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
月戊。肖公館。
肖公館坐落在怡心街北角,那裏清雅幽靜,公館造型層次創新,風格獨特。
南柯一夢醒來,看到自己躺在陌生而豪華的房裏,身上衣褲煥然一新,心中暗暗稱奇。再看這房間的裝飾,古玩、譽滿全球的古今名畫,讓人心曠神怡,美不勝收。門外響起了輕而緩慢的敲門聲,南柯一夢整理好衣衫,便請敲門人進去。
“先生,你感覺好些了嗎?”年輕的男人彬彬有禮地詢問道,看他的裝扮,不是醫生,很像酒店裏面的侍應生。
“我…我怎麽會在這裏?這是什麽地方?”南柯一夢問道。
“這裏是肖公館,你是我們老爺一周前帶回來的――對了,老爺請你到客廳去用早點。”南柯一夢驚訝:“噢,我在這裏已經一周了――謝謝,你先下去吧,我随後就到。”
肖頂赫全家圍在餐桌邊,相互的聊着,聽到傭人回話後,肖頂赫又舊調重彈七天前那讓他終生難忘的事情。當然,主要的還是對南柯一夢行為的宣揚。肖太太聽後突發奇想:“老爺,這年輕人我看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何不把他留下來為我所用。”
“我也有這樣的打算,就怕他知道我們的底細後不肯。”肖頂赫說。
“說說看嘛,不行就算了。”肖太太說。
肖頂赫的女兒肖婧見過南柯一夢幾面,以貌取人,對Dad的誇贊嗤之以鼻:“媽咪。”她嬌滴到:“我們和他雖已有幾面之緣,但都是在他昏迷的時候,這個人是怎樣的背景,我們一無所知,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何況我看他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去去去。”
肖頂赫見女兒這麽評價他的救命恩人,心裏很不暢快:“你小姑娘家懂什麽,你和你媽咪的安全我很擔心,如果他真能留下來,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老爺,婧兒說的也很有道理,咱們是應該先弄清楚他的背景再說。”肖太太說。
“不必擔心,難道你們沒看到他來時的那身裝束嗎?這樣的人有什麽好背景?”肖頂赫固執己見。
“Dad,總之您把我和媽咪的性命交給他我更擔心。”
肖婧蠻不講理的倔強。肖頂赫很生氣,遷怒于太太:“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給寵壞的――婧兒,你還別不相信,這小夥子和你的那個什麽羅夫保安比起來,不知要強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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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您看Dad又在笑話我了,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與羅夫談戀愛是假裝,不要以訛傳訛好不好。”
肖太太在微笑中給女兒和丈夫遞去了眼色,意思兩人都知道。南柯一夢從二樓下來,遠遠地就問候肖氏夫婦。
“噢,小夥子,祝賀你康複,快過來。”
肖頂赫笑容滿面地招呼着,南柯一夢走過去坐下後,肖頂赫接着向他介紹了太太和女兒,南柯一夢随後做了自我介紹。肖婧對南柯一夢存有偏見,所以吃早點時沉沒寡言,咻咻地幾下就把早點吃完後就上二樓去了。
肖家大小姐的這些舉動南柯一夢全看在眼裏了,這時他想到的是盡快離開,于是向主人說明心意,肖頂赫照先前與太太商量的,問說:“一夢兄弟在月城可有親戚朋友?”
“我在這裏舉目無親。”
“你初來乍到,對這裏的一切不清楚,近年來,月城很亂,求生計絕非易事;我和太太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小破廟,可以留下來幫我們做事,當然,酬勞方面我們會滿足你的。”肖頂赫說。
“這……”南柯一夢舉棋不定,此刻肖婧背這書包從二樓下來,看到南柯一夢在猶豫,就說:“這什麽,Dad禮賢下士,也是為了你好,你別給臉不要臉。”
南柯一夢的職責是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肖婧的安全。肖婧現就讀高中,學校是個五方雜處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首次護送肖婧上學,就得了個開門紅。肖頂赫出手闊綽,給了一百美圓作為第一天的工作小費。肖婧對南柯一夢之嫌未釋,總想找時機捉弄他以洩為快。上學路上,也忘不了對之大呼小叫,一會兒責怪讓她在Dad面前失寵喽;一會兒指責和她并肩同步,這樣讓熟人看到會引起誤會喽。
“對不起,婧……”
“不許這樣叫我,你是什麽身份,也不灑泡尿照照自己,什麽東西。”
南柯一夢真是有苦難言,正在茫然,有一個手裏捧着缺了一點碗沿的蓬頭垢面的乞丐與他迎面走來。肖婧初次捉弄了南柯一夢,甭提是多麽開心了,但臉上仍冷若冰霜似的走她的路。走了一段距離,覺得蹊跷,怎麽後面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肖婧偷偷回頭一看,南柯一夢沒了影子。她後悔不疊,要是南柯一夢負氣一走了之,回去向父親交不了差是小事,于心不忍的還是他從此要過颠沛流離的日子了。
肖婧舉目尋找,不注意,不知什麽東西撞了她的肩一下,不痛,只覺得有液體淋透了衣袖,液體帶着濃濃的臊氣。“誰幹的好事?”
肖婧氣急,直跺腳。看着是南柯一夢,兇巴巴地說:“你拿什麽東西潑我?我只不過說了你兩句,你就這樣報複我呀。”
“你不是叫我灑泡尿照照自己嗎?對不起,不小心弄髒了你的衣服。”南柯一夢憨直地說。
“什麽?一句‘對不起’就想把我擺平,那我肖婧也太不值錢了。
學校到了,“聖珠女中“四個鍍金的校名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噴放熠熠,耀眼醒目。校門前綠樹成蔭,交錯排列。走進校園,花紅柳綠,到處是花團錦簇的景象。這是專家別出心裁的傑作,她象征這莘莘學子們前程似錦。
“肖主席,百年不遇呀,可以和我說說原因嗎?”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青年從保安室門邊向肖婧張開雙手跑過來,大概要給她一個擁抱。南柯一夢身為保镖,“寧可錯殺三千,不可走漏一人。”他怎能讓那保安近肖婧的身,搶先一步,幾個空翻過去,迎着保安便出了手。
保安意料不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來,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就遭打了。肖婧見狀,急忙把保安扶起,推開南柯一夢:“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麽打他?”不等南柯一夢解釋,他就回頭向保安道歉:“羅夫,對不起,這人大腦有問題,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羅夫有着相當不錯的家底,父親是聖珠女中的校長;羅夫是一個纨绔子弟,大學畢業後一事無成,待業在家,前幾天剛通過他老子的關系求得聖珠女中保安一職;他心術不正,是個喜歡尋花問柳的花花公子,以他的家世作後盾,有很多女生向他投懷送抱,這裏面高三〈4〉班的班主任也榜上有名。羅夫千挑萬選物色到了高三〈4〉班的肖婧,此後,整天纏着她去花店,進餐廳。
肖婧把羅夫父親的強權看作過雨煙雲,不為所動,因為她是不缺錢花的,重要的是羅夫長得并不怎樣,于是她斷然拒絕了羅夫。可羅夫并不死心,暗地裏唆使一群人在校園裏大肆鼓吹他們兩人的關系,鬧得沸沸揚揚的。這樣,因為人言可畏,肖婧權衡厲害關系,覺得有必要利用羅夫一下,時間一久,搞得像真有那麽一回事似的。
羅夫被肖婧扶起來,揩着鼻血,欲要和南柯一夢決一雌雄。肖婧在兩人中間一站,然後對羅夫說:“這人我也讨厭,但他深受Dad器重,不過小人得志,看在我的面上,請你放他進去吧。”
肖婧都這麽說了,羅夫不可能不給這個面子。他轉怒為喜,一把将肖婧的手抓住:“婧婧,你的懿旨我怎敢違抗呢,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不與他計較了。”
羅夫撒手讓道。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羅夫笑容盡失,陰沉着臉說:“呸,此仇不報非君子。”
肖婧讓南柯一夢在教室門邊等她下課,她的那些同學趁還沒上課,全都圍着她:“啊,一向自視甚高的白雪公主看上木匠王子了,哎,井底之蛙!”
肖婧急忙辟謠:“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的目光再短淺,也不會看上他這個土包子的。”
上課了,大家迅速散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教師來了,看到南柯一夢站在門外,大吃一驚;誰這麽大膽,敢帶男生進女校來。這群騷貨,今天看我怎麽收拾你們。南柯一夢被女老師叫進教室去,東張西望,看見肖婧坐在第一組3號桌,連忙走過去,挨她坐下。
“豈有此理,是誰叫你進來的?”肖婧想在大庭廣衆下給南柯一夢一個下馬威,以澄清同學們的蜚語。南柯一夢不好意思地站起來,似乎在檢讨自己的行為:“哦,肖小姐冰清玉潔,不是那種随便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南柯一夢退避三舍,挑肥揀瘦,又繞到肖婧的一個女同學身旁,說道:“小姐是否也是不可接近的區域呢?我能挨你坐一下嗎?”這話逗學生們哄堂大笑。南柯一夢的話意味深長。肖婧羞得滿臉通紅。那女生覺得南柯一夢很有意思,沒有拒絕。當即女生擡起頭來答應南柯一夢時,南柯一夢更是喜形于色:“首塵歡,原來是你呀,你怎麽跑到這裏來讀書了?”
不等首塵歡抒發同感,肖婧就把她拉到一邊,對她的做法十二分不滿意:“你這不是和我唱對臺戲嗎,難道要重色輕友呀。”
“你這又是何苦呢,欺負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人,你就不怕別人笑話啊。”
首塵歡在為南柯一夢鳴不平。肖婧聽不進去,道:“你別被他虛僞的外表給蒙了,他呀,一肚子的壞水,你不知道……”
老師進來了,肖婧急忙把話噎了下去,規規矩矩地坐好。然而,肖婧和首塵歡剛才說的話與動作,老師看得一清二楚。走到講臺前,她一臉的怒火全彙集到教鞭上了。“啪,”他往講臺上一拍,怒氣沖沖地說:“這男生是哪個小妖精帶進來的?說。”
肖婧怯生生地站起來,說:“我。”老師用力把教鞭往肖婧的桌上拍去,口裏還哓哓不休:“肖婧,你是想證明你們肖家有錢有勢,還是在炫耀你傾城傾國。”
全班學生目睹老師那一副狼狽樣,與平時威風八面判若兩人,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也來湊熱鬧:“老師,這下你可以趁虛而入,把羅夫搶過來了。”不知是誰飛出了這麽一句。這無疑是火上澆油,越燃越旺了,老師無地自容,道:“誰?是誰?有膽量的就站出來,別躲躲閃閃的。”
“老師,你鬧得越兇就會适得其反,肖婧和羅夫才剛剛挂名相戀,就得到了羅校長提拔,親點為學生會主席。現在機會來了,趁肖婧朝秦暮楚,丢下西瓜追小兔之際。趕快向羅夫靠齊,說不一定下一屆的校長就是你的了。”老師控制不住局面了。
“哈哈哈……嘻嘻嘻……”笑聲突起,格外火熱,鼓掌歡呼,似選民們對他們推舉的代表擊敗對手而高興。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來勢眼露兇光道:“我要向校長報告,把你們統統‘槍斃。’”南柯一夢道:“校長是你什麽人?校長是你吐口水喂長大的麽?”老師更惱火了,課也不上,夾起教科書,罵罵咧咧地往校長辦公室申冤去了。
放學的時候,肖婧和南柯一夢以五米為距一前一後的走着。就“教室風波”這件事來說,肖婧沒有因此對南柯一夢有什麽新看法,沒有做出任何和解或稍和解的表示。現在又有似乎羞與為伍的跡象。
首塵歡的住所離肖公館不遠,她與肖婧每天都是雙進雙出,一路結伴而行。肖婧如此冷待南柯一夢,她并非助纣為虐,這時和南柯一夢并肩着走,安慰他說:“一夢,你別在意,她就是這個樣子,過些時候就沒事了。”
“謝謝你!”南柯一夢憶苦思甜:“能幫我辦一件事嗎?”
“說說看。”首塵歡說。
南柯一夢看了肖婧一眼,道:“暫且保密。”首塵歡又道:“那你就去我家找我吧,五點種。”
首塵歡接着說了自己的住址,然後撇下南柯一夢,幾步追上肖婧,口出驚言:“婧,我越看南柯一夢越像名牌貨。”
肖婧怔住了,停下腳步,道:“呵,你有沒有搞錯,他是名牌?我閉上眼睛在大街上随便拉一個,都比他好。”
“我的大小姐,你為什麽老對他有偏見呢?莫非要讓他給你三跪九叩地賠罪你才放過他?既然是這樣,你幹脆把他讓給我算了――昨天我惹上了幾個小地痞,把他帶在身邊,總比得上一把刀吧。”
“好的,我巴不得把他甩了,免得一見他就生氣。我倆情同姐妹,送你一個大人情,請我吃一串冰糖葫蘆就行了。”
“什麽,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值一串冰糖葫蘆呀,肖婧,你別這樣踐踏別人好不好。”
“少廢話,不然我我反悔了。”
“成交!”
倆人各懷喜事的走着,首塵歡走着走着覺得右肩疼痛得厲害,好象有什麽東西在捏着,回頭一看,花容失色。原來是遇上仇人了,就是剛才她說的那幾個地痞。聽到首塵歡的驚駭之聲,肖婧這才發現了情況。兩人急忙回頭去看南柯一夢,卻不見了蹤影。肖婧垂頭喪氣道:“看到了吧,你說的名牌貨。”
一個光頭抓住首塵歡,氣勢洶洶地說:“臭婊子,你把我們老大害慘了,今天我們要好好的修理你。”說完竟慘無人道地将首塵歡的頭往牆上撞。肖婧吓得面無人色,無力邁步。光頭有點累了,放開可手。首塵歡有氣無力地癱瘓在地上,敢怒不敢言。
“光哥,這女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指着被抓住動彈不得的肖婧向光頭請示。
“這女的當然是我的,等我用過後才是你們的。”光頭忽然将肖婧攔腰抱起扛在肩上就走。肖婧拳打腳踢無濟于事。“刀疤”臨走前踢了首塵歡一腳,又作了臨別“贈言”:“小心點兒,三八,下次再讓我遇見你,可不是這樣的下場了。”
幾人向前走了五幾十米後就左轉進了一條小巷子。光頭運氣不錯,半路拾幹柴,不僅得了肖婧那個小美女,在轉拐的這裏又得到一把西瓜刀,而且體量他扛着肖婧辛苦,早就替他架在脖子上了。
那握着刀柄的人頭上戴着時下最時髦的女式祛寒帽,帽檐蓋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另一只手也不閑着,拿着一根油條津津有味地細咬着,好象在細細品味它是出自哪位名廚之手。
“各位辛苦了,把這位小姐放下來吧,在我的油條還沒吃完之前趕快滾,不然我的西瓜刀就六親不認了。”
“是是是,對不起,得罪了得罪了。”光頭極不情願地把肖婧放下。肖婧從戴帽人的話音中知道他是誰了,為了争一口氣,她卻挑撥光頭:“你們人多勢衆,難道還怕一個單槍匹馬的人?要是傳了出去,你們就沒臉在月城混了。”
戴帽人氣得七竅生煙,怒吼肖婧:“你應該安靜些。”他把油條的一頭塞進肖婧嘴裏,自己含着另一頭,又用雙手将肖婧抱起,把刀柄硬塞到她的手裏。肖婧第一次和男生挨得這麽近,感覺不太良好,心裏雖感厭惡,也無可奈何。戴帽人也許恨油條太短了,他不再細嚼慢咽。吃完油條的四分之三點五後,他的嘴唇緊貼着肖婧的嘴唇,大概肖婧嘴裏的他也不想放過。
光頭騎虎難下,看到戴帽人顧此失彼,眼睛一亮,大喝一聲道:“兄弟們上。”與此同時,敵友雙方都聽到了一個讓人魂飛魄散的聲音,光頭的腦袋随即掉到了地上。
“刀疤”處于戴帽人和肖婧頭部三尺,下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他舉刀劈來,戴帽人感覺耳旁生風,抱着肖婧旋風般回馳,肖婧雙腿不偏不倚正搭在“刀疤”的兩肩上。她從頭到腳都噴了香水,“刀疤”本可借此機會削掉她的玉腿,不料香氣四溢的香水熏得他昏昏欲醉,想舉刀卻心餘力拙了。
戴帽人借此良機,揮力而就,“刀疤”腦袋便成對稱一分為二。鮮血猶如決堤的洪水奔流而出,肖婧被噴了一臉。戴帽人驚喜交集,大叫一聲:“好血,好血!”繼而在肖婧的臉上吸個精光,到得嘴邊,竟按兵不動,安營紮寨了。
肖婧又羞又急,給戴帽人一具清脆而響亮的耳光,說道:“南柯一夢,你這個流氓,趁火打劫。”南柯一夢捂住火辣辣的臉,一副大謬不然的樣子:“你不知道,我有嚴重的貧血,對這種手到擒來的便宜當然不能錯過了。在醫院裏輸血還要幾百元一毫升呢――噢,對了。”南柯一夢一拍腦門:“你瞧我這記性,肖小姐可不是那種随便與男生摟摟抱抱的人。”他将雙手一放,肖婧的整個身子“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羅夫拿着一束紅玫瑰和幾盒高檔次禮品,驅車來到肖公館,肖頂赫推脫不過,勉強收下了那些東西。羅夫沒和肖頂赫夫婦套多少近乎,話鋒一轉,單刀直入,想請肖婧出去。肖頂赫夫婦以現在很晚出去不放心為借口婉言謝絕,羅夫被搞得不尴不尬的。
“Dad。”肖婧不知何時站在了樓梯間,她說:“您不必庸人自擾,羅夫是保安嘛,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呀。Dad!”
肖婧下樓來,走到肖頂赫的身邊,嬌滴滴地搖着肖頂赫的手道:“您就讓女兒出去散散心嘛,您不知道,女兒快要悶死了。
“保安?”肖頂赫在心裏一陣嘲諷:他也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好……好。”他拗不過女兒,“我讓南柯一夢陪你去,可保萬無一失。”
“老爺。”管家在一邊說:“南柯一夢去首姑娘那兒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肖婧心曠神怡:跟屁蟲不在,總算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一下了。
羅夫帶着肖婧去了和煦大酒店。大酒店很豪華,是上流人士出入之地。他們上了三樓,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後,點了一些東西。今天的羅夫與往日侃侃而談的他大相徑庭,自從喝下第一杯飲料後就神色慌張,不言一語,兩眼呆滞無神地望着三樓進口處。兩分鐘後,從進口處進來了五個穿得花裏胡哨的男子。走前前面的那人留着長發,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這個叫楚四的人是搞賭場生意的,經常放高利貸給那些賭輸了的賭徒。
“羅大公子,好守時喲。”
羅夫急忙起身讓座,卑躬屈膝地站在楚四身旁:“四哥,我無能為力呀,能否再寬限我幾日?”
“不行。”楚四斬釘截鐵地說:“今晚再不還錢,你就別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陽了。”楚四臉上堆出包藏禍心的笑容看着肖婧對羅夫說:“眼前這位小姐就不止這個數嘛,我把她帶走,咱們的帳就一筆勾銷了。”楚四的兩個手下仰人鼻息,知道他一向說一不二,沒等下令,箭步如飛到肖婧身邊,将她的手按住。
“你們要幹什麽?”
肖婧惶恐:“你們是何門何派的,知道我是誰嗎?我的父親是肖頂赫。”
肖婧對楚四這個不速之客的行為一塌糊塗,她清楚這幾個不倫不類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說出自己的身份,是讓他們知難而退。楚四卻不吃她這一套,“肖頂赫?”楚四眨着藐視的眼睛問手下的:“你們聽說月城有這號人嗎?”
一人搖着頭,說:“孤陋寡聞。”楚四又對肖婧說:“你男朋友欠了我五萬元,今天是最後期限。欠條明确規定,‘如無力償還,可用其它東西抵還,’你是他的女朋友,也算是個東西。羅夫是我們最忠實的同志,他向我們輸送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已有十人之多了,哈哈…”
肖婧義憤填膺,現在恨不得把羅夫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想不到你就是近半月來罪惡累累、震驚月城聖珠女中學生連環綁架案的兇手。”羅夫看到肖婧似劍如刀的眼睛,害怕得坐在地上。世态炎涼,食客們竟無一人站出來為肖婧打抱不平。
肖婧注定在劫難逃,以楚四為首的三人前拉後推,就像勾魂的黑白無常。到了那三樓電梯前,他們被一個醉醺醺的酒鬼攔住了去路。酒鬼一邊提着一只上書“鳳悅服飾”的手提袋,一手提着一瓶烈性酒不停地在楚四的面前搖來晃去,弄得楚四心煩氣燥,罵道:“滾開,老子是誰你知道嗎?”
“嘿嘿。”酒鬼的身子像不倒翁一樣不住搖晃:“你要考我的歷史知識嗎?對于歷史問題我不敢說博古通今,了如指掌,但也足夠應付得了你的”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南柯一夢從天而降。肖婧見之,心花怒放。
“你不應該來的,現在走還來得及。”
此時此刻,肖婧才用另一種心态對待南柯一夢。
南柯一夢一點也不懂安慰別人,直抒胸意:“我是很想走的,但身為保镖,信義比性命重要。”然後鄭重其實地對楚四提出的問題做出回答:“老子,姓李名聃,春秋時期著名的教育家。”
食客們一陣噴飯,楚四氣得臉色大變,一陣青一陣紅怒火燃燒起來。手插入懷內,被南柯一夢捷足先登,南柯一夢舞動手中的酒瓶,頓時,楚四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南柯一夢不等他清醒過來,趁熱打鐵,順勢将手中的半截爛酒瓶插入楚四的喉嚨。楚四一死,那兩個手下為了自保,殺機頓起。
南柯一夢揮拳上陣,左劈右砍,勢如破竹。那兩人開始還很勇猛,漸漸地便由主動變成了被動,接着更糟,大有敗北之勢。南柯一夢骁勇善戰,“喀嚓”一聲,一人肩胛骨就斷了,在地上茍延殘喘。另一人驚恐萬狀,突然悔悟,赤手空拳不是對手。
那人掏出懷裏的雙槍,南柯一夢見狀,撲到一張圓餐桌邊,把桌面豎起來。不妨桌面是玻璃材料,震碰易碎。桌面剛豎起來,就全散成數片粒了。敵手哈哈大笑:“找死,看你還有什麽手段……”還沒說完,看到一群碎玻璃片向自己飛來,他急忙躲開,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十幾片緊跟而至,方向也改變了,這次他無法分身抵擋,身體幾處要害都被擊中。
肖婧見數敵都死了,南柯一夢也倒在地上,身上數處流血,已知不妙。奔跑過去,雙膝跪在南柯一夢身邊,垂頭悲咽起來:“南柯一夢,你不能死呀,其實我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樣不是一個随便的人,女孩子是要男孩子來寵的,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肖婧握着的那只手緩緩蠕動,南柯一夢奄奄一息的樣子,慢慢地睜開慘淡無生氣的雙眼,說話斷斷續續,聲音不絕如縷:“我…我很冷…”說到此處,竟一時失了音。肖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南柯一夢抱在自己的膝上,頭埋在自己胸前。她聲淚俱下:“這下你感覺怎樣了?”南柯一夢并未說話。肖婧伸手抹合他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她的手剛移開,南柯一夢的雙眼又睜開了;她又抹合,南柯一夢的雙眼又睜開。如此這般三番五次,肖婧倒有點害怕了,心中想到,他陰魂不散,莫非還有遺願未了嗎?
肖婧不動聲色說道:“南柯一夢,你不要吓我,你為什麽還不瞑目呢?”南柯一夢微微睜眼:“別怪我欲壑難填,只是你把我摟在你的香柔懷裏,我想死也死不了呀。”被吓得屁滾尿流躲在一旁的羅夫見南柯一夢和肖婧現在似乎把自己忘了,賊心不死,偷偷摸摸地拿着匕首靠近。
南柯一夢聽到腳步聲,暗自抓起一把碎玻璃,等羅夫再走近些,猛然翻離肖婧,五指一張,放飛手中的玻璃片。羅夫沒有一點聲響,卻見他忽回手捂胸,汗流四滴,“好功夫,好身手!”羅夫忍着疼痛,拍案叫絕。
肖婧看透了羅夫的醜惡嘴臉,她從南柯一夢手中奪過沒有派上用場的手槍,站起來抵住羅夫的頭,憤然道:“你這個惡貫滿盈的家夥,差點兒就把我毀了,我斃了你。”羅夫吓得魂不附體,如同一團爛泥倒在地上。南柯一夢沒有以暴制暴,突然阻止她說:“如果他真的該死,我的那手碎玻璃絕不是警告,此事你應高瞻遠矚,你還要靠他的老子吃飯呢。”
南柯一夢深謀遠慮,肖婧雖與羅夫仇深似海,打狗還須看主人,為了風平浪靜地度過在校的最後幾個月,她只能忍氣吞聲。肖婧把槍丢在地上,坐到餐桌邊,怒氣未消。羅夫如夢方醒,自己應該早點把他老子這塊擋箭牌拿出來,便不會被吓得如此一副狼狽樣了……但羅大校長這塊擋箭牌可能會像馬其洛防線一樣靠不住,假如肖婧怨憤難解,實在忍無可忍,那……
羅夫轉動着賊眼,絞盡腦汁,尋找萬全保身之策。突然,他看到餐桌上的鳳悅服飾,眼睛一亮,偷偷避過肖婧的眼睛,摸到那餐桌邊,伸手去及提袋用于心之所想。南柯一夢此刻兩眼不離他的左右,見他圖謀不軌,怒道:“莫非你真的不想活了?還不快滾。”
此刻,南柯一夢的話值千金,羅夫欣喜道謝,幾步之間,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南柯一夢見羅夫影滅,拿了手提袋,也不喊上肖婧就走了。肖婧卻沒有要走的樣子,南柯一夢回頭一看,見她坐到了餐桌邊,臉色很不好看。
“剛才你為什麽要騙我?”
“沒有呀,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南柯一夢摸不着邊際。
“沒有?你還裝傻。你…你讓我…讓我抱你不是騙是什麽?”
南柯一夢一笑,說:“那是策謀的需要,不那樣做怎麽能救你呢?”
“憑你的身手用得着那樣?看來我把你讓給塵歡的确是英明之舉――再見。”
肖婧說完,氣沖沖地走了,南柯一夢自言自語:我被讓給了塵歡?啊,肖小姐,肖小姐…他喊着跟了上去。
肖婧失眠了,不是因為睡眠不足,也非受羅夫影響。真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曉雞破晨,她把被子一腳踢到床下,鞋也不穿,就蹬蹬蹬拉開房門想去衛生間。不知是什麽倒在了她腳邊,吓了一跳,那東西忽然站立起來,讓她再度驚魂,鎮靜下來,她說:“賊頭賊腦,你真是陰魂不散。”
“昨晚覆盆之冤未能昭雪,久久不能入睡,後來我就索性跑到你門前坐一晚了。”南柯一夢的手裏還提着鳳悅服飾手提袋,說話間,忽然來了個噴嚏,這是一個有力的見證。
“冠冕堂皇!”肖婧喜聞樂見,但仍強詞奪理道:“你的職責是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我的安全,晝夜不離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在我門前坐一晚有什麽奇怪的。”
“咦?”南柯一夢鎖定肖婧的雙眼,若有發現:“相信昨晚還有人比我更難過,眼圈都紅了――給你。”他把鳳悅遞到肖婧的手上,肖婧并沒有接,心虛道:“你別胡說八道,我的眼睛哪裏紅了?”南柯一夢甜蜜一笑:“你緊張什麽,我又沒說你,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我叫首塵歡陪我去買了這件來給你,但願你能喜歡。”南柯一夢見肖婧不接,就直接把衣服送進了她的房間。
肖婧一時下不了臺,耍賴起來:“滾,誰稀罕你的什麽破衣服。”
南柯一夢怃然良久,垂着頭走開了。待不見了他人影,肖婧氣呼呼地跑回床邊,倒在床上,拿枕頭出氣。一陣腳步聲從門邊傳來,肖婧還以為是南柯一夢去而複返,就故意板着臉兒說:“出去,你回來做什麽?”她把枕頭甩了出去。
“哎喲,我的千金大小姐,又在跟誰怄氣了?”肖太太神秘一現,避過了枕頭的襲擊,她拾起枕頭抱起被子,向床邊走過去。肖婧覺得失态,臉頰緋紅。見到母親,撒嬌的小性兒又犯了:“都是他了,竟敢對我圖謀不軌。”
“他是誰呀?是羅夫?”肖太太是知道底細,不道破而已。
肖婧說:“女兒的心思豈能瞞過媽咪的眼睛,是不是羅夫還用我說麽。”肖太太這才換了口吻,語重心長地說:“婧兒,說來你的年紀還小,談情說愛本不是你這個年齡應該做的,帶媽咪并不反對你現在就與男生過甚交往――你對南柯一夢怎麽樣我心裏清楚,聽媽咪一句話,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那要先問他現在或以前有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孩子。”
“媽咪,您瞎說什麽呀。”
肖婧倏地坐起來奪過母親手中的枕頭,擋住自己的臉,然後說:“我跟他……他跟我……總而言之,這人以後我不用了。”
“好,媽咪尊重你的選擇,留下他只能給你增添煩惱,我這就去打發他走。”
“別這樣做,媽咪。”
肖婧慌了,拽住媽咪的手:“他能找到我們這個安身立命之所也是緣分,難道您就狠心讓他浪跡四海,漂無定所嗎?”媽咪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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