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

接受,就發現另一半的似乎意識沉睡的自己已經很溫馴的接受了這主動傳遞過來的力量。

仿佛有輕輕的爆裂聲響起。

哈利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眼前突然出現許多快速游走的不同的畫面,他好奇又遲疑地看着它們,試圖接觸其中色彩最明快的一幅……然後,詹姆莉莉以及伊爾一起歡慶生日的記憶就流入他的腦海——它們那樣鮮明清晰,以至哈利能說出每一個曾出現在伊爾眼睛裏的細節。

哈利有點遲鈍,一時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他下意識地再去接觸另一幅色彩清淡的畫面……這次是在高高的藍天之下。

這是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陽光明媚,微風徐徐,野草的青澀味道撲鼻而來。

他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曬着太陽,不想動彈。

可是旁邊傳來了詹姆的聲音,詹姆在叫他過去。

不,讓我休息一下吧。哈利的意識如此想道,可是他的身體卻擅做主張的飛快爬起來朝聲音的地方跑了過去,并且他還能清楚感覺到,自己腦海裏的興奮……不不,這不是他的興奮,這也不是他的身體。

這是伊爾的。

這是伊爾的記憶。

他正在以伊爾的角度,觀看伊爾的記憶。

哈利猛然間有了這個醒悟,他像是被驚動了一樣在原地狠狠彈跳一下,并飛快讓意識的觸手自第三幅色彩豔麗的畫面上收回來……可是很快,哈利就發現,那樣在虛空中游走的散碎畫面對他似乎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他想窺視它們,他想了解它們,它們也誘惑着引導着他,它們似乎時時刻刻都在告訴他它們是安全的,是可信的……

它們仿佛就是他的一部分。

不不,不是這樣的……哈利艱難的想着。

這是記憶,別人的記憶……

這是隐私,這是不道德的……

魔法連接在繼續,并且維持穩定。

哈利能感覺到,他的魔力再一次清晰出現在體內了,不是靠魔法道具而隐隐約約出現的感覺,就是直觀的體會,魔力在體內流動的發自內心的滿足。

那些畫面的誘惑力也逐漸加強着,漸漸的甚至要強行将哈利拉拽到身邊。

他簡直覺得它們就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是不對,這樣不對……

那是伊爾的,屬于別人的……

哈利盡自己所能的努力拒絕。然而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許久以前的事情開始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怎麽回事?哈利茫然地想到。發生了什麽……?

記憶在腦海裏的流速開始加快,他事無巨細的回憶了從有記憶開始的一切,在碗櫃裏的日子……初到對角巷的驚喜……來自霍格沃茨的奇妙……羅恩,赫敏……斯內普,鄧布利多……伏地魔……秋?張,金妮……

一件件事情一個個人在他腦海裏飛快掠過,許多人來了,許多人走了,他的猶豫、遲疑、彷徨……他最終拿起魔杖,和伏地魔正面對決……

又是嗡的一聲!

眼前色彩一陣扭曲,破釜酒吧二樓的房間再一次出現在了哈利眼前。

哈利怔怔地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伊爾,并發現對方也正怔怔、呆滞地看着自己。

哈利心底莫名一沉,有了些不好的感覺。這一刻,這樣不好的感覺甚至蓋過了恢複魔力給他帶來的喜悅——他的感覺很快應驗了。

站在距離哈利不過兩步位置的伊爾抖着嗓音開口:“哈利?波特?伏地魔……”

自伊爾口中說出的,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名詞讓哈利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知道自己為什麽絕對不對勁了——那些過去的記憶之所以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裏,是因為正有人擅自窺探他的記憶!

哈利的臉因為被冒犯而漲得通紅:“誰準你——誰允許你——擅自看我的記憶?”他問道,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伊爾全沒有理會,他定定地看着哈利:“為什麽你不說?為什麽你從來沒有說?”他的聲音漸漸提高了,“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因為詹姆和莉莉,就是因為他們是你的——”

“夠了,閉嘴!馬上閉嘴!”哈利大聲叫道,聲音拔高尖銳到破了音的地步。

可是伊爾比他更激動:“叫我閉嘴?以什麽樣的理由?我完全不知道我有什麽樣的理由要閉嘴,你一開始就該把事情說出來——”

“夠了,不需要!”哈利說,“你只要忘記它——或者當它是一個故事!”

“一個故事?”伊爾不可置信。

外頭緊張注視的幾個人因這突然生出的變化呆住了。

是莉莉最先回過神來:“伊爾,你知道了什麽?告訴我!誰都好,”她叫道,“誰來告訴我!”

“當然!”正和哈利争吵的伊爾惡狠狠說,“莉莉,你根本不知道,你們不知道哈利就是——”

“牢不可破咒!”哈利厲聲對鄧布利多說,“教授,我需要那個,你來當保密人——”

可以伊爾已經把話說出來了:“——就是,你們的孩子。”

詹姆完全呆住了。

莉莉則倒抽一口冷氣,搖搖晃晃的好像要倒下去一樣。

二樓的這個房間的氣氛頓時沉重起來,不論是争吵還是粗重的喘息,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了,就像被一只頑皮的手按住了暫停鍵。

哈利的身體顫抖着,他沒有勇氣去看任何一個人的表情。甚至連聲音,都是嘗試了好幾次才正确發出來的,他在對鄧布利多說話:“教授,你是不是早知道會這樣?你告訴過我,‘不會太好,但也太壞’……這叫不會太壞?”

“這是一個古老的魔咒,我不知道具體會發生什麽,但是依照條件和施行過程來看,這是一個很可能的情況。”鄧布利多平靜的說。

哈利靜了數秒,他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走。

可是伊爾在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沒有什麽其他想說的?”他不可置信的詢問。

“我要說什麽?”哈利冷漠地反問,“你不是都說了嗎?”

“他們是你的父母!”伊爾忍不住叫道。

哈利靜默了一瞬。

事後的很多次回想,哈利都驚訝于自己當時竟然能說出那樣的話來,要知道,僅僅在幾天前,他還為他們彷徨不決,傷心難過。

然而事實上,他确确實實說了。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不曾痛苦,不曾懊悔。

也許早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從一張名為過去的細密羅網中一點一點的掙脫了。

他說:

“很抱歉,恐怕已經不是了。”

他不再回避,目光掠過他們,看見他們種種的驚訝、猶疑、慌亂、驚喜……他們每一個,都能和他記憶中的影像重合,又每一個,都已經不是記憶中的影像了。

他再說:

“早就不是了。”

然後,哈利推開衆人,獨自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好,總算真相了……你們辛苦了……我也辛苦了>_<,晚上十點左右睡一覺起來就十二點了,于是無數次想着今天的這一更就算了吧算了吧Orz,但是堅持等文的姑娘讓我最終努力碼完了,TAT感謝衆位等位的姑娘!

Ps:感謝以下書友投的霸王票:“608010”、“赤鳳仙”、“格奇瑞”、“starloam”、“grace0dawn”、“sailormars49”、“幽藍之雪”、“玷點”

特別感謝608010君的火箭炮、幽藍之雪姑娘的手榴彈、赤鳳仙姑娘、玷點姑娘的多次投票,還有sailormars49君的長期投票。

突然覺得投霸王票的書友好多都有重複投之……于是我可以理解為除了你們很給力之外,我也不算不給力嗎?

XD

好啦,繼續保證每天五千更新。

一萬字神馬的……這個月總還有一次!

56、哈利·小貓·雷文斯

1992年2月14日。 一個跟平常完全沒有兩樣的日子。

…… ……

好吧,是一個跟平常完全不一樣的日子!

霍格沃茨的長廊上,斯內普臉色陰沉的想着,他抓着魔杖,步伐匆匆走過長廊,不時閃避周圍追逐打鬧的,在一夕之間由畏首畏尾見到他就哆嗦變成膽大妄為完全不在意他教授權威的霍格沃茨學生——一堆小混蛋!

斯內普咬牙切齒的想着,他克制着自己不給那些家夥來一個統統石化——但他确确實實地開始考慮是否要給自己來一個閉耳塞聽了——梅林知道,那些在走廊裏就開始大吵大鬧追逐女生告白的家夥,實在太——放肆、輕佻、不知所謂了!

霍格沃茨的魔藥教授怒氣沖沖地想着,再又一次閃躲過一幫人卻被另一幫人撞到之後,他終于爆發了,神色陰沉的當場就劃拉一大片喧鬧的斯萊特林小蛇和格蘭芬多獅子去禁閉——就在今天晚上,斯萊特林去地窖他的辦公室,格蘭芬多去地下室費爾奇辦公室。至于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前者的膽小讓他們在見到斯內普的時候就屏息靜氣了,而後者的明智也讓他們在事态不對的時刻就保持安靜——于是這兩者幸運的逃脫了。

當然對于被抓到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而言,這樣的處罰其實也不是那麽難以容忍的——雖然2.14這特殊一天的禁閉讓兩個學院被抓到的學生哀鴻遍野,但是斯內普布置的禁閉內容顯然又讓他們對對方的遭遇幸災樂禍——斯萊特林想,不管怎麽說去自家院長那裏禁閉總比做苦力好,總可以學到些東西和在院長面前混個臉熟;格蘭芬多則想,不管怎麽樣,去費爾奇那裏做苦力也總好過在斯萊特林的?陰沉沉的?油膩膩的?看格蘭芬多不順眼的?老蝙蝠眼皮底下被挑挑揀揀。

于是獅子和小蛇俱都懷抱着“不幸中的大幸”這樣欣慰的感情離開了。 而終于出了一口惡氣的斯萊特林老蝙蝠,則心懷滿意地一抖長袍,繼續向自己的地窖走去。 不過很顯然的,2.14這個對許多人來說充滿幸福的日子對于不同于許多人的斯內普,顯然也有着不同于尋常的悲劇。

——他碰見了西裏斯,就在剛剛劃拉完一大片人去禁閉,心情稍稍好轉的當口。 斯內普的臉色不能更陰沉了,他防備地看了迎面走來的西裏斯一眼,随即冷漠地收回視線,繼續向前走去。

但是西裏斯叫住了他:“斯內普!”

斯內普停下,挑了挑眉毛。

這個明顯輕蔑的舉動讓西裏斯憋了一口氣,他瞪了一旁看着他們兩人的,并試圖走上來遞送什麽東西的七年級女學生一眼,才微微咬着牙開口:“斯內普,我來問你一件事。”

“不知道。”斯內普完全不等西裏斯說什麽事,假笑着就堵了對方的話。

西裏斯氣笑了:“哦,我什麽還沒說呢,斯內普教授就明白自己不知道了?” “假使是別人的話,恐怕我會需要聽聽;但是對于你,布萊克教授,”斯內普圓滑地說,又刻意拖長了‘布萊克’這個音節,“我可不認為我會知道什麽你需要的事情。” 西裏斯臉色發青,他看上去很想抽出魔杖來和斯內普痛痛快快的幹上一架。 其實斯內普看上去也想這麽做。

但走廊來來去去的學生讓兩個人都保持着應有的冷靜。

西裏斯不再廢話,直奔主題:“你有沒有見到雷文斯?”

“誰?”斯內普臉色沉了沉。

“哈利?雷文斯。”西裏斯不耐煩地說,“哈利?波特。”他咕哝了一句,聽上去像是咒罵,“出了一些事情,現在我們找不到他的人。”

“出了一些事情?”斯內普問,“什麽事情?”

西裏斯很想嗤笑着告訴對方“無可奉告”,以回報對方先前的話,不過想到上午發生的事情和幾乎焦頭爛額的好友,這位格蘭芬多終于收斂起自己的脾氣,只有點生硬的回答:“伊爾和雷文斯建立起魔法連接,成功了,但同時伊爾看到了雷文斯的記憶,他們兩個發生了一些争執——随後雷文斯就離開了。”

“哦,”斯內普輕輕的說,“又是波特?”

西裏斯的臉色陰沉了:“你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斯內普說道,繼而他又說,“不過同樣的,我也沒有什麽消息要告訴你的。”

他不再理會西裏斯,轉身走了。

霍格沃茨的走廊依舊熱鬧。 那些不知到底把精力花在哪裏的學生依舊來來去去,鬧騰不已。

斯內普繼續快步向自己最初的目的地——地窖的魔藥辦公室走去。只是他心裏平添了一股煩躁。

看看吧,看看吧!他對自己說。你早該知道的,那個小鬼就是個麻煩——整一個的麻煩制造機!你只是一下子沒有看住他罷了,他居然又鬧出了這樣的事情!該死的,他就不能消停一點嗎?他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安安分分的——叫他不要那麽擔心嗎?

……哦,該死的,我到底在想什麽?斯內普詢問自己。

擔心?我擔心一個小鬼?一個學生……對,沒有錯,是學生——你只是在擔心你的學生罷了……得了吧,西弗勒斯!你連你自己都要欺騙嗎?擔心學生?你知道你實際上巴不得那些煩人的沒有腦袋的小鬼閃得遠遠的!

哈利?雷文斯對你而言根本不止是一個學生!

好吧,不是。

……然而不是學生,又是什麽呢?

斯內普沒有再想。在走廊裏他覺得走廊吵得驚人,來到了地窖他又覺得地窖悶得煩人。他再呆不下去了,抓起一把飛路粉灑進壁爐就怒氣沖沖的跨進去,叫出了自己位于蜘蛛尾巷的住所位置。

位于蜘蛛尾巷的住所依舊冷冷清清的,但似乎已經不像先前那樣荒涼頹敗了。

斯內普從壁爐裏走出來,他索性也沒開燈,只将自己丢進沙發裏。 微弱的燈光自灰蒙蒙的窗戶上射進來,照在漆黑的屋子裏,勾勒出家具的模模糊糊的輪廓。

一點兒人氣也沒有。

斯內普想着,他厭煩的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腦海卻不期然的浮現出一個人的形貌——毫無疑問,那個奇特的小鬼的。

哦,什麽時候,他腦海裏浮現出除莉莉之外的人的模樣也可以用“毫無疑問”來形容了?斯內普嘲諷地想着。

這時外頭傳來說話聲,他沒有理會。 這是周五,那個小鬼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不過他終于恢複魔力了,倒可以慶祝一番……但是聽說鄧布利多要帶他去什麽危險的地方?……他就真的不能看在他小命的份上消停一點兒嗎?……還有那些喂他喝下去的魔藥,簡直像是完全沒有效果…… 門外傳來了一聲悶響,還夾雜着細微的人的呻吟。

斯內普冷漠的忽略了。他繼續琢磨着關于哈利的事情……然後突然發覺,他的生活仿佛已經開始圍繞那個小鬼打轉了。

……這還真是一個不好的兆頭。斯內普想着,或許是被對方刺激得太多以至心力憔悴了,他只覺得沮喪懊惱,而全沒有吃驚惶恐。

斯內普很淡定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顯然的,這已經成為了事實。

何況,真正要說的話……早在那一天晚上(斯內普想起了那個小鬼在魁地奇球場上跳入自己懷中的一幕,這讓他的唇角微微揚起),他就接受了對方的不同尋常吧?

哈利?雷文斯對他而言,早就不止是一個學生了。

不過那個小鬼仿佛完全沒有這個意識。

斯內普不滿地微哼一聲,起身向二樓走去——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以便于能有足夠的精力應付任何可能來自于那個小鬼的麻煩。

至于那個小鬼有可能安分守己不招惹是非?

……他還是覺得梅林重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外頭突然又傳來吵雜聲了,接着是再一次的重物倒地的響動。

走到二樓的斯內普終于不耐煩了,他走進房間,揮舞魔杖拉開厚厚的床簾就伸手推開已經被蟲蛀得坑坑窪窪的窗戶向下看去。

只一眼,他就差點拽下手中的老舊窗框。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夜晚的蜘蛛尾巷僻靜又陰森,臨近小區的河流終年散發似有若無的惡臭,小區裏零星的燈光一眼看過去沒有半分溫暖,反而叫人感覺飄零虛無,心生凄涼。 斯內普站在二樓的卧室向下看,接着天上的月光和街角昏黃的路燈,他很輕易的就看見有四個麻瓜橫七豎八地倒在自己的家門前,而制造這一起事件的——那個抓着魔杖,抿着唇,繃着臉,蹲在牆角的小混蛋…… 斯內普的聲音幾乎發抖了: “哈利?雷文斯……”

蹲在牆角的哈利一愣,他覺得自己似乎聽見了斯內普的聲音……不過斯內普教授今天不該是在霍格沃茨嗎?

哈利心頭有點揣揣,順着聲音的方向朝上看了一眼……他一下蹦起來,結結巴巴的,無措得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了: “斯、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居高臨下的看着哈利:“你有兩個選擇。”他柔聲說,“你自己走進來,或者我下去把你拎進來。”

哈利打了個寒顫,然後他沖斯內普讨好地笑了笑,磨磨蹭蹭的走進了這棟位于角落的破舊房屋。

這時候斯內普已經來到一樓客廳,并打開挂頂的電燈了。

他神色看起來有些陰沉,但出乎哈利意料的,斯內普并麽有發火,甚至還指指沙發,讓他先做下來。

哈利頗為忐忑:“那個……教授?”

斯內普瞟了哈利一眼:“我假設雷文斯先生明白魔法部未成年巫師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的規定?”

“……明白。”對于這個曾經讓他受過好幾次驚吓的法律,哈利記得再牢靠不過了,他說,“所以我用的是成年巫師的魔杖。”

“我該贊美雷文斯先生的聰明嗎?”斯內普假笑道,“不過容我提醒,對于某些不應該發生魔法波動的地方卻出現頻繁的魔法波動,又或者有大規模——三人以上——麻瓜在同一時間地點被魔法攻擊的,這些事件都歸魔法部處理——雷文斯先生覺得自己換了根魔杖就高枕無憂了嗎?”

哈利咳了咳:“事實上……教授,那個……”

斯內普一挑眉毛:“我洗耳恭聽。”

哈利期期艾艾的:“那個,關于頻繁出現魔力波動的……其實兩三天前就有魔法部的官員過來了,不過那時候你不在……”

斯內普嘴角扭曲:“所以?”

“所以,”哈利分外心虛,“我就跟他們說是你在用魔法……”

“他們相信了?登記了?”斯內普問,等看到哈利肯定的點頭之後,他也不知道是該詛咒魔法部官員的無能還是改贊美面前小鬼的機靈——盡管他的機靈勁從沒有用對地方!

“那麽三個以上的麻瓜在同一時間被魔法攻擊……”斯內普語氣不善。

哈利正襟危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辜純潔:“是他們先觸動教授你施加在周圍的魔咒的。”

斯內普不為所動地冷笑:“我有施驅逐麻瓜咒,卓越的雷文斯先生。”

哈利呃了一聲,有點尴尬:“嗯,是這樣,所以我給了他們一個小小的混淆咒……” 斯內普不說話了。 哈利耷拉腦袋,也沒臉面開口。 狹小的客廳因為突如其來的安靜變得空曠冰冷。

這樣的感覺讓斯內普皺了皺眉,他掃一眼哈利,發現對方在從窗戶吹進來的風中不自覺的摸了摸手臂後,就揮舞魔杖點燃了牆腳的壁爐。

哈利正坐在自己尋常所做的位置上,這個一個很接近壁爐的位置,他因為燃起火焰所産生的熱度呼出了一口氣,有些緊繃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來了。

“我很好奇,”斯內普再次開口,“到底是什麽東西,讓雷文斯先生寧願蹲在外頭吹冷風,也不想用我給他的鑰匙打開這間屋子的門?”

“呃,教授,其實我不是……”哈利尴尬極了。

“不是什麽?”斯內普反問。

“其實我只是……”哈利又說。

“只是什麽?”斯內普再度反問。

被逼得急了,‘只是’了半天的哈利終于憋出一句話:“只是覺得既然教授你不在,就沒有進去的必要。”

這句話仿佛在說只要斯內普不再,他來這裏就毫無意義。

盡管确實是這樣沒錯——他來這裏是因為斯內普教他魔藥,斯內普不再他當然沒有必要再進來——但哈利不知怎麽的,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到底是哪裏奇怪呢?哈利?小白的?雷文斯一頭霧水。

而相較于茫然不解的哈利,坐在哈利對面的斯內普幾乎心頭一動,不過旋即他就看清楚了對方一片幹淨的眼睛……他不着痕跡的移開眼,轉了話題: “你的魔力回來了?”

這個疑問讓哈利露出了短暫的笑容——之所以短暫,只是因為他同時想起自己的記憶被伊爾看了個幹幹淨淨的事情。因為這個,哈利不免顯得郁郁寡歡:“是。”

“那就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治療了。”斯內普簡單說道。

哈利沒有反對,只沉悶地應了一聲。

斯內普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工作間——因為學習魔藥改變了地點的緣故,哈利所需要服用的各種魔藥也從原本的霍格沃茨放到了這裏。

許多天來早已習慣這樣的過程,哈利站起身随着斯內普走進樓梯旁邊的房間,看着斯內普娴熟地挑出櫃子裏的藥劑放在桌子上,随後對哈利說:“有一種藥劑需要當場調配,把這些拿去喝掉,半個小時之內進來找我。”

哈利應了一聲,上前揮舞魔杖将那一堆少說十來瓶的魔藥送了出去後,本來要跟着出去,但他看了斯內普一眼,又有些遲疑的停住了腳步:“教授……”

“什麽?”斯內普已經開始處理魔藥材料了。

“你知道了過去的事情……”哈利欲言又止。

“如果你是要說你的那些故事的話。”斯內普說。

“那為什麽這樣幫助我?教授,這不是你的義務。”哈利猶豫着,“我的意思是,我們過去相處得那麽糟糕。”

“為什麽?”斯內普重複,他直起身看着哈利,語氣冷淡,“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只是我知道過去和現在的差別,以及我面對什麽,并且想做什麽,要做什麽。”

他沒有告訴哈利,他全不認為哈利記憶中的那個‘他’是他。

但哈利隐隐約約明白了斯內普的意思。

他什麽話也沒有說,若有所思的向外走去,重新坐回沙發上,一邊思索斯內普話裏的含義,一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桌子上顏色各異,味道也各異的魔藥。

完全心不在焉的哈利根本沒有發現,自己除了斯內普拿給他的魔藥之外,還喝了一瓶本來就擺放在桌子上的,顏色青綠的,磨砂水晶瓶上貼有一行小小廣告字語的魔藥。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了。

工作間裏的斯內普完成了最後一道步驟,他輕巧娴熟地将坩埚裏的魔藥裝入一旁早準備好的水晶瓶中,随後發現本來早該進來的哈利不知在幹什麽,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睡着了?斯內普皺皺眉,想着以後是不是要給對方的治療魔藥名單裏添上一瓶恢複精力的魔藥。但他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一瓶恢複精力藥劑就算制作得再溫和,也有很大的可能加重對方身體的負擔。

而這個時候,任何可能造成負擔的行為都要慎之再慎——當然,如果那個小鬼肯稍微在意自己一點,不濫用魔法一些……

斯內普磨磨牙,拿起藥劑走出了工作間,準備叫醒很可能再一次窩在沙發上睡着的混蛋小鬼。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哈利并不在客廳之內。 斯內普怔了一下,他的視線掃過桌上俱都被喝了幹淨的魔藥,又看着依舊燃燒的壁爐和安安穩穩合上的門窗,揚聲說:“哈利?”

沒有人回應他。 斯內普有些狐疑,他走近沙發,想看看哈利是不是留下了什麽字條,卻在幾步之後猛一下看見沙發上多了一個毛球。

……毛球?斯內普謹慎地看着那只……嗯,他看清楚了,原來是一只只有手掌大小的碧眼睛黑貓,身上一溜黑色,但耳朵內部的絨毛和四只腳底都是雪白雪白的,再配上小小貓臉上那對大大的碧綠色眼睛,顯得十分可愛。

斯內普看着這只怎麽也不該出現在自己家裏的貓。 那只坐在沙發墊上的貓也傻愣愣地看着斯內普。 斯內普又扭頭看了看客廳關好的門窗。

那只貓也跟着斯內普看了看客廳關好的門窗。

斯內普收回目光。

那只貓也收回目光。

斯內普開始在沙發前的茶幾和地板上搜尋着。

那只貓……呃,那只貓看見斯內普拿起了一個上面有貼着紙張的水晶瓶,它抖了一下身子。

斯內普沒理會那只貓,他撿起瓶子,慢吞吞的,拖長語調,照着瓶子上的一行廣告語念道: “——阿尼瑪格斯變身藥劑,讓您擁有不一樣的精彩‘獸’生。”

他頓了頓。

那只呆在沙發上的貓又抖了一下,并且它縮了縮身子。

這回把黑貓的一切反應看在眼裏的斯內普扭起唇角,柔聲說:“你就這麽想體會一下屬于貓的‘獸’生,嗯?在我不在的三十分鐘裏面——僅僅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你就在喝治療藥劑的過程中喝下了一瓶變身藥劑,成功的把自己變成了一只……貓?我親愛的雷文斯先生。”

坐墊上的黑色小貓僵了幾秒。随後,它慢慢的,慢慢的垂下腦袋,耷拉耳朵,擡起兩只前爪,深深、深深地捂住了自己的貓臉。ìì??Q? ??@ Xú?aYE?ó°57. 隐于平靜下的暗湧一人一貓隔着茶幾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

變身小貓的哈利還蹲坐在沙發上——倒不是他不想移動,而是他悲劇的發現,習慣了兩條腿走路的自己一下換成四條腿……當然不是走得更穩了,而是一走立仆。

是的,你沒有看錯,一走立仆——在嘗試了兩次結果兩次手腳……呃,好吧,四足不協調以至磕磕絆絆的撞倒在沙發上連滾兩圈最終肚子着地後,哈利再沒臉嘗試學習走路了(盡管他有預感自己很快就能學會),不為其他,就因為斯內普正雙手抱胸站在旁邊看着。

梅林啊,還能更丢人點麽!還能麽?嗯?哈利?碧眼小貓?雷文斯心頭升起濃濃的撓牆的沖動。

但适時的,斯內普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同時挽救了他的沙發和哈利的小嫩爪子:“你是什麽時候把這瓶魔藥喝下去的?最後?中途?”

斯內普覺得應該是最後,不過如果這個小鬼真的心不在焉的話……這瓶藥劑也不是立刻就發揮作用的,而是至少有三分鐘的緩沖時間……他想着,忍不住再磨磨牙齒。

是最後,教授!哈利想這麽回答,但是沖出他喉嚨的卻是一個又輕又軟,仿佛還充滿奶氣的一聲“喵”……

哈利貓當場抖了兩抖,欲哭無淚。

斯內普看上去也有點受不了,他惡聲惡氣的:“聰明的、卓越的——總叫人萬分驚奇的——雷文斯先生不會以為我,你可憐的教授除了精通魔藥了解治療之外,還必須配合他學會貓的語言吧?”

哦,你要相信我,我沒這麽想,教授……哈利沮喪的說道,但出口的又是一聲糯糯的“喵……”

哈利忍不住了,他當場彈出爪子撓了沙發上的坐墊——嗤拉一聲,坐墊沒壞,他的爪子倒是疼得厲害。

于是一時間,捧着爪子咝咝抽氣的碧眼小貓委屈極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沖着斯內普就叫道:“喵喵(教授,如果你沒有把這瓶魔藥放在桌子上,我也不會沒注意就喝了下去啊)——”

正琢磨該怎麽辦的斯內普瞟了努力挺起胸脯沖他叫喚的小貓一眼,皮笑肉不笑:“雷文斯先生,我猜想你不會在責怪你的教授把變身藥劑放在了桌子上吧?嗯?要知道,只要有眼睛的人,”他重重地将手中的瓶子頓在桌上,指着上面的标簽說,“都能分清楚這到底是瓶什麽魔藥!”

哈利貓耷拉耳朵了。

斯內普看了看沙發上的小貓,又伸出手掌比劃了一下——還真的只有手掌大小,說:“你是什麽時候喝了這瓶魔藥的?是最後就甩一下尾巴,不是就甩兩下尾巴。”

哈利忙忙笨拙的甩一下尾巴,結果尾巴打到他的腦袋了。

這回斯內普沒忍住,也不想忍住,他愉悅地勾了勾唇角,轉回工作間,翻翻櫃子,找出一瓶解除變身藥劑效果的魔藥出來——不過他沒抱什麽期望,打開了倒在一個淺口的碟子裏就端出去放在茶幾上。

沙發上正抓緊時間練習走路的小貓又一次絆倒了,不過這回他不在意了,只伸長脖子眼巴巴的看着那放在茶幾上的碟子。

跳過去嗎?

真的要跳過去嗎?

那是解除變身的藥劑吧?喝了就變回來了——

可是真的跳得過去麽……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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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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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