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4)
不易覺察的往後退了一步,“是啊。”她輕輕的勾了勾嘴角,笑的雲淡風輕。
程以暮突然擡手,顧今笙的身子猛地側了側,他的手就僵在空中。
尴尬的看着彼此,兩人誰也沒有想過。
程以暮勾了勾嘴角,那弧度很艱澀,“你頭發上有個東西。”他的眼神微微一暗。
顧今笙的目光垂到地面上,過了一會兒,她木然的開口,“你不應該再來這裏了。你現在只不過是不甘心而已。”她的臉色慢慢怔然,“大概是我表現的太過冷靜——”她微微眯了眯眼,“如果我表現不是現在這樣,或者你也不會這樣了。”她的聲音輕輕的。
“我和虞季東在一起,不是負氣,更不是我想找個療傷,只是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而且我也不讨厭他。”
“不讨厭——”程以暮喃喃的念了一句。
“是啊。”顧今笙沒有說,那晚上虞季東陪着她守歲,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就是在那一刻,她才堅定下自己的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又更了這麽點兒~~~
想想我覺得大概今笙和季東是我目前寫的最溫馨最生活的吧~~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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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地站的太久了,久到她都看不清前方的路了。程以暮曾經于她是這世上無法取代的,顧今笙将這一生最美的時光都給了他,或者是給了她記憶深處的那個男孩。
程以暮失去後才明白了,這個陪伴着他三年的女孩,終于是徹徹底底的離開了他。腦中不斷的浮現着她的樣子,童年時膽怯羞澀的她,相遇時笑意妍妍的她,分手時冷靜自持的她……
原來不知不覺,她早已他心中紮了根。只是當他明白了一切,什麽都過去了。
物是非。這一句爛俗的話最貼切不過了。
時間如流水一般的走着,轉眼過了兩周。顧今笙開始上班,季幽幽也去新學校。幽幽要住宿,顧今笙原本不同意的,奈何那丫頭堅持,最後只得随她了。
程以暮最近又交上了一個新女朋友,是一個新面孔的小演員。虞季東出席酒會時,兩淡淡的對視了一瞬,只是誰都沒有開口。
虞季東最近正和孟氏合作。說起來,這孟潇算的市的傳奇物了,黑白兩道通吃,而單身的他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有說他已經結婚育有一女,有說他喜歡的女已經過世……
只是關于這些報道,從來都沒有答案。
虞季東和孟潇舉杯,“合作愉快。”
孟潇點點頭。兩的父親當年共事過,這兩也算是相熟。只是孟家當年倒得太慘烈,尤其好似孟家的女兒,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幾乎失去了一切。
“聽說孟夏去出國了?”虞季東抿了抿唇角。
孟潇飲了一口酒,“恩。”
虞季東點點頭,了然。不遠處,程以暮慢慢走過來,他的手邊挽着一個漂亮的佳,嘴角挂着薄涼的笑意。
虞季東對着孟潇輕輕說了一句,“失陪一下。”
程以暮撇下佳,兩走到酒會一角。這樣的場合,衣冠楚楚的兩坐沙發上。程以暮遞了一根煙,虞季東搖了搖頭,“早就不抽了。”他擡眸忘了他一眼,“記得以前不抽的。”
程以暮點燃了一根,只是夾指尖,“最近倒是喜歡上了。”
虞季東動了動嘴角,“這煙太烈。”兩又開始讨論哪個牌子的煙好抽。
過了半晌,程以暮突然開口,“季東,是什麽時候打起今笙的主意的?”
虞季東倚那兒,眸光悠遠的望着遠處,“記不清了。”他扯了扯嘴角。
程以暮呼了一口氣,“這一次是認真的?父母能接受嗎?”
“這不是問題。關鍵是今笙的态度。”
程以暮默了一下,臉色微微痛苦,“真好。”他沒有說清到底是什麽好。虞季東也沒有深究。
程以暮端起面前的酒杯,看着杯中搖曳的液體,神色微微恍惚。
“今笙,是個很固執的,只要她下定決定的事,她就會認死理。但是她又是個很善良的,工作後,她默默自助了兩個孩子,只是她從來都不說,她和那些孩子一直有通信。有時候收到孩子的信件,她高興的會做一桌子的菜,其實她根本就不喜歡下廚。”顧今笙當初下廚也是因為程以暮。
虞季東那雙眸子微微動了動,不置口否。
“今笙,有說夢話的習慣,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睡着了她會哭喊爸爸媽媽。面前,她總是笑臉盈盈的。”
“今笙睡前喜歡床頭放一杯水,半夜醒來時她要喝水。”
……
程以暮回憶着點點滴滴。沒想到他竟然記得這麽清晰。
虞季東皺眉,卻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程以暮閉了閉眼,“今笙,她真的很勇敢。”
虞季東深深的望着她,“倒希望她不勇敢。勇敢——有時候是要經歷過太多的失意才換來的。”他站起身來,往前走去。
程以暮一動不動的坐那兒,“好好照顧她。”他說的很輕,似對自己呢喃一般,也不知道虞季東有沒有聽到。
虞季東早早的離開了酒會,直奔顧今笙她家。顧今笙正寫小結,明天早上開會要用。沒想到門鈴突然響起來。她煩躁的起身,門一打開,虞季東走進來。
顧今笙聞到了酒味,立馬皺起了眉,“喝酒開車過來的?”
虞季東沒說話做到沙發上,一旁擺着她的電腦。他揉了揉酸澀的眼角,“渴了——”
顧今笙氣,“幹嘛不回自己家啊?現忙得很,沒有時間伺候。”她輕輕的嘀咕着,卻轉身去了廚房到了調了一杯蜂蜜水。
虞季東接過杯子,順手喝了一口,“嘶——”真燙!
顧今笙連忙拿過杯子,“那麽急做什麽!”
虞季東伴着臉,“吹吹!”
顧今笙眼角直抽!“拜托,多大了,怎麽和個孩子似的。”算了念他喝醉的份上,也不和他争辯了。顧今笙端起水吹了吹,“喝了多少?”
“不多,又沒醉。”
顧今笙明白了。好虞季東喝了水一直都很安靜。顧今笙繼續工作,氣氛安靜而美好。客廳裏只有鍵盤噼噼啪啪的聲音。
顧今笙好像想起什麽,“喔,對了,範範14號結婚。”
虞季東歪過頭看着她,挑了挑眉。
“給她做伴娘,範範讓問問,願不願意給她當伴郎。”顧今笙轉過身,見他的神色微微泛着迷糊。
虞季東淡淡的唔了一聲。
“答應了?”顧今笙揚聲問道。
虞季東沒說話。
顧今笙呼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範範怎麽想的,非要虞季東當伴娘,蘇南的表哥表弟都适合。要不是他是孕婦,顧今笙才不會和虞季東說呢。
第二天,顧今笙早早的醒來,熬了一鍋小米粥,然後留下字條就走了。虞季東捏着字條,最後的落款是個簡單的笑臉,他的嘴角不由得揚了揚。
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傍晚,他開車去了接顧今笙下班,“先去悅華吧,得給範範重新買份禮物。”
虞季東恩了一聲,“怎麽了突然要買禮物了?”
“不是和說了嗎,範範和蘇南情節結婚。”顧今笙系好安全帶。
“那天啊,好日子。”虞季東淡淡的說道。
“是啊,是伴娘,是伴郎,到時候有的們累的。”顧今笙看着前方,想起上次參加同事的婚禮,伴娘伴郎最後都倒下的場面,她不由得顫了顫。可誰想到虞季東卻說道。
“什麽要去當伴郎了?”
顧今笙一愣,“昨晚不是答應了嗎?”
虞季東歪了歪頭,“今笙,覺得喝醉的那個時候能有什麽意識?”
顧今笙愕然,“可是已經和範範說了。”
虞季東嘴角浮着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是親口答應的啊。怎麽能反悔呢?”顧今笙喃喃的說道。“再說想想範範她是孕婦啊,她就像當她的伴郎。”
“為什麽一定要呢?”
顧今笙嘆了口氣沒說話,因為伴郎和伴娘很配。“她暫時沒找到合适的。”
“喔——”虞季東聲音揚了揚,“讓當伴郎可以,不過-”他側頭看了看顧今笙,“得好好賄賂——”
顧今笙囧。
兩去了悅華,顧今笙也不知道買什麽,東轉西轉也沒有看中什麽。虞季東把她帶到一樓某專櫃,直接要了一個手镯。
顧今笙一愣,驚嘆虞季東的眼光。“這個很漂亮。”她說道。
櫃臺小姐淺笑,“這款是們最新的産品,它有個很特別的名字,叫“鎖愛”,這裏有暗鎖,還有一把打開的鑰匙。”
“就要這個,還有那個。”虞季東随手指了指旁邊一款。
顧今笙擡眼看他,“一份禮物就夠了啊。難道們要送兩份?”
虞季東忽而一笑,“也對,們是自己,自己送一份就夠了。”
顧今笙:……
兩選好禮物之後,上樓去吃晚餐。顧今笙要吃火鍋,虞季東不讓。她這兩天上火,嘴角已經起了泡,最後帶着她去吃浙菜。
顧今笙漸漸發現,其實虞季東這表面上民主,實則j□j的很。
兩這次沒有要包廂,只是坐角落了。這裏的環境清幽,也不多,小橋流水,透着江南小鎮的味道,倒是用餐的好地方。
顧今笙排欄杆上看魚,虞季東喝水。突然間有個聲音傳來,“季東——”
顧今笙轉身,就看到一個高大陽光的男子走過來。不是很明亮的光線下,男子的臉半陷陰影裏,襯得他那張英俊的五官,他的嘴角微微揚着一個弧度,似笑非笑,“現見真不容易啊——”他的眸光若有若無的落顧今笙的身上。
“好,是夏立南,就是顧今笙吧——”夏立南一點都不見外,拉着椅子就坐了下來。
顧今笙微微一愕,“好。”
夏立南挑了挑眉,甚是好看,“久聞大名了。”
顧今笙尴尬,一時間不知所措。
虞季東皺了皺眉,“還不走?”
夏立南尤沒有自覺,“喔,就那些裏面吃飯,也沒什麽意思,就和們一起用餐吧。”他打量着顧今笙,“今笙,聽說是市啊?”
這親昵的稱呼,讓某的眉心毫不掩飾的皺了皺。
顧今笙點點頭。
夏立南突然就這麽望着顧今笙,顧今笙被他看得很不自,“季東,有沒有覺得家今笙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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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立南眸色忽而一閃,眼底深處竟是一抹愕然。
顧今笙不着痕跡的蹙了蹙眉,她下意識的問道,“像誰?”
虞季東的眸光冷冷的瞟過來,如刀鋒一般淩厲。
夏立南呵呵一笑,眼角一轉,“我說了你別生氣,你和天瀾眉眼間倒是有幾分相似。”
顧今笙暗中翻了翻白眼。這人眼神真好。
虞季東一腳踹過來,“滾一邊去。”
夏立南立馬避開,“你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天瀾哪不好了。”說完,他站起來,“不打擾你們了。”
等他走後,顧今笙默了一會兒,輕輕說道,“我從來沒有發現我和葉天瀾之間有什麽像的地方。”
“聽他胡說。”虞季東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輕動了動,“葉天瀾的母親是他姑姑。”
顧今笙一愣,“難怪了。”她抿了抿嘴角,“其實小時候在大院,也有人說我和葉天瀾長得像,那時候我們都留着相同的發型。”她細細想了想,當時葉天瀾還有些不高興呢,然後沒幾天就剪了短發。
虞季東勾了勾嘴角,“你比她漂亮多了。”他輕輕的說道,語氣比羽毛還要輕還要柔。
顧今笙微微垂了垂臉,嘴角輕輕浮動了一下。她的眸光落在一旁的書架上,最上面的那本雜志的那個人,顧今笙微微眯了眯眼。
“怎麽了?”虞季東問道。
“我去拿本雜志。”顧今笙起身快速的走過去,拿起拿本雜志。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有一瞬的凝滞,難以描述的驚喜一點一點的盈上她的心頭。
顧今笙回到座位上,虞季東掃了一眼她手邊的雜志,倒也沒有什麽表情。只是一頓飯的時間,顧今笙的目光幾乎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雜志,漂亮的眸子熠熠生輝,虞季東倒是第一次見她有這樣的神色,那種克制的壓抑。
終于,他已經和她說了三次,“今笙,專心吃飯。”
顧今笙漫不經心行的應了一聲,目光依舊不動。
虞季東眯了眯眼,伸出手将雜志拿走。他正色的望着她,顧今笙不解。
虞季東無奈的動了動嘴角,“你看着封面上的人已經很久了。”他挑了挑眉,“認識他?”
顧今笙吐了吐舌頭,“我看帥哥不行嗎?”
虞季東眼中似有什麽閃過,“想看帥哥?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
顧今笙瞬間瞪大了眼睛,難掩的激動,“真的嗎?”
虞季東眉心自然而然的蹙了蹙。
顧今笙快速的說道,“你竟然認識他?孟潇——你能幫我聯系他嗎?現在馬上好不好?”顧今笙直直的望着他。
虞季東喝了一口紅酒,慢悠悠地說道,“怎麽突然想見他?”
顧今笙呼了一口氣,輕輕地靠在椅背上,她的嘴角帶着淡淡而舒心的笑容,“他好像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人。”顧今笙握緊了手,聲音微顫,“就是在孤兒院那段時間。”
虞季東挑了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顧今笙預言有些無措,“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只是他被收養的那家人帶的那天,他親口告訴我,他改名了叫孟潇。”她微微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這麽多年了我只隐隐約約的記得他的名字,其實我已經差不多忘記了他的長相,印象中他是個很清瘦。”
虞季東嘆了一口氣,“你們——倒是有緣的很。顧今笙小時候的事你就記得這麽點了?”
“重要的人我都記得。”顧今笙重重的說道。
孟潇在孤兒院的名字叫潇潇。顧今笙當時就喊他潇潇哥哥,孟潇那時候可沒少幫她的。顧今笙盈盈的望着虞季東,“把他的手機號碼給我吧?”
虞季東看着滿桌的菜,他眸光摻雜着一抹笑意,“我和他又不熟。”
顧今笙瞬間一頭的黑線,那期待的小眼神瞬間消失殆盡,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筍瓜,用力的咬了一口,“那你還問這麽多!”
虞季東心裏一瞬間好了。
期間,顧今笙去了洗手間,她有些漫不經心,畢竟知道了孟潇的存在,心裏的激動是難免的。走廊的燈影朦朦胧胧的,拐彎時,突然之間就和前方的人撞了上去。
兩人各自退了一步,顧今笙的眸子裏驚詫一閃而過。對方因為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穩,一屁股摔倒地上。
顧今笙只覺得眼角有些抽痛。
這大概就是冤家路窄吧,怎麽就和葉天瀾的母親撞上了呢。
夏迎秋一手撐在地上,眉心緊蹙着,待看清楚撞她的人,臉色瞬間僵住了。
顧今笙立馬上前伸手,“伯母,很抱歉——”
夏迎秋直直的望着她,眼裏閃過太多的情緒,滿滿的厭惡毫不掩飾。她慢慢的站起身來,大概是腳扭到了,動作有些僵。
顧今笙抿了抿嘴角,“伯母,真是不好意思。”
夏迎秋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忽然之間擡手,一巴掌猛地就甩到顧今笙的臉頰上。顧今笙的大腦在那一刻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愣愣的站在那兒,完全的不知所措。
這巴掌聲音又響,路過的人紛紛投來目光。
顧今笙臉頰瞬間漲的火熱火熱的。
夏迎秋氣息有些喘,似在拼命的壓制着自己的怒意,她握緊掌心,眸光淩厲,“真是陰魂不散!”
顧今笙感到瞬間的涼意,心跳似乎失去了節律。
“你小時候在大院,我們我和天瀾怎麽對你的,你都忘了,天瀾那會漂亮的洋娃娃送你,好吃的巧克力拿給你,怕你跟不上功課她把自己的輔導書給你——你都忘了?”
顧今笙迎着她的目光,眸色漸漸發深,她輕輕的勾了勾嘴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是我後來才學會的。”
“你!”夏迎秋周身盡是寒意,“真是忘恩負義。也是顧家對你的養育之恩,你都能說放就放,何況我們這些路人。”
顧今笙的臉色很差,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微微擡着頭,平視着夏迎秋。
夏迎秋見她沉默,一肚子的火噌的一下冒上來,恨不得顧今笙立刻消失,“別以為你現在和虞家孫子在一起就有了靠山。當初以暮和你不是好的很嗎,可最後他還是抛棄了你。”
這打蛇打七寸,傷人也是揀人最弱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打錯字,伴郎打成伴娘,囧
下面要開始撒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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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今笙直直的望着她,眸光由淺到深,閃過很多很多的東西。兩人冷冷的僵持着。夏迎秋心中積壓的怒意,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在今晚都爆發出來了。因為心疼女兒,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在顧今笙的身上。
橙黃的燈影中,誰也不知道虞季東已經大步走過來,虞季東的臉色暗黑一片,下颚繃得緊緊的,任誰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了。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看着顧今笙纖瘦而又倔強的背影,眉峰擰着。
顧今笙慢慢的呼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一動,有些刺痛,她眯了眯眼,“伯母,我敬你是長輩,剛剛是我不小心碰了您,我道歉,這巴掌我不計較。”她抿了抿嘴角,話鋒一轉,“但是也請您說話時注意您的身份。你說是程以暮抛棄了我,您錯了,是我親口提出分手的。您也不知道程以暮他找過我,他後悔了,他現在愛的人還是我。”她的眼角微微閃過一抹酸痛。“還有,葉天瀾和程以暮的事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你有什麽怨氣您應該去找程以暮!而不該對我發這些無名火。”
顧今笙臉色和語氣沒有一點軟弱。
夏迎秋一瞬間怔住了,帶她看見顧今笙身後的人,她的嘴角嘲諷的動了動,“果然你現在和虞季東在一起就是不一樣了,說話也有底氣。”
顧今笙也不動怒,“那是,有人疼我照顧我幫我撐腰,這是我的福氣。”她輕輕的理了理流海,“您也知道我的運氣向來不好,能遇到虞季東是我幾時休來的福氣。”
夏迎秋咬着唇角,幾乎是咬牙切齒,“顧今笙,你自己掂量掂量!你到底憑什麽?我倒要看看你這份福氣能保持多久!”
“伯母,那你可要拭目以待了。這是一輩子的事,我希望你能幫我們見證。”虞季東低沉而動人的嗓音輕輕的徘徊在顧今笙的耳邊。他走到她的身邊自然而然的牽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握,顧今笙感到他的掌心滿是熱力,還有着源源不斷的力量似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貪戀的溫暖與寵愛正在瓦解着她建立起來的堅固的城牆。
她震驚的站在那兒,久久的回味着他說的話。
一輩子的事,從他嘴裏說出來似是有股震人心魄的魔力。
夏迎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腳上傳來的疼痛更是讓她心力交瘁。她沒有再說什麽,憤怒的看了顧今笙一眼就走了。
顧今笙終于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哎,她真的被我撞的受傷了。”語氣有些無奈,轉頭朝着虞季東吐了吐舌頭。
虞季東的目光停留在她臉頰上的指印上,不是很清晰,那是臉卻腫了起來。他的眸子越來越沉,顧今笙後知後覺,擡手捂着半邊臉,“我先去洗把臉。”
虞季東緊緊的拉住她,顧今笙無法動彈,他的手一點一點的伸到她的臉上,當他的指腹碰上去之後,顧今笙不由的瞥開了頭。虞季東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腦袋,固執的就是要碰她被打的地方。
顧今笙抽着氣,虞季東見她皺眉,快速的往傷口一按。
“虞季東,你幹什麽呀!”顧今笙叫起來。周圍不時有人走過,眼裏閃着幾分戲谑。
虞季東冷哼一聲,“知道痛了!這是給你長個記性!”說完拉着她往回走。
顧今笙被他拉了幾步,見他依舊不放開她的手,她有些無奈,“虞季東,虞季東——你快放手!”
虞季東冷着臉一個字都沒有。
“季東——季東——”顧今笙扯着手臂。
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幕打情罵俏的場面。
“我要去噓噓!你趕緊放手!”顧今笙臉色通紅通紅的,她就是來上廁所的,已經被耽誤了很久了。
虞季東終于停下腳步了,他慢慢轉身看着她,眸光跳動,最後終于嘆了口氣,松開了手。
顧今笙解決了個人的問題,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整個人清醒了很多。她剛剛口不擇言的說了些什麽?虞季東是不是都聽到了?
哎,真是一團糟。
回到座位上,桌上擺着冰袋。她擡眼瞅了瞅虞季東,“哎,你從哪弄來的?”
虞季東默。
顧今笙拿着冰袋敷臉,開始唱獨角戲,“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明天臉腫起來同事肯定會問的。”
虞季東淡淡的擡眼,涼涼的說道,“程以暮愛的人是你!”
顧今笙手一滑,冰袋差點掉下來,迎着虞季東目光,她竟是一個字都說不來。那雙眸子深深的望着自己,那裏面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的身體,她模糊的感覺到好像有什麽被凍結住了。
氣氛變得有些低沉。過了半晌,虞季東輕笑一聲,輕輕說道,“你倒是自戀的很!走了!”
顧今笙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她似乎是說錯了話。顧今笙小心翼翼的醞釀着自己接下來的措辭。
畢竟虞季東現在是她的男朋友。
上了車之後,一路沉默。
顧今笙看着窗外飛速穿梭的景物,黃燈初上,萬家燈火,這美麗的夜景,原來卻不及身旁的人的一語。她默聲嘆了一口氣,“我那是被葉天瀾媽媽氣的,所以胡說的。”她望着虞季東面無表情的側臉,呢喃的說道。“你生氣了?”
虞季東握着方向盤的手慢慢松了松,那原本緊繃的面頰也稍稍柔和了幾分。
“我一是腦熱。其實說完我就有些後悔了,說着那樣的話有些什麽意思呢?”
虞季東将車速慢慢的放下來,清俊的臉上多了幾份沉思。
顧今笙見他還是沒有說話,她咽了咽喉嚨,“虞季東,你吃醋了吧?”她微微傾過身子,暖氣充足的車子,讓她此刻面紅耳赤。
虞季東倒是靜不下去了,他扯了扯嘴角,“顧今笙,我不知道你一個女孩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聲音沉沉的,字字如錘,“是啊,我是吃醋,百年陳醋,你說該怎麽辦?”
顧今笙一時間愣住了,漆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他。
過了好半晌,她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其實吃醋挺好的,多吃醋可以防治感冒,還可以幫助消化,降膽固醇,降高血壓……”
虞季東搖了搖頭,立馬把車窗都給開了。冷風嗖嗖的灌進來,顧今笙一個激靈,瑟瑟抖了抖。
虞季東盡量克制着臉上笑意,“顧今笙,你還嫌不夠冷嗎!”
38
顧今笙有時候在想一個問題。她和虞季東現在的關系到底該怎麽定位。情侶?朋友?
最後她這是這樣定義的,比朋友多了了一份親密,比情侶少了一份親昵。
總的來說,她和他現在這樣的相處模式很好。
上班的時候茶水間又開始八怪了。女人多的地方八卦永遠都不會少。起因是這樣的,虞季東那天來接顧今笙正好被同事看到了,顧今笙的感情原本就惹人注目。
a同事說道:你說小顧到底走了什麽運?怎麽都能遇上他們啊?
b同事回道:這有什麽好羨慕的。你看看到最後,她還不還和程以暮分手了嗎?我看啊,這個還是一樣。
a同事嘆息一聲:可到底給我遇見這樣男人的機會啊?
b同事不屑:你以為她開心嗎?第一個男人會是她心中一輩子的傷口。你可別忘了她和程以暮在一起三年呢?三年!不是三天。你以為顧今笙有多純潔?虞季東那樣的人怎麽會看上她呢?
顧今笙捧着茶杯站在門口,進也不是。
“今笙,怎麽不進去?”後面有人喊道。
裏面兩個人立馬轉身,臉色難看,嘴角抽搐,“喔,你們也來打水啊?我們好了——”
顧今笙的腳步有些沉,她擡腳一步一步的走進去,經過那兩人的身邊時,她突然輕聲來了一句,“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我哪裏了。”
那兩人臉色異常尴尬,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
隔了一天,顧今笙咳嗽去醫院挂水,她讀書時有次咳嗽拖的太久,沒有根治好,後來只要受涼就會咳,每次都咳的很厲害。最後沒辦法,每次咳嗽都要去醫院挂水。
她是下午兩點去的,醫院的人還挺多的。顧今笙挂了號就上了電梯。當電梯到四樓時,有人走進來,顧今笙輕輕一瞥便愣住了。
她只是徒進才來這家醫院的。
程以暮程以暮一身黑色的大衣,帥氣又溫暖,高大的身子站在她的前方,電梯在每層樓都要停一下。每次有人出去或進來,顧今笙都會被擠動。她小心翼翼的避開他,可在這狹窄的空間裏始終避免不了。
當電梯在7樓停下時,顧今笙幾乎是逃脫一般的第一個沖出了電梯。
程以暮随即也走了出來。
兩人相視一眼。
程以暮嘴角動了動,“咳嗽了?”
顧今笙點點頭,面色沒有一點變動。只要看到他,她就會不自然的想到孩子,來醫院就不可避免的看到孩子。那種莫名的難受一點一點的湧上心頭。
程以暮眸色淡淡的,“喉嚨發炎,過來看一看。”
顧今笙默了默,程以暮在冬天就會有這樣的問題,那時候她沒少為他泡各種花茶。等到顧今笙的號,她便先進去了。
醫生看了一下,開了藥讓她去藥房拿藥去輸液室。
顧今笙出來的時候,程以暮一個人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表情不甚清晰。
輸液室的人很多,顧今笙等了一會兒才有位置。護士給她紮了針,她便開始等待了。過了五分多鐘,她便眯上了眼。
朦朦胧胧的感覺到旁邊有人坐了下來。只是她沒有睜開眼。
等到手上傳來細微的動靜她才慢慢睜開眼,護士正在給她換水。而一旁的人正是他。
程以暮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顧今笙坐直了身子,手背上一片冰涼。
輸液室的有些吵鬧,不時有孩子的哭鬧聲。顧今笙另一邊坐着的正是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護士正要給她紮針,小姑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媽媽看着很年輕,不一會兒就有些急了。
顧今笙突然從包裏拿出一根不二家的棒棒糖遞了過去,“小妹妹,這是送給勇敢的小朋友的,你想要嗎?”
小姑娘眼裏含淚楚楚的望着顧今笙,護士趁機紮好了針。
終于安靜下來。
那媽媽有些不好意思,“丫丫,還不謝謝姐姐。”
顧今笙輕笑。
那媽媽抿了抿嘴角,“這孩子被她爸爸慣壞了,我都不敢帶她來挂水。”
顧今笙點點頭,“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哪個父親不疼呢。”
“是啊。”那媽媽看了她和程以暮一眼,“你們的小孩一定很漂亮。”她剛剛看到程以暮一直守在顧今笙的身邊。
顧今笙嘴角微微一僵,她沒有解釋什麽。只是岔開了話題,“孩子小的時候很難帶吧?”
“還好,剛生下來的時候就像養狗一樣,她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我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麽過來的。”
顧今笙眼裏快速的閃過一抹哀傷,“是啊,很多事等過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就像她一樣,那個孩子是她一生中痛。
如果不是葉天瀾,或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
顧今笙靜靜的看着前方,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程以暮一眼。直到水快完了時,程以暮叫來了護士。他的身影黯啞低沉。
護士拔了針,顧今笙按着棉球,眉心緊蹙着。
程以暮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她複雜的看着小姑娘的睡顏,微微怔神。
“我送你回去。”程以暮輕輕的開口。
顧今笙慢慢的收回目光,“不用了。”她起身大步朝外走去。顧今笙走出了大門,快速的靠在牆上,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了一般。
眼光一束一束的照在大地上,地上留下了斑駁的光影。
顧今笙慢慢的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錢包,她的手微微顫抖,終于拿出了夾層裏的一張照片——是一個嬰兒照,很可愛的孩子。
她細細的看着,眼角的淚一點一點的滑下來,整個人像是透不過起來。她的手緊緊的捏着照片。
程以暮走過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幕,他大步走到她的身邊,“怎麽了?不舒服?”
顧今笙咬着唇角沒有說話。
程以暮臉色有些急,剛準備伸手探探她的體溫,顧今笙猛地将頭撇了過去,她的指尖微微松開,照片随風飄動,最後落在了地上。他的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輕蹙了一下眉心。他慢慢的彎腰撿了起來。
很漂亮的一個男孩,看不出性別,只是那般的眼熟。“這是你小時候?”他沒有看過顧今笙小時候的照片。
顧今笙眸光倏地一暗,她的睫毛上滿是淚水。“我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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