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了,慶賀之
無所顧忌一些?用死亡三聖器?”
鄧布利多輕輕對着指尖,他鏡片後的眼睛閃爍一下:“……是的,哈利。”
短暫的沉默。
哈利無意識地向前傾身,他的手肘按在老舊的,表面坑窪的桌子上:“我應該做些什麽?教授?”
金紅的夕陽從敞開的木窗射入,輕柔地打在那張還稚嫩的臉上。
這張屬于少年的臉上寫着信賴,也只有信賴。
鄧布利多對着的指尖停下。
他在心底輕輕地嘆息。
夕陽沉入遠方的地平線。哈利通過幻影移形離開了。但這個單間的房門再一次被推開,是從開始就呆在隔壁的斯內普。
斯內普的臉色極為陰沉,他的唇角哆嗦着,一進門就咆哮道:“鄧布利多,你怎麽能讓他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我當然能。”鄧布利多平靜說。
“他還是一個學生!”斯內普不可置信地叫道。
“他并不是。”鄧布利多說,“至少不完全是。”
“那又怎麽樣?”斯內普滿臉怒容,“你有大把的人,大把大把的人去幫你辦事!為什麽最危險的,最艱難的總要留給一個還不滿十七歲的孩子?——”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站起來,“你想說的不是‘不滿十七歲的孩子’,而是哈利,你總是這樣,心心念念地記挂着他,只記挂着他——這樣自私。”
“至于我為什麽要将事情留給他?”鄧布利多高聲說,“因為他想辦成事情,能夠辦成事情——這是事情不得不由他來辦!伏地魔對他的執着超過你的想象,西弗勒斯。在某種程度上,現在和過去并沒有什麽差別。只要有可能,伏地魔一定會抓住哈利,折磨他,殺死他。”
斯內普的面孔有一瞬間的扭曲。
“你感覺憤怒,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這正是我們必須反對他的原因。無辜者不該被犧牲,沒有人能掌握他人的生命!——以及,西弗勒斯,如果你始終不能理解哈利在為什麽而犧牲,你會和他越走越遠的。”
斯內普看了鄧布利多數秒,他什麽也沒說,摔門離去。
這個時候,哈利剛剛回到波特莊園。他在自己的房間休息一會,接着去了伊爾那邊,卻沒有發現人,又走下樓梯,在回答了莉莉的“很快就吃晚餐”以及詹姆的“早上去了哪裏”後,問道:“伊爾呢?我在樓上沒看見他……”
“他回霍格沃茨了,球隊訓練。”莉莉回答,“說實在的,哈利,我覺得你現在也應該在霍格沃茨……”
哈利有點尴尬,撓撓頭發不知道該說什麽。
坐在沙發上的詹姆立刻給哈利一個“上樓去”的眼色,自己則蹭到莉莉身邊吸引對方注意力。
哈利乘機跑上樓呆在房間裏,大概五分鐘之後,詹姆也跟上來了,但他并不急着開口,而是示意哈利再等等。
又過了幾分鐘,另一個人走進了房間,是西裏斯。
哈利有點吃驚:“西裏斯?”
西裏斯微笑地給了哈利一個擁抱,這讓哈利受寵若驚。
詹姆感覺欣慰,他将信遞給了哈利:“馬爾福那邊送來的。他說會給我們做間諜,但是需要你過去。”
哈利接過信,他只掃了兩行就放下了:“之前馬爾福曾經背叛過伏地魔,伏地魔在遷怒馬爾福。”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看來誰都沒法判斷馬爾福是不是真心的。”詹姆有點猶豫,他并不是很想讓哈利去冒險,當然如果是要他去的話,這可就沒什麽所謂了。
“但如果德拉科邀請不到我……”哈利看着詹姆和西裏斯。
“伏地魔不會懲罰一個孩子吧?”詹姆問西裏斯。
西裏斯謹慎的說:“這我可說不好。雷古勒斯說馬爾福最近在伏地魔那裏過得不太好。我想這對于馬爾福來說可是個新鮮的體會。”
哈利低頭沉思一會:“我過去吧。地點和時間都由我選擇的話,要離開也不是太麻煩。”
詹姆不太贊同地皺眉:“這可不是什麽好主意,就算這一次你沒事,以後他再邀你呢?”
“只是讓伏地魔不能再以這個借口懲罰馬爾福罷了。”哈利笑道,“只要他還有點理智。”
“我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注意。”西裏斯興致勃勃,他看着詹姆,挑挑眉說,“既然是由哈利訂時間地點,那帶多少個人去當然也由哈利決定,不是嗎?”
詹姆豁然開朗,幹脆說:“那就這樣定了。”接着也不讓哈利發表意見,和西裏斯湊到一旁就嘀咕起來。
哈利隐隐約約地聽見了幾句諸如“居然敢打壞我家的門……”、“我倒要看看那些食死徒怎麽樣……”他臉上帶着微笑,但心情變得沉重。
他在回想剛才和鄧布利多的談話。
從對抗伏地魔以來,他頭一次産生疑慮。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好。
那聽上去……
……并不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mansongyunye姑娘的長評,分析得很精彩。
我得說這次寫同人最大的收獲就是這個了:我在寫作的過程中發現了許許多多和我一樣喜歡原著,熱愛角色,并有屬于自己的、非常深刻的對原著和角色理解的朋友。
這讓我感覺自己擁有了好多個同一陣線的戰友。
笑。
感謝你們。
*修訂末尾送報紙路線。女貞路不再從薩裏郡飛躍到倫敦了。
*修訂海德薇情節,哈利抗議說自己只是年齡降低而并非連智商也出現間歇性曲線波動。
*修訂上幾章姜黃色老貓在哈利魔法袍上戳标記的行為以及把哈利往水坑裏按的情節,老貓表示作為一只正常的貓,它不會把同類的頭往水裏按,當然也不會随便蓋腳印。
*修訂全文哈利用魔法變出食物的情節。根據“甘普基本變形法則”,食物是無法通過魔法變出來的,哪怕是救世主也不行。
以上全部是細節修訂,不需重看=w=
面對面
這是一個夏夜,天氣已經變得悶熱,但波特莊園裏屬于哈利的,二樓房間的窗戶,依舊被窗簾密密遮着,嚴絲合縫、不漏一點光線的模樣像是那條窗簾被施了“縫合咒”或者“永久粘黏咒”。
吊頂的黑色大燈在地上投下黃色光圈,家具很新,裏頭的擺設也頗為講究,但拉起來的窗簾和緊緊關上的門依舊讓這個房間就像是個悶熱的鐵匣子——至多精致一些。
時間是晚上八點,哈利正呆在書桌前寫一份羊皮紙,他苦惱的抓着頭發,沾了綠色墨水的筆在羊皮紙上寫寫劃劃,嘴裏不時咕哝着“這樣寫實在太可笑了!”,“不對,不是這個,該用Save還是Help?”
正對着書桌的淡綠色牆壁上,保加利亞國家隊的克魯姆正騎着掃把陰沉着臉飛來飛去。
哈利擡頭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甚至沒具體看清楚什麽,就轉頭注意時間。
八點十五。也就是他還有半個小時。
哈利又低頭看了自己的羊皮紙,他覺得每一個單詞都顯得那麽可笑,但……哈利嘆了口氣,沒有讓這份羊皮紙重複它兄弟的命運進入書桌旁的廢紙簍,而是重新取出一張新的羊皮紙來,開始一字一句的,端端正正地抄下來。
随後,哈利小心地其中一份折起來塞進信封裏,封好放進書桌最裏邊,另一封則連甩了好幾個清理一新,直到羊皮紙上的所有單詞都模糊不清之後,才再丢進廢紙簍裏。
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來了。
哈利收拾好東西,再檢查了自己的魔杖和其他必備東西後,抓起魔法袍搭在手上,快步走過去開門:“詹姆。”
“準備好了?”詹姆問。
“當然。”哈利說。他們走到樓下,但客廳空蕩蕩的,并沒有莉莉的身影,“莉莉呢?”
“她生氣了。”詹姆有點無奈,接着他看見哈利不好的臉色,安慰道,“放心,她不會氣你多久的。”但氣我的話……詹姆苦着臉盤算自己得花多少工夫才能讓莉莉消氣。
“我知道,”哈利笑道,“我就是……”他停了一下,“就是覺得不太對得起莉莉。”
他們已經走出莊園了。
只有星月光輝的夜晚,走在旁邊的詹姆突然搭住哈利的肩膀,輕聲問:“為什麽突然這麽想?”
哈利看着遠處。黑暗讓事物的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那些在白天漂亮精致的房屋此時看來更像是藏身陰影的野獸,黑黢黢的,奇形怪狀……
哈利收回目光:“只是有點感慨。”
詹姆搭在哈利肩膀上的力道變重了:“哈利,你知道莉莉很擔心你。”
“我知道。”哈利回答。
“她生氣,她避不見面,她沖你發火,她對你流淚,這些都沒錯。可是她沒有阻止你,哈利。”詹姆低聲說,但他的聲音铿锵有力,“你媽媽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她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事,她知道做這些事情的意義,所以她盡管擔心焦躁,但從來沒有真正試圖過阻止我們——不過,”詹姆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咕哝,“我覺得她倒是真心不想你參加這些……這個可以理解吧?其實我也不太願意你參加這些,你們都還小,”他莫名其妙地嘆了一口氣,“我和莉莉想着,這個家裏,就我們兩個加入就好了;你那個斯萊特林的朋友,小馬爾福,我估計他的父母也絕不想他參加,如果他們真的懂得怎麽為孩子好的話……”
哈利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地穿過小樹林,在冷冷的風聲中往不遠處的山坡上走去。那是早先預定的地點。
“哈利,”前行中,詹姆再一次出聲了,“我注意到你最近都沒有和斯內普說過話?”
“呃——”哈利吃了一驚,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詹姆口中聽見這個問題。他不由看向詹姆,但在黑暗的保護下,他沒能看清楚對方真正的神情,只能從那斷斷續續,又忽高忽低的語氣中察覺對方的糾結。
——沒錯,詹姆确實很糾結。
一方面,他快意地覺得啊哈哈哈哈斯內普果然是配不上我家兒子的!哈利終于發現了這一點!但另一方面,他又不無憂愁地推測,根據他對哈利的了解,哈利很可能不是因為看清楚了斯內普的真面目而拒絕對方,只是因為某些事實上并不能稱之為阻礙的東西,比如覺得自己給斯內普帶去痛苦,自己讓斯內普陷入危險什麽的……
不會……真是這樣吧?詹姆立刻在心底咆哮起來了:斯內普那個混蛋到底有什麽好的!學生時代就跟我搶莉莉,十幾年過去了我都以為沒事了,又不聲不響的把我的兒子拐走了,混蛋啊,難怪第一眼就看他不順眼,這是直覺啊!是特裏勞妮那個綠蜻蜓說的預言天賦啊!——
“……詹姆?詹姆?”哈利的聲音傳來。
“什麽?”詹姆回過神來。
“我叫了你好幾聲,”哈利決定不提剛才的話題,只指着前面說,“西裏斯來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但詹姆并沒有忘記自己剛才提出的事情,他掃了一眼停留在遠處黑糊糊的身影,也沒很在意,反而放緩腳步說:“我們剛才說的,別逃避,哈利。”
哈利不知道怎麽回答,只好含糊地說:“沒有什麽,只是——嗯——一些私人的——”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詹姆是真心地想要順着哈利的語氣往下說的,不過他最終還是克制住自己的沖動,沮喪又痛苦地開解說:“哈利,我非常愛你媽媽,我也參加鳳凰社的行動,我知道危險,有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好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和莉莉離婚。莉莉也從來沒有想過和我離婚。”
哈利沒有說話。
詹姆等了一會,他停下腳步,半開玩笑地說:“我覺得我們有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聯系了,哈利。”
這句話果然撬開了哈利的嘴巴。他也踟蹰地停了下來:“我只是……不想因為我的緣故,勉強他做些什麽。”
果然是這樣!詹姆覺得喉嚨癢癢的,好想噴火……嗯,當然是沖着那個鼻涕精!不過現在的情況是鼻涕精沒有在眼前,在眼前的只有哈利。詹姆認命的說:“很好,讓我想想……哈利,你知道我和莉莉學生時代的事情吧?”
“知道一些,怎麽了?”哈利問。
“你知道我一度跟莉莉交惡吧?當然最後我還是追到了她。”詹姆洋洋得意一會,又說,“你覺得我當初為什麽跟莉莉交惡?”
“當然是因為——”哈利笑着說,但說到一半他就停下來了。
“唔,看來你發現了。”詹姆咕哝着,“我跟莉莉交惡是因為我總在追求她,可事實上我那時候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麽樣的追求……我并不是真的了解她。”他看着哈利,目光中帶有深意,“哈利,你說呢?”
哈利雙手插在衣兜裏,他的嘴巴張了張,但沒有說話。
詹姆也沒有繼續。他再一次用力地按了按哈利的肩膀,主動向山坡上站着的西裏斯走去。
黑發灰眼的男人已經站在這裏吹了好一會風,他奇怪地看着詹姆和哈利:“你們在聊什麽?說了好久。”
“随便說說話罷了。”詹姆聳聳肩膀,轉頭對哈利說,“我們過去吧?”
“當然,”哈利肯定道,“時間剛剛好。”
話音剛落,他們就一起幻影移形了。
這個時候,蜘蛛尾巷那棟大煙囪後的房子裏,斯內普正在一樓的魔藥實驗室裏頭研制藥水。他垂着頭,油膩膩的頭發遮住了臉頰,只留中間的一條縫隙。而從這條縫隙看過去,那雙本來幽暗深邃的眼睛已經布滿血絲,常常刻薄卷起的唇角也下拉着,使魔藥教授看上去比平常還要冷漠陰郁。
左轉三圈,加入蛇的毒牙。
停頓兩秒。
右轉半圈,在液體變成翡翠綠的時候加入蝾螈的液體。
停頓半秒。
在坩埚液體旋轉第一次平穩的時候加入……
斯內普的眼睛緊緊盯住坩埚。這是他呆在這裏的第十六個小時,他已經感覺到萬分的疲憊,但是亢奮的精神和纏繞心底的複雜情緒促使他牢牢地站在坩埚前,一遍又一遍地熬制不同的魔藥。
一分鐘。
兩分鐘。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又十三分鈡。
斯內普熄了火,他端起坩埚,穩穩地将裏面散發夢幻般絢麗色彩的魔藥倒進早就準備好的水晶瓶中。
但是就在魔藥倒入水晶瓶的那一刻,水晶瓶突然從內部開始腐蝕,然後啪地一聲碎裂開來,裝在瓶內的液體開始四下流淌滴在桌子和地板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斯內普立刻放下坩埚,皺眉地沖着液體流淌下來的地方連甩了好幾個清理一新,再對另外的空瓶用了魔法,這才将熬制出來的魔藥妥善裝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斯內普疲憊着眨了一下眼睛,覺得視線有些搖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了,必須至少休息一會。可是充斥在胸口的亢奮依舊不停歇地叫嚣着讓他做點什麽——什麽都可以——但必須去做——立刻去做——
斯內普知道這種情緒因何而來。他沒有再放任自己繼續熬制魔藥,而是走出房間,坐到沙發上,并給自己弄了一點食物。
可是僅僅一天的時間,冰冷的胃似乎就不再願意接受食物了。那些熱騰騰的咖啡和面條,在經過簡單的咀嚼和吞咽後,突然就變成冰冷的石頭鐵塊,沉甸甸的滑下食道,墜落到胃部,激起抽搐一樣的疼痛。
斯內普近乎麻木地維持着進食的動作。他沒嘗出自己簡單的一餐有什麽味道,也沒去管自己的胃部到底适不适應這頓晚餐或者宵夜。他只是在想哈利。他在想到底是什麽讓他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這倒并不難以猜到。
斯內普想着。
是因為哈利的自以為是,是因為哈利莫名其妙的懼怕,或者還是因為他看穿了他,看穿他卑劣的本質,知道他不管話說得再漂亮,對這些事情其實都自私地漠不關心……也可能,哈利還知道,其實他隐隐約約中,也想過像伏地魔那樣……力量或者權勢,為什麽不呢?
斯內普擡手遮住了臉。
不,不一樣了,早就不一樣了,他碰見了那個孩子,他們彼此了解,彼此接觸,然後終于能夠在一起了——現在他們甚至還有了更深的牽絆——他真的覺得什麽都滿足了,他怎麽還可能會故意去挑戰對方的底線,破壞兩人的感情呢?哪怕他确确實實……被那些東西所吸引。
他們本可以不發生任何沖突的。
如果沒有伏地魔……
他們了解彼此,他們寬容彼此,他們都懂得克制自己,他們緊守底線而容讓其他,他們不會發生沖突。
只要沒有伏地魔。
斯內普靠在沙發上。
占據他胸口的亢奮漸漸消退了,疲憊湧上來,像潮水一樣把他淹沒,而在這片無聲又洶湧的潮水中,還有一個冷冰冰的,不顯眼又讓人無法忽視的尖銳礁石,直直沒入他的胸口。
只要沒有伏地魔……
只要沒有伏地魔……
他在沙發上閉了一會眼,僅僅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然後他再一次站起來,往自己的魔藥制作間走去。
夜更深了。
這是倫敦郊外的一處廢棄好幾年的工廠。廠房外的雜草都長到小腿彎了,到了夜晚還會不時發出窸窣的聲音,好像有什麽古怪的東西在雜草從裏安了家。
哈利就呆在這個廢棄的廠房裏,一盞昏黃的油燈點着,昏暗的光線只照亮了哈利的周圍。他坐在臨時變出來的椅子上,無聊地看着手腕上的表盤,随着秒針的移動數着數字。
一道綠色的熒光突然在黑暗中亮起。
哈利立刻往光亮處看去,數秒之後,他揚聲說:“德拉科?”
黑暗中的綠光抖動一下,片刻後,舉着魔杖的德拉科從黑暗中走出來。
他看上去過得并不太好。盡管衣服和發型和之前并沒有什麽差別,但曾經驕傲的斯萊特林鉑金首席臉上,已經再沒有那種讓人讨厭的洋洋得意和自視甚高了。他開始低下頭,更多地注視無意義的死物,神情也變得木然。
這樣的變化并不能讓人高興。
哈利想着,并且他确信,如果伊爾在這裏,他也不會因為這個而高興。他們都一樣,在某些人的眼裏或許足夠地“壞”,但絕不是“邪惡”。
他們的靈魂依舊幹淨。
哈利站了起來,他露出笑臉:“找我過來做什麽?德拉科?”
德拉科還維持着魔杖上的“熒光閃爍”,他避開了不看哈利,結結巴巴地說:“我就是——想知道,你過的怎麽樣……你知道馬爾福在這邊能幫上一些忙,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讓爸爸幫你在魔法部疏通一下,或者給你帶一些消息……什麽消息……”
哈利靜靜地聽德拉科說完,然後給予肯定的回答:“我相信,德拉科。”他瞟了一眼德拉科的魔杖,“把魔法收起來吧。這裏不需要這個。”
德拉科手抖了一下,但他堅持着維持魔力的輸出:“哈利,其實我也……我也沒有什麽事,就是想問你一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還有……”他喃喃着,“小心他……”
哈利有些動容。他露出真誠地、欣賞地微笑。然後他伸出手,把魔杖從德拉科手中抽出來。
德拉科怔了一下,突然大驚失色,但還沒等他說出什麽,哈利就先一步低聲說:“讓他們進來吧,沒有什麽。你自己退到一邊去——”
話還沒有說完,倉庫的門突然被暴力撞開,許多巫師吵吵嚷嚷地叫着“雷文斯在這裏”,“快點”,“別讓他跑了”等等句子沖進門來!
哈利立刻将最後一句“注意保護自己”說完,然後猛地将德拉科推開,憤怒地大聲叫道:“馬爾福,你出賣我!”接着頭也不回地向後跑去。
詹姆和西裏斯在十幾步後的黑暗中接應哈利,他們都蒙上了臉,相互咕哝着:“這還真不叫人意外。”西裏斯跑上去拖着衆人,詹姆則帶着哈利往後跑。
但是倉庫後邊也湧進來了許多巫師,詹姆立刻放開哈利,大聲叫道:“用幻影移形”,自己則沖那些巫師猛甩魔杖。
嘈雜之間,哈利用更多的精力保護自己而不是去消滅擋在面前的敵人,他在黑暗中快步奔跑着,最初決定的複雜的地形幫他有效地甩脫了大部分的追兵,但是還有一些巫師對他緊追不舍……
再又一個轉角之後,哈利來到一個位于角落的極為偏僻倉庫裏。奔跑的腳步聲已經到達身後,沒時間多想,哈利用阿拉霍洞開弄開了倉庫的門,立刻就閃身躲進去——
但下一刻,黑暗的倉庫突然亮起了燈。
哈利因為突然的光線刺激而反射性地眯起了眼,但這并沒有妨礙他看清楚坐在倉庫中間的人。
——湯姆?裏德爾。
——伏地魔。
“哈利,哈利,”坐在一張高背椅上的伏地魔用柔和的聲音說,“我們又見面啦,真讓人驚喜,是不是?我可是連做夢也想着你啊。”
哈利慢慢轉過了身,他和伏地魔面對面了,他平靜地看着伏地魔,臉上并沒有驚慌和失措。
毫無疑問,這惹惱了伏地魔。但并沒有等到伏地魔真正做出些什麽,站在倉庫門旁邊的哈利就先一步關上了門。
伏地魔有趣地挑了挑眉。
哈利随手抖一下魔杖,一連串火花在自杖尖躍出。他微笑起來:“再一次地,我們兩個,一對一。”他以同樣有趣地口吻反問,“為什麽你以為我會害怕這樣的面對面?鑒于——”
“霍格沃茨的那場戰鬥,勝利者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嗯,這章出現兩個珍貴程度5S級的道具。
被收到桌子裏的羊皮紙——救世主的心聲:一篇很煽情的東西。對于某些人來說也許是無價之寶。
斯內普正在熬制的魔藥——斯內普的詛咒:不要品嘗我,不要品嘗我,不管我再美麗也不要試圖品嘗我,你會後悔的,你真的會後悔的。
=w=
于是久違的5000+,大家看文,咩~
第三次對決
廢棄的倉庫陷入短暫的安靜。
伏地魔惱怒又輕蔑地笑起來:“哈利,看來你已經忘記了之前兩次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你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讓你有這樣的自信來——”他的聲音低下去,變成嘶嘶的蛇佬腔,“這樣面對我,忤逆我?”
“你盡可以猜猜。”哈利平靜地說,他緊緊盯着伏地魔,目光随着伏地魔的動作而移動。
伏地魔想到了什麽,忌憚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他冷笑說:“不會是老魔杖的,哈利。鄧布利多還沒有死呢,怎麽可能舍得把他的保命符交給你?”
哈利沒有直接回答,他輕聲說:“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裏德爾。”
伏地魔大怒,一抖魔杖,一條水桶粗細的大蛇就出現在空中,露出白森森的尖牙,狠狠朝哈利撲去!
哈利立刻揮舞魔杖,倉庫裏的巨大吊燈搖搖晃晃的墜落下來,剛剛好砸到蛇的脖子。
半空中的蛇消失了,伏地魔再一揮魔杖,立在角落,粗制濫造的試衣模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揮舞着手臂,咔嚓咔嚓地中間走來。
哈利立刻朝倉庫裏的照明電燈一點,啪的一聲,電燈炸開了,倉庫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時候,伏地魔狂妄地笑聲在倉庫內響起:“哈利,這就是你面對我的依仗?欺騙與大話?你以為黑魔王會簡簡單單地就上當受騙嗎?”
黑暗的倉庫靜悄悄的,并沒有第二個聲音響起。
伏地魔并不着急,他慢悠悠地說:“不用嘗試門鑰匙和幻影移形。這個地方早就通過魔法部設下了反幻影移形咒以及限制門鑰匙了……我倒是有些好奇,哈利……”
黑暗中,躲在貨物後邊的哈利皺眉努力辨別表盤上的時間,他沒敢用魔咒,只能借着從通風口射進來的一星半點的月光猜着指針所指的數字。
伏地魔嘶嘶的聲音還在繼續,忽遠忽近的,讓人沒法分辨他的具體位置:“……你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我在這裏,就好像是有什麽人告訴你了一樣……”
哈利依舊不出聲,他在貨物堆積處小心穿行着,不斷變換位置。
“是鄧布利多嗎?他猜到這個倒不太奇怪。”伏地魔說,“不過讓你過來做什麽呢?送死嗎?他明明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他一次又一次地……”
粗重的腳步聲從旁邊傳來。是伏地魔之前控制的穿衣模特!
哈利迅速往旁邊跑去,但就在這個時候,好像有一個鈎子一樣的東西挂住他的後領,把往後狠狠一扯——
劇烈而頻繁的碰撞聲中,哈利摔倒在地上,盡管他立刻給自己加了一個盔甲護身,但比盔甲護身更早上那麽幾秒的“刀割咒”依舊狠狠地打在他後胳膊上,血花在黑暗中綻放,魔杖在哈利手中滑了一下,但哈利依舊努力得抓住對方——可是下一刻,伏地魔就用“魔杖飛來”輕巧地将它從哈利手中奪走了。
哈利沒有停下,他咬着牙站直身子,受傷胳膊的手指一動,同樣而無聲的“魔杖飛來”已經沖着自己的魔杖追去。但這只讓那跟還飛在半空中的魔杖顫抖了一下——接着,它落到伏地魔手中了。
伏地魔抓住它,饒有興趣地一抖,一個透明的繩子就緊緊纏住哈利的身體和手臂,讓他再一次踉跄地摔在地上。
伏地魔又用這跟魔杖點亮了倉庫,昏黃的光線驅散周圍的黑暗,他走到哈利面前,沖着哈利,輕輕地将剛才的話說完:“他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你,哈利,可惜你好像總是——無法體會。”
“我能夠分辨誰是在幫助我,以及誰是在傷害我。”哈利冷冷地回答。
伏地魔笑起來,他用那根奪過來的魔杖給了哈利一個鑽心剜骨。
突然而至的劇痛讓慘叫先于理智沖出哈利的喉嚨,但在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的下一瞬,哈利就狠狠地咬着牙,将剩餘的軟弱聲音全部咬爛了再吞回喉嚨。
伏地魔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沒有在意哈利的倔強,只接連着向哈利甩了好幾個“鑽心剜骨”,直到看見自己面前的死敵确确實實只能倒在地上顫抖之後,才發了慈悲地停下來。
“好了,哈利,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再浪費時間了。”伏地魔輕柔地說,“拖得夠久了,不是嗎?從上一次開始,從一年級魔法石開始,”魔杖挑起了哈利的下巴,順着他的喉嚨往下移,“從你出生開始……我不會再犯上次的錯誤了,”他黑色的瞳孔裏閃爍殘忍的光芒,“一切都結束了,哈利,作為黑魔王一直以來的敵人,我會在你死後把你的腦袋做成标本,妥善保存在岡特老宅的大廳裏。每個人都該知道和黑魔王作對的下場。”
長時間以及多次的不可饒恕咒的折磨下,哈利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持續抽搐着,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盡管這個聲音已經沙啞破碎得不成樣子:“一切……都結束了?”
他擡起頭,神情慘白,臉上額頭是一道道的擦傷,只有那雙碧綠色的眼睛,依舊堅定明亮:“不,裏德爾,事情才剛剛開始。”
“剛剛開始?”伏地魔重複,他用魔杖指向哈利的心髒,用耳語一般的聲音說,“我可看不出來你還能用什麽來挽救自己。”
哈利看了伏地魔一會,他咧嘴一笑:“你會知道的。”
伏地魔僅僅回以輕蔑不屑地笑容,他拿着屬于哈利的那根魔杖,故意用冷酷的,慢吞吞地聲音念道:“阿瓦達——”
一道魔咒突然從後邊向伏地魔射去!
伏地魔瞬間消失在原處。
那道魔咒射到哈利身上,解開了捆着哈利的透明繩索,哈利和重新出現的伏地魔一齊看向倉庫的入口,許許多多的巫師湧了進來,哈利認出了站在最前邊的鄧布利多以及衣着考究的福吉,接着他的眼睛被白色的閃光刺疼了,是有人在照相——盡管渾身像被碾壓過一樣疼得難受,但哈利還是忍不住扯動嘴角笑了起來,他幾乎可以想象伏地魔可怕的臉色了。
“裏德爾。”鄧布利多出現在哈利身邊,他扶起癱在地上的哈利,沖伏地魔說,“我們又見面了,看起來你和以前一模一樣。”
伏地魔的唇角抽搐一下。
這時候福吉叫了起來:“裏德爾先生,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鄧布利多,你說過哈利?雷文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顯然是因為看見了被鄧布利多扶起來,模樣凄慘的哈利。
“當然,福吉,哈利就在這裏。”鄧布利多轉頭對福吉說,“你可以讓傲羅上來帶走哈利,不過在那之前,也許我們應該關注一下,裏德爾為什麽也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和魔法部要犯同流合污,或者是他善用了不屬于他自己的權利——抓捕,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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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