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溫泉之行 她在水裏坐了下來,羞得都不……

沈嬌這一暈, 可吓到了曾氏,她身邊的媽媽連忙站了起來,想要去查探沈嬌的情況, 瓊兒怕她瞧出異樣, 不動聲色點了沈嬌的睡穴,沈嬌這下徹底沒了意識。

趙媽媽自然沒看出異常來,只沖曾氏點了點頭,見她竟是真暈了過去,曾氏心中也不由有些打鼓,連忙道:“快,把她擡到側卧去。”

她話音落下後,就見瓊兒竟是直接将沈嬌抱了起來,這丫頭還沖她腼腆一笑, “太太,奴婢打小力氣大, 奴婢自個兒抱就行。”

“行了,行了, 快抱去吧。”

瓊兒這才依言将沈嬌抱到了側卧, 府裏是有大夫的, 沒多久大夫就匆匆趕來了, 他不動聲色瞥了一眼室內的情況,目光從瓊兒身上滑過, 瓊兒給他使了個眼色,便垂下了眼睫。

曾氏不悅道:“金大夫快瞧瞧這丫頭怎麽回事, 不過讓她布個菜,竟是暈厥了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 我在刁難她呢。”

她言下之意,是希望能從金大夫口中聽到沈嬌身體無礙的診斷,金大夫放下了手中的藥箱,恭敬道:“太太莫急,我先把把脈。”

沈嬌先天不足,後天也沒能好好調理,從脈象上看,情況一直不太好,她就算不裝暈,只說身體不适,也能糊弄過去。

何況金大夫又是陸凝的人,怎麽也不可能向着曾氏,他把完脈,頭便埋了下去,顫顫巍巍道:“二奶奶底子太差,許是近來勞累過度,才暈厥了過去。”

就讓她布個菜,還勞累過度!曾氏臉色極其難看,“她什麽時候能醒?”

金大夫擦了擦額前的汗,惶恐道:“這個老朽也說不好,不過老朽可以施針緩解一下她的不适,許是很快就能醒來了。”

曾氏點頭,“那就勞煩金大夫了。”

金大夫施針時,曾氏自然沒興趣留下觀看,只讓瓊兒和趙媽媽留了下來,金大夫取出銀針在沈嬌幾個穴位上紮了下去,針有的粗有的細,粗的瞧着還挺瘆人的,趙媽媽都沒敢多看,這下更加篤定沈嬌并非是裝暈了。

她哪裏知道,施針并不像外人以為的那麽神秘,像沈嬌這種先天不足之人,施針對她們百利而無一害,想什麽時候紮都可以,只要注意時間即可。

陸凝回府時,已經午時了,太陽已經升到了最上方,因着已經到了深秋,倒也不覺得熱。

他一入府,便知道了沈嬌“昏迷”的事,徑直往曾氏那兒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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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在曾氏這兒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了,這一個時辰,曾氏自然是煎熬至極,唯恐這個病秧子再也醒不過來,她不懂醫術,見沈嬌躺着一動不動,心中只覺得晦氣加倒黴。

她之前給大兒媳立規矩時,還曾讓她站過兩個時辰,人家都好好的,她倒是嬌貴,不過一個時辰,就暈了過去。

她正在心中埋怨着沈嬌的身體太過嬌弱時,就聽到小厮過來通傳,“太太,二爺來了。”

曾氏心中緊了緊,“讓他進來。”

陸凝這才走了進來,他身着一身藏青色錦衣,身姿挺拔如松柏,一張臉也如玉般瑩白剔透,當真是矜貴無雙。

其實陸凝剛被尋回來時,曾氏也是很開心的,抱着他哭了許久,她的小兒子也有一雙丹鳳眼,撫摸着這熟悉的眉眼,曾氏的手一直在打顫,只覺得上天待她不薄,總算讓他們尋回了她的小兒子。

陸凝的反應從頭到尾卻都很淡,冷不丁對上他清冷的雙眸時,曾氏甚至連哭都不敢大聲哭了,韓國公私下與她說他在外面受了不少苦,性子才這麽冷淡,曾氏也就沒懷疑什麽。

她依然待他很好,恨不得将一切都捧給他,然而他卻始終待她很淡,似乎是,他根本不曾将她當成過母親,曾氏也不知何時生出了懷疑,尤其是看到陸凝,表現出驚人的學習天賦時,她心中的懷疑更大了起來。

她的小兒子走丢時,已經三歲半了,小家夥雖然聰慧,卻是個坐不住的,讓他背一首詩,哄得嗓子都幹了,也不樂意學,他根本不愛學習,就喜歡滿院子亂竄。

曾氏越看越覺得陸凝不像她兒子,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她就不願親近他了,對他也開始百般挑刺,其實她甚至有些怕他,就好比現在,當他用一雙沉靜又漆黑的眸子,冷冷掃過來時,曾氏心中就不由打了個突。

下一刻,陸凝就垂下了眼簾,冷淡道:“母親,嬌嬌身子骨很弱,日後布菜這種活,還是交給丫鬟吧。”

曾氏臉色有些不好看,“怎麽?你這是覺得,我是有意刁難她,才讓她布菜?”

陸凝聲音仍然淡淡的,不疾不徐道:“自然沒有,她既嫁入了韓國公府,母親自然想怎麽調/教都行,雖說伺候您是兒媳的本分,但她身體差成這樣,若是有個萬一,對母親名聲也不好,這樁親事,是您親自求來的,想必您對她極其滿意,既如此,不若以後就免了她的請安吧,母親待我們一向慈愛,定然也不在意這些個規矩。”

曾氏怎麽不在意,當初大兒媳嫁來時,也是伺候她一年,立夠了規矩,她才免了她的請安,只讓她每月初一過來就行。見陸凝一張口,就想讓她免了沈嬌的每日請安,曾氏只覺得火大,差點回他一個你做夢!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冷靜了些,“當初你大嫂嫁來時,足足請了一年的安,我才免了她的請安,如果對嬌嬌區別對待,你大嫂那裏……”

不等她說完,陸凝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大哥那裏,我去說,大嫂胸襟開闊又秀外慧中,定不會在意這點小事,母親不必擔憂。”

他将她的話,全堵了回去,随後不等曾氏回答,便行了一禮,“兒子在此謝過母親的寬容大量,嬌嬌上午給您添麻煩了,我先帶她回骊水堂吧,就不打擾母親了。”

他說完,便幹脆利索地轉身了。

曾氏氣得拿起手中的杯子,就想往地上砸,趙媽媽連忙按住了她的手,“太太,這可使不得啊,二爺尚未離開,若是打草驚蛇……”

曾氏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壓住心頭的怒火。

陸凝已經來到了側卧,瓊兒瞧見他,連忙行了一禮,陸凝并未回應,直接走到了床邊,少女安靜地躺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着,呼吸很均勻,瞧着只是睡着了。

陸凝心中這才踏實了些,他攔腰将她抱了起來。少女身體很輕,他抱在懷中,只覺得一點重量都沒。

半夏和白術早就急壞了,瞧見姑爺總算回來了,才松口氣,兩人并不知道沈嬌是裝暈的,還以為她是真暈了,眼眶都有些紅,半夏脾氣大,在心中早就把曾氏罵了千百遍。

陸凝将她放在了床榻上,這才解了她的睡穴。

沈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對上的便是他俊美的臉,她愣了一下,“夫君?”

這才掙紮着坐了起來。

陸凝拿起一旁的靠枕墊在了她腰後,道:“以後不必日日向她請安了,每個月初一随大嫂一道過去就行。”

沈嬌睜大了眼睛,一時還以為聽錯了。

陸凝也沒過多解釋,清楚她早上肯定沒吃多少東西,他直接站了起來,對半夏道:“讓人擺膳吧。”

半夏見主子醒了,正歡喜着,聞言連忙點頭。

沈嬌這才回過神,她偷偷瞄了陸凝一眼,誰料正好被他瞧見了,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後,她心中跳了一下,清楚不用去請安的事,肯定是他的功勞,她不由又道了聲謝。

陸凝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兩人的距離拉近許多,他淡淡瞥了她一眼,聲音低沉,略顯低啞,“只是口頭道謝?”

他每次這麽看着她時,目光裏都好似蘊藏着什麽驚人的東西,沈嬌不敢看他,卻也知道,只是口頭道謝,他是不滿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取悅他。

上一世,她過得那般辛苦,其實都來自曾氏對她的磋磨,陸琪撐死了諷刺她幾句,只是說的話難聽些而已,并不會拿她怎樣,曾氏卻不同,她是長輩,有的是法子給沈嬌立規矩。

沈嬌時常一站就是一上午,好幾次都差點暈過去。如果不用去請安,那她以後的日子,肯定再舒心不過,沈嬌根本沒料到,他會為她解決這個麻煩。也許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這卻足以改變她日後的生活。

想到陸凝好像很喜歡親她,沈嬌想了想,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小臉朝他湊了過去。

陸凝眼睜睜看着她朝自己一點點靠近,少女微弱的呼吸打在了他臉上,溫熱酥軟,香氣襲人,撩人而不自知。

沈嬌憑感覺,胡亂親了他一下,唇下的觸感柔軟又泛着一絲溫熱,應該沒有親錯地方。

沈嬌正欲退下時,卻被男人狠狠箍住了腰肢,他的唇舌也纏了上來,這是她第一次親他,陸凝心動得厲害,一時失了分寸。

沈嬌臉頰燙得厲害,羞惱地喊他,“夫君。”

膳食已經擺在了西廂房,半夏走了進來,正欲喊他們去吃飯時,卻率先聽見了親吻聲,透過屏風,她隐約看到兩人的身影好似貼在了一起。

半夏心中一跳,面紅耳赤地退了出來,只覺得,今日的午餐想必要推遲了。見她沒能将主子喊出來,白芍還有些奇怪,“姑娘呢?”

半夏含糊了一聲,蒙混了過去,“姑娘和姑爺有話要說,說等會兒再吃 。”

見她臉頰緋紅,眼神躲閃,白芍隐約明白了什麽,臉上也一陣熱意。

此刻,沈嬌羞得厲害,陸凝是第二次這樣親她,第一次将她咬得很疼,這次卻不僅僅是疼,還夾雜着一絲旁的酥麻感。

她有些惶恐,忍不住又喚他,“夫君……”

陸凝沒有停,沈嬌情不自禁抓住了他的頭發,羞得淚珠兒都滾落了下來,“晚上好不好?”

小姑娘羞得厲害,不住地往裏躲,遠不如晚上配合。

陸凝有些遺憾,半晌才停下來,他能感覺到,他良好的自制力,已經隐隐有了崩掉的預兆,他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才幫她攏好了衣服。

察覺到他的目光依然有些發紅,沈嬌心跳很快,連忙坐了起來,她臉紅得滴血,根本不敢看他,飛快整理好了衣襟。

盡管如此,等兩人出來時,飯菜也涼了,好在半夏已經讓人去溫着了,等他們入座時,熱好的菜,再次被擺上了桌。

他們吃得都不多,一個是沒什麽胃口,一個則是更想吃旁的,兩人吃完後,陸凝便起身站了起來,打算去找陸沉一趟。

沈嬌中午需要午休,便睡了一會兒。

她醒來後,就瞧見半夏在收拾衣服,她懶洋洋問她,“幹什麽收拾衣服?”

半夏笑道:“姑爺要帶您去莊子上養病,讓奴婢為您收拾衣服。”

她說完又開心地補了一句,“姑爺待您可真好,這下奴婢就徹底放心了。”

她說完,就繼續收拾衣物去了。

沈嬌卻愣住了,養什麽病?難不成陸凝以為她真病了?

陸凝之所以想帶她去養病,也是為了敲打曾氏。

曾氏畢竟是韓國公的發妻,以往她任意妄行時,看在韓國公和陸沉的面子上,陸凝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今日卻聽瓊兒說,她是有意刁難沈嬌。

他自然無法容忍。

瓊兒還将曾氏磋磨大兒媳的事,一并說了,陸凝沒有關注過後宅的事,并不知道只是請個安也能生出這麽多事。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自己都舍不得欺負,哪能再讓曾氏欺負了去。雖然今日與曾氏說了,以後不讓沈嬌去請安了,陸凝清楚,以曾氏的性子,難免不會遷怒到沈嬌身上。

陸凝如今身在韓國公府,曾氏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他自然無法與她徹底撕破臉皮,這才帶沈嬌直接離了府,韓國公得知此事後,不可能不管。

果然,韓國公回府後,就知道了今日的事,見沈嬌竟被她折騰暈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等聽說陸凝帶着沈嬌去莊子上養病去了,韓國公更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回府後,當即去了曾氏那兒,官服都未換掉。

他畢竟是國公爺,曾氏哪裏真敢怠慢,見他來了,便親自迎了一下,“夫君今日怎麽主動過來了?”

她沒把沈嬌暈倒的事,當成什麽大事,在她的認知裏,沈嬌本就是個病秧子,就算真暈倒了,也是她身體弱,曾氏不覺得她有什麽錯。

她的語氣中,甚至不自覺帶了點兒嘲諷的意味,畢竟他沒事時,甚少踏入後宅,就算想纾解欲望了,也都是去妾室那裏,根本沒來過她這兒。

韓國公強忍着怒火,沒與她吵,只冷聲道:“我不是交代了,讓你待老二媳婦好點?你就是這麽待她的,剛單獨請安一次,就将人折騰暈!是你非要給他娶媳婦,還選了個身子骨不好的,既然娶了回來,就好生供着,你沒事找什麽事?”

曾氏也不是沒脾氣,見他竟這般質問她,怒火也上來了,“我找事?我怎麽就找事了?我有什麽好折騰她的?折騰她,對我有什麽好處!她不過給我布個菜,就暈了過去,我還委屈呢!你不體諒我辛苦操持這個家,竟因為一個兒媳婦,質問到我頭上來?!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才甘心啊!”

曾氏當即就哭了起來。

“夠了!”怕她再這樣下去,惹出大事,韓國公厲聲制止了她的話,“只要你安份些,三年後,我就将爵位傳給沉兒,我知道你什麽心思,你就是怕我将韓國公之位傳給陸凝,我告訴你,他根本就不稀罕韓國公之位!你若不安分,就等着我把爵位傳給二房或三房的子嗣吧!”

曾氏心頭不由一震,眼淚瞬間止住了,唯恐韓國公當真這麽做。國公爺的位子,理應由陸沉繼承,哪裏輪得到旁人?

見他臉色鐵青,神情嚴肅又認真,曾氏不敢頂嘴了。

韓國公氣得不輕,說出這番話,直接拂袖而去了,他走了許久,曾氏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她拉住了趙媽媽的衣袖,“剛剛國公爺究竟說了什麽?你快給我複述一遍。”

趙媽媽見她有些驚疑不定,連忙将韓國公的話,敘述了一遍。

曾氏聽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她自然不信陸凝不稀罕韓國公的位子,三年,只需要再等三年……

此刻,陸凝已經帶着沈嬌來到了莊子上。

這會兒已經是深秋了,天氣也逐漸轉冷了,有的樹葉已經變成了黃色,莊子上種了不少樹,這個季節,也有這個季節的美。

沈嬌還是頭一次住在莊子上,烏溜溜的大眼中,不自覺就帶了一絲好奇。

見她喜歡,陸凝揮退了管事,低聲對她說:“這兒景色還可以,你若喜歡,可以到處轉轉,莊子上有溫泉,這幾日多泡泡,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

他每句話,都在為她考慮,這讓沈嬌有種不真實感,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想到他近來有些貪圖她的身子,沈嬌才穩住了心神,清楚這也許是他對她的補償,沈嬌點了點頭,“嗯,謝謝夫君。”

她還沒泡過溫泉,也生出了一絲期待。

因着天色不早了,他們便先用了晚膳,吃過晚膳,陸凝便帶着她來到了溫泉這兒。

沈嬌這才發現,這兒不止一處湯池,還有露天的,考慮到她怕冷,陸凝将她帶到了室內。室內不僅放着衣架,還有一張床,床上已經被丫鬟擺好了幹淨布巾,兩人要換的新衣也已經被人拿了過來。

他們直接進去泡就行。

莊子上的溫泉,是從地下自然湧出的,對身體确實是有好處的,見陸凝也脫掉了外袍,沈嬌才意識到,他要跟她一起泡。

她臉頰又熱了起來,想到兩人已經成了親,她終究沒有趕他,這兒畢竟是他的莊子,她能體驗一下,也是沾了他的光。

陸凝脫掉外衣後,就朝小姑娘走了過來,伸手去解她的衣衫,沈嬌臉有些燙,連忙道:“我自己來就行。”

陸凝卻沒管她,他個頭很高,站在面前時,總是很有壓迫感,沈嬌的心髒不由收縮了一下。随着他的動作,她的衣衫直接滑落在地,沈嬌臉燙得厲害,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不由別開了腦袋,陸凝直接抱着她,下了溫泉。

沈嬌驚呼了一聲,摟住了他的脖頸,見他還穿着裏衣,她身上卻只着小衣,沈嬌的臉又熱了起來。

入了溫泉後,她就連忙離他遠了些,将身體滑入了水中,她羞得都不敢看他,小聲控訴道:“你、你、你把我的裏衣也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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