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基佬貓 …

馬夫人說的本就在理,雖然馬科不甚贊同,但第二天家庭會議一開,吳嬷嬷和花見都深以為是,連平時一向對馬科忠心耿耿的劉曉東這次也改了主意,執意站在馬夫人一邊,拽着馬科的裙角不讓他出門賣豆腐。

少數服從多數,馬科只得暫時放棄了當“豆腐王子”的想法,回頭再一想,她們出門買豆腐,自己在家正好做豆腐,這樣兵分兩路,産量銷量都能上去,也不失為一個好戰略,當下同意了馬夫人的意見。

鄧梁聽說是花見和吳嬷嬷出門賣豆腐,也樂得幫忙,說好出門的這天一早便來馬家門口接人,馬科和花見将大塊的豆腐碼好在新買的板車上,帶好零錢,套上灰豆兒,又準備了刀鏟杆秤等工具,最後将一個條凳架在車轅上,囑咐鄧梁道:“鄧大哥,麻煩你了,給挑個太平的地方就行,別去鬧市跟別人搶位子。”

花見不滿道:“人家擺攤都要在熱鬧的地兒,咱們反倒撿犄角旮旯,哪能賣得出去?”

“不是犄角旮旯,客流別太雜就行。”馬科笑道:“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對自己的手藝可是有信心的,哪怕一開始賣不動,只要口口相傳,生意一定能火起來。”拍了拍花見的肩膀,道,“你就等着當新的‘豆腐西施’吧。”

說的大家都笑了。

花見和吳嬷嬷跟鄧梁走了,馬科也閑不下來,回廚房将昨晚熬好的豆漿過濾熬熟,壓上豆腐模子,已經是晌午時分。

馬夫人叫馬科去歇息,馬科執意不肯,反倒讓馬夫人歇着,自己炒了個白菜土豆,蒸了米飯,伺候老娘吃了午飯。

下午沒什麽事兒,馬科在房裏養精蓄銳,順便看了會兒書,上次賣書留下的裏面有一本《國事紀略》,類似中國的《史記》,對赤嶂國及以前幾個朝代涉及的國家大事記錄的非常真實詳盡,馬科雖然不大看的懂繁體字,對古代文體也沒什麽研究,但靠着半蒙半猜,也多少能明白大致意思。

看了會書,馬科感覺有些困倦,便脫了褙子上了床,打算小憩片刻。躺下沒多會兒,劉曉東從外面溜了進來,熟門熟路地在地上一個小棉墊上蹭幹淨爪子,輕輕巧巧跳上了床。

馬科早跟它睡慣了,再說小貓毛皮暖和,晚上卧在身邊跟熱水袋似的挺舒服。

劉曉東照例繞到床裏,在馬科背後跟他脊背貼脊背地卧下了,馬科這兩天累的過勁兒,不一會就睡實了。

睡了沒多會兒,馬科便做起了白日夢,夢裏他又回到了現代,變回了原先白白淨淨普普通通的模樣,圍着個圍裙在廚房裏炒菜,他繼母好像沒在家,只有他老爸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戴着花鏡看報紙,不時還回頭問他:“飯好了沒有?”

馬科被他問的心急,三兩下炒好了空心菜,又把魚蒸了,墊了蔥姜絲,潑了熱油點了醬油,急急忙忙端了出來。

擺好菜一擡頭,怎麽餐桌前坐着的人忽然變成了劉曉東,人是變了,卻還穿着他爸的圓領汗衫和沙灘褲,趿着老頭鞋。

“你怎麽來了?”馬科詫異地問,“我爸呢?你怎麽穿着我爸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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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科還站着,劉曉東倒先吃上了,嘗了兩口魚,道:“我想你了,上次我說我喜歡你,你不願見我,躲在你爸這兒不回家,我只好過來找你,怕你不讓我進來,才裝成你爸。”

“啥?你裝成我爸我剛才能認不出來?”馬科不相信,摸了摸他的下巴,胡茬子有點紮手,但好像沒有戴人皮面具,“那我爸呢?”

“跟他老婆帶着倆小孩出去塞班島旅游了。”

“塞班島?他們怎麽都沒跟我說?也不帶我去?”馬科心裏委屈,覺得自己被忽略被遺棄了。

劉曉東見他失落,忙放下筷子,站起來将他擁在懷裏,柔聲道:“小馬,他們不要你,還有我呢,哥心疼你,将來我無論去哪兒都帶着你,你要去哪兒我也跟着你,護着你,有哥在就不讓你受委屈,你別傷心了。”

馬科更加難過,一邊推他一邊道:“你騙人,你根本就沒跟我一起穿越,連貓都穿了,你偏丢下我一個人。”

“我不是在呢麽?我一直跟着你的啊,上回為了你還差點被人給掐死。”劉曉東一雙胳膊箍的跟鐵桶似的,馬科怎麽也掙不開。

“去你的,那是貓,又不是你!”馬科急了,使勁兒推他,沒幾下卻被他拉拉扯扯壓倒在沙發上。

劉曉東俯身罩在他身上,下巴抵在他肩頭,在他耳邊絮絮道:“唉,哥也是沒辦法,這都是命啊,變成這樣我也沒別的指望了,能跟在你身邊就行,只要看着你開心,我就滿足了,将來就算你娶了媳婦兒,生了娃,把我忘了,我也心甘情願。”

馬科聽不懂他說什麽,但心裏一抽一抽酸的厲害,直想掉眼淚,不知道為什麽還感動的不行,連掙紮都忘了。

劉曉東溫熱的嘴唇湊上來輕輕親他的唇,馬科多少覺得有點別扭,脖子扭來扭去地躲着他,誰知光顧着上面就忽略了下面,什麽時候圍裙被劉曉東脫了也沒反應過來,直到要害處被他握住才驚叫了一聲。

“你、你幹嘛……”馬科掙紮了兩下,劉曉東稍微擡起點兒身子,馬科一低頭,立刻囧的滿臉通紅——我操,我這是拍毛片呢麽?怎麽穿着件哥特式白圍裙?還帶着黑色蕾絲邊兒,這不是女仆裝麽?做個飯我搞這麽騷情幹毛?!

不過馬上他就發現了更要命的事兒——他圍裙下面居然是光着的,連個褲衩都他媽沒穿。

說什麽也來不及了,劉曉東手法老練得很,馬科被他伺候的渾身舒坦,沒兩秒整個人骨頭都軟了,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後來死不要臉地直往人身上蹭,喘氣喘的腦子都有點發白,直到射了才癱軟下來。

閉着眼睛躺了一會,馬科回過來點神智,閉着眼叫:“東哥。”

沒人應,馬科刷的睜開眼,房間裏居然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剛才炒好的菜還擺在桌上,冒着熱氣,劉曉東卻杳無蹤影。

“東哥!”馬科跳起來倉皇四顧,沒人回答,他光着身子把家裏所有的房門都打開看了,連廁所都沒放過,馬桶蓋也掀開了,還是找不到劉曉東的影子。

“劉曉東!”馬科站在客廳叫,可劉曉東好像真是憑空消失了,光聽到四周的牆壁傳來空曠的回聲。

“劉——”馬科心裏一急,猛的驚醒過來,一睜眼,眼前是褐色的木質床頂,月白色的舊帳子,愣了半晌才明白自己是做了個夢,一個惶然的春夢。

莫名的空虛襲上心頭,馬科閉上眼喘了口氣,感覺渾身都出了汗,亵衣貼在身上粘膩膩地,伸手擦了擦腦門,忽然覺得有什麽不對。

手伸進被子一摸,立刻囧了,兩腿間竟然濕乎乎的。

因為這個身體特別虛弱,年紀又相當小,穿越後這麽長時間以來,馬科從沒産生過那方面的需求,自然也沒有自我纾解過,夢遺這種事更是無從說起,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了第一次。

想到自己這個新身體終于成人,馬科感覺可喜可賀,可一想到第一次做春夢對象竟然是個男人,他又覺得可悲可惱,氣的直想砸床。

哥以前可是個純爺們啊,怎麽被劉曉東這家夥一表白,竟然給拐帶彎了……

馬科郁卒的不行,用小臂擋着眼睛不想動,逃避了一會,又發現了一件新的囧事兒——自己胸口怎麽正發出“呼呼”的聲音?

馬科猛的掀開被子,氣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只見小貓劉曉東四肢張開,呈“木”字狀趴在自己胸口(請注意,“木”字那長出來的一豎是指尾巴,大家可不要想歪喲),正香香甜甜地打着呼嚕,嘴角還挂着口水。

光是趴在他身上睡其實也不算死罪,過分的是,它不知道哪兒來的本事,竟然将馬科的襦裙、亵衣連帶肚兜都扒拉開了,就這麽毛兒貼着皮膚地趴在他赤裸的胸口。

馬科喘勻了氣,揪了揪它的耳朵,厲聲道:“劉曉東!”

劉曉東哼唧了一下,小爪子動了動,馬科胸口馬上一陣酥麻,這才發現它兩只無恥的前爪正好壓在自己乳頭上,雖然收着指甲,但因為肉墊兒上帶着繭子,這麽一動還是十分刺激。

“你這只混賬貓!”馬科怒不可遏,提着它後頸的軟皮将它拎了起來,劉曉東睡眼惺忪地張開眼,尾巴馬上“滋溜”一下卷了起來,馬科頓感小腹被什麽東西刷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它的尾巴剛才竟然是伸在自己褲子裏的!

搞不好自己睡着的時候發生的事就是它這賤爪子破尾巴的傑作!

馬科真是無語了,一時顧不上跟只貓算賬,只将劉曉東丢在一邊,三兩下将汗濕髒污的肚兜、亵衣褲子等都脫了,光着身子跳下床,打開衣箱找換洗的衣服。

找到衣服,馬科回到床邊準備穿,一擡眼發現劉曉東惬意無比地蹲在床裏,尾巴繞在前面,用兩只前爪摁住了正舔的歡實,一雙賊亮賊亮的貓眼半眯着,還不忘偷窺他的裸體。

馬科抽了抽嘴角,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混賬貓舔的應該是沾在尾巴上的自己的……

“……”馬科覺得這個世界都壞掉了,自己一個大好直男,被男人表白、做同性春夢,這還不算,現在居然被一只貓調戲了!

“以後再也不許你上我的床!”馬科一邊穿衣服一邊咬牙切齒地警告劉曉東,“你再敢、再敢……這樣,我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你老實為止,我不是說笑的啊!”

劉曉東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爬起身,低着頭跳下了床,乖乖卧到了自己的小棉墊上。

馬科拾掇好裙子,端了盆水來自己洗內褲,雖然平時他的衣服都是花見洗的,但這種污漬怎麽好讓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看見。

一邊洗,馬科一邊恨恨看着劉曉東,道:“從今天起你給我去柴房睡,不許再出現在我的屋子裏,你這基佬貓!”

聽到這話,小貓劉曉東好像被雷劈了似的一愣,接着站了起來,眼神凄涼地看着馬科,那小可憐的表情啊,活像是被人吃幹抹淨掃地出門的怨婦,非但眼耳口鼻,連小貓臉上所有的面部細胞都滲透着對馬科薄情的控訴。

馬科手下不由自主停了,忽然覺得,我爽完了就這麽翻臉不認貓是不是有點過分?

大眼瞪小眼地對峙了半天,劉曉東扁了扁嘴,“嗚嗚”地低叫了一聲,下了棉墊,回頭用嘴叼起墊子,低着頭一步一步走了。

留給他的,是一個悲壯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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