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将軍令
“你的意思是,賀猛背着我爹,私下和王爺勾結?朝陽山就那麽大點地方,也沒有什麽神秘的,他圖什麽呢?你沒找人去查嗎?不是說這天下就沒有錦衣衛查不到的消息嗎?”
鄭南受過多年的訓練,早就練就了一雙毒辣的眼睛。
她神态自然,語态淡定,從頭到尾沒有絲毫的慌亂。
如果不是之前每次在做對她不利的事情時,自己心上的疼痛,他幾乎都要相信她了。
鄭南垂眸,堅定道,“自然在查。”
看他這樣子,如意就知道他碰了壁。她心想還是過兩日出了宮,再找知年和青青打探一下。
不遠處帶刀巡邏的侍衛一批批的走過,鄭秋秋看到兩人,走了過來,“大人。”
鄭南:“何事?”
“人到了。”
是之前他暗中找的,巫族擅制蠱毒之人。
除去正常毒物之外,鄭南還是懷疑自己被人下了蠱。
鄭南道,“先帶回府裏,等我回去。”
如意耳尖地聽到兩人說話,好奇道,“什麽人啊?為什麽要帶到你府裏?男的女的?多大年紀?”
看鄭南無語地甩袖,鄭秋秋解釋道,“女的,大概六十多歲。”
“那就好。對了秋秋,我妹最近怎麽樣,還跟着你混呢?”
上次她出去看到青青非要跟着錦衣衛出任務,還不要命的往前沖。現在她不在,也不知道青青能鬧成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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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秋秋點頭,“你放心,我安排過兄弟們了,除非我在,否則出任務絕對不會帶着她。”
如意:“她就愛鬧騰,你要是管不住的話,該打打該罵罵,不要看我的面子留情。”
“這可是你說的哦,以後她要是敢不聽話,我可就動手了哦。”鄭秋秋笑道。
如意道,“動!決不能心軟!反正受傷了也輪不到我心疼。”
兩人嘻嘻哈哈地說了幾句話,如意覺得皇上事情也該處理的差不多了,又跑到書房門口站着。
***
鄭秋秋找的人是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頭帶碎花面巾,臉上布滿皺紋,眼睛上蒙着一塊黑布。看鄭南看到人之後面色陰沉,秋秋立刻解釋道,“大人,不可貌相。”
老婆婆好似是被脅迫來的,聽到有人進來,‘哼’了一聲之後,扭頭朝向相反的方向。
揮手讓秋秋離開之後,鄭南走到她面前坐下,問道,“你是哈巫國的人?”
看她不語,鄭南道,“本官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想回答,那我也不必再問了。”
說罷,他起身欲走。
在他的手就要摸到門的時候,老婆婆終于回答,道,“是。”
鄭南收手又退回椅子上坐下,“本官只問你一件事,你如實回話就行。”
老婆婆:“你問。”
鄭南:“聽聞巫族有一蠱毒,名為情人劫。可為真?”
老婆婆的面色有些意外,道,“真。”
“如何制?”
“心頭血,結連理。共飲此,不離棄。恩愛生,百年好。”
“可有解?”
“無解,除非一方死。”
一方死,一方死。
鄭南道,“那對另一方,可有影響?”
“若有情,痛不欲生。”
“若無情呢?”
“無情便無痛。”
無情便無痛。鄭南細細想着這句話,如果他身中情人劫蠱毒為真,趁着現在影響還不深,斬斷正好。
不過.....
他問道,“如何取血?如何飲?如何生效?”
“十指連心,以火淬銀針刺入,男左女右,取五指尖血。放入兩人經常飲用之水即可。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生效。”
可是不對呀,他和如意之前的生活完全不同,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從哪冒出來的‘兩人經常飲用之水’。他記得當時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他的身上就出現了心痛的症狀。
也不對,好像第一次見面,他也沒有對她起什麽不利的心思。
這不符合情人劫‘當其中一方心中有傷害對方的想法,自己身體就會心痛’的特點。
難道不是這個?
鄭南道,“除開這個,還有沒有一種蠱,能讓一個人第一次見到另外一個人,就莫名心痛?”
“只心痛嗎?是否還有其它情緒?”
“還帶着喜悅,激動和失而複得。之後才是心痛,心酸,無能為力。之後好像是.....”鄭南回想着之前幾次的感覺,內心那股安耐不住的感覺再次出現。
而這次的感覺比之前的所有都要強烈。
它順着他體內血液的流動,迅速的占據他的四肢,和大腦。
鄭南拼命的把它按壓下去,“好像是被人控制住思想,好像體內住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喜怒哀樂全被人把控。”
那老婆婆終于笑了,道,“大人,這是愛情,不是蠱毒。”
鄭南迅速的眨了兩下眼睛,口中喃喃自語,“愛情?”
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從未接觸過的領域。
他揮袖站起,揚起桌上的飛塵,像是一粒粒細碎的水晶,朝他的心尖飛來。
鄭南慌亂地打開門走出去,不遠處鄭秋秋正在守着院子。看到他出來,鄭秋秋上前,“大人。”
“把她送出去。”
“是。”
***
如意心中記挂着朝陽山賀猛的事情,這日休假,一大早的就從宮裏跑了出來。
青青不在,想來應該是又和鄭秋秋混在一起出去了。
她未多問,直接去了聽風苑找知年。
知年最近在京中認識了不少志趣相投的學子,出去參加詩會聚會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看她過來,知年面露驚喜,跑過去握了一下她的袖子,“姐姐,你來了。”
“嗯,今日休假,我出來看看。”如意道。
知年笑了一下,又很快落寞,“姐姐是來找大人的嗎?聽說他今日不在府裏。”
“我是來找你的。看你這樣子,是要出門嗎?”
“沒事,不過是一個聚會,我推了就是。”知年笑道,“對我來說,姐姐的事才是大事。”
“就你嘴甜,我給你帶了一些好吃的,從禦膳房拿出來的哦,青青不在,我全都給你。”
兩人來到院中一處坐下,如意拿出準備的點心一一擺好,“喏,棗泥糕,綠豆糕,驢打滾,還有珍珠翡翠圓,這個最好,是如意酥,和我名字一樣呢。你嘗嘗看。”
知年的眼神,随着她的動作而前後飄動,最後定在她手上,“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啊?”
“啧,我們小知年就是聰明,”她伸胳膊搭在知年的肩膀,悄悄說,“姐姐今天問你點事,你可要照實說哦。”
“那是當然,姐姐你問吧。”
“你先吃點心。”
“你先問。”
“你還防着我呢,”如意用筷子夾起一塊棗泥糕往他嘴邊送,佯裝威脅道,“張嘴!吃了它!”
知年被迫咬了一口,細細品味之後誇贊道,“确實不錯。姐姐有心了。”
“吃了姐姐的東西,那就是姐姐的人了。既然是姐姐的人,那就不準撒謊咯。”
“好。”
“我且問你,當時你從朝陽山下來,我爹有沒有給你說什麽悄悄話呀?”
“說了。”
“什麽什麽,說的什麽?”
知年看她一眼,有些猶豫。
他本是朝陽山下的一個小乞丐,得了寨主的庇佑才能活到如此。本以為此生也就在朝陽山上安樂度日,可是有一天寨主把他叫到房間,給了他一個令牌。
那是一個将軍令。
能號召當今聖上隐藏在民間的軍隊。
令牌一分為二,另外半部分在朝堂的掌事者中。
唯有一點,他們是直接效忠聖上的,也是秘密和聖上直接對接,無需通過第三人。
可是自從先帝讓賢之後,他們再也沒有接到過聖上的密信。
寨主也一直沒有把握,剩下的那一半将軍令會在當今的逍遙王手裏,還是當今聖上手裏。
而這次下山,他的任務就包括确認将軍令的主人。
至于他手中的令牌,本來寨主想的是等過兩年招他入贅,再正式把令牌給他。
可是現在,這個計劃好像不成了。知年便想着,不管姐姐最後選擇誰,等她的孩子出生,他自會悉心教導,然後把令牌傳給孩子。
可是這些話,全都不能告訴她。
寨主不想,他也不想。
他道,“說讓我好好的跟着鄭大人,看他對你是否有意。”
“真的?你沒騙我?”
“沒有,我才不會騙姐姐呢。”
只是沒有說全罷了。知年心道。
“行吧,這個話題過了。第二個,你在朝陽山生活多久了,對山上的每個人都了解嗎?”
“大概十多年了,自然了解。”
“那你覺得...算了,”知年就是一小屁孩,能有什麽心眼,她還是不污染她單純的世界了。“那你在這裏住了這麽久,覺得大人怎麽樣?”
“唔,陰狠,毒辣,冷酷,無情。”
他每說一個詞,就吃一塊不同的糕點。
看她面色越來越沉靜,知年笑道,“騙你的啦,我才不會得出這麽膚淺的結論。其實我覺得鄭大人也挺好,最近我私下也打探了很多他的事情。聽說他母親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婢女,被男主人強迫懷了身孕。後來他母親獨自生下他,然後嫁給了一個獵戶,就是徐柳柳的父親。兩人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剛過幾年好日子,那個獵戶和他母親就死了,柳柳被賣了,鄭大人一個人很辛苦的才長大。”
看她仔細聽,他繼續道,“後來鄭大人跟了當今聖上,一路摸爬滾打生死拼搏,得了聖上的信任,這才得了個督主的稱號。他的經歷過往,迫使他不得不冷酷,不得不無情。他的情,只對聖上,和那些他信任的人。至于那些這麽評價他的人,不過一些外人而已,不值得他付出,也不值得他在乎。所以就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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