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孟小将軍雖為女子,卻心志堅定武功卓絕, 馳騁沙場多年, 立下赫赫戰功。

因為全副心思都在保家衛國上,她誤了自己的青春年華, 年過三十都未曾嫁人。

後來皇上做主, 把她許配給了喪偶的定國公。

定國公是開國元勳, 武藝過人忠肝義膽,和孟小将軍倒是良配。

也曾有傳聞, 說皇上其實有意讓孟小将軍入宮。只不過孟小将軍志不在那深深宮門中,反而羨慕那閑适自在的生活, 又道仰慕定國公的忠肝義膽, 自願求了這門親事, 方才有了皇上的賜婚。

定國公着實疼愛這個志趣相投情意相合的妻子。為她散去了所有妾室不說,在孟小将軍難産故去後, 尤其疼愛她艱難生下的兒子,郜七爺。而且,自那以後, 定國公再未娶妻, 也再未納妾。

在京城高門太太們的眼中,孟小将軍是個傳奇。

身為女子, 上戰場手刃仇敵,巾帼不讓須眉;身為妻子, 得了夫君全部寵愛, 即便去世, 夫君依然心念着她。

即便一生只有短短三十幾載,可是能到這個份上,也是極其圓滿了。

所有人望着這些茶具,唏噓喟嘆。

·

玲珑進屋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在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盯着她看,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等到和大家見禮後,她悄聲問錦繡,是不是自己衣着打扮哪裏不妥當。不然怎麽大家都是那般看她?

“小姐一切都好着呢。”錦繡順手給她理了理衣裳下擺。

沒多久,郜心蘭和孟華瓊都來了。還有幾個和玲珑相熟的小姐也都到了屋裏。傅清盈來得稍遲了些,畢竟已經嫁作人.妻,得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妥當了才能來。

孟華瓊在屋裏待了一小會兒就坐不住了,和玲珑說了聲,跑到外院尋武将們閑聊吃酒去。

其他小姐太太們陸續到得差不多了,玲珑擺好器具,開始煮水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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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做的花茶,都是自己用采摘的花曬幹後加上茶葉而制成。茉莉、玫瑰或者梅花可配青茶,桂花與烏龍,菊花和普洱……炮制好後,分別盛放在不同的罐中儲存。

至于今日所用之水,乃是前兩日從山上泉中所取。甘甜清冽,很适合用來泡茶。

不過玲珑最喜歡的還是這些茶具。

七叔叔送來的茶具瓷質細膩,茶葉随水在其中浮沉,襯着杯外的青花四君子或是青花折枝花卉,甚是漂亮。

喬樂珍擇的位置距離玲珑斟茶的桌案不遠,在旁喋喋不休地說:“哎呀,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把水淋上去麽。給我同樣的茶,同樣的花,我也能泡的出。”

旁邊有小姐細聲說:“茶和花都是傅四小姐自己做的,水也要看火候……”

“雕蟲小技而已。”

喬樂珍不屑地輕哼着,繼續絮絮叨叨個沒完。

遠的太太小姐們聽不見她的聲音,偶有離得近的,不悅地瞧了她幾次,也提點過幾次。喬樂珍不聽,她們說了幾次就作罷。

傅清盈陪着傅氏、鄧氏還有蔣氏忙裏忙外的不在屋子裏。

郜心蘭離得近,朝着喬樂珍輕聲怒道:“你也太不講理了!玲珑就是厲害!你羨慕不來!”

她一急就說話利落許多,句子長一點也連貫着。

喬樂珍反駁她。

小姐們開始輕聲低語着争執。

玲珑斟着茶,卻總覺得有些怪異。

她和喬樂珍雖然算不上熟悉,倒也見過幾次。印象裏,這位喬小姐雖脾氣不算好,卻非咄咄逼人的性子。今天也不知道怎麽的,好像故意要找茬似的說個沒完。而且,還在距離斟茶地方那麽近的位置。

聽着這麽喋喋不休的話語,饒是再厲害的人,也不免被打擾到,思緒有點渙散。

……思緒渙散?

無法完全地集中精神?

玲珑心中一凜,手中微頓,停住了所有動作。凝神靜氣下,忽地嗅到了一絲不太尋常的味道。

仔細去看茶盞中上下浮動的茶葉。

好像有幾根不太尋常?

這些茶葉都是她自己所做,熟悉異常。但凡有些不同的出現,如果仔細看的話,都能夠分辨出來。

玲珑盯着看了片刻,心瞬間提了起來,猛地擡眼看過去,便見頭幾杯茶已經被碰到了老瑞王妃、馬老夫人那幾位身份最尊貴的長者跟前。

“先別喝!”玲珑急忙呼道:“茶有問題!”

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玲珑的心跳得很快,快速說道:“茶有問題。我剛剛發現,千萬別喝。裏頭有專門做成茶葉樣子的番瀉葉。”

番瀉葉,短短幾個時辰內便能使人腹瀉。且略有點毒性,不可多飲。

幾位老夫人拿着茶盞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後,以老瑞王妃為首,把杯子放回了跟前丫鬟捧着的托盤中。

“怎麽回事?”馬老夫人問道。

玲珑急得額頭上出了汗。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好生說道:“茶有問題,真是對不住。我先查出是哪裏出了問題,再給大家重新斟茶賠不是。”

語畢,玲珑另外斟了普洱茶給大家喝,遣了八個高大婆子堵住垂花門不許人随意出去,即刻派了二十多名丫鬟婆子,依次登記後院的所有人員。包括哪個丫鬟是哪一家的,哪個婆子又是哪位太太帶來的。但凡看到說不出來支支吾吾的,又或者是和太太們的說辭不同的,就立刻帶到柴房去查問。

她現下泡的普洱茶,是剛從她屋子裏拿過來的,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放心地給大家飲用。

至于那些花茶……

之前太太們來了後,想要賞看她做的花茶是什麽樣子的,因此有段時間那些茶就放在廳裏給客人們看。

當時雖有仆從在旁服侍,卻也不可能像防賊一樣地盯着高門大戶的太太姑娘們,是以東西竟是出了差錯。

玲珑吩咐的事情雖然做得隐秘仔細,卻還是驚動了傅氏她們。

傅氏和鄧氏她們匆匆而來,問:“怎麽了?怎的需要查人了?”

馬老夫人把事情說與幾人聽,又道:“玲珑做得不錯。咱們等等看,事情應當就能水落石出了。”

約莫半個多時辰後,有個穿着藍白色比甲的丫鬟被壓了來。押送她的婆子顯然花了不少功夫,此刻她鬓發蓬亂,明顯經過了一番掙紮試圖逃走。

“說!是不是你做的!”傅氏指了她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混進府裏為非作歹!你是怎麽進來的?跟着哪一家混到了這兒!”

那丫鬟冷笑着扯了扯嘴角不說話。

喬學士的太太在馬老夫人的身邊,殷切地給老人家削果子皮。

喬樂珍眼神閃爍着望向窗外。

看那丫鬟拒不供述,老瑞王妃說:“等會兒不是郜家老七要來嗎?把人交給他就行了。”

聽聞郜七爺要來,丫鬟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咬着嘴唇頭垂得更低。

屋裏的太太們都在幫忙仔細看着她。

“這個丫鬟我剛才見過。”有位太太說道:“剛才我們一同去賞茶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我還以為是客人們帶來伺候的,就沒多問。”

她這樣一說,當時在她旁邊的幾位太太也認出了那丫鬟,“好似真是她。當時她走得磨磨蹭蹭,一會兒停一會兒行的,我還想是哪家的這麽沒規矩。”

喬學士的太太見周圍人都在留意着這樁事情,方才順着大家的視線看過去。

她盯着丫鬟瞧了半天,猶豫地說道:“你該不會是靈英吧。”

那丫鬟驟然擡頭,滿臉驚恐,忽地察覺不好,又趕緊低了下去。

“果然是靈英。”喬太太道:“你跟着你家小姐去了老家守孝,好些年不見,我差點認不出來。”

她坐得離馬老夫人很近。

馬老夫人問:“這是沈家的下人?”

“是。”

喬太太今日好不容易能見到馬老夫人,特意坐得離老人家近一些,并未和女兒喬樂珍同坐。剛才一直沒能和馬老夫人搭上話,現下老夫人主動與她攀談,她甚是開心,說道:“原本是在沈六姑娘身邊伺候的,後來去了沈二小姐的院子。我記人的本事還不錯,對她很有印象。”

旁邊的幾位太太交換了個眼神,意思不言自明——這喬太太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眼力價。如今把沈家供出來,往後兩家別是結了仇。

馬老夫人贊了喬太太幾句:“你這記得很好。”

喬太太一心想讓自家夫君入閣,如今到了馬閣老夫人的稱贊,頓時喜不自勝。

知道這是沈家伺候的,玲珑靜靜地望向喬樂珍。

喬樂珍臉色煞白,瑟縮着往後退。

“押下去吧。”玲珑目光一轉,指了那丫鬟道:“把她送去京兆府。”

到時候倘若查出此人混進府和喬樂珍有關系的話,再和喬樂珍算賬也不晚。現在丫鬟不開口,無憑無據。

怪道剛才喬樂珍一直反常地說個沒完。八成是受了什麽人的“指點”,故意擾亂她的思緒,好讓她無法發現東西的異常。

鄧氏悄聲問她;“不等着交給七爺了?”

“不了。”玲珑輕聲說。

馬老夫人望着玲珑的時候面露贊賞,“是該交由官府處置。”

既然此人是沈家下人,若這件事情交給了郜七爺,那麽就是直接把沈家和七爺公然地推到了對立面上。無論審問後的結果怎麽樣,沈家怕是都要拿捏着這件事來說項。如果沈家再鬧得大一些,郜七爺怕是會引來非議。

可是如果交給了京兆府就什麽問題了。

等到審判結果下來,那就是京兆府定下的決定。即便七爺背後做了什麽,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情,明面兒上別人揪不出他的錯來。

丫鬟掙紮着,怒喊着。

婆子往她嘴裏塞了一塊布,拖着她就往外面走。

傅清言和宋繁時問詢趕來。

知曉了大致經過後,宋繁時腳下一轉跟了過去,“我也到京兆府瞧瞧。看他們敢不敢徇私枉法。”又回頭朝玲珑揚下巴,“把那些茶包了,我帶上。”

傅清言安慰了玲珑幾句,随着宋繁時一同往外走,“我也去看看。”

鄧氏急了,喊道:“你瞎摻和什麽!”

看鄧氏要追過去,傅氏拉了她一把,“男孩子就該多經經事兒,總拘在後宅不像樣子。”

屋裏的私語聲漸漸大了起來。

遠遠地看着一行人離開的背影,戶部侍郎家的那位小姐坐立不安起來,挪動了下.身子,半掩着口,和身邊的母親低語了幾句。

侍郎太太微愠,小聲訓斥她:“你怎麽這樣糊塗!她們兩家的事情,也是你能摻和的?”

這位小姐快哭出來了,“樂珍和我一同長大,我一直覺得她率直純真,她說讓我陪她去灌木叢走走,我自然就去了。哪知道今天這樣無禮冒失,還拖了我們下水。”

侍郎太太恨鐵不成鋼地睇了她一眼。

女兒怕是不願惹惱了皇後娘娘,所以沒有反對喬樂珍的拉攏。畢竟沈喬兩家是姻親。

可這孩子還是年紀輕了點,不知一旦站了隊勢必會惹到另外一方。相較之下,雖然沈家勢強,可比起郜家來卻差得遠了。

侍郎太太沉吟片刻,趁着周圍人聲小一點的時候,笑着說道:“我前些天聽聞傅小姐在尋合适的茶鋪?”

這話來得突然。

在這有些嘈雜的聲音中,玲珑聽到了她的話,稍微反應了一瞬方才說道:“正是。”

“我那兒倒是有個鋪子,還算不錯,正打算盤出去。”侍郎太太說:“只是不知傅小姐覺得我那茶鋪怎麽樣、合适不合适。”

她那個鋪子,玲珑是知道的。

百年老字號,遠近聞名。只是近些年來經營不善,生意越來也差,時常有人悄悄評論說“虧掉了那綿延百年的名聲”。

前些天玲珑知道侍郎太太想要把鋪子盤出去的消息後,也曾遣了人去和對方相談。無奈侍郎太太想要給鋪子找個妥當的接手人,看她年紀小,沒答應。

正是因為之前有過和這茶鋪相關的間接接觸,所以剛剛侍郎太太驟然提起來,玲珑才更加地大感意外,沒有立刻答話。

如今機緣巧合下對方主動肯退一步,玲珑自然是高興的,遂笑道:“多謝伯母肯割愛。”

侍郎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孩子聰明,也機靈。借一句“伯母”的話拉近了關系,那麽往後那些知道她曾不肯把鋪子賣給這孩子的人也沒法說什麽了。

畢竟以往不相識。現在親近了些,答應下來也是理所應當。

越看這孩子越順眼,越覺漂亮,侍郎太太笑道:“不用謝我。反而是我,要謝你寬宏大量不計較。”

瞥一眼旁邊滿臉通紅的女兒,侍郎太太又道:“說起來,我也是真佩服四小姐的本事。單憑這斟茶時候氣味的些微不同,竟是能察覺出有人動了手腳。幸好你及時發現,不然我們着了道,也不知道身子會出什麽問題、要在病床上躺多少天。”

看她有心要為傅四小姐造勢,旁邊幾位與她相熟的太太跟着附和。

“可不是。我家那幾個不争氣的女兒就沒這本事。”

“要我說啊,咱們京城裏統共也沒幾個人能行。花茶可是不同于青茶紅茶。它又有茶香,又有花香,混在一起誰能辨得出那一點點的細微差別?”

“正是這個理兒。還是傅四小姐本事好。”

玲珑被她們贊得滿臉通紅,都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還是老瑞王妃幫她解了圍。

她慈愛地笑看着玲珑,和太太們打趣道:“這孩子一向鐘于此道。你們既然都知道了,往後有什麽好的茶好的器具,都給小玲珑留意着些。”

太太們都說:“我們的東西哪裏有瑞王府的好?您也得多想着傅四小姐才好。”

氣氛漸漸重新活絡了起來。

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霎時間飄過的一場虛影,沒有留下痕跡,未能擾了這生辰聚會的熱鬧景象。

言笑晏晏中,有丫鬟高聲禀道:“指揮使大人到——”

屋內女眷齊齊愣了下。

指揮使大人?

飛翎衛的郜七爺?

姑娘們紛紛到屏風後避讓。

太太們端坐不動,等到七爺入屋後,除去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齊齊起身向他行禮問安。

郜世修挾着一身寒氣入屋。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門口略停了下,覺得身上沒那麽涼了,方才朝玲珑行去。

走到她身邊後,他對着幾位老人拱手見禮,“許久不見,老人家身體可安好?”

男人聲音低沉醇厚,仿若寒潭,深幽惹人眷戀。

屏風後的小姐們紛紛往屏風邊去。

她們中的很多人都是頭一次見到郜七爺。

全然沒料到,旁人口中的殺神竟然這般清雅隽逸,風度卓然,分明是位翩翩佳公子。

許多人臉紅紅地悄悄偷看。

“好,好。”老瑞王妃和藹地說。

馬老夫人道:“你可算是來了,小玲珑剛才差點被人欺負了去。幸好她機靈,這才沒事。”

這屋裏頭,即便有幾位老夫人輩分高,年紀大,卻也只這兩位敢用這般的口氣和郜七爺說話。

老瑞王爺是當今聖上嫡親的叔父,郜七爺跟着皇帝姐夫喊,也要喚他老人家一聲表叔。老瑞王妃是他表嬸。

而馬閣老曾經為郜七爺啓蒙,雖然時間很短,雖然很多人都不記得這件事了,郜七爺在馬閣老夫妻倆跟前卻一直恭敬有禮,執晚輩禮。

“剛剛聽說,已經遣了人去跟着此事。”郜世修答完長輩們的話,側身垂眸,望着玲珑,“你怎的不等我會兒?昨兒已經和你說了今日我會來。”

雖然他語氣淡淡,表情淡淡,可玲珑還是從這話裏頭聽出了一點點沒來由的怨氣。

玲珑很小聲地說:“你悄悄幫忙不是更好?”

郜世修素來反應機敏。

玲珑不過簡短說了一句話,他就明白了她的顧慮。

知道小丫頭是一心為他着想,郜七爺面色微霁,唇邊的笑意愈發深了些。

郜七爺輕易不笑,平時都是挂着淺淡笑容,一看就客氣疏離得很,與現下這樣真正的笑容大有不同。

莫說是旁人了,就連老瑞王妃和馬老夫人瞧着都覺稀奇得很。

屏風晃啊晃,不時傳來很輕的莺莺笑聲。

郜世修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眸色凜然,目光如刃地朝那麽掃視一眼。

這目光中滿是冷厲煞氣。

所有屏風後的小姐們登時吓得噤若寒蟬,縮到後面站好,再不敢偷窺半分。

看周圍終于重新清淨下來了,郜世修背朝屏風立着,颔首示意門口候着的長海進屋,指了長海手中一尺半長、三寸寬的錦盒說道:“這是給你的生辰禮物。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木匣打開,滿屋驚嘆。

裏面放着的是一支翠綠通透翡翠簪子,呈朱雀形,簪尾綴有數十顆紅藍寶石,間隔鑲嵌在雀鳥羽尾,似是翎羽的花紋般熠熠生輝。

用料極其講究且做工十分精致。

當真是世間難尋。

玲珑合上蓋子,把東西交給了顧媽媽拿着,笑道:“謝七叔叔。”

現下她還不到及笄的年紀,這樣的簪子拿着也還不能戴。

傅氏說:“真是讓七爺破費了。等玲珑及笄的時候,剛好可以用上。”

及笄禮非比尋常,代表女孩兒們長大成人了。因此所用簪子也是要精挑細選,慎重擇出。

周圍的太太們紛紛附和。

就連見慣了名貴飾物的老瑞王妃也道:“老七這東西送得不錯。”

“不過是個簪子而已,當不得什麽,看着好就順手買了下來。”

郜世修唇角帶着淺淡笑意,視線似是不經意地落在玲珑身上,然後就停住不動了,“等及笄的時候,我自然要尋個最好的。至于這支,沒事的時候拿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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