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真相

巴頓在原地站了幾秒鐘，然後也跟着坐到了沙發上。

“在一年零一個月十四天前，美國俄亥俄州的警察接到報警，說有一戶家人六個人連同大人小孩都神秘失蹤，過了兩天又接到報警說又有另一戶一家五口神秘失蹤，接着是一戶七人，一戶三人，一戶九人。他們分布在俄亥俄州的不同地區，互相沒有關系，失蹤前沒有什麽征兆，也沒有出入境的記錄，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一家人一起失蹤。在之後不久加利福尼亞州發生了七起相似的案件，新墨西哥州是十二起，密歇根州是六起。接着就是全國各州都或多或少的有全家神秘失蹤的案件，最後擴大到了整個世界，歐洲，亞洲，非洲都有類似案件發生。現在每天依舊有很多家庭集體失蹤，截止到現在全球一共有四千多個家庭，一萬八千零九人失蹤。”

巴頓的語速并不快，莫涵可以把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

“他們都是被剛剛的那種外星人抓走了？”

巴頓點頭，“在中國的一戶人家中有一個孩子因為原本和姐姐在捉迷藏而幸存，但是他實在是太小而且受到了驚吓，根本說不清楚當時的情況。他只知道有兩個人突然出現在了他家中，照他的形容是像變魔術一樣突然出現，然後帶着他的父母和姐姐又像變魔術一樣消失。就是這個孩子的口供，讓這個案子轉手到了神盾局。”

“你們神盾局居然會相信一個小孩子的口供，可真是令人驚訝。”

莫涵不加掩飾的嘲諷讓巴頓僵了僵，但他還是很快恢複了常态給了莫涵解釋。

“我們在英國的一戶失蹤家庭窗戶外的街道攝像頭裏也發現了一些線索，證實了那個孩子的說法。”

莫涵聞言露出“我就說嘛”的了然表情，巴頓只能裝作沒看見。

“因為攝像頭離得有些遠，而且角度也并不對，所以我們看的并不清楚，只是依稀看到是兩個男人突然出現，然後他們又全都消失。”

莫涵捕捉到這句話裏的重點，“是男人？不是我們今天看到的那種算不上是人的人？”

“是人。能看得出穿着西裝，但是樣貌沒辦法看得更清楚，我們的技術還沒辦法達到。”

“難道不是我們遇到的這群外星人幹的？”莫涵思索了一下，提出了她的想法，“他們和你們的案子沒有關系，只是一個偶然事件？就是普通來地球溜溜彎消消食的？”

“不，就是他們。”巴頓給予了肯定的答複，“那個中國的孩子描述的和我們今天見到的一樣，而我們在攝像頭裏看見的就是和我們一樣的人。”

“這是什麽情況？”莫涵先是不解，随即像是想到什麽不好的東西一樣抖了抖渾身泛起的雞皮疙瘩，“他們難道像斯利辛（slttheen）家族的那幫家夥一樣穿了人皮嗎？！”

“并不是。”巴頓也聽說過那次斯利辛人轟炸唐寧街的事情，所以他很肯定，“據我們綜合所有線索的研究，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是他們可以直接直接變成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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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變成人類？”莫涵挑了挑眉，“那這個星球應該是個高階星球了——至少要比地球高出很多，有些高智慧星球的物種是有具有模仿周圍環境的能力。然後呢？你們就派人去找他們把那些家庭藏在哪兒了？”

“不，我們并沒有。”巴頓搖頭，“我們并不知道他們将人帶到了哪裏去，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生活在哪裏。”

“你們不是有一個叫威廉的人打入了他們內部嗎？”莫涵撓了半天頭發才想起來那個倒黴特工的名字，“是你們的指揮官尼克·福瑞說的。”

“威廉他并不是我們的人。”巴頓注視着莫涵的雙眼，眼中帶着深切的歉疚。他看了莫涵一眼，很快又垂下了眼睛。

“我很抱歉，福瑞指揮官告訴你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什麽！？”

莫涵被這句話驚得呆住了，好半天她才消化了它。

好吧，她的确是個小人物，無足輕重也普普通通，地球上她這樣的人沒有個幾十億也有個十幾億。但是他們一路把她綁到了美國，還是由神盾局的指揮官親自接見，這多多少少也是說明了她還是有點價值的吧。況且米奇還在呢，難道他也幫着他們騙她？

莫涵沒想通，但是覺得她真的是受了傷。

“一句真話都沒有？那些什麽毒藥啦引劑啦都是假的？”

莫涵懷着小期待的眼神看向巴頓，巴頓不忍心地挪開視線。

“威廉是被那些外星人抓走的家庭中的一員，他非常艱難地才從關押他們的地方逃出來，期間他給警察打了一個電話。因為他已經被那些人發現急着逃命，所以也并未在電話裏多說什麽。只是反複讓警察救他，然後說他被外星人綁架了，關鍵的是他拿到了一件證據。”

“證據？”莫涵眨了眨眼，“什麽證據？”

“不知道。”巴頓臉上依舊嚴肅，“他沒有明說，只是說他身上有那些外星人的一樣東西，要求警察馬上拿走它，但是他還是沒能等到警察到達。我們在你們咖啡館外三百米的監控裏發現他被殺了，屍骨無存。”

巴頓最後四個字念的很重，讓莫涵的心也跟着一沉。

“在他死後，那些人卻并沒有馬上離開，而且在周圍轉了好久。這個行為很違反常态，我們對此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在威廉死之前他預感到了自己可能無法活下去，他把那個證據偷偷給轉移了目标。這是我們特工常用的技巧，遇到危險情況下我們都會這麽做。而且我們查閱了他的相關資料，發現他智商高達160，13歲就從麻省理工畢業，他很有可能有這個應變能力。我們照着這個想法通過道路監控找出了他的逃跑路線，然後篩選可能性，最後鎖定了你最有可能被他作為了轉移目标。”

“不管你們是不是出錯了，至少他們也這麽認為了。你們的目的就是這樣吧，讓他們認為我擁有了那個所謂的證據，然後來找我，你們就順藤摸瓜，找出他們。”莫涵的語氣很平淡，“我就像一只實驗室裏的小白鼠，是生是死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你怎麽會不重要……”

莫涵聽見巴頓說，“你對很多人都很重要。”

巴頓前一句說的很輕，莫涵差點就沒聽見。

“而且你的确是那個證據最有可能的持有人，就算是他們做調查也會是這麽個結果。”

巴頓看着莫涵，眼睛變得很深邃。

“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莫涵被巴頓的目光吸引，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她感覺自己有些認命了，這輩子估計不僅和特工分不開，還和外星人分不開了。

“好啦好啦，我都已經答應你們了，難道你害怕我反悔嗎？我向來不喜歡出爾反爾。”

莫涵的這兩句話讓巴頓松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怕莫涵不再幫他們，還是怕莫涵誤會了他們。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莫涵弱弱地舉了舉手，“你們既然能找到威廉的逃跑線路，那麽為什麽不追根溯源，跟着他不就可以找到他逃出來的地方了？”

“這也是一個我們沒有解決的地方。”提到這個，巴頓的臉色變了變，“他是突然出現在倫敦街頭，就像從天而降一樣。我們對那個地方做出了仔細的研究，但是一無所獲。”

“唔，這個像是空間分裂術。”莫涵用手撐着下巴一臉思索樣，“我以前聽博士說過，有些星球的物種具有空間分裂的能力，他們可以在空間上撕開一個裂口，在這個裂口中也可以生存，而且更具隐蔽性。可惜我沒辦法幫你，這個估計就算是博士在這兒也沒辦法，更何況他也不在這兒。”

巴頓搖搖頭，“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而且是冒着生命危險在幫我們。”

“如果你們早告訴我，我才不樂意幫呢。”莫涵調皮的眨了下眼睛，“我可是很惜命的人，我很怕死。”

“我不會讓你死。”巴頓面對莫涵的這個玩笑顯得很鄭重，“我說過，我會用生命保護你。”

巴頓那雙莫涵一直都不知道用什麽顏色來形容的眼睛緊緊地鎖在莫涵的臉上，莫涵感覺自己的眼裏除了這兩片璀璨的光芒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他的眼睛太好看，好看得讓她幾乎是要沉溺在裏面。

“啊，對了！”莫涵的一個驚呼打散了他們剛剛暧昧的氛圍。

“我想有一個人一定能幫上忙。”莫涵向巴頓伸出手，臉上帶着賊兮兮的笑容，“有興趣體驗一下巫師的旅行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