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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臉滿是驚恐,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有這麽個傻姑娘為他擔心受怕,這種感覺既酸楚又甜蜜,他恨不得狠狠将她吞進肚胯。
他忍下狂躁的沖動,輕松揚笑道:“老大天生就蠢,做了壞事,還大肆慶祝,莫怪會被逮着,我不是老大,這種蠢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盡管他态度輕松,她仍是愁腸滿腹。
“都說你醜了,還敢給本公子垮着臉。”他佯怒捏她的臉頰,捏捏捏,唉!人家豬是越養越肥,怎地他的醜丫頭越養越瘦,究竟哪裏出了差錯?
“你老愛說我醜。”
“你是醜沒有錯。”
她生氣的不想理他,偏又想到他自鬼門關前走一遭,便于心不忍,突地察覺指尖濕濕的,他怎地汗濕背脊,是在宮中被大王的殘酷吓出一身冷汗?
她将指尖挪至眼前,赫然驚見血紅。
“你受傷了?!”她焦急扳過他的身軀,發現他的背心被劃破,衣袍底下綁了條仍在滲血的白布巾,她腦門一轟。
是了!趙總管說他進宮途中遭遇刺客埋伏,她怎會糊塗忘了這事兒?
“小傷,不礙事。”他可不想她又哭得梨花帶淚,轉回身,不讓她看他的傷口。
“你不要騙我,依你的脾氣,若真是小傷,你早就喳呼個沒完,不會這般雲淡風輕。”她太了解他,越是嚴重的事,他越會表觀出不值一提。
“本公子何時喳呼來着?”他故作氣憤。
“現在就在喳呼,我們走。”她不理會他的虛張聲勢,急急拉他進屋內。
公子爵沒有掙紮,臉上盡是不自覺的寵溺,當兩人進到房內,房門一關,便杜絕他人窺視。
緊掩門扉的房內,男人與女人靠得極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情真意切,近到似乎可以聆聽對方激切的心跳聲。
葉芙蓉仰望着高大的男人,頓時口千舌燥,清清喉嚨,“脫掉。”
她是怎麽了?他們成天朝夕相處,他啥模樣她沒見過?她為何要為兩人的獨處而緊張,甚至再次想起他在她的唇上印下的親吻,是那樣美好,那樣教她魂不守舍。
肯定是今日他曾命懸一線,令她一整天悲喜交加,情緒翻湧,以至于開始胡思亂想,眼下最重要的是他的傷。
與她在房中獨處,公子爵只想安靜摸摸她的發,蹭蹭她的臉,吻吻她的唇,但她突來一句脫掉,讓他得克制滿腦遐想,刻意語帶責備,“你一個大姑娘,怎能要男人脫衣袍?”
“從小到大,你哪天衣袍不是由我幫你穿脫?你若不脫,就由我幫你。”她伸出雙手,拉扯他的系帶。
“好好好,我脫便是。”他不願讓她見到血淋淋的傷口,怕她難受,但他的醜丫頭很固執,他不脫,她就親自動手,總之他是非脫不可。
慢條斯理地脫下外袍,葉芙蓉即見綁在他身上染血的布條,輕手輕腳解開,心疼瞪着那道猙獰的血口子,唇瓣顫抖,“很疼吧?”
“不疼,本公子當被蚊子咬了一口。”他輕松咧嘴一笑。
“哪來的蚊子可以咬得你血跡斑斑。“她沒好氣瞪他一眼,“我派人去找古大夫。”
公子爵拉住她的手,“由你來便成。”
小時候因古大夫為他除去體內長年累積的毒物,是以經常出入母妃寝宮,葉芙蓉候在一旁,無聊時,便要古大夫教她醫術,他相信這點小傷難不倒她。
“傷口大,需要縫,你真要我來?”
“你的針線功夫不是太差,本公子勉強可以接受,或者,你會害怕?”
平時府裏的下人受了小傷,都是由她治療上藥,這是她頭一回醫治如此大的傷口,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他眸底的信任,讓她産生勇氣,相信自己除了可以為他消災解厄外,還可以給他更多協助。
葉芙蓉深吸一口氣,堅定颔首,“我可以。”
“你本來就可以。”他毫不懷疑。
她自信微笑,“我去準備針線與藥。”
“去吧,我的醜丫頭。”
她打開門扉,一束光照進房內,立于房中的公子爵望着她走入光明,深覺她連背影都燦爛奪目。
翌日上午,陽光照拂王城每一處,八公子府一早便來了客人。
葉芙蓉滿臉疑惑的被趙總管請到花廳,一身芽綠衣衫的她,尚未踏進花廳,即見端坐品茗,從未來探望過她的妹妹葉薔薇。
與她同父異母的薔薇人如莫名,美麗、矜貴,身穿粉色繡花衣衫的薔薇更加粉嫩明豔,光是看着妹妹,她便心生羨慕,心想她若如薔薇一樣美麗,他就不會時不時叫她醜丫頭。
葉薔薇見她站在門邊,朱唇上揚,如主人般自在,秀眉一挑,“你不進來?”
對向來不親的同齡妹妹,葉芙蓉有些手足無措,幹笑着步入花廳,“薔薇,你今兒個怎會特地過來?”
“有些事,我想跟你說。”葉薔薇放下茶杯,這座花廳陳設簡單,廳中擺設多種花卉,争奇鬥豔,不似男人會用來接待訪客的廳堂,倒像是特別為女人所準備,如芙蓉。
一想到這,忌妒便啃蝕葉薔薇的心,明明她才是家中最受寵的那一個,為何是芙蓉到八公子府作威享福?不過芙蓉也得意不了太久,因為事情即将有所改奪。
“莫非家裏有事?”葉芙蓉在椅上落坐,眸底滿滿的關心。
葉薔薇開門見山道:“爹爹要你回家。”
“要我回家?”好端端的怎會突然要她回家?她在八公子府十多年,比在家裏待的時間還久,這些年,除了爺爺去世時,家裏派人前來通知她奔喪外,未曾有家人親自前來。
“就是要你回家,這麽簡單你都聽不懂?”真蠢!葉薔薇沒好氣的翻了記白眼。
“可我一直都待在這兒,突然要我回家,總該有原因不是嗎?”葉芙蓉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既然你不懂,我就好心把話給挑明了,能替八公子消災解厄的人根本不是你。”
“什麽?”
“真正能幫到八公子的人是我。當年爺爺疼惜我,擔心我會因替八公子擋災而死于非命,幹是欺騙嫔妃娘娘。”
葉芙蓉難以置信,搖頭否認,“不對,生辰八字騙不了人”
“生辰八字确實騙不了人,但爺爺的蔔算會騙人,你與八公子生辰八字相同,這才讓嬗妃娘娘對爺爺所言深信不疑。”
葉薔薇冷笑,揭穿當年爺爺的詭計,爺爺想借由嬗妃讓家族重獲榮耀,偏又舍不得她被犧牲,于是便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
假若八公子死亡,爺爺會以葉家已經盡力,八公子因前生因緣,以致早夭,不讓嬗妃問罪,倘若芙蓉真不幸死了,爺爺正好以此為恩情,讓嬗妃在大王面前為葉家美言,從此富貴榮華享用不盡。
“……事情都過了這麽久,你們也瞞了這麽久,為何今日突然跑來告訴我?”葉芙蓉滿腦子亂哄哄,薔薇所言,可全都是真?她真不是爺爺蔔算出能替公子爵消災解厄的人?這全是場騙局?
“時局已不同,自然做法也不同,王城近日出了不少大事,既然你不能替八公子擋災,爹爹認為你該回家,由我來護佑八公子。”葉薔薇驕傲的下巴一揚,自認身份無比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