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亞瑟來到他們面前之後 (54)

ur将他帶離自己身邊四年多。

Merlin覺得這是自己的失職，反倒開始自責起來。

Arthur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大概是他從未覺得Merlin有保護他的責任，無論如何，前世習慣所致，他更傾向于把Merlin擺在需要保護的位子上。

“精靈們幫我鞏固了靈魂，這下不會再突然消失了。”Arthur由此談及他因為這個實體在路上費了好些功夫才到這裏。

Merlin聽着聽着便笑出來了，特別是在那個被濺了一身蛆蟲的事情上，光是想想他都覺得好笑。還沒笑幾聲，他便下意識地轉頭去看Arthur，若是他臉色不好Merlin便知道自己該住嘴了。

這次Arthur并沒有生氣，仍是面色如常地看着他。

Merlin正覺得奇怪，又聽他說，“還會笑就好，這四年沒少哭吧？”

Merlin并不想承認這種事，但又覺得不該瞞着他。“你又不是沒見過。”

那種場景Arthur前世在阿瓦隆湖喪生之前就看過了。

兩個人都是一陣沉默，Arthur就知道自己不該提起這樣的話題，看着Merlin難受的樣子他居然還覺得有些愉悅到底是什麽毛病！

許是怕Merlin聽了莫德雷德的話真将他放下了，看Merlin的表現讓他放心不少。

他活了這麽久，從沒有對自己的魅力喪失過信心，唯一的特例大概就是Merlin了。

十六歲以前他覺得所有人喜歡他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Merlin嫌棄他反倒讓他覺得很驚奇。

登上王位之後他是真覺得所有人都喜歡他很正常，即使是Merlin也在這麽多年的相處中慢慢對他改觀了。

至于那個在外人看來都恨不得他去死的姐姐，Arthur當然不會計較那些人的無知，ana對他的好大約也只有他能明白了。

就算只有他一個人領會得了，她半生的苦也算是沒有白受。

Arthur又問他這些年怎麽過的，想要轉移話題，但偏偏這個話題選的比之前的那個還要糟糕。

仍然是之前那種奇怪的心理作祟。他知道Merlin不可能不回答他，但回憶給Merlin帶來更大的痛苦。

無論他怎樣否認，他都沒有辦法改變他曾經确實動搖過的事實。

他只是慶幸他沒有被莫德雷德說服，否則他之前一千年所受的苦全都成了笑話。

又或許在莫德雷德看來，那一直都是笑話。

Merlkn只挑了一些有關卡梅洛特的事件去說，關于他自己的生活反倒提得很少。

Arthur并沒有咄咄逼人地質問他，這讓他松了口氣。

他對莫德雷德的縱容在Arthur看來也許就是不忠，他都不敢說自己在三面女神那兒決定選擇莫德雷德的事情，但他又不确定Arthur是否已經知道了。

他想問，但是心虛。他知道他只是不能再一次承受前世Arthur消失之前那樣的眼神了。

他的國王只需要簡單的一句諷刺就能讓他生不如死。

Merlin不知道Arthur這樣不聞不問的态度是好是壞，他願意就當一只鴕鳥，如果Arthur不強行把他從沙子裏揪出來逼他正視事實。

“聽上去卡梅洛特已經步入正軌，亞瑟也成長了不少。

”Arthur還挂着微笑，他看見那些回憶自然是會氣的，但這氣他不會朝着Merlin撒，這是一起留下的老習慣，他至多跟Merlin打鬧一會兒，潛意識裏他會把這樣的錯誤更多的歸結到其他人身上。

這意味着他現在對于莫德雷德的忍耐幾乎被消耗殆盡了，他不會再放任莫德雷德和Merlin接觸，即使是在他的監視之下。

他能殺死莫德雷德一次，自然也會有第二次。但Merlin沒必要知道策劃這出死亡的人是他就是了。

Merlin很快轉移話題，“你有什麽辦法嗎？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裏了。”

Arthur笑着說這個我們用的不太對，如果是他和Merlin倆人，自然是可以出的去的，這世上還沒什麽能困住他們倆。

Merlin看他還有心情調侃，自然也猜得出他有辦法。

Arthur卻沒有繼續說了，他心思不在這上面，比起亞瑟他更關心Merlin。

“這次沒有碰上死氣？”Arthur問他，如果有，Merlin也就不能在城門口畫法陣了。

Merlin搖頭，“先前在伊斯梅爾要塞碰上，死靈法師似乎沒有把死氣之源帶來。”

格溫這次确實失策了，死氣之源制作的本就是個殘缺不全的玩意兒，她原先想要煉制的是塊石頭，沒成想死氣之源自己認定了伊斯梅爾要塞中的一尊雕像，要搬動一大尊雕像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格溫不得已放棄了死氣的計劃，但即便是這群活死人也夠他們頭疼的了。

奈米斯王城已經下令所有圍繞奧丁王國的地域全部做好準備，但城門緊閉意味着沒有補給，東西吃完了，又看門外沒什麽東西，自然有些城就無視了這個命令開始互相通行了。

這樣造成的結果是致命的。亞瑟這兩天通過巫師們用魔法傳信的方式，已經接到三座城被毀的消息了。

但怪他們也沒用，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因而Merlin才這麽急着讓Arthur想辦法。

這些都是Arthur一邊聊一邊讀心得到的消息。

“你一個人就可解決了不是嗎？”Arthur實在不明白Merlin為何要龜縮在城裏。

Merlin搖頭，“我的速度遠趕不上他們産生的速度。”

Merlin還是清楚這一點的，若是他真的毫無顧忌放開去做，等這次事件結束了，這兒也成了一片荒土了。

“死靈法師得到花楸樹法杖之後實力增強，即使是我也沒有把握。”現在若不是莫高斯在用性命去拼，他們的情況估計會更糟糕。

Arthur明白他的顧慮，又皺眉思考了一會兒，“總不至于真的困死在這裏。”

他的手撫上身側的王者之劍，這家夥倒是越深入活死人群裏越興奮，到現在也不肯消停。

他也總覺得王者之劍在将來的行動中會有大用處。

“王者之劍吸收了那些靈魂之後他們就會失去行動力。”Arthur想到這裏覺得有戲。

“但這比我用魔法更費時間。”Merlin毫不留情地指出。

兩人好像又回到了千年前Arthur在王座上思考，時不時讓Merlin插兩句嘴的日子。

那之後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他和Arthur之間的距離好像從未遠過。

但那也只是好像了。

Merlin低着頭的時候Arthur已經放下這件事了，畢竟這裏不是他自己的王國，他也不會太費心，更何況這次仙境的情況讓他已經從心底認可了精靈王子這個身份，再為人類的事情煩惱倒不像是個精靈應該做的了。

“你為什麽要擔心這些呢？”Arthur問他。

他原來那麽關心卡梅洛特是因為作為國王的責任，Merlin那時候純粹是為了他在關心卡梅洛特，現在呢，他早就明确表示不願意插手卡梅洛特的事務，之前願意幫忙還是因為要趁機收取靈魂之力，現在他靈魂鞏固，不需要繼續參戰了。

Merlin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會兒，思考再三卻發現他真的沒什麽理由繼續插手，Arthur已經回來了，他的人生從來是圍着Arthur轉的，在Arthur不在的時候他為了擺脫無所事事的生活才決定插手的。

那是他的初衷。他想改變梅林和亞瑟的命運。

說到底還是自私，如果Arthur那時沒有消失，哪怕是叫他一輩子陪着Arthur隐居不問世事，他也不會有一點不情願。

在Arthur面前，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現在Arthur已經隐晦表示他不願意管了，Merlin要是還在堅持才是無理取鬧。

他想到了一個理由，那個死靈法師之所以還沒死是因為他當年的一團地獄之火。

然而下了噬骨咒的科尼厄裏斯都因為要陪着自己的伴侶和孩子甩手不管，他這個理由顯然不是很站得住腳。

正當他糾結着這個問題的時候，房門猛的被人推開了。

他和Arthur擡起頭去看，來人是亞瑟。

“梅林不見了！”

好吧，現在這石他可不能不管了。

Merlin無辜的看了Arthur一眼，金發男人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老梅和Arthur之間還有很多問題，讀心能力雖然解決了他們之間缺乏溝通的問題，但是老梅心裏他們倆的位置一直是不平等的。不像某些言情小說裏女主對着誰都大喊自由平等，老梅被前世和Arthur相處的束縛也是相當嚴重的。我正在考慮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不過想想我當初說過的這段是來虐Arthur的，我也有點頭緒，還需要一段時間整理，也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寫出來了。

是不是愛這個問題應該就不用問了，老梅總有辦法讓Arthur被虐的。。。盡管他自己也許不會意識到。

今天重看了一下原劇找靈感的時候聽見亞瑟說。。。。

“梅林，你走路怎麽一瘸一拐的？”

原諒我瞬間想歪。。。。

☆、再再再次被抓的小梅林

亞瑟深吸了一口氣，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今天一早，梅林給他整理了房間，照常去洗衣服，一直到中午也不見人影。

現在早過了午飯時間了，他懷疑梅林又出什麽事了。

Merlin的第一個問題卻是，“你沒跟他吵架？”

亞瑟被Merlin盯得難受，“我們已經四年沒吵過了，就算他真的在賭氣，也絕不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給我添麻煩。”

四年沒吵架這種事Merlin将信将疑，但是梅林不會給亞瑟添麻煩卻是一定的。

“守城的士兵沒有發現什麽？”Arthur問道。亞瑟搖搖頭，“至少在他們守着的地方沒有看見梅林的影子。”

梅林既然是巫師，尋找魔力波動是最快捷的方法。

Merlin閉上眼感受了一會兒，“他不在城裏。”

亞瑟對于他的話自然是信的，一下子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梅林有大半可能是被死靈法師擄走了，除了她Merlin也想不出誰會做出這種事。

但是現在要出去救人根本是在說笑，他們剛出去就會被活死人團團圍住。

梅林即使打不過那死靈法師，也早該啓動魔法陣回到這裏了，他告訴過梅林要早做準備的，自從梅林第一次被那女人擄走的時候，Merlin就讓梅林在知道有危險的時候提前準備法陣。

當然不是非重畫不可，只是梅林大約不會想每一次都被傳送回卡梅洛特王城再趕往亞瑟身邊。

即使是來不及啓動傳送陣，也該有反抗的痕跡，那樣一來魔力波動會很大，Merlin也就能輕易找到他了。

但是，什麽預兆都沒有，梅林就這麽消失了，這說明什麽？

梅林從一開始對那個接觸他的人根本就沒有産生戒備，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被帶走了。

Arthur想到這裏臉色變得嚴肅，“城裏有內奸。”他很肯定這個事實。

亞瑟很快又說，“莫德雷德提醒過我，但我沒想到她會挑着梅林下手，那個內奸用來對付我不是更好嗎？”

如果他們不對梅林下手，反倒還能增加行刺亞瑟成功的幾率，但是一旦調了梅林下手，亞瑟會很快調查這件事，內奸也就失去了作用了。

他們這麽無所顧忌，除非……

有內奸，還不止一個。

亞瑟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現在他的第一反應是叫手下的騎士們去查。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樣不妥了。

如果給騎士們知道了這件事，很快全城都會知道，引起混亂不說還會使騎士們之間彼此懷疑，到時候弄得人心惶惶就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了。

Arthur看他沒有提出那樣愚蠢的做法放心不少，暗道亞瑟這幾年确實成長了，真的坐上國王寶座連着連思考的方式都成熟不少。

“你能找到梅林在哪嗎？”亞瑟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梅林的安危，那幾個奸細既然是沖着他來的，那就來一個殺一個好了。

Merlin點點頭，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問題，整個大陸的魔力波動他都能夠感受得到。

亞瑟垂着頭又出門去了。Merlin看他走了才忽然明白，他這是要把找梅林的任務交給自己了。

我還沒說同意啊！Merlin略顯煩躁地撓撓頭。

“是你一定要插手的。”Arthur又來補了一刀，說他是自作自受。

索性Merlin并沒有糾結太長時間，他還忙着感知梅林的魔力。

然而半個小時之後，他再也不能維持之前那個淡然的模樣了。

“我找不到他！”Merlin對Arthur說着，一臉挫敗。

Arthur伸手把他摟進懷裏，“沒關系，總能找到的。”

Merlin剛剛可不是在求安慰，他其實想讓Arthur幫他想辦法，Arthur自然知道，偏偏又不順着他的意思來。

Arthur不想參與這些了，侍衛長告訴他只要等到劍欄之戰，精靈族會把他們倆一起接回去。

得到了準确消息的Arthur就更不願意管這裏的破事了，本來還幫一把純粹是因為不知道還要在這待多久，想着改善一下生活環境，他又不是什麽習慣委屈自己的人。

Merlin差點要被他逼得直接開口求助，卻被Arthur打斷了。

“我不介意你依靠我，事實上我很樂意。”Arthur說着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但你要知道即使是我的伴侶也不能強迫我做什麽。”

他會很積極地去尋找辦法，如果今天受難的人是Merlin。

Merlin似乎驚訝于Arthur的自私。但他想想，卻也知道Arthur沒有理由去幫梅林。

如果Arthur不願意去，他是絕不會忤逆對方的意思的，“但那也是我。”

Merlin是無法理解他把亞瑟看做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個體的态度的，Merlin本身覺得梅林和他就是同一個人，即使有一點不同，那也是因為環境的問題。

Arthur看着他，眼裏露出不贊許的神色，但這并不能改變Merlin想要去幫梅林的決心。

“你怎麽知道死靈法師沒有殺了他？”Arthur突然問。

Merlin面露喜色，這代表Arthur最終還是決定站在他這邊了。

“別這樣，Merlin。”Arthur瞥了他一眼，“你總是低估自己對我的影響力。”

他只能說他心甘情願。前世他做了多少決定都是在Merlin的影響之下，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Merlin對他的影響超乎尋常的大，即使是格溫也不能這樣左右他的判斷，當然，那大多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喜歡過那個女人。

如果Merlin偏是小人，他一定會被影響成一個暴君。

有時候他會這麽想，但事實上，如果Merlin真是個小人，他的決定大約是輕則流放，重則處死。

這樣看來他倒是個明君了。

“出于愛，Merlin。”他說，“你總不能一直視若無物。”

巫師低頭不語，那個詞他根本不敢說出口，Arthur嘴裏說出來卻又顯得極其容易又廉價。

他前世不知幾次聽Arthur對格溫說過那個詞。

事實上，他本人一千多年來從不曾說過那個詞，除了對着胡妮絲的時候。

Merlin不得不承認他并不屑于Arthur這樣說出來的愛，無關他本人對Arthur的喜愛，那是另一回事了。

他并不需要Arthur的愛，并不是沒了那個就不能活，與其要感情，他只需要Arthur一直在他身邊就好，不會消失比什麽都讓他高興。

“繼續說梅林吧。我知道他沒有死，作為同一個人，我們之間有種特殊的感應。”Merlin說。

他不是很願意繼續聽Arthur表白，這很別扭，比起伴侶他似乎更向往以前的生活。

誠然Arthur現在對他更好了，他總是覺得渾身不對，潛意識裏對方是國王而他是男仆。

這點從千年前Arthur在阿瓦隆湖畔死去的時候就一直沒有變。

伴侶這個身份簡直讓他受寵若驚，驚吓，更準切的說。

Arthur點點頭，這些事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解決，“這片大陸可有魔法無法探查的地方？”

奧丁的王國境內，魔法無法探查的地方只有一個。

“黑塔。”Merlin立刻說出來它的名字。

之所以叫黑塔，不僅僅是因為建築的顏色，更重要的是對于用魔法感知的巫師來說，那裏就是一片漆黑。

屏蔽了魔法甚至死氣的高塔，巫師們稱之為黑塔。

Merlin暗想Arthur的存在确實讓他的思考變得更加清晰了，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他要怎麽闖出外面的活死人群。

整座王城都被活死人圍得水洩不通，他除了硬闖別無他法。

但魔咒施展需要時間，即使有了Arthur幫忙，他們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Arthur笑着看他，“怎麽，又覺得難了？”

Merlin并沒有掩飾地點點頭。

“我既答應了幫你，自然會幫到底。”Arthur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Merlin頓時安下心來。

這個男人自信的樣子，總能讓他放心去信任他依賴他。

黑塔中的梅林現在處于欲哭無淚的狀态中

黑塔之內是沒有辦法使用魔法的。

這并不是很糟糕的事情，赤手空拳，他對死靈法師勝券在握，如果沒有骷髅前來輔助的話。

然而他醒來的時候既沒有看到死靈法師，也沒有看見骷髅，甚至除了他，這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

當然，要是真的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他還不至于這麽煩躁，滿天花板的曼德拉草才是讓他無法忍受的。

離了土地的曼德拉草會發出尖銳的叫聲，極其刺耳。

這種東西他也只在書上看到過，當時看的時候他就已經默默祈禱自己一輩子別碰上這玩意兒。

天不遂人願。梅林看着滿眼的曼德拉草，難受的幾乎要哭出來。

那種尖銳的叫聲對于人體有很大的傷害，在曼德拉草摧殘之下死去的人死相極其凄慘，梅林完全不想自己死的那麽那看，整張臉上全是血，所以他忍着反胃的感覺去尋找出口。

這裏當然是有門的。大鐵門，從外面鎖了起來。

既然把他抓過來了自然是不會讓他有機會逃跑得了的。

梅林蹲在地上，回想他到底是怎麽被弄到這裏來的。

他一大早起來給亞瑟洗衣服，水井邊有很多來打水的人，他打完水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人漸少了，迎面走來一個守衛跟他打了個招呼，梅林以為是來巡邏的，出于禮貌也回了一句，沒成想他走到身邊便一個手刀将自己打暈了。

梅林現在再後悔自己防範之心不夠已是無用，到現在他也只能指望Merlin能來救他了，如果Merlin不來，他就沒什麽指望了。

梅林随即想到那個守衛。

死靈法師的人怎麽混進去的？

而且這種東西有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現在是他被抓，明天呢？

梅林一想到亞瑟會陷入危險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不是他今天非要選着走小路，他現在應該在亞瑟身邊好好守着的！

這樣一來他更不能在這裏屈服了，他還要回去保護亞瑟。

梅林被曼德拉草的叫聲弄得頭疼，整個腦仁都像要被撕裂開來。

他沒有注意到此時淚腺已經不受他控制地不斷分泌淚水，他臉上都是淚痕，偏偏整個人還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兒發呆。

大廳之外的死靈法師站在二樓長廊上看着他，大廳周圍的窗子即使關上了也不能阻擋曼德拉草的聲音，于是索性就不關了，這裏除了梅林之外都是死人，根本不會受到什麽影響。

卡薩那個叛徒看見莫高斯立刻吓得屁滾尿流，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格溫看着似乎是已經承受不住崩潰了的梅林，臉上猙獰的笑容扯得更大了。

再過幾天，她自然會還亞瑟一個完好無損的情人，只不過到那時候，梅林已經是他的傀儡了。

她必定要讓那個傲慢的皇室嘗嘗錐心之痛方能稍稍緩解心中的怨氣！

作者有話要說： 有話一起放在晚上那一更說了，這裏主要在球評

☆、Merlin表白的準備工作

Arthur最終決定只身前往黑塔。

Merlin當然是不會同意這種荒謬的冒險行動的，至少Arthur也要帶上他才行。

Arthur随即問他去了能幹什麽，畢竟沒有接受過特殊訓練，手上也沒有像王者之劍一樣的神器。

Arthur就差沒有直接說他去了就是拖後腿了，但這個意思已經很委婉地表達出來了。

一如曾經他們在即将進入絕命谷之前的争吵。實際上毫無意義，但他們倆心裏都很樂意。

Merlin低聲喃喃着像是我比你聰明這種習慣用語，Arthur沒客氣直接給他頭上來了一巴掌，Merlin立刻就不說話了。

“每次我想對你好點你就開始得寸進尺。”這句話是Arthur以前常說的，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果然只有狠狠奴役Merlin才行。

現在當然不能這樣了。

Arthur開始很耐心地朝他解釋自己所顧慮的事情，“我不想你受傷，Merlin，這個理由對你來說足夠了嗎？”Arthur最後道。

因為他發現不論怎麽曉之以理Merlin都不為所動。

Merlin無法不去顧及Arthur的意願，“難道我就不擔心你嗎！那裏可是黑塔，就算不能用魔法，還有許多機關！”

Arthur這下子更嚴肅了，“告訴我你跟着我去不是想拿自己當靶子探路。”

Merlin不能否認，他去那兒也只有這樣的作用了，“我不會死。”

他确實不會死，他已經是準神了。

這對Arthur似乎并沒有造成任何動搖，Merlin一擡起頭便看見他蓄滿怒氣的臉。

Arthur在此之前從沒像這樣看着他，Merlin本能的覺得危險，卻也不敢逃開。

“你的确把我看作伴侶嗎，Merlin？”Arthur揉揉太陽穴，他終于開始相信Merlin以前所說的他從沒有戀愛過是事實了。

Merlin為他做這一切，只是因為把他看做國王。

Arthur剛想通的時候都快被他氣死了，相處兩年了，他一心一意将Merlin當做伴侶看待，結果Merlin仍然沒有從以前的角色轉變過來。

最讓他生氣的并不是Merlin的所作所為，而是他在之前的兩年居然毫無察覺！

更令他擔憂的是，之前的耳鬓厮磨肌膚相親在Merlin看來大約只是在執行命令。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他要帶回去的是王妃不是仆人！

“待在這兒，等我回來告訴我答案。”Arthur一臉下一刻就能爆發的怒氣，Merlin一時被震懾住竟然忘記了說話，只是反射性地點點頭，就看着Arthur出門了。

Arthur這次離開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擁抱他或者親吻他，這讓Merlin覺得很不适應，好像少了些什麽。

他想起Arthur扔給他的問題，又開始頭疼起來。

平心而論，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看作Arthur的伴侶，即使Arthur說了他是。

究其原因是因為在剛剛開始接受這個概念之後發現Arthur對他的态度與以前是主仆的時候并沒有什麽區別，他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可以按照以前的模式繼續過日子。

天知道Arthur那時候是怕吓着他，才一直克制着先給了他一段時間的過渡期，卻沒想帶被Merlin誤會成了這樣。

後來Arthur逐漸轉變成情侶的相處模式的時候，想改已經來不及了，Merlin心中一旦形成了這樣的觀念，在那之後的相處之中也致死忍讓居多。

所謂的忍讓就是縱容Arthur的一切舉動，在必要的時候加以配合。

他并不否認他享受Arthur和他的親近，甚至在某些他原來不能接受的事情上他也做了讓步，Arthur生日那晚的事情他還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Merlin知道那是情侶之間應該做的事情，但無論何時他的第一反應總是來自于幾十年形成的仆人的習慣。

他一直說自己不知道是否愛着Arthur，并不是一個玩笑。盡管Arthur認為Merlin愛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Merlin承認他們之間的感情超越了友誼，至于愛情這方面他是沒有考慮過的，先別提這樣的組合能不能讓他接受，他十分清楚的是他對于Arthur的習慣性依賴多過感情。

Arthur當年大婚的時候，全城最傷心的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他可以說他的悲傷程度絕對超過了那些本以為能嫁給Arthur的小姐們。

那晚Arthur是見到Merlin的狼狽樣的，他以為Merlin也愛着他，這個前提是他已經隐藏了對Merlin超越友情的好感很久了。

Merlin沒有花時間去解釋這種事，Arthur那晚心情确實很好，連帶着之後也會有意無意疏遠王後多陪陪他。

Merlin的要求也就到此為止了，他覺得很滿足，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Arthur誤會了什麽。

現在，Arthur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問已經晚了。但Merlin還是決定嘗試着去回答一下。

也許每個人對伴侶的定義都不同，但Merlin對伴侶的要求……

恰好和他對Arthur的要求一樣。

他從來不追求那些虛無缥缈的愛情，事實上胡妮絲一直教導他找個可以一起生活的妻子而不是成天只會幻想的小女孩。

當年他見到弗瑞亞的時候就覺得她會是個好妻子，那時候他還小，十七八歲什麽也不懂的大男孩，那是他唯一的戀愛經驗，就算只是單戀。

無論如何，他有理由相信Arthur不需要質疑關于伴侶的問題，他确實有在認真對待Arthur，并且願意和他一起生活。

Arthur最大的困惑大約不在伴侶這個問題，是确确實實在詢問有關所謂愛是否存在。

這種問題是Merlin無法回答的，他亦不知道怎樣才算是Arthur定義的愛的表現。

他在阿瓦隆湖邊過了一千年，一個人，沉悶無趣，他也不指望自己脫離了那裏之後又能重新擁有一顆年輕的心，或許他可以直白地告訴Arthur他對那些年輕人幻想中的情感已經失去了追逐的動力，無論外表多麽年輕，他已經是一個一千多歲的老頭子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等Arthur回來，他也許會以基哈拉和科尼舉個例子來闡述他的觀點。

就算按照年輕人的觀點看來，Arthur也是沒有必要懷疑的，以年輕人的标準，他哪一句話不是在表達自己的愛意？

Merlin自認在和Arthur對話的時候沒少費心思在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上。

他愛Arthur，他或許不會像他的王一樣有如此勇氣對着這個世界吶喊，他的聲音小，只要讓Arthur一個人聽見便好。

Merlin思忖着Arthur有多大可能接受他這個老頭子的戀愛理論，然後又哈哈大笑起來。

他都一千多歲了，Arthur自然也不再年輕，即使他的王仍然擁有一顆年輕的心也不是什麽壞事。

“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嗎？”莫德雷德推門而入，Merlin的笑聲就被截斷了。

他剛想問莫德雷德為何會在這裏，又想起來在今天之前莫德雷德都是和他住在一起的。

然後他剛剛接了Arthur回來的時候，莫德雷德那藍眸中的悲傷在腦中一閃而過。

他警告過莫德雷德的，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