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二合一 她和陸凝的婚約……

小厮們一邊派人去請老爺回來, 一邊顫顫巍巍回答:“二姑娘在清心堂。”

張捕頭便帶人往清心堂的方向走了去。清心堂在後宅,張捕頭本該止步,奈何他不僅膽大, 與安國公還有舊仇, 這會兒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羞辱安國公的機會。

他父親原在戶部任職,是安國公的下屬,安國公醉酒誤事後,他也受到牽連,被聖上貶到了苦寒之地,反倒是安國公因着有爵位在身,被聖上輕拿輕放了。

張捕頭很快便帶人來了清心堂,清楚安老太太也在,他才止了步, 似笑非笑道:“勞煩丫鬟幫忙通報一聲吧,我今日不請自來, 是為捉拿府上的二姑娘,老太太若不想受到牽連, 就讓人将沈二帶出來吧。”

老太太已經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一身青色紋仙鶴錦衣, 頭戴嵌寶石抹額, 瞧着甚為威嚴,“好一個不請自來, 張捕頭既已知錯,勞煩出去候着吧, 我安國公府乃先皇禦賜的府邸,何時變成了人人皆可闖入之地?難不成真當我安國公府沒人嗎?”

老太太這幾句擲地有聲,一般人還真會被她的氣勢唬住, 張捕頭卻是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哼笑道:“老太太真要讓我出去候着?門口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我此刻出去,只怕會聚集更多人吧?我顧忌老太太的面子,才帶人直接入了府,誰料到您這兒卻成了我的失禮,張某真是承受不起啊。”

清楚這時就算能将他趕走,也只會将事情鬧得更大,老太太堪堪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我看張捕頭膽子大得緊,有何受不起的?張捕頭今日來拿人,總該有個由頭吧?不知二丫頭犯了何事,竟能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老太太并非兩耳不聞窗外事,國公爺搜尋那和尚的事,她心中有數,兒子找了這麽久,都沒能找到的人,她不信會輕易落到官府手中。

張捕頭冷冷笑了笑,“我以為老太太心中有數呢,你對二姑娘百般疼愛,凡事都會為她善後,難不成這次也以為您能兜得住?不巧,今日一早就有人将那淫僧送到了衙門,刑部已經接手了此案,不審不知道,這一審,還真吓一跳。”

張捕頭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你們二姑娘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勾結淫僧,欲要謀害其妹,還在護國寺與那淫僧偷情,玷污佛門清淨,也不怕懷上孽子!護國寺乃國寺,她竟不知廉恥,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怎麽?難道老太太還要為她遮掩不成?”

院中的小厮丫鬟皆震驚得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太太瞳孔不由一縮,沒料到他竟然什麽都知曉了,她畢竟年齡大了,一時承受不住,往後一倒,就暈厥了過去。

張媽媽和李媽媽吓了一跳,連忙伸手扶住了她。

院中頓時一陣兵荒馬亂,安國公此時也趕了過來,見老太太竟是暈厥了過去,他心中一緊,道:“去請太醫!”

他的眼神猶如刀子,狠狠剮向張捕頭,張捕頭冷冷笑了笑,“怎麽?國公爺難不成對我們有什麽不滿?您再不滿,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國公爺還是趕緊将二姑娘帶出來吧!”

沈初海不由握緊了拳頭,“張捕頭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不過是秉公辦案而已,怎麽?國公爺當真要妨礙我們辦案?安國公這般不配合,真是令我好生為難,來人,将他一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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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令下,便有幾個人朝沈初海走了去,伸手就去抓沈初海,沈初海氣得不輕,“放肆!誰給你們的權力,竟敢連我都抓?”

捕快卻不管這些,見捕頭讓抓,兩人上前便要按住沈初海,沈初海擡腳就朝一人踹了去,他這些年時常飲酒,身體大不如之前,一腳踹下去,那人僅僅是踉跄了一步。

張捕頭親自走了過去,一腳踹在了沈初海腹部上,冷聲道:“妨礙我等辦案也就算了,竟還毆打辦案人員。安國公好生威風!是不是非要讓我滅滅你的威風才行?”

他這一腳踹得不輕,沈初海被他踹得躬身捂住了肚子,疼得額前的汗都掉了下來,張捕頭讓人按住了他,給他戴上了鐐铐。

老太太被捏了人中,悠悠轉醒後,就瞧見兒子被人抓了起來,一雙老眼都發了紅,她想說話,唇抖了又抖,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門口動靜很大,沈婳也隐約聽到了只言片語,她渾身發冷,不敢相信竟會有人來抓她。

張捕頭直接揮了揮手,讓捕快直接進了清心堂,一間間搜了起來,見他們連國公爺都敢打,丫鬟小厮都吓破了膽,抖着腿往角落裏躲。

捕快很快就搜到了沈婳那一間,見他們撞開了門,沈婳吓破了膽,目光掃到他們腰間的彎刀後,尖叫着往床底鑽。

她才鑽到一半,就被其中一個捕快抓住了頭發,這些人都知曉她幹的事,甚至以為她是主動與那和尚厮混的,心中都膩味得不行,哪還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其中一個身份不低的,直接将她從床底下拽了出來。

沈婳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不由痛呼出聲。她生得美,身姿又甚為婀娜,這副瑟瑟發抖的模樣,激起了某人的惡念。

他的目光放肆又大膽地在她身上游移着,一想到她已經被和尚占有過,目光就更過分了些,他時常仗着身份欺辱婦女,最喜歡她們被占了便宜不敢聲張的模樣,這一刻,他又起了賊心,忍不住趁給沈婳戴鐐铐時,偷偷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沈婳心中一陣惡心,尖叫着朝那人撲了去,擡手就去抓他的臉,男人一時沒有防備,被她撓花了臉,他有些惱羞成怒,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男人的力道自然比女人大得多,一掌下去,沈婳的臉就腫了起來。

男人臉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罵道:“你個瘋女人,都要吃牢飯了,竟還這般猖狂!”

沈婳被打後猶不老實,掙紮着想還手,糾纏中,她烏黑的發垂落了下來,這一刻,活似個瘋子,哪還有以往的優雅。

她又被打了一耳光。

也有人于心不忍,出聲制止道:“行了,她畢竟是國公府的嫡長女,萬一國公爺追究起來,你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聞言,心中才有些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安國公雖不得聖寵,好歹也是國公爺,他還真不敢胡來了,将她往外拖時,才故意用了狠勁兒,将她的胳膊捏得生疼。

沈婳又疼,又覺得屈辱,被戴上了腳铐和手铐還不老實,伸頭就去撞他,男人罵了一句,只覺得這娘們難搞極了,他揪住了她的頭發,低聲在她耳邊威脅道:“再發瘋,信不信老子半夜去搞你。”

沈婳徹底僵住了,吓得渾身抖個不停,那男人見她總算老實了下來,還吹了聲口哨。

沈嬌、沈婧等人也知道府裏出事了,都趕往了清心堂,她們過來時,沈婳已經被捕快帶了出來,見她鐐铐加身,除了沈嬌和沈婧外,其他姐妹都驚呆了,大家眸中都染上了懼色。

沈嬌也沒料到捕快們會來,有些驚疑不定。

沈婧等人見老太太情況不大好,連忙朝老太太跑了去,沈嬌眼睫微動,也跟了過去,老太太有些喘,呼吸都不太順暢,卻還是留意着安國公和沈婳,見兩人要被捕快帶走了,她眼角都濕了。

這會兒大夫也趕了過來,幫老太太順了順背,對張媽媽道:“先将老太太扶回屋吧,院中太吵了,她需要安靜的環境。”

張捕頭冷眼瞧着,唇邊泛起一絲笑,慢悠悠對老太太道:“您還是趕緊養好身體吧,明日判刑時還需要請老太太上堂呢,沈婳犯下此等醜事,您和榮氏還為其遮掩,威逼利誘迫使三位貴女幫她隐瞞,恐怕不止沈二免不了牢獄之災,您和國公爺只怕也難辭其咎,具體怎麽罰,還要看上面的意思,看您年歲已長,今日就不抓您了,老太□□心等着吧,莫要太急。”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老太太聽了他的話,呼吸更是急促了兩分,白眼一翻,竟是再次暈厥了過去。

沈婧等人都有些六神無主,眼中的淚不由墜了下來,偏偏榮氏此刻不在府裏,等到二太太趕來時,張捕頭已經打算帶着國公爺和沈婳離開了。

二太太欲要打點一二,拿了銀子就往張捕頭手裏塞,誰料張捕頭拿起錢袋後,竟是直接抛給了屬下,冷聲道:“公然賄賂辦案人員,安國公府可真是大膽,将他們的一言一行都一一記下。”

二太太吓了個半死,連忙求情,卻根本沒人理她。

沈嬌這才蹙了蹙眉,擡頭掃了張捕頭一眼,卻發現燕溪竟也在,沈嬌不由僵住了,腦海中飛快閃過什麽。

張捕頭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了清心堂,安國公和沈婳都被帶走了,兩人的神情都有些麻木。

府外的人并未散去,街上愛看熱鬧的很多,見安國公和沈婳都被捕快押着,還都戴上了鐐铐,一個個眼睛不由瞪得圓溜溜的,安國公犯了事也就算了,怎地府上的姑娘也被帶走了?

大家都抓心撓肝地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有人沒按捺住好奇心,剛剛趁亂跟進了安國公府,這會兒出來後,就添油加醋地講起了沈婳的事,說她如何殘害姐妹,又是如何玷辱了佛門清淨。

衆人都聽得目瞪口呆,那人咂了咂嘴,意猶未盡道:“你們若不信,明日審案時只管去旁聽!到時,連國公府的老太太都得跟着受罰呢,怪就怪她犯了包庇罪!”

直到離開安國公府,衆人仍舊覺得不真實,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這事就轟動了整個京城。

榮氏今日去了莊子上,她每隔三個月就會去視察一下田莊,今日恰好又到了該去視察的時候,她一早就離了府,丫鬟過來禀告說,府裏出了事時,她才連忙趕回來。

別莊離莊子乘坐馬車需要兩個時辰的路程,她原本是打算在莊子上歇一晚的,如今府裏出了事,她只得急忙往回趕,饒是如此,等她趕到府裏時,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

此時,沈嬌等人皆守在清心堂。

老太太直到下午才醒,醒後也不說話,只一味盯着床幔,怔怔地發呆,眼眶也紅紅的,丫鬟喂她喝藥也不肯喝,她一下子就有了老态,像是一瞬間就走向了遲暮。

沈姝等人早吓壞了,一個個眼睛都紅通通的,都有些六神無主,二太太也怕,将她夫君也連忙喊了回來。

沈二爺卻是個沉默寡言的,回來後,對着老太太也說不出勸慰的話,半天才憋出一句,“娘,您別太擔心,大哥那裏我會好好打點的,必不讓他吃太多苦頭。”

這話連他自己說着都發虛,畢竟他已經知曉了張捕頭與安國公府的恩怨,就算他找了人,張捕頭若陽奉陰違,他們也沒招。他甚至已經預料到了,大哥在牢房中,必然會吃點苦頭。

直到榮氏回來,府裏才有了主心骨,這些年,一直是榮氏在掌管中饋,她也足夠冷靜,見清心堂圍滿了人,她眉頭擰了擰,一一吩咐道:“大丫頭,你帶着幾個妹妹去吃點東西,回去休息去,別在這兒守着了,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留下吧,與我一起伺候婆婆。”

榮氏在路上已經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這一刻,她竟沒有多驚恐,許是在護國寺時,就已經擔驚受怕一次了,她只覺得心頭沉沉的,畢竟,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自然不能這時倒下。她甚至冷靜地讓丫鬟傳了膳,就算老太太不願意吃,也硬是喂她吃了一些。

沈婧将幾個妹妹帶到了自己的住處,讓丫鬟傳了晚膳,幾人都有些食不知味,沈嬌也沒胃口,只是簡單吃了幾口。

幾個姑娘裏,沈姝排行老四,年齡不算小了,明年就該說親了,見沈婳出了這等事,她心中也有些惶惶不安,才扒了一口米飯,她的眼淚就啪嗒掉了下來。

她看向沈婧,紅着眼眶道:“我們是不是全完了?你和沈嬌已經定下了親事,我可怎麽辦?沈婳鬧出這等事,是想逼死大家嗎?她害人也就算了,做什麽要在寺廟鬧出這等醜事?有個這樣惡心人的姐姐,怎麽可能會有人娶我?”

沈婧心中也好似壓着一塊大石,她拿起帕子為沈姝擦了擦眼淚,勸道:“總會有辦法的,你別哭。”

沈姝罵道:“你以為我想哭嗎?沈婳怎麽就這麽壞?以前在府裏作威作福也就罷了,如今又搞出這等事!我恨她,我恨她,我好恨她!她将大家害成這樣,只将她抓走,真是太便宜她了,她怎麽不去死!幹了這麽丢人的事,她就應該死掉算了。”

她一哭,沈嫃也跟着哭了起來,沈嫃是姨娘所出,性子不像沈姝那般強勢,縱然心中很絕望,也只是喃喃道:“完了,全完了,太狠了,她太狠了。”

見她和沈姝哭成這樣,沈嬌抿了抿唇,不由往外看了一眼,夜色已經逐漸轉深,天空黑沉沉的,外面也起了風,樹枝沙沙作響,好似要下雨了。

果然,沒過多久,天上就打起了雷,豆大的雨水滴落了下來,沒一會兒地面全濕了,雨也越下越大,許是打雷的緣故,沈姝哭得更大聲了。

她是三房嫡女,平日裏向來是嬌慣着長大的,沈婳還懂得僞裝,她卻完全不會,此刻就連哭聲也一聲比一聲大,完全由着性子。

見沈嬌沉默地坐在一旁,她還指着沈嬌的鼻子罵道:“都怪你,要不是為了害你,沈婳怎麽會做出這等事?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日的事!你也是罪人!憑什麽是你被聖上賜了婚,憑什麽?”

她罵着罵着,就又哭了起來。

沈婧忍不住看了沈嬌一眼,見她垂着眼睫,臉色有些蒼白,不由蹙了蹙眉,她出聲制止道:“夠了,三妹妹有何錯?她也是受害者,沈姝,你冷靜些,遷怒于她,難道你就能好受點?事已至此,我們唯有穩住,才能想出辦法來,你這樣只會讓大家更恐慌。”

沈姝不聽,捂着耳朵,哭個不停,“母親,我要去找母親!母親一定會幫我的!”

她說着就沖了出去,完全不管雨下得有多大。沈婧有些無奈,她平日裏就拿這個堂妹沒辦法,此刻也只得讓丫鬟追了出去,“務必将她帶回來,清心堂忙成那樣,哪有功夫管她!這丫頭太任性了!”

見她神情嚴肅,聲音冷厲,沈嫃打了個嗝,不由止住了哭聲。

沈姝被帶回來時,渾身已經濕透了,沈婧已經讓丫鬟燒了熱水,給她灌了姜湯後,便讓人帶她沐浴去了。

等她操完沈姝的心,才看向沈嬌,只見她不知何時竟站在了窗前,正怔怔望着外面的大雨。

今日的她身着淺藍色對襟上衣,下身是白色綴花長裙,外面是雪白色褙子,衣着雖素雅,四指寬的腰帶,卻将她纖細的腰肢束了起來,越發襯得她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

明明是極為素雅的衣服,她穿着卻格外好看,這樣站在窗戶下,活像要羽化登仙的仙女,沈婧竟舍不得過去打擾她。

她怔怔望了沈嬌許久,心中莫名有些發酸,以前,她其實不止一次地嫉妒過沈嬌,嫉妒她就算沒有父親和祖母的疼愛,也有個姐姐護着她,嫉妒她也是安國公府的嫡女。而她卻永遠只能是庶女。

所以當祖母和父親不喜歡她時,她竟有些竊喜。她得多自私,才因為這種事而高興,沈婧不清楚沈嬌是什麽感受,終究沒有上前與她說話。

她只對半夏道:“外面雨很大,今晚,你們都留在我這兒吧,先遷就一晚。”

外面雨确實下得很大,又刮着風,真出去的話,傘都撐不開,若是硬要回去,只怕渾身都要濕透,姑娘身體弱,一淋雨肯定病倒,半夏連忙道了謝,接受了她的好意。

沈婧這兒房間也不多,沈嬌連同兩個丫鬟住在了西廂房,丫鬟收拾好房間後,就帶她們去了西廂房,就這幾步路,身上都淋濕了大半。

半夏連忙幫沈嬌解開了濕衣服,拿布巾将她裹了起來,催她趕緊沐浴,浴桶還是沈婧的,這會兒也沒那麽多講究了,沈嬌進入了浴桶後,依然覺得今日的事有些不真實。

今日,府裏着實是亂成了一鍋粥,丫鬟小厮們也覺得不真實,只覺得今兒個的事比戲班子演出來的都精彩。也不知道,明日大家會如何議論安國公府,府上出了這等醜聞,連他們都覺得沒臉。

沈嬌在浴桶裏多泡了會兒,水汽将她的小臉蒸得紅通通的,直到泡在水中,身上逐漸有了溫度,她才有精力理了理今日的事。

是陸凝做的嗎?

沈嬌直覺是他,卻猜不透他為何這樣做,沈婳和沈初海被抓走時,固然大快人心,整個安國公府卻也要跟着遭殃了。

哪怕她極力挽回,最糟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沈嬌說不出心中什麽感受。

其實,沈姝等人雖然任性驕縱,也不見得有多壞,此事一發生,她們的親事勢必會受到影響。

說實話,沈嬌并不在乎她們,小時候的種種事,依然歷歷在目,她們是好是壞,與她也無甚關系,她卻害怕此事萬一會連累到表妹,也害怕母親會遭人诟病,有個這樣身敗名裂的女兒,她若在天有靈,一定會被氣活吧?

沈嬌不由呼出一口氣,想到了明日的事,也不知上面會怎麽處罰沈婳和沈初海。處罰兩字,令她心跳不由快了些。

經此一事,她和陸凝的婚約,有沒有可能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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