聲。
顧今笙眨了眨眼,一點一點吞下胸口那股腥甜。她咬了咬唇角,艱難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恩——”她慢慢轉過身來望着同事。
“把這份文件複印一下,一會兒交上去。明天下午我們要一起去福利院。”
顧今笙讷讷的接過。
下班的時候,接到虞季東的電話。
“下班了嗎?”虞季東看着面前擺放着戒指圖紙,這一季的主題是“SERENDIPI”,意為緣分天注定。他難得覺得有這樣令人滿意的創意。
顧今笙的聲音不似往日,有些低沉,“剛忙完。”
虞季東嘴角揚了揚,一手輕輕摩挲着稿紙,眸色溫柔,“晚上一起吃飯。”
顧今笙閉上了眼,她的喉嚨微微動了動,“今天晚上部門有聚會,下次吧。”
虞季東嗤嗤一笑,“那好,今笙,你得記住我和預約了。”
顧今笙心裏澀澀的動了動。
虞季東挂了電話,站起身來,朝着對面的人扯了扯笑,“下次吧,她今晚部門聚餐。”
“得,你倒是寵着她。我現在更加好奇了,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卻又罪人。“她叫什麽名來着?”
虞季東瞥了一眼,“今笙,顧今笙。”
“這名字挺怪的。今生,還來世呢!”
虞季東抽了抽嘴角,“夏立南,你的嘴角還是那麽——賤。”
夏立南慢慢的站起身,拿過一旁的大衣,“虞季東,你該去照照鏡子了,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
虞季東收拾好東西往門口走去。
“喂,你不會是要終結自己吧。”夏立南語氣略略有些驚訝。
虞季東不置口否,這态度瞬間讓他明白了一切。夏立南輕笑了一聲,不由得搖了搖頭,“我倒是不知道你啊——”
“走吧,喝一杯去。”虞季東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顧今笙再次回到曾經居住的公寓樓下,心情灰暗的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氣一般的壓抑死沉。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來到這裏,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在牽引一般。
月朗星稀,寒夜裏,路燈灰蒙蒙的。顧今笙站在桂花樹樹下,冬日裏的桂花樹冷冷清清的沒有一絲生命力。
顧今笙仰着頭怔怔的望着那棟熟悉的房子,客廳的竟然亮着微弱的光芒,隐隐的看到一抹身影站在那兒,她冷冷一笑。
程以暮走到陽臺,遠遠的就看到遠處樹下的身影。他的呼吸一滞,好像被什麽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一瞬不瞬的緊緊的鎖着她的聲音,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時,程以暮有一瞬覺地那如幻影一般。
他轉身往樓下走去,終于兩人之間只隔着短短的100米距離。他的眸色中似乎帶着淡淡的霧氣,而她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怎麽過來了?”一開口就洩露了他的心緒,原來他是這般的在意。
顧今笙一動不動,只是平靜而淡漠的望着他,她的心裏有太多太多的酸楚了,一時間竟說不出口來。
程以暮見她不說話,眉心蹙了蹙,“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了?”他的眼裏是她曾經鮮少見過的急切,程以暮整個人想來泰然自若,似乎沒有什麽事能撼動他的心,讓他驚慌失措。
顧今笙勾了勾嘴角,“以暮,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認了。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顧今笙一字一字的說道,她望着眼前的人,從沒有過的恨意一點一點的盈上心頭。“為什麽要打掉孩子?”
寒風猛烈的吹拂着。程以暮的臉如刀割一般的僵硬,原本還有一點的溫度的眸子瞬間沒有一絲的溫度。
顧今笙微微眯了眯眼,“你憑什麽這樣?那也是我的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孩子嗎?
程以暮抿了抿幹澀的嘴角,眉心蹙的越來越緊。“這個孩子不應該來的。”他輕輕的動了動嘴角。
顧今笙眼圈通紅一遍,她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你到底有沒有心?”一聲清脆的響聲,右手狠狠的甩到她的臉上。
程以暮撇開臉,他呼了一口氣。
顧今笙握緊了拳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直直的望着他,眼裏是氣,是怨,是恨,“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
程以暮輕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今笙,如果那個孩子在的話,我們之間還能回到以前嗎?”
顧今笙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如果,也只能是如果。
顧今笙咬着牙,定定的說道,“不會。”她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回不去的。不管怎麽樣都回不去了。”她悲涼的動了動嘴角,眼前的是淺淺的淚光。
如果孩子在的話,其實她也無法保證的。
程以暮嘴邊一片苦澀,望着他的眸光淺淺的流動着一抹傷痛,“我知道你不會,所以那個孩子對你而言也只會成為牽絆而已。今笙,我一直不想你懷上孩子,就是怕——是怕有朝一日我們走到這條路。”
顧今笙的指甲都掐進了掌心。這就是他打掉孩子的理由嗎?顧今笙聽到這樣的話語,她全然沒有了力氣,身子不由得往後退了退,最後抵在那冰涼的樹幹上。
愛到最後滿身傷痛。
終于以着最悲壯的形式結束了。
顧今笙神情恍惚的回到家。司機師傅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揚起,問了好幾句,“姑娘,你去哪裏?”
顧今笙直到第三遍時才愣愣的說出地方來。
她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對勁,等車停下來,司機師傅多看她好幾眼。顧今笙歉意的勾了勾嘴角,才下了車。
她低着頭毫無力氣的往回走去。葉天瀾這麽做是想讓她恨程以暮嗎?斷了兩人所有的希望?她成功了。
顧今笙咬着唇角,心口像被刀用力刮着一般的生疼。
痛過之後才能重生。
這一段愛終于要割舍下了。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每一步都似乎用盡了她極大的力氣。她不知道她的正前方有人正在那兒等着她。
虞季東看着她和蝸牛一般的行走,微微搖了搖頭。他輕輕倚在那兒,慢慢的揚起了嘴角。
顧今笙從始自終都沒有擡頭,當她徑直路過他的身邊時,虞季東擰起了眉頭,一把拉着她,語氣重重的,“想什麽呢?”
顧今笙猛然間被這個力道一拉,身子一個趔趄,直直的往虞季東那邊撞去。虞季東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連連拉穩她。
顧今笙站好後,虞季東突然看到她的側臉上有什麽在流動着。他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擦過,果然——
“怎麽了?”
顧今笙抽了抽鼻子,“沒事。剛剛摔了一跤,腿有點疼。”
虞季東看着她身上沒有一絲痕跡,眸光微微閃了閃,她的眼圈紅紅的一片,看來是哭的挺久的了。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多大的認了,摔一跤還哭。”他擡手用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淚。
冬天的皮膚原本就脆弱,被他擦了兩下,顧今笙就感覺到疼了。她往後避開,“疼——”
虞季東抿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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