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聽話？醫生，你弄傷了我，還指望我聽話？”憤怒中的凱薩琳直接甩開漢尼拔的手，她痛地流眼淚，醫生難道指望一個親吻就能化解她的疼痛以及憤怒了嗎？

“我現在真後悔讓你出師了。”漢尼拔眯起眼睛看着凱薩琳。

似乎是感受到了漢尼拔的憤怒以及語氣中帶着的殺氣，她頓住了步伐，但是手腕的疼痛讓她恢複了理智，“這是我應得的。你傷害了我，你對我發脾氣。這是你的錯，不是我的錯！你對那個心理醫生着迷了吧，你和她一生一世去吧！ＦＸＸＫ！”

漢尼拔聽着凱薩琳爆粗口，眯起的眼睛睜開來，看着如此咆哮的凱薩琳，他知道自己生氣地有些過分了，不止弄傷了凱薩琳的雙手，還讓她感覺到了委屈。但是，這一切都是凱薩琳自作主張惹起的事情，他只是想要威懾一下她，讓她聽話點。不要以為自己可以替他做主，他還沒有給凱薩琳這樣的權利。

“閉上你的嘴，凱薩琳。”漢尼拔将凱薩琳拉到床上坐好，準備起身去拿藥箱，剛才他将凱薩琳的手砸向牆壁的時候，都聽到了骨頭撞擊的聲音，如果碎了還真的是不好了。

“那就放開我，我要回去。”凱薩琳推脫着，再一次突破漢尼拔的阻攔，往門外走去。她不想身後的漢尼拔又來阻攔她，她直接回頭看着冷漠看着她的漢尼拔，“醫生，我想在我養傷期間，我們需要冷靜一下。是的，我們吵架了，我現在很傷心，很憤怒。不想見到你，等到我恢複了，我會來找你的。漢尼拔萊克特醫生……”凱薩琳深深地看了一眼漢尼拔，“你傷到我了，這一次。”

看着凱薩琳可憐兮兮地走路離開，漢尼拔也沒有追上去，說要開車送她回家。傷到她了，開什麽玩笑，她凱薩琳是因為他漢尼拔而存在的，根本不存在什麽傷不傷的，他的确傷了她的手腕，也許還傷了她的心，但是，這都是凱薩琳自找的。

他才不會後悔傷了凱薩琳。

凱薩琳近期不會來了，那樣的話，他應該會更加方便才是。漢尼拔彎起了嘴角，凱薩琳不會離開他的，他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一點。

這些事情，只不過是凱薩琳吃醋嫉妒了，她還只是個孩子，還沒有看出那個心理醫生對威爾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她死了，那會破壞他布下的一些局。凱薩琳純粹是在搗亂，以為剛剛出師，就覺得自己很厲害了。就像那些剛剛成年的孩子，迫不及待想要證明自己。只有被現實打擊了，她才會成長。

凱薩琳踉踉跄跄，但是又倔強地走在只有路燈照射的水泥路上，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只有風刮過樹葉留下的唰唰的聲音。

她起初還驕傲地走着，就算是流眼淚，也沒有哀嚎，昂着頭走着，沒有多久，她就放慢了步伐，收回了些高昂的腦袋，猶豫了很久，才回過頭看身後空無一人的路。然後生悶氣，咒罵了一聲，繼續擡起頭往前走。

從幾百米回一次頭，到幾十米回一次頭，再到直接倒着走，她從一開始的淡定，到篤定，再到失落。凱薩琳的心就像過山車一樣，她想看到漢尼拔追上來領着她回家，或者跟在她身後陪着她回家。

從來沒有過的委屈感侵襲了她，讓她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她知道，是她做錯了，但是以前她發脾氣，醫生都會縱容她的，這一次，醫生卻沒有，本來就是因為嫉妒以及占有欲引發的事情，凱薩琳現在更加嫉妒了。

她揉了揉手背以及手腕，刺痛感很是強烈。但是她依舊咬牙拿出了手機，忍着劇痛編了一條短信。

——我在漢尼拔這裏，你來接我……

凱薩琳發出短信之後，就坐在一旁等待。現在是半夜，凱薩琳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任何壞處。

不到１０分鐘，一輛相當大衆的ＳＵＶ開了過來，威廉搖下車窗，看着凱薩琳可憐有委屈的表情，心情很好。不僅僅是因為她主動給他打電話，更加是因為凱薩琳和漢尼拔鬧翻了。是的，他們鬧翻了。

“開車門。”凱薩琳站在車門外發布命令，威廉附身，将車門打開，視線定在了凱薩琳的雙手上，“你受傷了？是漢尼拔做的？”

“開車，我的手需要治療。你說你的技術很好，那麽就治好我的手。”凱薩琳不喜歡醫院，因為醫院的氣味相當難聞。她從醫生那裏出來，雙手受傷，如果走着去醫院那真的是腦殘了，她會走斷腿的，而且現在很冷。

她會給威廉發短信，只是因為威廉之前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她的這個號碼，還發過騷擾短信，而她這部只能發短信不能打電話的手機，根本沒有愛麗絲的號碼，所以只能向威廉求救。漢尼拔，哼，現在她在氣頭上，怎麽可能會給他發短信。

威廉的好心情絲毫沒有感染到凱薩琳，他一個勁地找話題聊天，她也不給一點反應。威廉絲毫沒有感覺到沮喪，繼續說着今天自己在急診室遇到過的病例。

“你是不是準備對付漢尼拔萊克特？”凱薩琳看着前方問，威廉愣了一下，微笑回答：“是，不過是他先準備陷害我，我只是反擊罷了。”

“他那裏有你這些年來作案留下的線索，他說過已經傳送去匡提科了，說不定現在那些ＦＢＩ就在研究你的案子了。”凱薩琳難得好心地說出一個對她來說猶豫了很久的秘密。她不知道的是，威廉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不僅截了那些資料，還反着威脅了漢尼拔。當然，威廉是不會将這些事告訴凱薩琳的。

“那我應該怎麽辦？”威廉假裝很吃驚的模樣問，焦急的表情讓凱薩琳覺得相當變扭。威廉長得很帥，可是看着帥哥這樣膽小焦躁，整個人都會感覺不好了。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搞定呗。”凱薩琳忽視威廉一副孬種的模樣，繼續看着前方。

“我們合手怎麽樣？”威廉突然一閃而過一個念頭，他感覺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凱薩琳現在在生漢尼拔的氣，現在正是薄弱的時候。

“你在開什麽玩笑？合手，你腦袋秀逗了？”凱薩琳沒有好氣地看向威廉，再一次覺得威廉是個奇葩，他的思想平常人跟不上他的節奏。

“你舍不得他死嗎？他這樣傷害你，還還是舍不得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漢尼拔還真的是非死不可了。

“你真的是個神經病，我幹嘛要他死。”凱薩琳有氣無力地閉上眼睛，“你收起你的心思吧，我先睡了，等下到了叫醒我。”說完就單方面宣布話題結束了。威廉期間看了一眼背對着他的凱薩琳，細長的眼睛看着她的背，你不想他死，但是他想他死。

漢尼拔跟着威爾去了一趟明尼蘇達，去了那棟他親眼看着凱薩琳屠宰了阿比蓋爾的房子，在廚房和威爾面對面。

威爾不知道怎麽了，突然猜到了他是那個模仿犯，但是萬幸的是他不知道他是切薩皮克開膛手這件事。他想要說服威爾他是無辜的，但是威爾死活不相信。漢尼拔對威爾也不聽話感覺到心力憔悴。為什麽他們都是一起爆發的，之前凱薩琳鬧脾氣的時候，阿比蓋爾也不聽話了。阿比蓋爾死了以後他以為這次可以認真對付凱薩琳了，但是現在凱薩琳鬧脾氣了之後，威爾也鬧脾氣了。

應該怎麽說才好呢？說凱薩琳鬧脾氣的時機都不對嗎？

漢尼拔盡量讓自己淡定，畢竟現在威爾手中有槍，萬一一個擦槍走火，他漢尼拔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還好傑克及時趕到，射傷了威爾的肩膀，漢尼拔一臉無辜地看着傑克，但是在傑克轉身之後又是一臉的冷酷。像是看着蝼蟻一樣看着倒在地上的威爾。想要和他作對，威爾還太嫩了。

——謝謝你将凱薩琳送到我身邊。ＰＳ，她的手骨有點小碎裂，這一點我會記住的喲！ＦＲＯＭ威廉海耶斯

漢尼拔這邊将威爾陷害進了精神病犯罪醫院，那邊後院起火，将凱薩琳推到了威廉那個神經病的身邊。

他不懷疑凱薩琳會背叛他，只是有點後悔昨天沒有處理好凱薩琳的傷口。那是一個好機會，和凱薩琳和好的機會，現在還要另外找機會了，真是傷心啊。

要不要他假裝幾天頹廢，讓凱薩琳同情一下他，然後回到他身邊。畢竟現在凱薩琳對威廉還沒有和他一樣這樣深厚的牽絆。

他将手機拿在手中翻轉，編輯了一條短信給凱薩琳。

——回到我這裏來。ＦＲＯＭ漢尼拔

——你開什麽玩笑，醫生。哼！ＦＲＯＭ凱薩琳

——乖，聽話，給你做好吃的。ＦＲＯＭ漢尼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