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要臉了(學壞了,誰教你的?...)
岑藍一出來, 便看到姜嘯慌慌張張的表情,床上放着她的容天法袍,被折成了很整齊的樣子。
岑藍笑了, 想來大概是姜嘯真的沒有危險的氣息原因,千仞劍和容天都不曾抵觸他。
“在幹什麽壞事”岑藍笑着問, 手中拿着她從密室當中取來的, 屬于姜嘯的一半妖丹,準備重新給他放回去。
她本想煉制一個代替元丹的靈珠,不過左思右想, 最終還是決定先将姜嘯一直帶着的這一小半妖丹還他。
反正姜嘯關于她的記憶雖然有, 卻因為兩千多年的冰封殘缺不全, 僅存的那一半記憶也是她從前的模樣, 不曾露過真容,不怕他想起什麽。
如今天下這形勢, 鳳冥妖族出世已經無可避免,姜嘯不過是他那野心勃勃的傀儡娘為殘害衆生而創造的混血妖族, 真正的鳳冥妖族, 只要不曾将孽魂誅殺, 哪怕是封印, 也保不得幾千年的安寧。
各族受到紅雲影響, 必然動蕩不安, 這種情況下姜嘯這種性子如果不能自保,也确實麻煩。
岑藍走到姜嘯的面前, 将手中泛着淡淡銀光的珠子遞到他嘴邊,
“吃了, 你就能暫且恢複從前的修為。”
她還是沒告訴他這是他從前的“元丹”。
姜嘯不疑有他,直接張嘴就着岑藍的手把珠子吃了。
岑藍頓了頓, 說,“這乃是以我心頭血煉制,因此你不能離我太遠。”
她不知道騙了姜嘯多少次,可這一次她換了個理由。
岑藍說,“離我遠了,我會心疼。”
其實她的密室之中,事先準備好的各種各樣的能夠對妖族起作用的蠱蟲,數不勝數,但如今都用不上了。
這個理由聽起來真的荒謬至極,但凡是有些心眼和常識的,聽了都會知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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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姜嘯将妖丹咽進去之後,十分認真地拉住了岑藍的手說,“我知道了,會随時跟在你身邊的。”
岑藍毫不意外他的反應,她到現在也不知到底是姜嘯格外癡傻,還是情愛本就令人癡傻。
總之姜嘯這樣,倒是省了她許多事情。
“我過幾日要去參加仙門集會,共同商議應對鳳冥妖族出事之法,”岑藍抓住姜嘯的手搓了搓,“你同我一同去。”
姜嘯在岑藍說第一句的時候就在點頭,待她說到第二句要帶着他去的時候,姜嘯愣了片刻,而後一股狂喜湧上心頭。
一同去……師祖來去從來孤身一人,都不會跟自己的弟子一起出入,若是帶着他,那不就是等于昭告天下他們的關系了!
他激動地抱住了岑藍,忍不住問,“真的帶我去嗎,我會不會給師祖丢臉。”
岑藍聞言笑出聲,“為什麽會給我丢臉,你是我道侶,誰敢說什麽。”
岑藍說,“我不是說了,你不能離我太遠麽,再說我教你個辦法,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他們不僅不敢看清你,還會被你驚到。”
“什麽辦法?”姜嘯不覺得自己有哪裏能夠驚到大能修者。
岑藍推開他一些,看着他這張妖異的臉說,“這幾日我再為你煉制一身衣服,到時候你穿着,無人能夠近身,也探不出你修為如何,到時你只管拿着架子,不茍言笑,你這張臉,便足以令他們驚疑不定,不敢冒犯。”
“臉?”姜嘯伸手摸了下自己,頓時“哇”的一聲捂住,“我怎麽又變成這樣子了!我臉上幻術沒了,師祖你幫我再弄上吧,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啊……”
“我知道了師祖,方才你我親熱,你突然以腰封絞我的脖子,是不是因為我臉上幻術沒了……”姜嘯表情哀傷,“你說不嫌棄我,可你讨厭我這樣子是不是啊……”
岑藍頓時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撒謊這東西,只要撒了一個,就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填補。
最終她哄姜嘯哄到天都亮了,姜嘯才睡覺,岑藍坐在床邊上,盤膝打坐,看着一本正經的像是在修煉,實則她是在壓制境界。
欲劫已破,她若不壓制,便能夠即刻登入極境應劫飛升。
而她七情道走到最後,飛升那刻便成就絕道,舍七情棄六欲,窺探她一直追求的未知天界,真正的與天地同壽。
但她必須壓制,因為還沒到時候,她計劃了這麽多年,等的就是那一天,不到那一天,她誓不飛升。
不過現在除了壓制境界,她還在想另一個問題,比較嚴肅的問題。
那就是她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與姜嘯之間的相處模式,變成了如今這樣。
不過短短兩個多月,縱使岑藍早已算到各種結果和可能,卻依舊覺得難以置信。
她也會對一個人這般放下防備,在經歷過被殺妻證道這樣的事情之後,對于所謂的情愛視為洪水猛獸之後,現如今也會不為破劫與男人纏綿歡愉,而這個人……說起來還是她憎恨入骨那男人的兒子。
世事輪回,岑藍閉着眼仔細去想,卻只能清晰地記住仇恨,已經記不清那人到底生着何種模樣了。
岑藍只記得他殺她之時,用癫狂的聲音告訴她,他乃天生靈骨,只要按照那個妖女說的做,就能夠長生不死,做上尊貴無雙的妖王,他對岑藍說,“你不過是一介凡人,不知何為天生靈骨,你為我死,我會記着,死在血池的人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你不會痛苦,安心去吧。”
那是岑藍聽到過最醜惡的辯白,岑藍在那血池與血蓮簽訂契約入道之後,有許多年,噩夢中都在回蕩着這可怖的聲音。
直到她親手将他和那個妖女千刀萬剮之後,這噩夢才漸漸停止。
而現在這麽多年過去,岑藍已經記不得那男人的長相,回想起他的聲音也已經如同隔着雲霧山巒,遠得不夠真切。
她曾以為時間情愛不過虛幻如泡影,她曾經何嘗不是與那個男人青梅竹馬的一同長大?到頭來,也不過是他戕害的萬千冤魂中的一個而已。
但她如今站在修真界之巅,看到的一切都已經與從前不同,她不再是血池裏面掙紮求生的怨魂,她不僅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還能掌控他人的命運。
姜嘯流着那個男人的血脈,可他卻沒有一丁點像他的地方,他被岑藍按照自己能夠接受的樣子養大,完完全全是按照她的喜好來長。
岑藍覺得如果情愛最開始就是這般,那才算是能夠令人回味無窮的滋味。
岑藍壓制了境界之後,便一頭紮進密室當中去煉制法衣,她需得親自去一次鳳冥妖城,在她千刀萬剮那對畜生的地方尋一段妖骨制劍。
這期間為防萬一她确實時時刻刻要将姜嘯帶在身邊,以他現在殘丹在體的能耐,實在不足以抵抗危險。
這法袍岑藍煉制了整四天,這四天除了例行聽姜蛟的彙報,就是在密室當中閉門不出。
姜嘯修為恢複也積極修煉,岑藍教了他入陣的方式,他便自行出入這登極峰的陣法,血脈開始覺醒,哪怕是一半殘丹,姜嘯的修為也不是一句突飛猛進能夠形容的。
那陣中的一些妖魔獸甚至不戰而降,姜嘯修為怎麽壓也壓不住,短短兩天就突飛猛進到了愛劫巅峰,只差一步,便已經可比肩修真界仙門長老修為。
姜嘯怕進境太快,像岑藍從前說的那樣,反倒境界不穩。
可他嘗試了很多次,境界根本壓不住,他也不敢再去陣法中對戰,只好跑到密室去煩岑藍。
岑藍其實已經煉制好了法衣,但是她境界壓得十分辛苦,正在密室的硬榻上打坐,姜嘯突然從她身後抱上來,岑藍無奈睜眼,冷聲開口,“你可知若非我對你氣息熟悉,你這般貿然撲上來,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姜嘯現在已經完全不怕岑藍,對于她說的話不以為意,張口咬住她肩膀,又啃了她脖子,過了嘴瘾才說,“不要總是喊打喊殺,你換個方式懲罰我啊。”
姜嘯跪坐在岑藍身後,把她整個人都擁在懷中,脖子壓在她的肩膀上,不老實地頂她後背,活像個進入特殊期的小牲口。
他眉目盡是喜悅,也不知道每天有什麽可開心的事情,整天除了修煉就是跑來勾引岑藍,岑藍兇他,最開始他還能消停會,現在一點用也沒了。
他咬着岑藍耳朵說,“我還記得師祖你第一次将我擄來登極峰,便是将我吊在這密室之中,當時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喊得十分凄慘難聽。”
姜嘯說,“早知道上登極峰能與師祖如此相好,我當時定然時不時的在登極階上轉,等着師祖對我早早下手。不如師祖你再試試,我肯定不會喊的那麽難聽。”
岑藍聽着這混話,不由得笑起來,“你最近越發的不要臉了,是下山了幾次的緣故嗎?學壞了,誰教你的?”
岑藍側頭看姜嘯,“是魏欣吧,他又跟你說了什麽奇怪的話?”
姜嘯順勢捧住了岑藍的臉,叼住她的唇與她糾纏,間歇說道,“沒有,我方才說的都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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