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遇襲

巴頓其實有點意外，他們之前在廚房那麽久都沒有發現什麽不尋常，而且mi5的人也沒有跟他們說什麽。但他還是立刻把莫涵擋到身後，用眼神示意她就呆在原地不要亂跑。

因為廚房移門遮擋的關系，他們站的地方算是一個安全點，只要莫涵不走動，基本可以讓她免受到波及。

莫涵端着盤子張着嘴顯然還想說什麽，卻因為巴頓一個眼刀飛過來而被打斷，最後只能癟了癟嘴站到一邊。

巴頓一邊關注着周圍的狀況慢慢地靠近廚房，一邊從身上摸出一把槍來。雖然他平時經常把那把反曲弓帶在身邊，但是說實在的，那并不适合任何情況下的戰鬥。所以除了正式的戰鬥，像這種情況他更多的是用槍，而且他的槍法并不輸給他的箭法。

反身靠在廚房移門的門板上，巴頓輕輕将槍的保險拉開。幾乎是咔噠聲剛落下，他已經一個轉身利落地閃進了廚房。

前後左右上下都轉用槍指了一圈，別說人了，連只蟑螂都沒有看見。

巴頓疑惑地往回瞥了眼莫涵，心裏開始懷疑難道是她因為剛才受到了驚吓所以産生幻覺了？

“克林特，小心你背後！”

巴頓正探頭查看另一邊通向二樓的樓梯，身後就傳來莫涵的一聲驚呼。巴頓幾乎一點停頓都沒有地就做出了反應，回身一下靠上了牆邊的儲物櫃。

只是，小心什麽？

“沒有東西。”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巴頓還是很警覺地看着周圍空空蕩蕩的房間，“你說小心什麽？”

“小心....”莫涵正要開口解釋，但是下一句又瞬間拔高了音調，“快躲開克林特！”

巴頓迅速地看了一眼對面，依舊沒有什麽。雖然腦子裏還在疑問，但是腳下步子已經跨了出去，整個人就像魚一樣滑到了廚房門邊。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着原本他靠着的儲物櫃上擺着的一排試管憑空碎了一地，就像是被人砸碎的那樣。

巴頓皺緊了眉頭，握着槍的手也緊了緊。

這次他知道莫涵沒有産生幻覺，真是有什麽東西在這裏。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莫涵看得見，他卻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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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num revelio ！（人形顯身）”

身後突然傳來莫涵的一聲輕喝，類似于拉丁文發音的句子巴頓沒有聽懂是什麽意思，但是他感覺到就在這句話之後眼前的空氣像是被擠壓了一樣扭曲起來，一種類似于果凍一樣有厚度的透明實體慢慢地突顯了出來。一開始只是東一塊西一塊的看不出是什麽，但很快就明顯了。

四肢健全，身形颀長，除了臉上沒有五官，那就是一個人的樣子。

“這是什麽？！”

那些無臉人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看到，他們像猩猩一樣用雙拳拍打着胸口，震得天花板都抖了幾抖落下幾道灰。整個空氣裏彌漫着一股類似于血的腥味，讓人幾欲作嘔。

“我不知道！”

莫涵喊了回去。

她緊緊握着手裏的魔杖，魔杖頂端正指着那個倒在試管堆裏的無臉人。她的手看起來很穩，但其實掌心已經濕了一片，滑膩膩地附在魔杖上。

幸好她早就有準備，那天從神盾局回來就把很久沒用的魔杖翻了出來，這幾天一直放在外衣的內袋裏，這會兒才能這麽快就拿到。

莫涵定了定心神，數了一下廚房裏的無臉人。一共有三個，也不知道樓上有沒有。糟糕的是他們只有兩個人，在不明白對方有什麽特別本事的情況下，現在的情況對他們很不利。

“你手上的是什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巴頓退到了莫涵身邊，瞥了一眼莫涵手裏的那根棍子又擺正了視線。

“魔杖。”莫涵簡單明了的給了他兩個字，“用來施魔法的。我剛剛念的那個咒語是讓隐藏的東西顯現出來，沒想到對他們也有用，但是我不清楚其他的魔咒對他們會不會起作用。”瞥了一眼巴頓手裏的槍，“不過你的槍肯定是沒用了，這應該是外星人。”

“也不是第一次碰到外星人了。”巴頓的語氣很無所謂，甚至還聳了聳肩，“只是有點不明種族而已。”

莫涵點頭，“我的手機落在廚房裏了，否則我可以讓米奇的人幫忙，現在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你準備怎麽做？”巴頓從莫涵的語氣裏聽出了些許的想法，這令他有些意外。

看來他一直都看錯了眼前的這個女孩，雖然她有一些畏怯，但是更多的則是敢于面對危險的勇氣，甚至還具有一定的戰鬥力。

她并不是那種需要人時時刻刻保護的女孩。

“試試吧。”莫涵也不确定究竟什麽魔法能有用，她看得出來對面的那些無臉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它們用像是肉球一樣的手拍打着周邊的家具，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門邊的那個甚至已經走出了廚房，看樣子就要撲上來。

“impedimento（障礙重重）！”

就在那個無臉人一躍而起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光從莫涵手中的魔杖中射出，準确無誤地砸在它身上。那個無臉人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秒，然後馬上就因為重力的緣故掉了下來。

看着那個無臉人甩了甩腦袋，手腳依舊靈活的莫涵有點心慌，這不是障礙重重的效果，照理說應該是根本不能動才對。

“impedimento（障礙重重），impedimento（障礙重重），impedimento（障礙重重）......”

也不知道發了多少個障礙重重，那個無臉人總算是像雕塑一樣停在了原地。

“成了！”莫涵激動地擊了一下掌來表達自己的興奮心情。

後面的兩個無臉人見自己的同伴以一種扭曲的造型停在了原地，互相轉了轉腦袋，給人感覺是在商量什麽。因為不可能看到他們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說話，更加不明白他們有什麽打算，所以莫涵決定先發制人。

她的雙眼緊緊盯着它們，腳下謹慎地往前走了兩步，魔杖始終沒有離開可以攻擊他們的範圍。

莫涵大着膽子對他們開口，“根據《影子宣言》第二十條第四例規定，任何不屬于本星球的生物都不能随意攻擊本星球的物種。你們來自什麽星球？為什麽會在地球？”

那兩個無臉人把頭的那部分轉向莫涵，像是在打量莫涵。然後他們一動也不動，并不回答也沒有動作，只是定定地看着莫涵。

“回答我。”莫涵用了命令的口吻，“你們是從什麽星球來的？為什麽會在地球？”

對方依舊一點回音也沒有。

兩次都沒有得到回答，不清楚對方底細的莫涵也不願意再開口，雙方瞬間形成用沉默對峙的場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莫涵舉着魔杖的手都開始酸痛起來，對面的兩個無臉人卻一點都沒動過，就像是之前被莫涵定住的那個一樣。

“他們這是做什麽？”巴頓站到了莫涵身後，貼着她的發頂問。

“我不知道。”莫涵搖頭，她也想不明白，他們的目标是她嗎？

“他們沒有回答我，也許他們不懂英語？”

巴頓可不這麽認為，他總覺他們應該是在醞釀什麽計劃。但是他們既不逃走也不發動攻擊，實在是令人費解。

“小心！”

一個無臉人突然就發動了攻擊，長久地對峙削減了莫涵的警惕性。無臉人的動作非常快，眼看就要抓到莫涵，巴頓手一探，用力把莫涵鎖進懷裏，帶着她倒向一邊的沙發，躲過了這一擊。

就在這個空檔，另一個無臉人飄向它們那個被定住的同伴，拉着它一起消失在了空氣裏。

這下莫涵明白了，他們是想要救自己的同伴才會有上面的奇怪舉動。也許他們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讓他自己恢複行動，後來發現并沒有這個趨勢，所以才硬上了。

莫涵眼看着那兩個無臉人消失不見，心裏暗叫一聲糟糕，立馬把頭轉向那個攻擊他們的無臉人。她被巴頓壓住了手臂，魔杖還在手裏但是根本沒辦法揮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剩下的那個也漸漸成了虛影，最後消失不見。

“你沒事吧？”巴頓低頭問莫涵。

“我沒事。”莫涵對這個根本不上心，她着急的是那幾個無臉人，“可他們都跑了。”

“沒事，以後肯定還有機會。”巴頓安慰着莫涵，利落地一個挺身站了起來，然後伸手把莫涵也拉了起來。

“你一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他們是來找我的。”看着巴頓臉上的平靜，莫涵聯想到一些東西，語氣很肯定。

“我也是笨，勞得動巴頓特工親自出馬的任務自然不會這麽簡單。”

臉上挂着怒氣的莫涵讓巴頓顯得有點無措，“抱歉。”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涵，“真的抱歉。”

“好啦好啦，我也沒有真的要怪你。”巴頓語氣裏的歉意讓莫涵的态度軟和了下來。其實她也并沒有氣他，只是覺得自己被人瞞着像個傻帽一樣讓她感覺很不爽而已。

“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莫涵幹脆坐了下來，扭了扭剛剛被壓疼的手腕活動筋骨，“都到這份上了，就把那部分我不知道的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