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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為什麽不說話？這樣的氣氛似乎不太好。”漢尼拔之前就感覺到平常喜歡來點唠叨的凱薩琳這次進屋之後就做到了他之前希望她那樣做的沉默寡言。

居然不表揚誇獎一下他的廚藝，不知道他為了她準備的這些好吃的他很希望得到表揚的嗎？

“慎言。”凱薩琳覺得嘴巴裏的滋味實在是太美好了，不禁閉起眼睛享受，但是她實在是不想和醫生說話了。也許是兩個月的沉默寡言，讓她不再習慣啰嗦，畢竟醫生之前不也是這樣期望的嗎？

漢尼拔聽到凱薩琳那樣說之後，心中猶如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慎言？他之前讓她慎言她怎麽不聽話，現在他想要她說點什麽話，但是她居然慎言了。開的什麽玩笑。

“我只是好奇你最近過得怎麽樣，長期沒有狩獵，我想你一定手癢了很多。”凱薩琳這段時間安分了，也變相證明了威爾就是模仿犯，畢竟現在的證據基本都指向威爾，任他無論說些什麽，都無法表面他是被漢尼拔誣陷的。

“還好，對狩獵沒有太多手癢，倒是不能畫畫讓我很是煩躁。”凱薩琳睜開眼睛看向漢尼拔有些陌生又熟悉的臉，這都是醫生的錯，難道不是嗎？

“這一點可以證明，你是個理智的獵人。”漢尼拔喝了口紅酒，“知道為什麽殺過人的那些人裏面，男人占絕大多數嗎？”漢尼拔覺得他提出了一個很好的話題，他可以和凱薩琳聯絡一下近期有些陌生的感情。

“願聞其詳。”凱薩琳只要負責吃，聽不聽都随便。反正醫生會巴拉巴拉地說個透徹，她只要拿出耳朵聽就行了。

“因為女性被感情所操控，而男性被欲／望所操控。女性殺人無非是感情受到創傷，或者羨慕嫉妒引發的，而且越是成熟的女性越不容易成為殺人犯。因為女性的忍耐性天生就比男性強很多。而男性幾乎都是為了錢，色，權而殺人，但是也不排斥絕大多數的連環殺手是小時候受到過創傷，長大後報複而殺人。”漢尼拔伸出手指摩挲着杯子的邊緣，“只有絕少數的人，天生就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感情。那些什麽學者給了那種人一個代名詞，反社會性人格障礙患者。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反社會性人格障礙患者要麽是天才要麽是傻子，高智商的反社會患者會隐瞞自己，将自己變得無限接近于他們口中的正常人，在這個社會的背景下風生水起。而低智商的，很抱歉，不是死就是被關了起來。”漢尼拔發出嗤笑。

凱薩琳看着漢尼拔沒有停止過的嘴唇一上一下地動着，耳朵裏聽到的都是他帶着異國口音的英語，她突然有一股念想，她想嘗試一下醫生嘴巴裏的滋味……

她一定是白癡了，才會這樣想……或者是不想活了……

“你和我，都是屬于高智商一類的，同時也包含了一些小時候受到創傷之類的心理陰影。而那個威廉海耶斯絕對就是我口中說的那種高智商反社會性人格障礙患者，他冷血偏偏又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他全身就是一個矛盾體，他想要蠱惑你，凱薩琳，你知道自己有多特殊嗎？”漢尼拔深深嗅了空氣中彌漫着的食物香味以及凱薩琳自身帶着的幽香。

“不，我不知道。我根本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變得這樣‘特殊’了，以至于讓你這樣對待我。”凱薩琳舉手示意了一下包着繃帶的手，她現在堪堪能切盤裏的肉，其餘基本是不要想了。造成這樣的，都是醫生的錯。

“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威廉海耶斯那個家夥也知道。”漢尼拔徹底忽視凱薩琳的手，現在她的手都能切肉了，還想要怎麽樣？

凱薩琳明白醫生話裏的意思，冷哼一聲，繼續吃，不管醫生的話。

好嘛，他說了那麽多，從一開始就鋪墊威廉海耶斯那個家夥是個深井冰，是個高智商的反社會性人格障礙患者，是個沒有感情的混蛋。但是凱薩琳居然不理會。他也只能用力地切着盤子裏的肉，狠狠地咀嚼着。

凱薩琳表面上是無動于衷，但是心理的小算盤打得很響，威廉和她說醫生是如何地深井冰，醫生這邊又說威廉是個反社會，她是有多好蠱惑，讓他們都以為她沒有自己的想法。他們兩個都是深井冰！讓她好好地吃頓飯會怎麽樣！

漢尼拔勸說無效，剛好傑克又讓他去案發現場，他和凱薩琳說了這一情況之後，凱薩琳立刻嘲笑了，“你将威爾送進那個神經病犯罪醫院，就是為了取代嗎？”真的傻了吧，插一腳不夠，還要整個人都陷進去嗎？

難道不知道他一旦為ＦＢＩ做事，那麽ＦＢＩ就會将他的那些事情都調查個清楚嗎？包括她的事情。

“我只是當一個傳聲筒，幫傑克告訴威爾案發細節，其餘繼續是威爾在做。放心，你的事情不會被發現的了。”漢尼拔哪裏不知道凱薩琳的想法，從一開始他想要打入ＦＢＩ內部開始，凱薩琳就一直在反對。

“一樣！ＦＢＩ一樣對調查清楚的。”凱薩琳大聲地發了脾氣，“他們會調查到我頭上的，我會像威爾一樣被關起來的，醫生，你也是！”

“你想太多了，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漢尼拔對凱薩琳大驚小怪很是不喜，他現在急着要出門，“你先呆在房間裏，我回來再說。”

凱薩琳張着嘴巴，想要說些什麽事情，但是被漢尼拔的視線盯地說不出話來了。等到漢尼拔出門了，她才大吼一聲，“你ＴＭＤ別害我進監獄你在外面逍遙啊！”

經歷過被迫呆在屋子裏兩個月，凱薩琳幾乎都快要長蘑菇了，她拿出新辦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威廉。

“我答應你。”答應了什麽，自然是聯手将漢尼拔拖下馬。

正在一邊整理資料的威廉聽到凱薩琳第一句話就這樣說，自然是笑得嘴巴都阖不攏了。“行啊，剛好我在準備萊克特醫生的資料，你打來的電話真是及時。”及時到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和漢尼拔一起聯手給他弄了個陷阱，“但是，我改變主意了，因為，我剛剛給匡迪科發了一封郵件，你曉得的，我是個睚眦必報的壞蛋。”按下屏幕中的發送，“發出去了。”

透過電話都能聽到威廉得意的笑聲，“你如果遇到什麽事情了，可以尋求我的幫助，凱薩琳，我妻子的位置一直為你保留。”說完就直接挂了電話。

凱薩琳才明白她剛才做了什麽腦殘的事情，她居然出賣了醫生……雖然是被拒絕了的，但是，她都有出賣醫生的意思，為的的保護自己。

漢尼拔萊克特……巴爾的摩受人尊敬的醫生，他很快就要被ＦＢＩ盯上了。那麽她現在不是應該和醫生保持一段距離嗎？

必須如此……

威爾被無罪釋放，因為在他被看押的時候，發生了模仿犯的案子。這件案子不是凱薩琳，也不說漢尼拔做的，但是足夠讓威爾的律師找到突破口，證明威爾是無辜的，所以他被無罪釋放。

漢尼拔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以為是凱薩琳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麽他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凱薩琳做的。他最近一直蟄居在家中，因為那件‘模仿犯’的線索都指向了他，明明不是他，但是卻有人證明是他做的。

那個人絕對是凱薩琳。他故意打了電話，讓凱薩琳送點食材上門，為的是第一時間屠宰了這個背叛他的家夥。但是他還沒有等到凱薩琳，就等到了重新找上門的威爾。兩個人都有了準備，各自惡鬥了一番，都受傷倒在了一邊。他被威爾射中了胸腔，但是還沒有傷到重要的部位，威爾也昏迷倒在一邊。

當他看到凱薩琳帶着微笑進來的時候，他知道，一切都是凱薩琳布下的局了。

“醫生，不是我做的，你恐怕以為一切都是我做的吧，但是，真的不是我。是威廉，他做的，我可是無辜的。不過，我的确知道這些。”凱薩琳站在門口看着倒在一旁的威爾，以及躺在桌子上喘氣的漢尼拔。

“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是你陷地太深，無可自拔，我只是為了自救。醫生，你傷了我，還想要殺了我，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真的只是為了自保。對了，我叫了救護車，很快，你就會被抓進去了。醫生，我會給你寄卡片的，我會想念你的。”留下一個飛吻，凱薩琳不再看漢尼拔，她轉身縮在大門口的邊上，等着救護車的到來。

她其實還天真地以為醫生這次叫她來是為了帶她逃跑，她還天真地狩獵，帶來了她和醫生都喜歡的部位，但是誰知道，醫生這次叫她來，是為了殺害她……凱薩琳抹去眼角的眼淚，醫生是自找的，不是她的錯。

醫生被抓進去之後，以後都要靠她自己了……

不禁彎起嘴角，雖然說最近要安分一點，但是，以後她不再需要被醫生操控了，想到這裏，就感覺心情舒暢。料理什麽的……以前２０多年都那樣過去了，難道沒有醫生，她就不能活了？頂多是需要忍耐，醫生自己也說過，女性的忍耐性是天生的。

何況，威廉他的手藝其實也可以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