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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來, 玲珑瞬間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纏綿景象,頓時臉漲得通紅,扭着身子就要去躲。

可身上男人力氣大得很。即便她怎麽努力, 也是躲不過去的。玲珑繼續賣力掙紮,忽然腰間被捏了一下, 頓時力氣全失。

剛想要譴責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 唇上一暖, 溫柔缱绻的吻便落了下來。

玲珑渾身綿軟地慢慢回應着。沒多久, 思維就有些模糊, 連衣衫何時被除盡了都沒發現。

身上有些涼,她往他身上蹭來蹭去尋求暖意。

被心心念念的人這樣磨蹭着, 郜世修腦中轟地一下炸裂開,直接把持不住, 在她耳邊粗粗喘.息着,語帶誘惑地低喃着問:“給我,好不好?”

玲珑哪裏知道具體是什麽?他待她這樣好, 但凡他要, 她自然會給。當即點了頭, 輕哼着說:“好。”

這話仿佛一簇火,完全地占據了男人的思維。郜世修片刻也無法忍耐,直接強勢而行。

偏她身子嬌弱, 不堪忍受。剛一觸到就哭着喊疼, 眼淚洶湧而下, 止也止不住。

聽了她的哭聲,他的理智好歹稍微回來了些。想起來現下兩人還沒正式成親,這樣做太早了些。忙急急地後退。平息了好半晌,方才想起來她還哭着,忙摟在了懷裏輕聲安慰。

這次玲珑是真的有點怕了郜世修。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居然會害得她那麽疼。像巨大的長刀在割開她的身體一樣,又可怕,又痛得厲害。

想她算是忍耐力不錯的。平時磕了碰了,就算破些皮流了血,也都強忍着,沒有那麽難以承受。

連續幾天她都躲着郜世修不敢見他。

早晨她起來去族學的時候,郜世修已經出了門往衛所去,遇不見。下午下了學,她鑽進五房的蒼柏苑蹭吃蹭喝。完後在那邊磨叽到天黑才回到院子裏,快速洗完澡就上床睡覺。

恰好遇到了休息。玲珑用過早膳後就出了府往品茗閣去。一來方便繼續躲着某人。二來,她也确實有重要事情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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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那梨花胡同裏的袁雪梅。

到了鋪子裏,玲珑先是對了一遍帳,拿到了這一批賺到的銀子。算算給店裏人的月例銀子還有鋪子正常運轉需要用的銀錢,剩下的她自己純賺得的都給了魏風,讓他通過金玉镖局再送到江南去。

現下九月初臨近秋末,江南的大雨勢頭減緩,堤岸垮塌的事情也沒有再發生。雖說災情得以控制住,可是原先受災的人們還沒有完全安置妥當,居無定所,糧食不夠。

她這些銀錢雖不算很多,但是總要盡到自己的力量,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喬玉哲不可能給她來信。去了那麽多天,也不知道他和方家人怎麽樣了。太子亦是不可能與她聯絡。唯獨扈剛那邊不時傳來好消息,與她說着受災地方一日日在好轉的狀況。

玲珑處理完這些事務後便打算細問有關袁雪梅那邊的事情。

雖然劉澤他們幾個飛翎衛能夠幫她一時,卻不可能總是日日地為她守着那些人細看究竟。所以她讓程九尋人幫忙暗中看顧着那邊,瞧瞧還有甚旁的動靜沒。

這次一問,還真的問出了點狀況。

程九邊給玲珑斟着茶,邊道:“胡立不知出了什麽岔子,這兩日往梨花胡同去了不少回。看他賊眉鼠目的鬼祟模樣,想來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就是不知具體是何緣由。”

長時間做着店中掌櫃的,程九茶道水平突飛猛進。現在玲珑到了店裏,都不用她親自動手了。程九斟的茶味道也很不錯,直接就能給她捧到跟前來。

因着知道玲珑之父是被大皇子所害,程九心裏對大皇子府也甚是厭惡。故而提到胡立這個大皇子身邊西席的時候,當真是一個好詞兒都不願意用上。

兩人說了會兒這些,玲珑思量着品茗閣的人怕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想着能和柳如兒聯系上就好了。

想歸想。柳如兒雖願意告訴她很多事情,可是身在大皇子府,又是個妾室,平時得尋機會才能出門來。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

玲珑與程九商議過找柳如兒的事情後便出了屋子。玲珑打算喚了冬菱來後往侯府去一趟,看看那邊情形如何——穆承軻還被侯爺關着,等閑出不來侯府的門。

穆承軻身為袁雪梅的表兄,袁雪梅的心裏卻還是依然向着胡立的。那麽說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袁雪梅會去搭上穆承軻這條線,還是胡立暗中授意。

如今胡立時常往袁雪梅那邊去,若他發現了穆承軻平日無法去梨花胡同了,也不知他會是個什麽反應。

玲珑決定還是先去侯府看看穆承軻的狀況再做打算。

她和程九剛出了屋子,還沒見到人,就聽院子裏那倆在吵吵。

“我說了東西不能這麽放,容易受潮。”是冬菱急切的聲音,“偏你不聽。現在好了,受了潮了,看你怎麽辦!”

魏風的聲音裏透着無奈,“我的小姑奶奶。這可不是茶,潮一點有什麽關系。”

“受了潮就擱不住多少時候了!”

……

聽了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程九咧了咧嘴,悄聲與玲珑道:“看他倆,這就已經跟小兩口似的拌上嘴了。”

現下錦繡去了江南尋扈剛,平日裏扈剛給玲珑寫信,錦繡也會随信說上幾句。可見兩人同心協力幫助着那兒的人,感情也在日漸濃厚。

至于魏風。魏家二老已經同意了他和冬菱的親事。但是,聽聞玲珑也在盡力幫助着江南的人們,且錦繡已經随了扈剛在江南後,二老就把話撂下了,讓魏風再等一等,不要着急。待到一切穩定下來再考慮成親。

雖然八字還沒一撇,他和冬菱的事情大家都已經心中有數。現下看到冬菱與魏風說話,程九就在旁笑着揚聲打趣:“喲,小兩口在說什麽呢?忒的親熱,連小姐來了都不知道。”

這種話也就程九能說。

魏風即便想找他算賬也沒那個膽子。

魏風憋了半天,臉通紅,一字不敢吭。

冬菱也難得地嗫喏着說不出話來。

玲珑正要也搭兩句話,就見趙宇匆匆而來。她示意程九和魏風他們先聊着,她則去到了旁邊廊檐下與趙宇說話。

“怎麽了這是?”

“回小姐。柳如兒來了。”

“她?現在?”

玲珑詫然。這可真是太巧了些。前頭剛剛提起想見柳如兒,如今人就到了。

她朝程九示意了下。程九不動聲色地引了魏風和冬菱往旁邊去。而後她去往旁邊無人的屋子,讓趙宇把柳如兒給帶了來。

柳如兒今日打扮得頗為低調。頭發随意地绾起,只插了根金簪。旁的什麽首飾也沒戴。與平時她那花枝招展的模樣完全不同。

玲珑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幾眼。

柳如兒倒是機靈。不等玲珑問出口,她已經明白過來玲珑看的是什麽,自己主動說起了這般的緣由。

“現下府裏的小殿下沒了,”她說的是汪氏小産流了的孩子,“皇子妃心情不好,我作為一個侍奉她的妾室,自然不好多打扮。”

柳如兒把手裏提着的一袋東西放到了桌上,“這次我能出來,也多虧了皇子妃。皇子妃收到了您的東西,高興得很,要送回禮給郡主。我就想法子争取了來。”語畢深深嘆了口氣,悵然道:“皇子妃是個好人。偏偏好人沒有好運氣。”

玲珑想要尋她,除了胡立的事情外,另外一個打算問起的便是汪氏小産這一樁。見她主動提起這個話頭,就壓低聲音問了回去:“當日你應當是在府裏吧?為甚皇子妃會獨自一人?為甚她會跌倒了呼求無應答?可是宋奉慎暗中安排的?”

聽了她這一連串的問話,柳如兒的臉色越來越白。塗抹的脂粉都掩飾不住她臉色的變化。

待到聽聞玲珑直呼‘宋奉慎’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忌諱對方大皇子的身份,柳如兒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知道這兒只她們兩個,她依然懼怕,忍不住地四處張望。

“您可小心着點。”柳如兒臉色煞白煞白的,透着以往來的時候也都沒有過的極度害怕和緊張,“他那人心狠着呢。萬一知道了您這般冒犯他,怕是要找您晦氣。”

不怪她這般懼怕。

一個連自己親骨肉都舍得下狠手去害的男人,有什麽是他不能舍棄的?!

思及此,柳如兒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不是冷的,是吓的。

她有些站不住。在得了玲珑的允許後,扶着桌子,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因着身份地位,她沒敢坐實,只挨了個邊兒。

緩了緩情緒後,柳如兒輕聲道:“其實事情具體怎麽樣,我也不甚清楚。當時我在屋子裏坐着——您知道的,我這般的身份,不過是個妾室而已,雖然受過寵,可在皇子府裏算不得什麽,沒事兒了不能随意亂跑。我在屋子裏坐了會兒,突然有人走過來,讓我們幾個人都不準出屋去。往常也有過這種時候。我們想着不知道殿下他又在發什麽脾氣,自然乖乖待着不往外跑。後來——”

她頓了頓,抓緊了身側的衣裳,在布料上留下深深褶皺,“後來我聽到了大皇子妃的聲音。很遠,模模糊糊的。我想出去看看。還有兩個妾室也出了屋子,卻被守着的人給打了回去。”

柳如兒撸起自己的衣袖給玲珑看,“您瞧,這是當時用棍子抽我的那一下。手臂疼了三四天,腫得老高。現在還沒消呢。”

瑩白如玉的手臂上,有個三指粗的青紫痕跡。現在過了那麽多天打的痕跡還依然這般可怖,可見當時持棍之人用力之大。

玲珑非常憤怒。不由自主猛然站了起來。

柳如兒趕忙扶了她坐好,小聲說:“郡主息怒。您可得好好的,我和皇子妃可還得指望您呢。”

話一出口她就發現自己情急下失言說錯了話,張皇失措地看着玲珑,不知該如何是好。

出乎她意料的是,長樂郡主并未呵斥她,反而點了點頭,“你放心。大皇子妃我不會不管。至于你,辦事得力的話,少不了你的好處。”

柳如兒暗松口氣,垂首道:“您放心,我會幫您照顧好大皇子妃的。”頓了頓,“大皇子不在家的時候。”

·

從品茗閣出來後,玲珑便往侯府趕去。

一路上,她每每想到汪氏那憔悴至極的模樣,心情猶難平靜下來。

剛剛柳如兒和她說過,胡立不知是因了什麽緣故,被大皇子排斥在外,很多重要事情都不準他參與。

這一次尤其明顯。

大皇子妃落胎這般重要的事情,就連何江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偏胡立被蒙在鼓裏。

這些話還是事情發生之後,何江保得意至極,在柳如兒的床上說出來的。

自那時候起,柳如兒特意觀察過,胡立确實被大皇子所不喜了。而且最近表現得尤其明顯。

她還特意告訴玲珑,胡立最近時常不在大皇子府,總往外面跑。這個人知道大皇子以往的不少私隐。倘若能夠拿下他,離擒住大皇子的短處也相離不遠了。

玲珑努力讓自己從汪氏的事情裏脫離出來,試着擺脫那種憤怒的情緒而好好打算胡立這邊。

可是不行。

關系到宋奉慎那個令人厭惡的人,她的思緒總也被怒火中燒的情緒所感染,一時半刻地無法平靜。

玲珑索性閉了眼倚靠在車壁上,任由車子往懷寧侯府駛去。自己則稍作歇息。

車子駛到荷花巷路口,往懷寧侯府的方向拐了過去。沒多久,就聽有隐約的嘈雜聲從高牆之內傳出。

玲珑分辨出正是從侯府裏面而出的,詫異之下,旁的情緒少了許多,掀了車簾與駕車之人說:“你去侯府問問,究竟是怎麽了。為何這般的吵鬧。”

駕車的是名飛翎衛,腰間佩着的也是綠翎。下了車子後,他大步往大門去。褪去了之前扮作的車夫模樣,此時的他身材魁梧氣勢迫人,也不叩門環了,直接大掌拍在了朱門之上。

門房的人把門拉開一絲絲縫隙。擡眼看到是飛翎衛,頓時萎了,小心翼翼地問:“可是郜七爺有事兒吩咐?”

“并非如此。”綠翎衛轉念想了想,沒說玲珑原打算來侯府的事情,轉而道:“郡主路過此處,聽聞有嘈雜聲傳來,擔心侯府,故而讓我過來一問。”

聽聞是長樂郡主讓問的,門房的人大松了口氣,抹抹額頭,說:“不瞞大人。是二老爺從院子裏跑了出來,和侯爺吵了幾句。”

他知道那些嚷嚷的話他一個門房都已經知道了,到時候逃不過郡主和飛翎衛的耳朵,就低聲道:“侯爺呵斥二老爺的時候,說了什麽外頭有人之類的話,又被二太太聽了去。現下二太太暈了,二老爺腿給打腫了。侯爺氣得不行,被夫人拉回了院子裏。郡主不若改日在來看看。”

現下這名綠翎衛也是當初幫着劉澤綁過袁老姨娘的,知道其中一些道道,聞言挑了挑眉,嗯了聲就讓門房的人把門合上了。

他回到車子上,低聲簡短地把事情禀與玲珑。

聽聞這話,玲珑曉得此刻真的是不宜過去。她再怎麽在穆家長大,也是姓傅的,是外人。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她現下過去的話,侯爺定然覺得難堪得很。

只不過有點比較麻煩。

原本她計劃着掩下這件事,利用穆承軻和袁雪梅的事情引胡立上鈎。現在袁雪梅和穆承軻的事兒怕是遮掩不住了。那麽怎麽讓胡立為她所用,還得費些思量。

而且胡立在大皇子府的地位比較重要。倘若胡立的動作被大皇子或是旁人發現了的話,又是麻煩一樁。

玲珑暗自思量着,旁的事情都暫時擱在了一旁。

因此,她甚至于都沒發現車子正緩緩駛回國公府。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菖蒲苑的院門口。

玲珑挑開車簾訝然望着四周熟悉的景色,甚是無語。

原打算着在侯府消磨到天黑再回來,現在看來怕是不能了。都已經回到這裏,再特意離開的話也太矯情了些。

拿定主意後,她下了車子往自己屋子走。

她想得很是“周全”。現在還不到飛翎衛下衙的時候,快速回屋洗個澡吃了晚膳,再屋門緊閉去睡覺,這樣避開七叔叔也是可能的。

玲珑腳步匆匆往裏走。

長河看到了她行走的方向,忍不住喚了聲:“小姐——”

他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長海給拉住了。

玲珑聞聲回頭看過來,“有事?”

長河正想說什麽,手臂驟然疼了起來,卻是長海在他胳膊肘上扭了一圈。

長河“嗷”地一聲叫,什麽都沒來得及講。

長海嘿嘿笑着回答:“沒事。沒事。他就是給您打個招呼呢。”順帶着悄悄惡狠狠瞪了長河一眼。

摸着自己被扭的地方,長河委屈巴巴地目送着玲珑遠走,吸溜吸溜地抽着冷氣,暗想,他不過就是想提醒小姐一句,七爺在她院子裏。長海犯得着這樣暗算他麽。說好的兄弟情義呢?!

玲珑快步往裏行着。因為在思考太多的事情而無暇分神,依着自己早已習慣的路徑直接進了自己的院子,來到了房門前。

手扶在門板上正要推開,她的背後不遠處忽地響起了個熟悉的低沉聲音:“你回來了。”

雖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其中卻飽含着欣喜,滿滿都是意外與寬慰。

但這聲音比起往常來少了些慣有的沉穩,多了點不由自主的忐忑與沙啞。

玲珑扶着門的手驀地失了力氣。她深吸口氣,沒有回答,也沒敢回頭,猛地拉開房門,嗖地下鑽進了屋子裏。砰地關了屋門。

看着那倉促消失的身影,郜世修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她這是怕了她。所以他有些懊悔,也有些懊惱。

懊悔的是,當日真不該那般腦子一熱就沖動行事。

懊惱的是,她會這樣躲着,怕是已經懼了那種事情。早知如此,還不如……還不如直接成了事。也免得下次再疼一遭,怕是更要懼怕這般的親近了。

郜世修嘆息着無奈至極。滿腹的愁郁無法纾解,索性在玲珑院子裏擺了茶具,自己斟了茶喝。

聽着院中那微不可聞的一聲聲嘆息,玲珑卻想着七叔叔會不會是在後悔那天太過莽撞。

以他的脾氣,斷然舍不得讓她受苦受疼的。那日一定是個意外吧?

想七叔叔身為指揮使大人,做事素來果決,如今卻因為她而後悔當日的事情,也是難得。她就有些心軟。

如果是旁人這般,她怕是無法原諒。可這是對她一心一意的、最好的七叔叔。倘若是他的話,無論做了什麽,她都沒法硬着心腸完全不理他。

現下他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她就不再和他計較了。

玲珑被那品一口茶就發出一次嘆息的聲音給攪得心神大亂。最終,她有些受不住了,打開門,低着頭,看着眼前兩尺的地方,很輕很輕地說:“如果你不再這麽莽撞的話,我們還跟以前好好的就是。”

剛才她打開門的時候,郜世修就發覺了。只不過她最近不搭理他,他也沒敢貿然去和她說話。

現下熟悉的軟軟糯糯聲音入耳,他只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捏着茶盞側頭看過去,卻見小丫頭當真是站在了屋門口,朝着他這邊。顯然是在和他說話。

狂喜之下,郜世修有些捏不住手中小小茶盞。把手中之物擱下,他緩緩起身,認真說道:“你放心。往後我定然不會再那般的魯莽。”

他自然不會那麽魯莽行事了。

長痛不如短痛。下次得幹脆利落些,免得她再遭更多的苦。待到嘗到個中甜美滋味了,再讓她慢慢淡忘早先的疼。

郜世修暗自思量着,若有所思。

玲珑聽了他那信誓旦旦的話,卻以為這人是真心悔過了。看他在外頭坐了不少時候,怕是也冷的。就側身讓出了門邊的位置,道:“進來說話吧。”

郜世修很想大跨幾步過去,然後把她摟在話裏好好抱一抱。步子都邁了出去,好歹記起了剛才自己說的‘不會魯莽’的話語,硬生生止住了那沖動念頭,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到了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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