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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凱薩琳享受着屠宰小羊的樂趣中,漢尼拔站在一邊看着凱薩琳精确無誤地使用工具将阿比蓋爾分屍,取出自己需要的部位。

果然,阿比蓋爾相當健康,看着這些食材就充滿了食欲。

一股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酸感侵襲了漢尼拔萊克特醫生一秒鐘,然後瞬間被理智的醫生給按壓下去了。

“你可以出師了。”漢尼拔不知不覺就說出了這句話,但是沒有後悔說出這句話,“但是,你現在欠缺的,就是你自己的風格。不要笑地那樣白癡!”

凱薩琳口罩下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邊,那雙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她驚喜地看着漢尼拔說出剛才那句話,她居然這樣莫名其妙地就出師了?

收起笑容的凱薩琳停下手裏的動作,冷靜地看着漢尼拔:“醫生,你剛才的那些話應該不是尋我作樂才對的吧。你說的是真的吧。”

“我說了你可以出師了,就是可以出師了。你現在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獵人了,我難不成還壓着你,不讓你成長嗎?”孩子長大了,總有一天會離開父母的懷抱,有自己的事業。他難道是個那樣不開明的家長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奇怪,我沒有經過考核,就突然被宣布出師了……難不成,醫生,你有什麽大病了,才想要托孤?”凱薩琳一說完就被醫生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只能說抱歉了,因為這個消息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她這不是一下子接受無能嗎?

“你的考核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着,只是你自己笨,沒有發覺罷了。”漢尼拔交疊着雙腿伸出漂亮的手指示意凱薩琳的視線看那些被她卸下來的器官,“你的手法都精确無誤,保留了食物的新鮮度,我交給你的知識,你也已經差不多學會了,我自然沒有繼續拖着你不讓你畢業的道理。也許是我一直拖着不讓你出師,所以之前研究過你的一些行為之後,發現你沒有自己的特征。記住,凱薩琳,每一個獵人捕獵之後都會留下自己的特征,表示這是自己的作品,是自己的成果。這是一種宣誓,示威。你現在既然已經成長了,那麽就一定可以做到我說的那些的。”

凱薩琳滿臉迷糊地看着漢尼拔:“醫生……我記得我一早就有特征了……”

漢尼拔抽了抽嘴角,這個熊孩子,打破這些溫情幹什麽!

“我記得我一般都會先折磨獵物,然後最後刺進心髒或者取出心髒。從外到內,這讓我熱血沸騰。醫生,你也太不關心我了吧,我都這樣做很久了,你居然都不知道。好吧,我承認,我的特征的确有些隐蔽,但是我以為你會知道的。”凱薩琳拿起屠刀,切斷了阿比蓋爾的耳朵,放在了一旁的鐵盤裏,“你的确是沒有關注過我,是不是,醫生。我猜,也許就連威爾都知道我的特征,但是你卻不知道。你是不是太讓我傷心了一些啊!”

“你的這個是特征嗎?凱薩琳?你明白怎麽是特征嗎?特征對我們來說就像是一種簽名,是一種顯而易見的行為。但是,你這個……算得上是你的簽名嗎?”漢尼拔扶額看着一臉‘你不關心我’的表情,這個孩子怎麽智商有點下降的感覺?

“……簽名?”那是什麽玩意?

“記得前陣子那個蘑菇栽培師嗎?或者之前跟蹤過你的那個人嗎?他們對待自己的獵物都是一個套路的,就連我,我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留下了自己的特征。”漢尼拔起身,走到凱薩琳面前看着她,“你還沒有你自己的特征,那種顯而易見的特征!”

“醫生……你是想我被抓進去嗎?那些留下明顯特征的家夥,基本都被抓起來了。”凱薩琳實在不想潑醫生冷水,她冷淡地看了一眼醫生,繼續手中的工作了。

……漢尼拔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要說凱薩琳說的是不是真的,是,那些有明顯特征的家夥往往更加被FBI的獵狗聞到味道,就連他,也差點被抓住了。

“算了,既然你自己覺得自己的那個行為是自己的特征,那麽就當做那樣吧。”漢尼拔有氣無力了,提走阿比蓋爾的內髒,“我去做午餐了。還有,你的那個特征,我一早就知道了,真是惡趣味啊。”

“醫生,我知道的。”你只不過是嘴硬罷了,哈哈哈!

漢尼拔努力讓自己忽視凱薩琳雙眼透露出的嘲笑的視線,克制,克制!不要因為一個憤怒就屠宰了剛剛出師的凱薩琳!忍住!忍住!

“你繼續處理阿比蓋爾吧,記得留點東西給我,我還要去耍耍威爾呢。”漢尼拔突然回頭說出這句話。

“醫生,你才是惡趣味呢。拿去吧。”凱薩琳将剛才割下來的耳朵遞給了漢尼拔,“新鮮出爐,現在送去來得及喲。”

漢尼拔接過那個帶着血絲的耳朵,露出了壞笑。

凱薩琳見到這樣笑着的漢尼拔,真的覺得醫生才是惡趣味,她的那些惡趣味不都是從醫生那裏學來的嗎!

要問威爾被這個耳朵吓到了多少?

吓到魂都快要跑出來了!原諒他從來不信這些玩意,但是他在水槽裏見到血淋淋的耳朵的時候,的确吓得魂都快要跑出來了。

任誰在自己廚房的水槽裏見到一個明顯是人類的耳朵,都會被吓個半死。偏偏他之前還做夢夢到自己在樹林裏狩獵,獵物只留下了鮮血消失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時不時會出現記憶片段遺失的事情,要是他做出了萬劫不複的事情怎麽辦?他殺了這個耳朵的主人怎麽辦?

他能做的,只有尋求漢尼拔的幫助了……因為不僅僅漢尼拔是他的醫生,是他的好朋友。更加重要的是他懷疑那個耳朵的主人是阿比蓋爾……因為他之前和阿比蓋爾一起去了阿比蓋爾的家,自己一個人坐飛機回來,阿比蓋爾失蹤了……他越來越像阿比蓋爾的父親……既然越來越像那個父親,那麽就意味着,艾比蓋爾是他的目标。

他殺了阿比蓋爾嗎?他自己都很懷疑……

他的雙腳上沾滿了泥巴,他睡覺的時候又不知道夢游去了哪裏……難道就像他夢中一樣,他舉着獵槍,射殺了某個獵物?那個獵物……是阿比蓋爾嗎?

看到漢尼拔來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主心骨一般,将自己的事情都脫口而出了,“我去了明尼蘇達,帶上阿比蓋爾,我們一起去了明尼蘇達,但是她沒有跟我回來……”自己不自覺地顫抖着,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吓的。

漢尼拔看着可憐地顫顫發抖地厲害的威爾,心裏眼裏都是嘲諷,只是威爾沒有看到,拉着威爾進到屋裏安頓好,他主動上前去看了那個耳朵,一旁披着毛毯的威爾自顧自地說着自己今天早上的行為。從睜開眼睛開始,一點點的事情都說出來,只是想證明自己記得這些事……那些事情他什麽都不知道。

“威爾,你最後一次見到阿比蓋爾是什麽時候?”問了幾次,漢尼拔才讓威爾鎮定下來,畢竟,他問的可是重點,比威爾自己說的重要多了。

威爾被漢尼拔的問話打斷了,開始真的回想昨天的事情……他和阿比蓋爾一起去了阿比蓋爾父親的小木屋,他發病了,而阿比蓋爾害怕他,然後她逃走了。

他告訴漢尼拔他幻想自己殺了阿比蓋爾,說完又自己确定他沒有殺了阿比蓋爾,但是漢尼拔急躁地打轉,面帶焦慮。威爾只能自己告訴自兼訴傑克,阿比蓋爾和威爾去了明尼蘇達,威爾自己一個人回來了,然後在威爾的廚房裏發現了人的耳朵,很新鮮,初步斷定是個少女的耳朵。而那個少女也許是現在失蹤了的阿比蓋爾。

透過窗外,他發現了一個眼熟的家夥。眯起了眼睛,看着那個揮舞着手機的男人。他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手機是凱薩琳之前被搶走的手機。而那個揮舞手機的男人自然是不要臉的威廉了。

他挂了傑克的電話之後,給凱薩琳的手機打了電話。

“你想要做什麽?”漢尼拔見到威廉接通了電話,笑嘻嘻地喝他對視着,心情就不爽。

“我才發現凱薩琳的手機有攝像功能。我在2個小時以前就拍到了一點有趣的東西,你想看一看嗎?萊克特醫生!我想FBI會喜歡這個的。”威廉笑嘻嘻地聲音讓漢尼拔更加不爽。

“你想要什麽?”漢尼拔回頭看了一眼威爾沒有什麽反應,繼續和威廉對視。

“你找到的那些資料。”威廉直接說出自己的話,“你可真的是個不好的家夥啊,不僅僅自己做壞事,還想要對付我。只是因為凱薩琳嗎?你這是在嫉妒我,想要消除情敵嗎?”

情敵?漢尼拔覺得這個家夥前半段話說的有點道理,但是後半段……腦抽了嗎?

“我在說什麽?”否認,當然要否認。承認就意味着他處于下風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的,你不是調查了我十年來跨國作案的證據嗎?不是準備發給國際刑警以及FBI了嗎?我剛好攔截下那份資料了。唉,我真的是憎惡自己的電腦操作能力了。不要擔心,我可麽有對你做你對我做的事情啊。我這都是看在凱薩琳的面子上,誰讓她那樣在乎你呢?我怎麽可能會一次性就來大招,我會慢慢,慢慢地看着你自己掉進去的。好了,時間到了,我要去找凱薩琳了。你和FBI相親相愛吧。BYE BYE!”威廉挂斷電話之後,就從窗外消失了。

漢尼拔看着威廉離去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他從來沒有被人威脅過……從來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凱薩琳出師了,還真的是無聲無息就突然出師了。醫生為了籠絡凱薩琳居然這樣做了!

威爾慘了……醫生也慘了……

威廉那個壞蛋準備放大招了!醫生會怎麽抵擋呢?

你們不留言我就不更新!哼!【最近腦殘中,不要說話TAT,深井冰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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