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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王大壽,宋畢鳶代表霜國來賀,同樣帶着賀禮前來祝賀的還有秋國的使臣,雖然他們兩國打得不可開交,但在葉國,還是要給足葉王面子的,所以他們只當看不見彼此。
秋國的使臣團裏,還混着兩個意想不到的人——那烏與他的師父殷九霄!
蔣鸾與別的葉國臣子一同立于葉王寶座旁,圍觀着他國使臣的獻禮,看着看着就有些犯困,于是仰天打了個呵欠。
而就在這時,秋國使臣來了。蔣鸾只得放下手,站直身子,擺出端莊的儀态。
秋國使臣團領頭的是個五十多歲的長須老兒,後面跟着黑壓壓一群人,蔣鸾随意掃了一眼,沒成想與一雙漆黑如墨的瑰麗眼眸對個正着。
那雙眼睛讓他感到沒來由的熟悉,但要深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他還想再看一眼,秋國使臣卻已經帶着人退下了。
蔣鸾心中總是放不下那眼睛的主人,決定晚上去秋國人暫住的行宮打探消息。
他并未利用自己身份光明正大前往,而是偷偷在夜晚翻牆進入。其實他大可讓手下門客前去探聽一二,可心中總有個聲音要他親自去做這件事。
于此同時,宋畢鳶的住處也被人偷偷潛入了,不是別人,正是與他冤家路窄的那烏。
宋畢鳶早早睡下,中途感到有人靠近便警覺地翻身而起,抽出枕下匕首刺向來人。
對方擋了幾招,不知怎地悶哼一聲,急急出聲:“宋畢鳶!”
那聲音不複低磁,倒是嫩生生的,竟像個少年。
宋畢鳶的匕首差點就劃過了他的頸項,聽到對方聲音時眼瞳一縮,生生将匕首調轉方向收了回來。
“那烏?”他已認出了對方。
黑暗中傳來一陣輕笑聲:“你還記得我的聲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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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畢鳶冷着臉走到桌邊點燃燭火,屋裏明亮起來,照得倒在床上的那烏無所遁形。
身形纖細,臉也更為妍麗,這具身體是屬于少年那烏的。
“你受內傷了?”宋畢鳶知道那烏練的武功有古怪,一受內傷就會年齡倒退,當初那烏便是用這個法子化名烏耐潛伏在他身邊一年有餘。
只不知這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樣想着,宋畢鳶看向那烏的目光更為冷冽。
那烏捂着胸口坐起身,咳了兩聲:“死不了。”他不怎麽在意地說道。
“你來做什麽?”宋畢鳶匕首仍不離手,被他擺在桌上把玩着。
“你是指我來葉國做什麽,還是問我來找你做什麽?”
“前者問了你也不會說,姑且就算後者吧。”
那烏勾唇一笑:“你在這裏,我自然要來看一看的。”
宋畢鳶坐在桌旁,将匕首往桌上一插,給自己倒了杯茶:“看完了,然後呢?”
那烏臉上挂着魅惑的笑,一步步走向他,然後整個人坐到對方腿上。
“然後就睡覺啊!許久沒見我這個模樣了,城主不想念嗎?”
宋畢鳶盯着他看了半晌,面無表情,目光冷冽地如同兩柄利刃。
那烏身上有種致命的魅力,能叫人飛蛾撲火。
宋畢鳶當年從雪地裏救起他的時候,就是被他身上的那股勁兒吸引住的。
像野狗,又像毒蛇,越是豔麗越要人命。
妖孽。
燭火輕輕晃動了一下,下一瞬,宋畢鳶猛地将那烏攔腰抱起,幾步走到床邊,将人扔了上去。
那烏輕輕在柔軟的被褥上滾了一滾,臉上笑容更大。
他朝宋畢鳶做了個萬分撩人的“過來”的手勢,笑道:“烏耐十分想念城主……”待宋畢鳶壓向他,他五指一路往下,揉上那個逐漸蘇醒的部位,舌尖舔舐着對方的耳廓,“和城主的大家夥!”
宋畢鳶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烏還是他男寵的那年。
兩人很快便糾纏在了一起。
花開并蒂,各表一枝。
另一邊的蔣鸾好不容易摸進使臣住的別宮,正四下亂竄,沒頭沒腦聽見一陣琴音。
蔣鸾穿着夜行衣蒙着臉來到一座亭子前,晚風徐徐,吹起亭子四角的輕紗。
亭中飄出若有似無的縷縷清香,配合着悠揚的琴聲,引誘着蔣鸾一步步走近亭中。
蔣鸾挑起輕紗,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抹盤坐在地上的玄色身影。
眼尾幾縷細紋,已經不再年輕,十指在琴弦間按壓撥動,見蔣鸾突然出現也沒有表現出詫異,像是早已恭候多時。
“來者皆是客,蔣城主何不坐下喝杯茶聽老夫揍完這曲?”
蔣鸾見身份已暴露,拉下臉上遮掩,大方在其對面盤膝坐下。
“殷國師既然這麽說了,蔣某便恭敬不如從命。”
他這會兒已認出殷九霄這老美人來,只是仍未億起那日冷泉旖旎,對他的态度倒也自然。
“城主深夜前來,還如此打扮,”殷九霄指尖一撥琴弦,“不知所為何事?”
案旁擺着一只瑞獸香爐,爐中青煙袅袅,悠悠蕩蕩,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趁得越發撩人心魄。
蔣鸾盯着他不覺心跳加快,喉嚨幹渴,忙端起茶杯抿了口。
“這話該我問國師才對,國師前來,恐不止祝壽這樣簡單吧?”
他與殷九霄不過一面之緣,心中卻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熟悉感,實在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邊喝茶邊打量對方,要是年輕十歲,倒是個驚天動地的大美人,可惜啊可惜,他生君已老。
“的确沒這麽簡單,不過……”殷九霄一下按住琴弦,四周頓時一片寂靜,他撐着琴微微傾身,幾乎就要湊到蔣鸾眼前,蔣鸾甚至能聞到他身上苦澀的草藥味。“鑒于蔣城主似乎并不屑與我等為伍,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這“我等”是指誰,就要見仁見智了。
蔣鸾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搞得有些措手不及,輕咳一聲,微微向後躲了躲。
殷九霄成名已久,年紀大得可做他的祖輩,這樣一個遲暮之年的老男人,竟叫他不由自主起了歪念,簡直荒唐!
殷九霄盯着他瞧了片刻,坐直身體,随後笑着從地上站起身。
“放心,老夫此次前來葉國,是得到了葉王陛下的準許,并未偷偷謀劃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蔣鸾被他一語盜出心聲,一時神色複雜。
他倆這邊正你來我往,宋畢鳶他們那邊也不閑着。
那烏渾身汗水淋漓,烏發黏在脖子和臉上,不住随着一波波撞擊晃動搖曳。
“啊……再快……唔唔唔!”
他緊緊咬着唇,下體一陣痙攣,洩出股股白濁。
沒多久,宋畢鳶撥開他背後長發,一口要在他肩上,也将陽精射進了他體內深處。
“嗯……”那烏顫了顫,眉眼間滿滿餍足後的慵懶風情。
他微微偏首将唇湊向宋畢鳶,兩人自然而然吻到了一處,唇齒相依,相濡以沫。這一刻,沒有陰謀詭計,沒有兩國對壘,有的只是見縫插針的縱情歡愛。
哪怕清醒之後,注定各奔東西。
“你的傷,是不是因為上次……”宋畢鳶以唇摩挲着那烏後背已經結痂的鞭痕,“殷九霄知道你故意将我放跑的事了?”
那烏閉着眼,唇邊帶笑:“我自己告訴他的,他罰我,只是為了做給秋王看。其實內傷并不嚴重,早就大好了,我到現在還維持這幅模樣,是想讓你再看一眼烏耐。你不喜歡嗎?”
宋畢鳶怔了怔,眼中情欲漸漸冷卻,從那烏身上翻到一邊,片刻後,他道:“喜不喜歡,都是假的。”
那烏聞言一愣,嘴角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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