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共浴

誰來告訴她這其實是個男女混浴的洗浴中心?媽蛋誰來告訴她該怎麽看待和易長洲孤男寡女泡澡這個情況?

江小小一進浴室就被震驚了!

迎面三級臺階,鋪着防滑的暗綠毯子,和周圍的石壁是一個顏色。三米的直徑圓形浴場,熱水蒸騰着大量的熱氣,将整個浴間都充斥成一片乳白色。

可是浴場的正對面,媽蛋的是易長洲!

媽蛋他還脫光了衣服靠在石壁上,饒是隔着厚厚的白色霧氣,她都能感到他是在看着她啊!

他絕對是在看她啊!

她哭的心都有了,是有多不設防才會乖乖地沖了澡、渾身上下就裹了一條浴巾地進來啊!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沒讓她猶豫多久呢,易長洲就游了過來,那個身材是很好的啊,手臂劃水的時候,手面的肌肉都一動一動的,格外健美呢。

咳咳、重點、重點現在是到底要不要出去呢?

“怎麽了?”易長洲游過來,扶在石壁上說。

“啊?哈,原來這裏是這麽洗的呀,我不知道。”

易長洲:“你想去公共澡堂?人多,髒。”

江小小:“……”

“你想這麽一直站着?”

江小小搖頭。

“那就下來泡。”

“可是、可是你不會對我做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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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長洲:“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江小小心裏說“你就是”,面子上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吞了一口唾沫:“要不我不泡了,我剛洗過澡了。”她邊說就邊往後退,“我也不怎麽想泡澡,還是去外面睡……”

嘩——

易長洲突然從水裏站起來。

江小小下意識捂眼,又擔心易長洲要做什麽奇怪的事,只得張開指縫眯着眼看,就像是偷看似的,好囧啊!

哪知她才剛睜開眼呢,易長洲已經一下子跳出來,抓着她毛巾就是一扯。

“啊!”她雙手捂着眼,這毛巾本就是松松地裹着的,被這麽一拉是很快就要完全掉下來。

她裏面什麽都沒穿,媽蛋裏面什麽都沒穿啊!

“你、你、你幹嘛?”

易長洲拉着毛巾往浴池走。江小小就只能跟着走:“我不泡了、不泡了。”現在她兩只手都用來拉毛巾了,再沒手捂眼,于是易長洲的身體就這麽鑽進她眼裏了。

那天晚上都沒有看,原來他的身材是這個樣子的,穿着衣服時看不出來,原來這麽有肌肉,腹肌都有,好性感……

擦!擦!重點不是這個!

沒讓她喊第二遍呢,易長洲已經轉身把手猛地一拉,她就“啊”的一聲尖叫被易長洲拉進懷裏,然後天旋地轉,下一瞬眼耳口鼻都被稍帶腥氣的水充滿。

“咕嚕——咕嚕——”她喝了好幾口水,再顧不上什麽的手腳并用地想從池子裏站起來。可是池底好滑的,而且水裏的平衡怎麽這麽難把握,而且好悶、好着急……于是越急越站不起來,她都忍不住地想她不會就這麽淹死在澡堂裏吧?那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新聞标題都是這樣的:“浴池可以淹死人?盼廣大女性加強鍛煉。”

嗚……悲劇啊!

一股大力托着她的腰,然後她就感覺自己在往上升,終于沖出了水面。她猛地吸了一口氣,氣還沒吸完呢:“咳、咳、咳……”一陣咳嗽啊,難受得有種七竅都在排水的錯覺,喉嚨裏更是澀澀的。

始作俑着笑得很大聲:“原來你這麽笨啊!”

我擦!

江小小用力打了易長洲一下,無奈咳嗽不停,不然是很想罵上兩句的。

易長洲的手又動了兩下,這麽抱着可真是太考驗他的意志力了。于是他緩緩地将江小小放下來。

江小小的腳一沾到地,立刻自己站穩了,抹了一把臉,眼睛紅紅的,聲音啞啞的:“你壞蛋!”

易長洲咳嗽了一下。

江小小又在易長洲胸口拍了一下:“有你這麽拉人下水的嗎?我淹死了你負責啊!”

易長洲深深吸了一口氣。

“易哥,我可告訴你,這事兒咱倆沒完,我……”她一句話沒說完呢,突然就被易長洲抱住了。這個抱跟剛才那個不同,抱得又狠又急的,力氣大得都勒疼她了。

她皺了皺眉,正想罵呢,忽然就感到他整個人都貼了過來。是貼!肉挨肉的那一種。他的身體好燙,這一貼事情更大條了,就感到他是抽了一口氣,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

“嗚!”是真啃,疼的那一種。江小小就去捂脖子,手剛放上去就被拉了下來。拉着是另一只手也被抓住放到身後,再是易長洲一邊啃着她的脖子一邊把她往池壁推。

她要是還不明白易長洲想幹什麽,那她就是個傻蛋了!可是媽蛋的這種情況該怎麽阻止啊!

“易哥、易哥。”江小小本來是想叫幾聲讓易長洲住手,哪知道越叫好像讓易長洲越獸性大發,呼吸已經變成喘的了,那裏、那裏硬硬的抵在她大腿內側。

她頭皮一麻:“冷靜啊!”

易長洲一只手扣住她兩只手,只一只手來到她的胸前,力氣同樣很大,又捏又揉。媽蛋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他易長洲想要,容華市美女排着隊來呢,用得着表現得這麽猴急嗎?

“易長洲,你要是個君子就別在這時候強迫我!”

易長洲緩了一口氣:“我不是君子。”說完沿着鎖骨往下,一路親到胸上。

江小小渾身都顫了:“媽蛋的我不願意,你這是強奸、強奸懂不懂?”

易長洲愣了愣,擡起頭,那雙眼睛可真是黑得吓人:“不願意?”

“一百個不願意!”

“那剛才我親你你不反抗?”

江小小:“……”

易長洲嘴角一勾:“寶貝兒乖,哥哥會好好疼你的~”他說完這句就又埋着在她胸口上了,看樣子感興趣得很,怎麽都玩不夠似的。

“寶貝兒你個頭,我是江小小,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不願意,你他媽現在上了我,準備咱倆一拍兩散吧!”

易長洲這才停下來,這回沒有擡頭,也沒有任何其他動作,只是靠在她身上,呼吸從急促漸漸變得緩慢,好久才松開手,轉身游到了對面。

江小小貼着池壁蹲着呢,兩個人就這麽誰都沒說話地對峙了一會兒,還是易長洲先扒了一把頭發說:“抱歉!”說完就站起來,拿起壁臺上的浴袍穿上,“你泡吧,不用急着出來。這個藥浴可以緩解疲勞,這些人你夠累了。”

他走到門邊又轉過身來:“江小小。”

江小小正低頭撈水呢,聞言擡起頭來:“啊?”

“我要申明一點:剛剛我沒把你當成別人,還有我已經很久沒亂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易長洲在說這些話時好像有點害羞,奇了怪了,這個十六歲就錯手殺了自己養父、經歷了各種苦難并且私生活混亂不堪的男人居然在她面前說出這種話來,而且居然會害羞?

江小小咔哧一聲笑出來,笑完了忽然想:他、他剛剛不會是在表白吧?表示他為了自己在守身如玉?

呃,壓力好大……可是為嘛在覺得壓力大的同時,又有種奇怪的甜蜜?

泡完出來蒸桑拿,易長洲已經在裏面了。這也是兩個人單獨的房間,他全身只圍着一件浴巾,閉着眼睛向後靠在木牆上。

江小小蹑手蹑腳走進去,打算在另一邊坐下來。

“過來。”易長洲都沒有睜開眼。

江小小走過去坐下。

易長洲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似乎不滿意她隔得太遠。

江小小猶豫了一下,沒有動。

易長洲抿了抿唇,睜開眼睛:“怎麽,要我坐過去嗎?我坐過去的話可就不光只是坐了。”

江小小愣了愣,硬着頭皮坐過去。

兩個人挨着坐,易長洲身上的熱氣散發過來,引得人怪不自在的。還沒等她習慣過來呢,他就舒一口長氣地躺倒,把頭放在她大腿上。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你幹嘛?”

“睡覺。”

“睡覺就好好睡。”

易長洲:“……”

江小小又不敢動,身體僵硬着:“別靠在我身上,旁邊地方這麽大。”

易長洲:“……”

她剛動了動,易長洲就“嗯”了一聲。他側着身子,臉朝外地枕在他腿上,眼睛還是閉着的:“我讓你放松了那麽久,你也該讓我放松一會兒吧。再說這幾天,我可真是累壞了。”

她想争辯,但看着他好像真的很累的樣子又不忍心,猶豫漸漸就變成了默認。桑拿房裏的光線很昏暗,只有房頂正中央一盞橘黃的燈光在霧氣氤氲的屋裏放着模模糊糊的光。易長洲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心睡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後,易長洲先睜開的眼。他是習慣使然,幾乎睜眼便強迫自己清醒,随時對周圍保持戒備。然而當他看清楚周圍環境,又想起來睡之前的情景,他驀地轉過頭,卻看見江小小低着頭也睡着了。

她睡得不踏實,頭向下一點一點的,長發垂在兩頰,有一些落在他胸口。他伸手将一縷頭發拿起來把玩,将它們一點點纏繞在指尖,頭慢慢地擡起,擡到她的頭再往下點到最低處時就可以吻到他。

江小小是睡得迷迷糊糊的,頭發像是被什麽東西扯動,不疼,但是有點癢。可她正打盹打得挺舒服,就舍不得醒過來。

嘴唇上忽然碰到一個軟軟的熱熱的東西,一開始還不知道是什麽,想把頭擡起來呢,結果頭頂被按住了怎麽都擡不起來。

那個東西就更可惡了,居然在咬她!

等等!

睡之前是誰靠在自己身上來着?

這樣一想,她悚然地睜然眼,果然就見一雙蘊滿笑意的明亮雙眼,那光亮似要一直照進人心裏去。

她想擡頭,但被按住動彈不動,就用手把他推開,捂着嘴。

易長洲笑着說:“這次可是你主動的!”

“什麽?”

“我睡在這裏,是你低頭下來吻我的。”

“你!”她氣得不輕,看他一臉無賴的樣子,突然從牆椅上站起來,他沒防備,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哈哈!”她笑,“活該!”

結果他爬起來一把就将她按在牆上:“再說一次。”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抿得很緊。

“再說一次就直接在這裏辦了你。”他飽含威脅地在她耳邊說,“說實在的,那晚過後有沒有想過我?”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嘴巴又湊得她很近,言語中嘴唇數次擦過她的耳朵,讓她大氣都不敢喘。

她猛地搖頭。

他的聲音更沉了:“一點都沒有?”

聽上去他似乎生氣了,她有點害怕他氣起來會做更過份的事,就點了點頭。誰知剛點完頭就聽到他的笑聲,又恍然自己真是傻冒,連忙搖了搖頭。

他笑得更深了:“又點頭又搖頭的,什麽意思?”

江小小:“……”

他慢慢地将頭挪到她的眼前,眼睛近在咫尺地盯着她看。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大約很久,也大約只有三四秒而已,她已經不知道了。

他已經靠得她很近了,可他還在往前,一副要吻下來的樣子。她緊張得閉上了眼睛,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唇落下來的觸感,眯開眼睛看,卻見他正看着自己,嘴唇離自己只有一線的距離。他的眉頭有點微微地皺起,忽然直起身子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吻得又輕又慢。吻完了松開她:“把賬記上。”

“啊?”

易長洲朝她看了一眼,笑容一直挂在嘴角:“出去吧,不早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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