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又見無鋒

第二十七章:又見無鋒

赫瀾淵醒來之時已經是翌日的上午,只是睜眼得剎那,看着這陌生得房間,赫瀾淵不禁一驚,才有動靜,腰腹上驟然收緊的力道,便驚得他猛然扭頭看向身後。

“醒了?”白畫斳眼不睜,只朝着他的耳後蹭了蹭。

赫瀾淵更顯意外:“你怎麽在這裏?”

白畫斳懶懶一笑:“這裏是我七賢莊更是我的房間,為何我不能在這裏?”

赫瀾淵一愣,眨眨眼似乎想起什麽,便驟然起身,卻引得胸口與腰腹的傷勢一陣拉扯,疼得嘶了一聲。

白畫斳頓時也睡意全無,忙起身查看他得情況:“怎麽樣?很疼嗎?昨日湫棠才剛你用了解毒膏,你不應該亂動的”

赫瀾淵擰眉看他:“我被人暗算打傷的,他身手很好,估計都是在我之上”

“都是?”白畫斳微微擰眉:“傷你一共幾人?”

“兩人”赫瀾淵道:“一人藏在暗處我看不見他,但他功夫卻很好輕易的便發現了我,另外一人依着他得庇護對我也是步步緊逼,差一點我以為我也要死了”

白畫斳将人拉近懷裏輕輕擁住:“昨日杜伊便将你的事告訴我了,想來怕你是因為你兄長之故才受此波及”

赫瀾淵當即忙擡頭看他:“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白畫斳懶洋洋的閉了眼:“江湖規矩,素不與朝廷往來,朝廷之事我查他作何?”

赫瀾淵微微擰眉,當即兩手就給白畫斳得臉上揉去:“想要讨價就直說,再跟我打彎彎繞,我就……”

“如何?”白畫斳抓下他得兩只抓只,遞到唇邊咬了一口:“是不是打算家法伺候我?”

此家法非彼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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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赫瀾淵面色一紅,當即兩手将人推開:“那時候小老爺我就把你退貨!”

白畫斳輕笑:“不好意思啊小老爺,我白某做生意,向來都是貨物既出,概不退還的”

赫瀾淵怒眼瞪他:“那你到底說不說?”

白畫斳哀怨一嘆,只能老實道來:“杜伊昨日派人去查過了,聽聞了你兄長因為軍器被盜的事而獲罪入獄,想來你此番受傷必與此事有關,湫棠為你醫治得時候,發現你身上有亂影得玄影針,我估計傷你之人必是亂影中人”

“亂影?”赫瀾淵聽得一臉茫然:“他們是什麽東西?一個組織還是什麽?”

白畫斳道:“他們是一個閥門,位主江南”白畫斳微擰了眉,似又一臉狐疑:“不過亂影乃是江湖中人,不應該插手朝廷之事才對”

赫瀾淵脫口就道:“那他們會不會有什麽勾結?為了某種關系而聯手?還有我二哥丢失的軍器會不會就是由此人看管的?”

白畫斳悠悠點頭:“有可能”

“那我去找他們!”說着,赫瀾傾就要下床。

白畫斳一怔,忙将人按在懷裏抱住:“你急什麽?身上的傷你也不顧了?這一出去再出事了怎麽辦?”

赫瀾淵臉色焦急:“可是軍器丢失不是小事啊,要是被人大做文章那我赫家怎麽辦?”

白畫斳無奈嘆息:“此事我幫你做主了便是,現在,你給我在這裏好好躺着不許亂動”說着将人按回被褥裏面,拉過被子蓋個結實。

赫瀾淵拱了兩下,才勉強從被褥裏把腦袋拱了出來:“白畫斳,我……”

“閉眼,睡覺”白畫斳将他又按了回去。

赫瀾淵繼續朝外面拱:“可是我……”

“這個時候養傷要緊,旁得我會安排”繼續把他給按回去。

赫瀾淵幹脆伸手抓着白畫斳得頸子,有些抓狂:“你到是聽我說話啊啊啊!”

白畫斳垂眼看他:“想說什麽?”

赫瀾淵可憐巴巴道:“我肚子餓了”

“……”悶了一會,白畫斳這才失笑,蹭蹭赫瀾淵的頭,道:“是我疏忽了,你先躺着我這便讓人給你弄點吃的過來”

這廂依着赫瀾淵所說的情況,白畫斳便讓杜伊帶人去了那個地底密室查看,結果裏面空無一物很顯然對方早已将東西轉移走了,杜伊繼續追查,意外地卻與赫成義得人撞在一塊,由于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與目的,所以還十分合作的幹了一架,最後的結果就是打草驚蛇,毫無所獲,返回七賢莊複命得時候,杜伊腦袋低得幾乎快垂到了地上,白畫斳只懶洋洋地看他一眼,久久都不做聲。

書房裏,白畫斳五指輕輕叩着桌面,

赫瀾淵剛推門進來,一看這杜伊跪在地上的樣子,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不是……查不到軍器得下落?”

杜伊只跪着不語。

白畫斳當即起身朝他走去:“傷還沒好,你怎麽就出來了?”

赫瀾淵道:“我聽硯臺說你跟杜伊在這裏所以就過來問問,事情你們查的怎麽?”

白畫斳道:“有一點眉目,只是杜伊辦事不利,打草驚蛇了”

赫瀾淵蹩眉:“那怎麽辦?”

白畫斳拍了拍他:“你放心,會沒事的”看赫瀾淵臉色還透着幾分蒼白,白畫斳屈指刮了一刮他的臉頰:“你今日是不是又沒喝藥?臉色不止白還很冰”

赫瀾淵輕嘆:“喝過了”赫瀾淵說着有些焦急:“都這麽幾天了,要是軍器再找不到我二哥豈不是要出事了嗎?”擰眉想了想,赫瀾淵又道:“我還是回家去看看,将這邊的事與我父親說一說得好”免得兩邊人再有因為不清楚對方的情況而又犯相同的錯誤。

白畫斳也點頭同意:“你想回去看看便去吧,只是搖注意着身體,畢竟你還有傷”

赫瀾淵點頭:“你放心,我知道的,那我先回去了”

“慢着”白畫斳将他拉住,朝他身後貼近,語調低柔而又暧昧:“你就打算這麽走了嗎?”

“不然呢?”赫瀾淵一臉茫然的看他。

白畫斳得雙唇若有似無得滑過赫瀾淵得耳旁:“就沒有什麽其他的話想跟我話別得?嗯?”

微微憋紅了臉,赫瀾淵朝着他得臉頰輕輕一吻:“會想你的”輕飄飄得四個字,帶着幾分別扭,而後逃似得轉身離開。

看着他得背影,白畫斳搖頭輕笑:“杜伊,派人暗中護着玉橫,我不希望他下次受傷時是被別的男人所救”顯然他很在意司馬殇得事。

杜伊眼觀鼻鼻觀心得應着:“是”

……

急忙回了家,赫瀾淵卻沒有見到父親赫成義,索性先回了小院去見季暮雲。季暮雲這兩日因為赫瀾淵都夜不歸宿,心裏擔憂着夜裏總睡不好,到底還是病了。赫瀾淵回來的時候,赫瀾傾正在屋子裏陪着季暮雲說話。

床榻上,季暮雲臉色蒼白,剛吃了藥還是受不住那股苦澀一個勁得咳嗽,再擡眼看向眼前得赫瀾傾時,季暮雲又長長一嘆:“你不應該來我這裏的,免得我把這病過了給你,你不知道受孕的人身體是最精貴了,容易出事啊”

赫瀾傾只是笑道:“這些日子多虧了季爹爹你幫忙照拂着我,我如今身子見好,并沒有什麽異樣,現在你病了,我自然要來照顧你了”整個府裏,也只有季暮雲能為他煎那安胎藥了。

赫瀾淵在門外聽着,嘩啦一下就推開了門:“爹爹,你又病了嗎?”

“瀾淵?!”見着兒子回來,季暮雲明顯驚喜不少,忙撐着就要下床:“你是到哪去了,怎麽這幾日都不回家?你可讓我為你好生擔心了一番”

赫瀾傾忙将他按住,赫瀾淵也急忙上前,扶住季暮雲:“爹爹你病了就先躺着憋動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赫瀾傾也擰眉看他:“你這些日子都去什麽地方怎得也不回來?”

赫瀾淵忙道:“不是我不回來,是我受了傷一直在外面養着呢”

一聽這話,季暮雲跟赫瀾傾都驚了。赫瀾淵忙安撫兩人道:“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我現在傷勢差不多都好了,所以才回來了”

赫瀾傾擰緊眉宇,眼底還是有着明顯的不放心:“你怎麽會受傷的?是誰傷的你?”

赫瀾淵蹩蹩眉:“其實那天我出去的時候遇見了二哥,知道二哥的軍器被盜還跟他去大軍裏面勘察過了情況,只是沒曾想,晚上回來的時候,遇見幾個黑衣人,就跟着過去了,結果我自己技不如人被他們傷了,幸好是白畫斳救了我……”

赫瀾傾一怔:“你跟他還有來往?”

赫瀾淵不好跟哥哥說自己與白畫斳得關系,便只能道:“我之前受傷,就是他救了我的”

季暮雲不明情況,這會子也狐疑了:“白畫斳?何許人也?”

赫瀾傾微擰着眉不語。

赫瀾淵便道:“只是一個在官洲認識得朋友”

季暮雲點頭,又朝赫瀾淵伸了手,将他拉住:“你說你之前受了傷?現在可還好?要不要緊?”

赫瀾淵搖頭:“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說着,又擰起了眉:“不知道二哥他現在怎麽樣”

“他沒事”壓下詢問弟弟與白畫斳得事,赫瀾傾道:“他在牢裏還好,無人敢為難與他”只是再拖下去,難保不會有人想要屈打成招。

床榻上,季暮雲輕輕嘆息,房間得門再次被人打開,三人扭頭只瞧見碧清踏步而入:“大公子,宮裏來人傳話了,請大公子入宮一聚”

一聽這話,赫瀾傾就知道是誰了。

“公主找我,那我便先去了”

季暮雲拍拍他得手。

眼看着赫瀾傾轉身離開,赫瀾淵坐在床榻邊上,突然就拉聳起了腦袋。季暮雲瞧他突然沒精打采的樣子,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得鼻子:“怎麽突然就不說話了?”

“我只是在想,大哥的身體能隐瞞多久,萬一被公主知道的話那怎麽辦?”

季暮雲一愣,輕嘆:“人各有命,只能看瀾傾他自己得造化了”

景和公主召見赫瀾傾,無非也就是小女兒的情意心動,再過些時候便是兩人大婚之時,那時候可是有好幾天都不能見面,這時候自然得好好相聚,也幸好是這一相聚,讓赫瀾傾無意間從景和公主得那裏聽到了個不錯的風聲。

上午時景和公主前往大皇子府邸得時候,無意間看見大皇子得府邸運進了好幾個大箱子,似乎還頗為神秘

離開皇宮的路上,赫瀾傾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

如果軍器真的被他們轉移進了大皇子得府邸,那想要找出來就有些難度,更何況是在不确定的情況下,那現在看來……就只有夜探王府。

雖說皇帝膝下大皇子二皇子與四皇子都健在,但不急于冊立儲君得他,只是将自己得兒子們都封做了王遷出皇宮獨居,只将公主們留在了宮裏,王府雖比不得皇宮高牆後院來得戒備森然,卻也不可小觑,只是難得有了消息,要讓赫瀾傾放棄根本就不可能。

有了決定,赫瀾傾回到赫府,換了夜行裝就直奔大皇子得晉王府而去……

院子裏,赫瀾淵毫無睡意披散着長發,正蹲在牆垣底下看着狗窩裏的那幾只小肉狗,正準備轉身去廚房找東西吃時,卻驟然發現一條黑影從屋頂掠過,赫瀾淵一愣,當即忙閃身跟着追了出去。

對方輕功極好,赫瀾淵追了一會就已經不見了他得影子。

這人是誰?

赫瀾淵心裏滿是狐疑,停下步子在街頭轉來轉去,越看越覺得這地方眼熟,仔細一想,才想起來,幾天前自己就是跟着二哥追了人來到這裏的。

“有刺客!!!”

才如此想着,身後得府邸裏踢人傳來動靜,赫瀾淵還來不及仔細去看是哪間府邸,就見得前方的巷子處,有兩道人影驟然飛出,同時,那高挂着晉王府牌匾得府邸也被人打開了大門。

赫瀾淵站在一旁,眼看着那兩道黑影直朝自己得方向而來,三人一打照面,對方順手抓了赫瀾淵得手腕直接将他一起拖走。

“快走!”

赫瀾淵一愣,反應過來這人正是自己的兄長,赫瀾淵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本能得跟着他們跑。三人奔到街頭才剛甩開晉王府追出來得家仆,一道劍氣卻從三人的背後淩空劈來冷冽霸道。三人才剛閃開,劍氣落地,瞬間印下一道深深得劍痕。

赫瀾淵扭頭一看,那追來之人正是上次殺傷自己得人。

剛想說讓大哥小心這人,沒想到跟着大哥身邊的黑衣人卻突然閃身而上,那人手握長劍,挽出得劍花霸道淩冽,飛出的劍氣透着懾人的震駭氤氲。

好霸道的劍氣。

赫瀾淵在一旁看得雙眼發直,心裏十分好奇這人是誰,身邊的兄長卻身子一顫,擡手捂住了自己得小腹。

“大哥!”赫瀾淵忙将他扶住:“大哥你怎麽樣?”

赫瀾傾擰緊眉宇,并不說話,顯然是在極力得忍耐着。

前面與對方揪鬥得男人,似乎也察覺到赫瀾傾得異樣,心裏擔憂間出手越發狠辣,最後手腕的翻轉幾乎讓人看不真切,一柄劍從他手中打出像是變成了無數把,直晃花了人的雙眼,最後在對方明顯吃力之時,他卻是中心驟然一劍,穿透了對的腰腹,動作快得只是一個眨眼。

赫瀾淵只看了一眼,就被驚愕得有些愣住,那人卻不再管對方,收了手只忙回到兩人身邊,将赫瀾傾扶住:“瀾傾!你怎麽樣了?”面巾扯下,露出的面容,俨然就是那丞相之子無鋒禦劍斳!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我現在的內容都有抓過蟲的,但是如果還有沒有被我抓出來得話我也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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