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同居

一覺睡醒已經到了英國的莫涵謝絕了邁克羅夫特親自送她回貝克街的好意，她可不想在今天經歷了這麽多事後還要為平息兩個大齡兒童的鬥嘴而費神。另外邁克羅夫特也很忙，路上電話不斷，似乎是白金漢宮有什麽問題要邁克羅夫特去參與處理一下。

即使邁克羅夫特并不放心，但也只能安排了車子讓安西娅送莫涵回去，他則必須去處理那些永遠都沒完沒了的事務。

關心自家妹妹的邁克羅夫特臨走之前囑咐了一大堆，直到莫涵實在受不了了把他塞到車子裏讓司機直接打包帶走，世界才算清靜了下來。

上帝，她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邁克羅夫特這麽唠叨的？難道是更年期到了？

一路十分順利地來到貝克街221b，莫涵跟安西娅道別後目送着小黑車離開。然後轉身對巴頓說，“巴頓先生，鑒于我們接下來的關系是情侶，我們直接稱呼教名怎麽樣？我叫你克林特，你就叫我莫莫。”

巴頓點頭答應，順便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很好，因為弗瑞指揮官曾經說過你會和我住到一起，那麽為了避免一些尴尬，我想在我們進去之前還得把一些情況和你交代清楚。你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住的吧？”

巴頓正在認真地觀察周圍的環境，所以對莫涵的回答難免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我知道。”

似乎沒想到巴頓這麽随意的回答，莫涵似乎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好吧，那讓我說得再明白一點。想必你讀過我的資料，巴頓先生，知道我本身并不是英國人？”

必須得說，這是一個不用讀資料就能用眼睛看出的事實。毫無一點西方人特征的東方人外貌，黑發黑眼睛，誰都不會弄錯。

但是巴頓極其認真地點頭，仿佛這件事确實應該通過那些資料來證實，“你是個華裔，資料上有寫，你三歲被福爾摩斯男爵的遺孀從孤兒院收養。”

“啊，對。”莫涵也很認真地點點頭，“那你應該知道，我有兩個哥哥。”

“我已經見了一個。”

“那是大哥邁克羅夫特，我要和你的說的是我的二哥。夏洛克·福爾摩斯（sherlock·homles）。”

莫涵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巴頓先生，你對我二哥的了解有多少？”

巴頓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涵，似乎并不明白她強調她這個二哥的原因，但是還是很順從地 把他從資料上背下來的都說了出來，“夏洛克·福爾摩斯，現年二十七歲。未婚，但有一名同居室友前軍醫約翰·h·華生（john·h·watson）與他關系密切。但他本人性格孤僻乖張，并不合群。職業是一名咨詢偵探，以偶爾收取委托人傭金維持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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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僻乖張...”莫涵笑着上前敲了敲門環，“你們神盾局的文員真是太給他面子了，這個評價一點都不切中要害。若要我給他一個評價，我想一個詞就可以概括了。”

巴頓略帶好奇地看着她，等着莫涵的下文。

莫涵勾唇一笑，輕輕地吐出三個字，“路西法。”

“路西法？”

巴頓并不明白為什麽。

“聖經中的堕天使，因為反叛和不屈服而被驅逐出天堂墜入地獄。他的原罪是驕傲，而夏洛克正是一個驕傲至極的人。他擁有了超乎常人的敏銳觀察力和天賦，他的思維淩駕于大多數人的上空。所以在他的思維模式裏，也許，你或者說我們，都不算什麽。”

“這又怎麽樣？”

“這又怎麽樣？”莫涵重複了一遍，試圖用一種通俗的方法表達她想表達的意思，“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會找你的碴。”

莫涵話音剛落，門哐的一聲就被人從裏面打開。看到裏面的人，莫涵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微笑同裏面的人打招呼，“嗨，赫德森太太。”

“莫莫！你去了哪裏？一個晚上都沒回來，可把我們着急壞了。”

赫德森太太顯然很擔心莫涵，握着莫涵的手不停地上下打量她。

“我沒事，赫德森太太。”莫涵給了赫德森太太一個擁抱，懷着真誠的歉意，“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莫莫，你要知道，我們是你的家人，所以你不用說抱歉。”赫德森太太捋了捋莫涵的長發，扭頭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巴頓。她的眼神立刻就像在發光，聲音裏滿是掩藏不住的興奮，“哇哦，這個帥小夥子是誰？”

“啊，是的。”

莫涵一個轉身就環住巴頓的手臂，還把她的頭往他身上歪了歪。配合着莫涵臉上甜蜜羞澀的表情，誰都會感覺到其中的不同意味。

“這是我的男朋友，克林特·巴頓。”

“哦，甜心。我...我不知道，這真是太令人驚喜了。你...你昨天是和他在一起嗎？”

赫德森太太顯然有些興奮過度了，轉身就往裏面走，“快，快進來，約翰和夏洛克也很擔心你，但是我想現在他們一定會很高興你找了一個這麽優秀的小夥子。”

莫涵拉着巴頓的手臂把他拽進了門，其實巴頓并不習慣被人硬拽着的感覺，本能的身體産生了抗拒，所以莫涵這一拉并沒有拉動他。

莫涵瞪着他，示意他自己跟着她走，然後用更大的力道來拽他。不過就是因為用力過大，巴頓又毫無準備她居然這麽大力，他整個人往前踉跄了一下撞在了她身上，而他身上背的盒子撞在了門框上，發出一記不小的響聲。

“發生了什麽事？莫莫？”

前面走着的赫德森太太聽到響聲回頭，看到的就是身後離得老遠的兩人。

“什麽事情都沒有。”莫涵的語調很平靜。

“那快來吧。”

赫德森太太沒有去深究，笑笑便繼續帶着他們往樓梯上走。

莫涵理理頭發，像是沒事人一樣跟着走了上去，只是仔細看似乎她的臉有些紅。

巴頓似乎想說什麽，但是莫涵只給了他一個背影，最後他只能一言不發地跟在了她身後。

打開二樓的房間客廳門，可以看見兩個人正從裏面的廚房走出來。

莫涵調整了一下呼吸，感覺自己已經恢複常态了才開口和那兩人打招呼。

“嗨，謝利（sherly），還有約翰。”

華生幾乎是立刻就走到了莫涵身邊，“莫莫，你還好吧？邁克羅夫特說你被帶去了美國...”

“啊，是的，我被他帶去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赫德森太太，莫涵匆忙把這個話接了過去。然後她把身後的巴頓給推了出來，“這是我的男朋友，克林特·巴頓。”

“哦。”華生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他咳了一聲，朝巴頓伸出手，“你好，克林特。呃，我可以這麽叫你嗎？我叫約翰·華生，你可以叫我約翰。”

“你好，約翰。”

巴頓從善如流地伸手和華生握了握，然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有時候我們必須得承認，華生也不是那麽會找話題的人。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把目光調身邊的那個人身上。

“嘿，夏洛克，你不說兩句嗎？”

夏洛克保持着坐在沙發上成為雕像的狀态，薄唇裏吐出幾個單詞。

“對于以後的生活中會多出一個人，一個來自美國的特工。”夏洛克瞥了一眼巴頓，修正了他之前的說辭，“一個來自美國的超級英雄特工無法給我帶來什麽感興趣的東西，反而會分享我原本就稀疏的自由空氣，我想我的日子想必會非常...令人困擾。”

“謝利！”

給了夏洛克一個警告的眼神，莫涵笑着和對夏洛克的話有些疑惑的赫德森太太解釋，“赫德森太太，克林特他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待在英國。我想，能不能讓他住在這裏，這樣...”

莫涵皺着眉頭，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唔...比較方便一些。”

“住在這裏？”赫德森太太沒有在意莫涵有些糾結的神色，她望了望樓上，“可是親愛的，這裏只有三間房間，樓上是你和約翰在住，樓下是夏洛克的，已經沒有空房間了。”

“我知道。我會讓約翰搬到謝利的房間去。反正謝利的房間大，住他們兩個也沒什麽問題...”

“嘿嘿嘿，莫莫，你可不能有了男朋友就過河拆橋。”

華生第一個跳了出來，還推了推一旁依舊不動聲色的夏洛克，企圖得到他的支援，“你也說句話，夏洛克。”

夏洛克抿着唇，拿起一邊的小提琴撥了撥琴弦，許久才開口，“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什麽？”華生傻了眼。

“好了約翰，你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月可沒兩天是一個人睡的。與其讓某個人天天爬樓梯摸房門的，還不如你自己搬到樓下去。這樣還省了你們倆爬樓梯的力氣呢。”

“什...什麽？我，我沒有...”

華生盡力地想要辯解，可惜臉上的紅暈早就出賣了他。看着莫涵和赫德森太太含義匪淺的笑容，華生只想把自己的腦袋埋到地底下去。

“莫莫，你這個主意真不錯，我完全同意了。”

赫德森太太第一個舉雙手贊成，她臉上的笑容甚至讓人覺得讓她再舉個雙腳來贊成這個提議都沒有問題。

“ok，這樣看來是沒有人有異議了嗎？”

看了看那邊那兩個一個裝鴕鳥一個裝耳聾的人，莫涵直接拍板敲定。

“既然這樣，那就開始搬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