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蚍蜉尤撼樹完 從來沒人敢動他的尾巴……

涅槃業火身為天下異火榜第一, 足以燒毀鳳凰的軀體,為什麽淩火道君能在滿是涅槃業火的山中存活這麽久?

這是因為涅槃業火只是為了幫助鳳凰涅槃的火,不會燒及他人, 哪怕姜如遇特意将涅槃的地方選在種滿莎行草的地方, 也只有少量的涅槃業火點燃莎行草草絮,這樣的餘威原本已經足夠殺人, 但淩火道君是返真期修為, 所以,她才能存活這麽久。

淩火道君現在被飛騰在空中的鐵劍和火焰追逐着, 發出痛苦的嘶吼。

這樣凄厲的嘶吼讓一些膽小心軟的弟子都心有餘悸, 捂住眼睛不敢直視, 但她們下意識想到如果不是姜如遇有這麽古怪的劍招,現在被關在裏面殺死的就是姜如遇。

現在淩火道君不是活該嗎?這樣一想,這些弟子又坦然自若地把手放下來。

淩火道君現在毫無招架之力, 但百足之蟲尚且死而不僵, 更遑論她堂堂道君。

淩火道君一咬牙,決心拼了……修為越高的修士越往上晉升,天劫也就越厲害,所以, 大多數修士都會為了抵抗天劫而尋找法寶。淩火道君有整個上陵姜家的全力供養,更有多年雲游的機遇,她早為自己準備好了足以抵抗天劫的靈器——帝皇鐘。

這帝皇鐘同東皇沒有任何關系,原本是供奉在人間帝廟裏和天地溝通的祭祀用具, 但因為受帝王香火,上面沾染了人間歷代帝王澤被蒼生的福澤功德,久而久之,帝皇鐘在人間就變成靈器, 被淩火道君所得。

帝皇鐘上的福澤深厚,連天劫都能消弭,但,這些福澤功德用完就沒,所以是一次性靈器,淩火道君不肯輕易使用。

淩火道君原舍不得用自己保命的至寶,但現在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的手探進儲物空間內,姜如遇如何能讓她得逞,她操縱着冰冷的長劍,空中長劍登時再換陣勢,打得淩火道君措手不及,重重劍光掩映之下,姜如遇如一道孤鴻驚影踏劍而去,蘭若劍削向淩火道君的手。

此劍出其不意,劍勢猛烈,一劍削下淩火道君一塊皮肉,淩火道君忍痛一掌拍開此劍,怒罵:“好一個賤人!”

姜如遇的蘭若劍被拍開,她咽下一口血,順勢在空中一蕩,化解淩火道君的掌力,繼而蘭若劍朝淩火道君的左眼刺去——這左眼離姜如遇的劍最近,淩火道君現在滿腹心神都在拿帝皇鐘的手上,對眼睛的防禦最小。

蘭若劍輕輕地刺進淩火道君的左眼,極冰之焰緊随而去,極冰之焰能斷整個眼部的生機,現在淩火道君不只左眼看不到,就連右眼也漸漸模糊。

“啊——”淩火道君撕心裂肺地嘶吼,她的眼睛……

修士雖能用神識探物,可在戰鬥時到底沒有眼睛來得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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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火道君此刻凄楚大叫,不見昔日道君的風光,倒更像一個普通的衰老老人。姜如遇對她卻沒有半點同情,一只眼睛淩火道君就知道疼,當初姜如遇廢棄自己的手難道不疼?

姜如遇再狠,沒有逼迫淩火道君自己毀了自己的眼睛。

沒有人知道當初姜如遇懷着怎樣的心情對自己的右手下手,就連姜如遇也差點忘記。

姜如遇手中劍光再動,廢了淩火道君的眼睛後,她要趁熱打鐵殺了淩火道君。

然而,淩火道君已經用盡全力催動帝皇鐘,帝皇鐘鐘聲渾厚,裏面如同傳來山呼萬歲的聲音,也有百姓歡慶豐收的聲音……綿延的功德從帝皇鐘上傾瀉出來,分別化為一只盾和一支矛。

這矛護衛帝王,攻擊想要誅殺帝王的人,現在,此矛的矛頭對準姜如遇。然而,這矛在刺向姜如遇時,猛然一頓,鳳凰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祥瑞神獸,庇佑人間王朝,這帝皇鐘生成的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誅殺神獸,所以當即消弭。

至于剩下的盾,則慢慢形成堅不可摧的結界,守護淩火道君。

涅槃業火的火勢忽然猛烈起來。

姜如遇也已經快到了臨界值,如果再拖下去,沒有完全得到鳳凰傳承的她會死在涅槃業火之下。姜如遇抓緊時間,想趁此盾還未完全消弭的時候殺死淩火道君。

然而,烈火炎炎……

涅槃業火的餘熱沒法不只沒法突破帝皇鐘生成的盾,也沒法突破帝皇鐘本身對淩火道君的保護。現在,涅槃業火進不來,只有姜如遇的劍在帝皇鐘閉合時刺入裏邊。

帝皇鐘馬上就會完全閉合,意思就是,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姜如遇沒有辦法殺死淩火道君。但她如果此刻不殺死淩火道君,以後,淩火道君的報複将更為猛烈。

姜如遇轉瞬想好該如何做,她手腕一抖,蘭若劍劍光一斜,如碎光銀火般直朝淩火道君的手而去。

看樣子,她是想斬斷淩火道君的手。

淩火道君在帝皇鐘內露出一個疲倦而得意的笑,姜如遇千算萬算仍然殺不了自己,現在是想削斷自己的手臂報當初斷她手筋的仇?可惜啊可惜,淩火道君此刻終于在憋屈中有了一絲快意,姜如遇是修右手劍的劍修,所以當初斷她右手的手筋能對她有這麽大的影響。

可淩火道君用的是歸風摧火掌,她雙掌都能發出掌力,哪怕是斷了任意一只手,她也有足夠多的分、身來彌補那只手的不足。

斷她的手并不能真讓她和姜如遇的損失一樣大,除非姜如遇現在能夠毀了她的雙手。

可這麽短的時間內,淩火道君又不會束手就擒等姜如遇毀她的雙手,所以,姜如遇最多只能毀去她一只手。

她的仇這輩子都報不了!

蘭若劍劍影如織,淩火道君運起靈力阻止姜如遇廢自己的手,然而,她的腹部卻冷不丁一痛,傳來一股似冰涼又似火燒的感覺。

……真正的蘭若劍刺入淩火道君下腹。

淩火道君陡然一悚,那裏是真海的位置,返真期的道君已經能将丹田修為真海,真海的位置比丹田小,可是作用卻比丹田多。淩火道君掌力再剛猛,都要經過真海……可如今真海被廢,以後她歸風摧火掌的掌力還剩下多少?

哪怕她活下來,以後在衆位道君中又如何立足?

姜如遇終究是報仇了……這個人狠毒至此又缜密至此,她修為最多在凝丹期,怎麽能精準找到她的真海在哪裏?

淩火道君在此刻才真正心如刀絞,此刻,她雖然活着,卻不如和姜如遇血拼一場死了好。

淩火道君不知道的是,姜如遇以為玄陽宗煉制回春針的條件,遍閱玄陽宗摘星樓內的功法書籍,她知道她的對手是返真期大能,所以看了許多相關的書籍,這才知道真海的存在。

至于她如何找到真海?自然是因為燈月峰主在之前教她的“意”

淩火道君雙目泛紅,不顧下腹的疼痛,想要殺将出去虐殺姜如遇。然而,外面的涅槃業火越來越多,帝皇鐘兢兢業業保護着淩火道君,在她要沖出去前一刻,帝皇鐘與功德化作的盾合二為一完全閉合,牢牢護着淩火道君,并沖天飛起,帶她逃離這座滿是涅槃業火的山峰。

姜如遇此時已經沒辦法追上去,經過這場惡戰和涅槃業火的消耗,她連站着都費勁。

她只能在滿山峰的風和火、以及侍立在側的劍光之中看着淩火道君死裏逃生撿回一條命遠去。

人間所有帝皇的偉業救了淩火道君一命。

帝皇鐘飛快離開此山峰,到了山峰外側的結界時,帝皇鐘因有大功德和福運可快速穿過天道設下的結界,它一穿過去,天道結界馬上閉合,防止涅槃業火逃逸出去危害修真界。

這帝皇鐘有這麽大的功德福運,如果不是只能用一次,別說只是靈器,就是神器也當得。

可惜,它只能用一次,把淩火道君安全送出去之後,帝皇鐘上的功德福運飛速消失,這鐘也消減在衆人面前,把裏面的淩火道君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衆人經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帝皇鐘內的淩火道君形狀實在太凄慘,完全沒有當初叱咤風雲的道君模樣。

她的一只左眼已經完全幹癟下去,和姜夫人腿上的傷一模一樣,顯然都是被姜如遇的異火所傷,只是姜夫人修為不如淩火道君,所以沒碰到異火就受傷,而淩火道君修為高深……被那火一燒,也成了這副模樣。

更讓人駭然的是她周身消失的肉……以及她一直彎着腰,在衆人面前不顧及自身形象,捂住自己的肚子。

能讓淩火道君不顧眼上的傷卻要捂住自己的肚子的傷能有多嚴重,衆人不由側目,南護道君皺眉,一看她捂住的地方……可不是真海所在?

難道姜如遇能傷到堂堂返真期道君的真海?真海外面可有重重靈氣保護,她那劍意這麽厲害?

他道:“淩火道友,你的真海……”

“本君、沒……”淩火道君嘴硬,不想把自己傷重的消息傳揚出去,可是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更坐實了南護道君的猜測。

“來人!”姜夫人頭暈目眩,此刻連對姜如遇的懼意都少了些,變成深深的恨意。淩火道君可是上陵姜家唯二的道君……這一戰下去,淩火道君被傷成這樣,不知多久才能恢複,甚至于不知能否完全恢複。

一個家族的道君實力受損,整個上陵姜家的實力都會下降!

姜夫人坐在輪椅上,一邊讓人照顧淩火道君,一邊語氣森森道:“去,等外面的結界散開、火焰散開後,把姜如遇給我抓住!”

姜如遇靠的就是古怪的火,等那天劫帶來的火散去,她一定要抓住姜如遇将她千刀萬剮!這事關上陵姜家的尊嚴,上陵姜家的道君被姜如遇所傷,如果上陵姜家不追究她,以後別人如何看待上陵姜家?人人都能傷上陵姜家的人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長劍出鞘、法器輕鳴的聲音,玄陽宗的弟子們站在姜夫人等人面前,圍繞成一圈,以攻擊的姿态對準她們。

姜夫人道:“宗主,你們……”

宗賢臉色沉沉:“姜夫人,淩火道君以返真修為打殺我宗弟子,如今反被我宗弟子所傷,這事不該是我宗弟子之錯。上陵姜家想要殺她,先問過我玄陽宗。”

姜夫人不禁心顫了顫,玄陽宗真鐵了心要幫姜如遇?姜夫人心裏的錯位感更加明顯,當初姜如遇在上陵尚且只有天南姜家的三個人肯為她說話,怎麽姜如遇來了玄陽宗,反而得到玄陽宗的鼎力支持?

南護道君也笑眯眯道:“你們上陵姜家的人剛才也說公平比鬥,生死勿論,不要玄陽宗追究弟子的死。當時夫人沒有對這句話有異議,現在更不該出爾反爾,是吧?”

“……”姜夫人無話可說,當初她不開口,是因為沒想過淩火道君會吃虧。

南護道君笑看姜扶光:“你覺得呢?”

姜扶光臉色煞白,如同吞了一把刀子,她不敢否認南護道君的話,卻也不敢真的應是,怕得罪上陵姜家其他人。姜扶光嗫嚅道:“這……晚輩剛才一人說的話,不能代表上陵姜家。”

南護道君道:“你母親也在,更沒反駁你的話,你說的話本君認為很有道理,公平比鬥,生死勿論嘛!”

姜扶光現在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要面臨如此兩難的局面。

可惜此處沒有地縫,姜扶光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尴尬地蹲下身照顧淩火道君。

淩火道君卻滿耳朵都是姜扶光說的那句“公平比鬥、生死勿論”,這話,這話真是畜生!她是她的祖母!她也能如此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淩火道君左眼已經完全不能視物,右眼則還蒙蒙的,有一點模糊不清的印象,隐隐約約看得到一些影兒。

姜扶光如今一蹲下來靠近淩火道君,淩火道君便看見姜扶光白淨的臉上又浮現的是略帶委屈的神色,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姜扶光的模樣偏向清純秀麗,一做出委屈害怕的神色,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這張臉和淩火道君年輕時有三思分相似,讓淩火道君天然對她除了血緣外更有幾分好感,可如今這樣的好感幾乎消失殆盡。

淩火道君忍不住想,自己如今和姜如遇厮殺成這樣,為此毀了眼睛、真海……這些仇怨,不都是因為當初想給姜扶光出氣才結下?姜扶光的母親如今雙腿不良于行,不也是為了給姜扶光要回春花針?

她們為了她,傷的傷殘的殘,尚且沒有一滴眼淚,不作委屈之色,一直好端端站着、休息着的姜扶光怎麽就能委屈成了這副模樣?她都已經傷成這樣,姜扶光仍然做出這個樣子,是指望自己再去為她出頭?

姜扶光之前總作出一副委屈之色,淩火道君不覺得什麽。但如今姜扶光的委屈對上了正倒大黴的她,她便覺得前所未有的膈應。

……淩火道君氣得直哆嗦,之前她喜歡姜扶光時,覺得姜扶光長得像年輕的她是優點。現在,再看着那張臉,只覺反胃。她無論什麽時候,也沒把嘴嘟成這樣過?

姜扶光還不知道淩火道君已經在心裏厭了她,主動去扶起淩火道君,然而,淩火道君眼前發黑,厭惡地想推開她。

姜扶光被一把推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她怕失去淩火道君的歡心,又湊上去,眼淚盈盈道:“祖母……”

她又貼了上去。

淩火道君本就是強弩之末,被姜扶光這麽沒有眼力見兒的一貼,氣怒攻心之下血氣上湧,對準姜扶光那張還泛着委屈的臉就是一陣吐血。

淩火道君暈死過去。

姜夫人忙讓人把二人帶下去,她不甘地看了眼山峰:“宗主,無論你說什麽,我們上陵姜家都不可能不追究一個傷我家道君的人,如果我們不追究此事,以後人人都可用盡一切辦法來暗害我們上陵姜家的道君,這樣的風氣絕不能開。宗主,還請你三思。”

宗賢不吃這一套:“夫人,我們玄陽宗的人也不能任人欺侮。夫人以後要帶領上陵姜家做什麽,本座管不着,但是,夫人如此執意妄為,恐怕本宗不能留想要誅殺我宗弟子的夫人在此,來人,送客!”

負責迎來送往一切雜物的白長老登時從後面站出來,朝姜夫人伸手:“夫人,請。”

姜夫人面色變了幾變,依她和淩火道君的身份,從來沒想過會在大半夜被人趕下宗門。可宗賢如同被姜如遇灌了迷魂湯藥一般鐵了心,姜夫人縱有再厚的臉皮,也不可能留在此地。

她正要離開時,不遠處的山峰上陡然發生異變。

大地震顫、樹影綠光遮天蔽日,原本好好站在山峰上的姜如遇就像是忽然被什麽東西拉扯住,陷入深深的地底。

這變故驚住所有人,在一旁養傷的燈月峰主下意識要上去找姜如遇,被丹流一把拉住:“師叔,上面的火沒有消幹淨之前你進去不了。”

是啊,那個結界還沒有被撤開,沒人進得去,只能眼睜睜看着姜如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消失在玄陽宗。

姜夫人臉上有些喜色,只要姜如遇離開玄陽宗……她身上還纏繞着天劫的火,死了一勞永逸,如果沒死……上陵姜家将用全力追捕她!

山峰下。

涅槃業火完全纏在姜如遇身上,之前幾波涅槃業火姜如遇因為有極冰之焰還能抵抗,可到了後面比較烈的涅槃業火來臨時,她沒有鳳凰傳承,便無法抵禦這樣的涅槃業火。

她的皮膚原本只是被燒灼得滾燙,但現在,皮膚上已經開始出血,鮮血又再度被火焰烤幹。

她不斷向山峰底下墜落,在意識沒完全消散之前開始修習含有陰靈之絕的功法。

這種功法至陰,同鳳凰的至陽背道而馳,沒有一只鳳凰身上會含有陰靈之絕,姜如遇繼續修習這功法,涅槃業火閃爍兩下。

涅槃業火只會纏繞在鳳凰身上,幫助鳳凰涅槃,但現在,它無法判斷姜如遇是不是一只鳳凰,它的力度慢慢弱下來。

姜如遇不斷向下陷落,山峰底下已經被陸齊挖通。

黑暗的泥土上慢慢長出一顆人頭,不敢靠近姜如遇,他怕姜如遇身上的火,人頭沖姜如遇道:“師妹,下面布置好了。”

姜如遇沒力氣點頭,只能眨兩下眼。

她雪白的衣服上已經沾滿血,水墨色的外衫早在戰鬥中破碎,同漆黑的山壁相比白得發光。

她在之前和陸齊說過,眨兩下眼睛就代表她沒事,只需要更多休息,陸齊離開就好。

陸齊是個缺心眼的,整顆人頭當即攀爬上去偷摸離開。

姜如遇則繼續下沉,在地底深處,能夠讓她的大地之力發揮更大作用——讓陸齊在此山峰最深處挖這麽深的一個坑,是姜如遇早想好的。

她知道殺了淩火道君後,上陵姜家不可能善罷甘休,一定會用盡各種辦法找自己麻煩。到時候,她涅槃受傷如果在玄陽宗靜養,反而會給玄陽宗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姜如遇趁此機會當着姜夫人的面沉入地底,擇開玄陽宗的同時讓自己能更好恢複。

她消失的這段時間,天南姜家可以利用回春針擴大影響力……而她之後該怎麽正大光明回歸修真界,姜如遇只想到了兩個方案——第一,修為能不懼上陵姜家虛夜道君可能的報複,這點恐怕太難,姜如遇并非沒有自信,只是虛夜道君和淩火道君不同,如果說淩火道君只是靠着地焰和歸風摧火掌才能進入返真期成為道君,而虛夜道君則從未走過任何一條歪路。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誰知道?

要知道,淩火道君是他相濡以沫的道侶,姜夫人是他唯一愛子的夫人,姜扶光是他唯一的孫女。

姜如遇知道自己捅了土撥鼠的窩,不敢把生存希望寄托在虛夜道君高風亮節上。

第二個她回歸修真界的契機……姜如遇不确定,也并不想這件事發生。因為那估計只有魔界或者月魔界攻打修真界,她的極冰之焰才能被請出來。

姜如遇并不想此事發生,她要想回修真界,并不一定要用姜如遇的身份。

現在,姜如遇不想想那麽多事,她只繼續修習功法,同時大地之力默默滋養她的神魂——大地之力也不敢恢複姜如遇的軀體,這是鳳凰的涅槃,大地之力如果冒然恢複她的軀體,那不是白涅槃了?

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姜如遇的意識會更容易遠去,她讓自己不要入睡,強迫自己睜眼,看着眼前的黑暗。

一束冷光忽然照耀進來。

一條蛇尾優雅地垂下,如果不是冷光照耀着漆黑的蛇鱗反光,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姜如遇差點沒辨認出來這是條尾巴。

哪裏來的尾巴?姜如遇無意打擾地下的妖獸們,也不想妖獸靠近她,一來會給她帶來麻煩,二來,她也不是很想看見這尾巴被她身上的火燒成灰。

姜如遇微動手指,彈出一道劍風,打開那條蛇尾。

這劍風沒什麽威脅,只做提醒之用,蛇尾也就沒躲,偏移一寸。

随着蛇尾落下,姬清晝那張如谪仙般絕色生光的臉出現,姜如遇這才發現,那在漆黑環境下被人看不清楚的,根本不是什麽蛇尾,只是收了龍足的龍尾。

姬清晝朝他的尾巴看了一眼,又冷冷看向姜如遇。

從來沒人敢動他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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