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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七叔叔回來了!玲珑欣喜坐起, 因着在黑暗中看不清而四處張望着。

沒多久, 熟悉的腳步聲在不遠處傳來, 到她床邊停下。而後,熟悉的溫暖的懷抱包裹住了她。

玲珑在七叔叔的懷裏蹭啊蹭,猶覺得不夠, 伸手攬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你可算是回來了。”她的聲音幾乎哽咽, “我都等了那麽久, 這才見到你。”

郜世修擡手輕輕撫着她的發,莞爾道:“就這麽想我?”

若是往常, 玲珑少不得要和他對峙幾句。可現下久別重逢,她可真的是半點抵觸的情緒都沒有, 當即點了頭道:“是啊。很想你。”

沒料到小丫頭居然這麽直截了當地承認下來, 郜世修略愣了下。

玲珑趁機鑽出他的懷抱, 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 一遍遍确認他安然無恙。

等她瞧夠了知道他半點傷都沒徹底放下心來,郜世修方才再次開口:“剛才怎麽發現我的?”

不怪他這般疑惑。

尋常飛翎衛隐匿在旁人近處,都不會被人發現。更何況他堂堂指揮使。再者,玲珑絲毫都不會武。這般快地意識到他的存在,倒是奇了。

“我哪知道為何會曉得你在屋裏?”玲珑拉着他的手怎麽也不肯松開,“就是感到你在周圍就是了。”

郜世修低笑出聲,“這都可以?往後我豈不是走到哪裏都躲不過你去了,随随便便就能尋到我。”

“那是當然。”玲珑得意地說着, 拉了他的手晃啊晃的不肯松開。

兩人依偎着說了會兒話, 玲珑問起了太子和喬玉哲的消息。

郜世修抿了抿唇, “他們性命無憂,你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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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語簡短,玲珑卻從中品出了不一樣的訊息——這事兒他暫時不方便多談。

知道兩人已經被尋到,即便是心裏再緊張再擔憂,玲珑提着的心也稍微放松了點。不管怎樣,他們和七叔叔有聯系就好。

七叔叔會安排好一切的。她堅信。

郜世修這次是聽說了她今日和徐國建一起闖皇上寝宮的事情,擔心她的安全所以悄悄潛入京城來看她。不能多待。

兩人說了會兒話,玲珑依依不舍地送走了七叔叔。他剛出屋去,她就找不到他身影了。待到他離開了很久,她才平複了下心情重新入睡。

魏風和扈剛說好了要同天成親。魏家二老要趕來京城,需得花上一段時間的功夫。玲珑便趁着這個時候給兩個丫鬟好好準備嫁妝。

她們兩個家人早已不在,玲珑這主家便是給她們負責起來。加上要嫁去的扈剛與魏風都是自己人,玲珑更是曉得這兩對小兩口需要些什麽,添置起來也方便。

太後宮裏又來了兩個人伺候玲珑。一個名叫海棠,一個名叫芍藥。倆人也是到了年紀放出宮來,素來衷心可靠,又沒親人在了,便被郜世修和太後選了來送到玲珑身邊做事。

錦繡和冬菱兩個手把手地教她們,每件事該如何去做。

有時候教着教着,錦繡就會落下淚來,喟嘆道:“跟了小姐那麽多年,猛地要分開,還真不習慣。”

冬菱本來好好的被她這麽一說也有些心裏酸澀,打趣道:“說得好像不回來了似的。往後做了陪房,我可是要來做管事媽媽的。”

錦繡道:“我才是管事媽媽。你跟在我身邊做做雜事好了。”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旁邊倆新來的丫鬟抿着嘴都笑着看。

海棠和芍藥也是很小就進了宮,後來被選入靜安宮中服侍。她們比錦繡二人年紀小了好幾歲,往年時候可是聽說過兩位姑姑不少次,也曾打過照面,只是不熟悉而已。

好在幾人都是在宮裏出來的,對規矩禮儀是最懂不過。錦繡二人與她們說說小姐平時的習慣就行。現下這樣日日一起教着,四人倒是慢慢熟悉起來。

這天玲珑回侯府探望傅氏。吃過午膳後,玲珑在晩香院的院中坐了藤椅看書曬太陽,幾個丫鬟就在旁邊做着針線閑聊。

聽了片刻後,玲珑翻書頁的手指一頓,擡眼朝她們看過去,問海棠:“你說沈靜玉成親那天,大皇子也會過去?”

海棠是個圓臉的丫鬟,細眉細眼的一笑很是恬靜。雖然現下她也二十多歲的年紀了,瞧着卻跟十五六歲似的。

“可不是。”海棠道:“前些天婢子出去買東西的時候,路上遇到了嬌桃,聽她說的。”

嬌桃是原先沈皇後宮裏伺候的,後來出宮後去了沈家,因為相貌好被沈五少爺收了房做妾。

這嬌桃也是個有手段的。不愧在宮裏做了十多年,看着嬌嬌柔柔的其實厲害得很。進沈家沒幾天,就和一個曾經受寵的妾起了沖突。不小心把對方弄了小産後,她竟是想了法子讓沈老太太和沈五少爺沒有怪罪她,反而說那個小産了的妾室不小心。

左右周圍沒有旁人。只她們五個人在。海棠答着剛才玲珑問的話時,把這些順帶着就提了出來。

冬菱聽後吓了一跳,“沒想到嬌桃還有這本事。以前看她還是挺弱氣的。現下看來,倒是我瞧錯了。”

“正妻沒入門,沈五少爺就讓妾室有了孕。”錦繡在旁拿起繃子仔細看着,語氣淡淡地說:“剛好是強人配強人,倒也合适。”

芍藥噗嗤一聲就笑了。

玲珑琢磨着沈五那個小妾的事兒,側頭問海棠:“她是在宮裏待了許久的,你們和她熟不熟?”

芍藥沒吭聲只看着海棠。

海棠道:“婢子剛入宮的時候與她住一間屋子。雖然沒多久就分開了,後來關系也不錯。偶爾在宮裏有點什麽事情,也互相照應着。”

只剛剛入宮時候在一起過,想來感情真的算不得太深。那有些事情就不用麻煩她們去做了。

玲珑問海棠:“她有沒有說那天大皇子什麽時候過去?”

海棠仔細回想了下,“約莫是早晨送新娘子的時辰吧。”

那就是她也不太确定了。玲珑沉吟片刻,覺得這事兒還是讓飛翎衛去辦妥當一些。只要不是在皇宮裏、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只是菖蒲苑吩咐飛翎衛辦點小事的話,還是沒甚問題的。

她當機立斷放下了書冊,和傅氏說了一聲後即刻就往國公府去。丫鬟們次第跟上。

現下九月末,天氣愈發寒冷。玲珑坐車子回國公府後,不想下來,免得又要被冷風吹,就讓車夫把馬車往裏頭多趕了一些,待到快要到菖蒲苑的時候她方才下來。略微走一走就能到達了。

誰知也是真巧。她剛下了馬車,就看到有兩個人正在從旁邊走過。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大老爺郜世良,還有四老爺。

兩人看到玲珑也是一愣。而後十分默契地,他們倆齊齊轉了方向,往遠離玲珑的地方行去。

玲珑沉默地看了他們一會兒,暗道這倆人肯定心裏有鬼,不然躲什麽呢?不過她也懶得多想他們倆的事情,徑直回了菖蒲苑。

玲珑沒有猜錯。那兩個人确實是心裏藏着事兒,所以特意避開她往旁邊去。只因兩個人的談話內容和她多多少少也算是有點聯系。

郜世良面色不動,口中低聲抱怨道:“老四,你這人也太不實在了。聽說我不在家裏的時候你去找老五了?怎麽,你也惦記着我這位置?”

他說的‘他的位置’自然指的是那世子之位。

郜四爺暗地裏唾罵了一聲,心說這位置早就不是你的了,還逞什麽強?口中卻是帶了笑意,誠懇萬分地說:“我明知道那是大哥的,怎麽還會惦記。不過是看五弟剛剛回京,所以探望一番罷了。你也知道,他這個人脾氣怪得很,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指不定是在想什麽。我看他回來後和七房的人走得近,少不得要提醒他一句,這府裏還是大哥靠得住。”

絕口不提自己曾經觊觎那位置的事情。

郜世良自然不會白白地就信了郜四爺的話。他狐疑地側頭看着自家四弟,奇道:“你居然去勸老五?誰不知道你們倆的關系一般,你勸得住他?再說了,他和七房親近不見得就是支持老七。或許是因為那臭丫頭的關系。”

他口中的臭丫頭自然是玲珑。

侯府的二小姐算計了他,他對侯府的人沒甚好感。連帶着在侯府長大的玲珑亦是如此。更何況玲珑是未來的七太太。老七搶了本該屬于他的東西,他自然恨死了老七和老七的媳婦兒。

郜世修面上陰沉一片,許久都不曾說話。

郜四爺細觀着他的神色變化,斟酌着說:“其實我今日來找大哥,一來是賠罪,你不在家的時候沒能過去探望,”他口中的不在家裏,就是說郜世良坐牢的時候,“二來,是想和大哥說一件重要的事情。馬上就到了沈家六姑娘出閣的日子。你不是一直想找沈五少爺找不到嗎?那天人多,賓客滿門。你不如那天去尋他 ,想必他也是躲不掉的。”

沈五少爺原本和郜世良打得火熱,兩人‘感情很好’。而且沈年康時常借銀子給郜世修,一來二去的兩人的關系就越發親密了起來。

誰知變故陡生。郜世良被人在花街柳巷給捉住,一個不小心這事兒就被許多人給看到,而且傳了出去。自那以後,沈五少爺就沒有去牢裏看過他。再然後他被削去了世子之位,就再也沒有見到沈五少爺了。

最近謝氏不在家裏,國公爺郜老太爺把家中主持中饋的權利暫時給了五太太盧氏。盧氏掌家後,郜世良根本就沒法從公中摳出銀兩來。偏偏他現在欠了一屁股的債。百般無奈之下,他重新想起了沈五少爺,打算向對方借錢。

誰知原本感情極好的兩個人就這麽見不到面了。郜世良到處去找沈年康,卻怎麽也尋不到這個人。分明就是在躲着也。

郜世良愁苦萬分,這個時候神色間不由自主流露了出來。

郜四爺把郜世良的神色變化盡數收入眼底,趁機說道:“沈五少爺那天肯定在,大哥不若那個時候去找他,應當可以攔到。”

郜世良驚喜萬分,當下也不多說什麽,直接朝郜四爺揖了一禮,又拜托道:“這事兒就得麻煩四弟了。哥哥我可是問沈家要不來請柬。”

沒有請柬,他又已經不是世子爺。到時候貿貿然去的話恐怕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專程給趕出來。

如果是以往的郜世良自然不會那麽悲觀往壞裏想。可他現在就是瀕臨絕望的邊緣,一邊銀子還不上,國公府裏沒人肯幫他。另一方面沈家那邊他又找不到人。聽聞郜四爺的話後,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郜四爺略微一笑,溫和地說:“大哥放心就是。弟弟一定給你辦妥了。”

·

玲珑回到屋裏後,先是換了身衣裳梳洗妥當,然後略微吃了點東西,就守在了窗戶邊上細想。

大皇子那天應當要去沈家送沈靜玉出閣。

既然他那日要出宮去,那麽屆時宮裏頭就沈皇後在。說不定到時候可以去皇上的寝宮再去瞧瞧。

當日看得太過匆忙,她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需要查清。總得再過去一趟方才安心。

把前後左右的細節都思量了一遍,等到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玲珑确認沒甚大的疏漏了,方才安心地睡下。

玲珑主意打算得好。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安排好了其他一切事情的時候,第二天早晨卻意外地收到了傅氏讓人給她帶的話。

——那日傅氏收到了沈皇後給她下的帖子,受邀參加沈靜玉的出閣,所以傅氏當時要往沈家去。

這可真不是什麽好主意。玲珑暗道以穆家、傅家和沈家之間的關系之差,沒道理沈家人會給姑母送這麽個帖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沈家人有所圖謀。

玲珑想和傅氏說不要去。誰知道她這個主意說出來,還沒讓人帶話過去,先前受傅氏吩咐前來傳信的婆子就上來福了福身,笑着和玲珑道:“郡主可是打算勸夫人?”

莫說是侯府上下了。就是整個京城的人,也知道穆家和沈家不對付。玲珑這話沒有必要特意避開,直截了當地承認道:“正是。我不願夫人去沈家。”

“夫人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讓婢子告訴郡主一聲,這帖子若是沈家人送的也就罷了,不去就不去。可現下是皇後娘娘讓人送來的,不去就說不通了。”

雖說傳話的不過是個婆子而已,卻也是在傅氏的院子裏伺候了十幾年的。說話做事都十分利落,不然傅氏也不會專程讓她來跑這一趟。

聽了姑母的主意後,玲珑沉默了。她讓婆子先去回話,待到人離開後,方才獨自在屋中沉思。

既然姑母要去沈家,那她就得陪着。不然不放心。可是她如果陪在了姑母身邊,那麽皇上那兒怎麽辦?

七叔叔他們還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幹等着的話根本不劃算,時間白白浪費掉了也還是止步不前。必須前去皇上那兒再看看才好。

思來想去,玲珑決定陪傅氏走這一趟。她知道沈家人肯定沒有安什麽好心。

那麽入宮的事情就要耽擱住。

思及此,玲珑看看天色還早,不到午膳時候,便讓人備了馬車,往徐府趕去。

徐國建現下當差去了,不在家中。家中唯有黃氏在。聽聞玲珑的來意後,黃氏也沒多問什麽,拉着她的手答應下來。

“晚些老爺回來了我和他說,”黃氏道,“總得讓他答應了到時候往宮裏去一趟才行。”

玲珑沒料到她答應得那麽爽快,提醒道:“到時候徐大人倘若不當值還好。若是當值的話怎麽辦?我想着先問問他的行程再做打算。”

黃氏并不知道玲珑堅持讓徐國建跑這一趟是為了什麽。她只看出來,玲珑很急,而且,前兩日老爺回來就誇贊長樂郡主,想必倆人一起去宮裏是有重要事情。

徐國建并不是愛和妻子說政事的脾氣。一來是覺得和她說再多也沒有用,沒的讓她多了許多憂愁。二來,他也是為了黃氏的安全着想。有時候知道越多越麻煩。

很多事情黃氏都是自己猜測着來。

“你放心就是。”黃氏道,“旁的事情我不敢保證,這個事情我一準讓他答應下來。有旁的事情,想辦法調個時間就是。唯獨這個,一定得按時過去。”

千言萬語玲珑不知說什麽才好,最終握了黃氏的手道:“謝謝您。”一個‘謝’字代表着最大的誠意。

黃氏拍了拍她的手,只微笑着,沒有多說什麽。

·

轉眼到了沈靜玉出嫁的那一天。

這日天氣不是太好,早晨擡頭看天,覺得還灰蒙蒙的沒有出太陽。再看一時辰,分明就是太陽早出來了,只不過被烏雲遮蓋住而已。

玲珑生怕自己遲到了,趕緊收拾齊整匆忙用過幾口早膳,往侯府趕去。

傅氏瞧見她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吓了一跳,嗔道:“忙什麽呢你?悠着點,可別不小心摔倒了。”

“不會的。”玲珑早膳都還沒來得及吃飽就往這邊趕過來,看姑母這兒有點心,索性淨了手慢慢細品,“能不忙麽?我怕晚來了您去離開府裏,去到沈家了。”

“怎麽可能。”傅氏知道沈家和自家關系不好,真去得早了反而讨人嫌,于是道:“就湊着将要儀式的時候再去。不然的話,旁人少不得會覺得咱們巴着他們沈家。”

這個是傅氏自己的理解。

她想着,沈皇後之所以讓她去參加沈靜玉的出嫁,少不得就是想給穆家和傅家個下馬威,仔細瞧瞧他們沈家是怎麽嫁女兒的。

可是傅氏不吃這一套。若是去得早了,沒的上趕着被人奚落。倒不如知道了大概的時辰,到時候再過去露個面也不遲。

打定主意後,傅氏在家中悠悠然。一會兒看看花草,一會兒瞅瞅池塘。眼看着再不過去就要錯過時辰了,方才坐了車子往沈府去。

路上遇到一行人,是沈年康打頭的沈家人。

沈年康勒馬停在了傅氏的馬車旁邊,陰陽怪氣地說道:“侯夫人好大的架子,竟然去的那麽晚。不過沒關系,你不來,我們就去接。您只管待在府裏就好了。”說罷他抽了一下馬鞭。馬兒應聲而後出。

誰也沒料到會來這麽一出。

傅氏心裏的怪異感覺愈發濃烈起來,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可是她鎮日裏在院子中,根本沒有留意到朝中大事。

玲珑卻是暗道了聲好險,幸虧自己陪着姑母,不然還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情。

她掀開一點點車簾子往外看,瞧見那車夫打扮的飛翎衛後,安心了許多,暗暗思量着今日什麽怪事都不出現才好。

誰知想什麽怕什麽。

玲珑初初到了沈府的時候倒是還沒什麽事情發生。因為之前有個賓客和門房的人起了争執正在旁邊吵嚷着,所以她和姑母憑着請柬倒是很順利地進入到府中。

——沈五他們看到她倆到達府門口後,就當先回了府內。門房的人壓根就不認識這姑侄來。他們一邊和那個客人争吵着,一邊掃了眼請柬的表面就讓二人進了府。由丫鬟領着路,請了她們二人往裏行。

最初好好的。但是沒多久,玲珑就和姑母走散了。因為傅氏內急所以轉了個彎去旁的地方。玲珑留在一個偏僻的屋子旁等着,半晌後都沒等到人,只能往旁邊走了幾步去尋。還沒尋到,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往裏走。

喧嚣的鑼鼓聲似近又似遠。仆從們都往那個地方去幫忙了,現下這兒周圍倒是沒甚人在。玲珑循着鑼鼓聲走,想着那樣最起碼能和旁人彙合。

哪知道她剛繞到旁邊的一個屋子時,就聽身旁的屋子中傳來怪異聲音。她猛地提了心,不知裏面是怎麽回事而緊張萬分。她正打算仔細聽聽,旁邊突然走出來一個人,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玲珑定睛一瞧,居然是三皇孫宋繁城。

宋繁城是二皇子之嫡子,平時為人很低調,溫文有禮,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玲珑和他算是半熟不熟,見面會打招呼,卻從來不會深交。

此刻看到是他,玲珑雖然放下了一些緊張,卻還是心在提起,呼吸急促得很。

“你怎麽來了?”她把聲音放得很低,悄聲問道。

宋繁城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拉了她從另外一側朝着剛才那個地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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