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方家人——來京城了?!
玲珑不敢置信地望着郜世修, 一時間居然忘了該問什麽、該說什麽。
瞧着她難得一見的慌亂情緒,郜世修心中不忍, 嘆息着擡手在她發頂揉了一把。
“你也不用太擔心。”他說,“萬事有我。你若是想和他們親近, 我給你機會去見。你若是不願意和他們面對面交鋒, 自然也有我給你應付過去。總之不會讓你為難就是。”
七叔叔的話,玲珑是相信的。他從來不曾騙過她。有他在, 她只管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開開心心就好。
但是事關方家,她自己也理不出頭緒來。一時間摸不準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想法,她垂了眼簾揪着衣角道:“我再想想吧。等到真要面對面的時候再說。”
典型的逃避心理。
不過,郜世修能夠理解她難得出現的這種态度。
平時的長樂郡主, 遇到了什麽事情都是迎難而上。唯獨這種和方家有關之事, 她會猶豫不定。
“好。”郜世修絲毫都不想讓她為難, 半句逼迫的話也沒,只說道:“你想好了再和我說就是。”
·
聽說了這樣的消息,玲珑久久無法靜下心來。
回到了菖蒲苑, 郜世修自去處理事務。她則來來回回想着該怎麽辦。
說實話,這樣的情形她并不擅長應付。
如果是方家以外的不熟悉之人倒也罷了。偏偏這次過來的肯定是極其熟悉之人,她有心想要問問喬玉哲是個什麽态度,但是想到了之前在品茗閣門口看到的喬玉哲和七叔叔不歡而散的情形, 思量着這個時候不太好讓七叔叔尋了喬玉哲來說話。而她自己又不方便與喬玉哲私下裏單獨見面。
思來想去, 玲珑只能棄了與他商議的打算。轉而去考慮旁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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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裏來回踱了好幾圈後, 玲珑終是想起了一個主意來。只不過, 這個時候天色有些晚了,她再過去打擾的話實在不妥當。因此玲珑收了那所有的心思,強行要求自己按時歇下。而後第二天一大早,準備妥當後即刻趕往了侯府之中。
去到侯府,她片刻也沒有耽擱。甚至于都沒有來得及去給姑母和侯爺請安,就徑直去到了穆雲的院子。
穆雲本來教授完那幾個女孩兒就打算告辭離去。在穆霖懇切的請求下,才多住了一段時間。
可巧就遇到了那樣的大事發生。
大事發生後,侯府裏一陣動蕩不安。侯爺現下爺病了。穆雲終究是顧忌着穆霖的一番情誼,留了下來。不管怎麽說,她留在這兒,多多少少也能幫助侯夫人一些。
侯夫人傅氏,是穆雲見過的少有的通情達理之人。除非旁人做得太過分,不然,傅氏甚少和旁人計較什麽。而且傅氏溫柔和善,對人心存感激和善意。穆雲很欣賞她,見侯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傅氏來安排,就留了下來幫忙分擔。
玲珑這次過來的時候,穆雲正幫忙安排着府裏的婆子們去幹活。順便,懲治了幾個不做事的人。
那些人性子懶散,明明是前一天應該做完的活兒,偏偏到了日落之後還做了不到一半。
現下傅氏去了前頭去見管事們,商議着田莊的事情,無法脫身。穆雲就‘自告奮勇’來訓斥這些婆子。
玲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她沒有過去打擾,直到穆雲的事情告一段落後方才快步上前,扶了穆雲的手臂道:“您老和她們置氣做什麽?別氣壞了身子。不行,等會兒中午您要多吃個大雞腿才行,不然的話,剛才訓斥人耗費的那番體力,可是補不回來的。”
穆雲剛才還被那些人氣得火冒三丈,現下聽了玲珑的話後卻是哭笑不得,拍了拍她手背道:“知道你心疼那些雞腿,舍不得我多吃,所以特意拿話來激我。好好好,中午處理燒的全都給你留着。”
穆雲年紀大了,又是在廟裏呆慣了的,平時很少說話這般随意,也甚少這樣地開玩笑。
不過,随着時日的增多,玲珑和她愈發熟悉起來。或許是因為知道了玲珑的‘小秘密’,穆雲對玲珑總是多了些偏愛和憐惜,也總希望這個小姑娘能夠開開心心的。
所以穆雲沒事兒的時候就和她開些玩笑話。久而久之的,倒是成了習慣。倆人一老一少的經常互相損幾句。
再多說了幾句開完玩笑後,就也到了屋子裏。玲珑看周圍沒了旁人,給穆雲斟了杯茶,思量着說道:“方家來人了。過幾天要招待賓客,我和喬玉哲也去。”
這個事情,穆雲倒是真的不知道。
原先穆霖好好的時候,穆霖會時常和她說起來外頭的事兒。
現下侯府裏的狀況着實不太樂觀,幾乎是關了門來處理家中瑣碎事務。穆霖也病了,旁人又沒和她提起這些,所以這個算不得大事的事兒,她也真不清楚。
“這樣……”穆雲沉默了很久,問玲珑:“你什麽打算?”
“既是請了我,我總該過去的。”
“也是。也是。”穆雲喃喃說着,“人生短短幾十載,兩邊又離得那麽遠,有機會見面的話,總該看看的。”
她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雖然有着超出年齡的沉穩,可畢竟是才十五歲的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情,難免會有些忐忑和緊張。
穆雲放下茶盞,朝玲珑招了招手。
玲珑過去,挨了穆雲坐下。
穆雲把玲珑半攬在懷裏,輕聲說着:“別怕。怕什麽?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有所隐瞞,也是逼不得已。你過去就是。倘若他們有為難你,立刻讓人送信兒過來,我去接你回府!”
穆雲是琅琊王家的媳婦兒。
琅琊王氏,是方博林之妻的娘家。
雖說穆雲在王家的輩分算不得太高,可她畢竟是被賜予過牌坊的。更何況又是侯爺的堂妹。有了這些背景在,穆雲在方家人的跟前,還是很說得上話的。
玲珑聽後,忍不住眼睛發酸。她伏在穆雲的膝上,輕聲說:“不知道為什麽,聽了您的話後,即便您沒過去,我好像也沒那麽緊張了。”
“傻孩子。”穆雲輕嘆了聲後,拍了拍玲珑的手背,不說話了。
沒有爹媽的孩子就這樣。心裏沒個倚靠。
就算旁人再疼她,可是那種疼愛,不是來自于親爹親媽的疼愛。身為孤兒的孩子,有時候那種脆弱就會突然浮上來,讓他們防不勝防。
這時候有個親人在旁陪着,比什麽都重要。
穆雲和玲珑說完了這事兒就沒有再提。兩人絮絮叨叨的聊了一會兒家常,玲珑就起身告辭。
出來的時候,玲珑還有些神色恹恹。
冬菱和錦繡就問她怎麽了。兩人知道玲珑身子弱,所以現在有空的時候就盡量陪着小姐。
先前是因為郜七爺不讓小姐出菖蒲苑,她們即便有心也是無力。如今郜七爺終是放了人出來,她們自然而然地就撂下了準備親事的事兒,前來陪伴玲珑。
聽聞丫鬟們的問話,玲珑沒有多說旁的,只道是方家要來人了,自己心裏沒底,所以來和穆雲商議一下。
她不過是随口地說了這麽幾句,哪知道對面的兩個丫鬟就都笑了。
“方家來了人?”錦繡笑道:“怕什麽!有婢子呢!”
“你?”玲珑奇道:“你認識方家人?”
“可不是麽。”冬菱在旁接話道:“之前小姐病了不知道。錦繡和婢子唠叨了不少有關方家的事情。那可是真正的名門望族,在江南士林中很有聲望。”
說到這兒,冬菱才發覺自己已經偏離了話題,趕忙又把之前說的事兒給扯了回來,“……扈剛之前去往江南的時候,是在蘇地一帶。後來喬大人和太子去了附近的地方,幫了方家的人,救他們脫離了險境。只不過喬大人他們在那裏不能久待,看扈剛他們恰好在附近,所以把方家的人托付給了扈剛照顧。”
她說得零七零八的,不過玲珑已經把話給順了出來。
應當就是這樣了。
喬玉哲救出了方家的人後,知道扈剛是玲珑的手下,所以把方家的人托付給了扈剛來照顧。而錦繡一直跟着扈剛,所以自然而然地與方家的人熟悉起來。
若是如此的話,只管帶了錦繡去赴宴就好。到時候有錦繡來和方家的人應付着,她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便可以。
玲珑這個時候忽地就思緒清明起來,拉了錦繡的手說:“這次可得虧了你在。倘若沒有你,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雖然玲珑說得真心實意,錦繡和冬菱卻都沒有把這話當真。
——誰都知道長樂郡主是個最不懼旁人的性子。就算是和沈皇後她們那些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沒見郡主犯怵過。
如今是與最溫和好相處的方家人見面,郡主怎麽可能會緊張?
想來之前那些話,不過是郡主的客套話罷了。
“小姐不用擔心。”錦繡遂笑着應道:“小姐只管吩咐了,婢子到時候一定跟在您的身邊。”
有了穆雲和錦繡的雙重保證,玲珑忐忑的心總算是略微放松了點。
·
轉眼就到了方家設宴的那一日。
玲珑不想太早地過去赴宴,免得引起了方家人太多的關注。所以起床後,雖然心裏很着急地想要過去,動作卻依然慢條斯理,按着性子一點點來。
這次方家設宴的負責之人,是方家的從五少爺,方赫。
方赫來到了京城後,租了一個院子住下。現下他就是在這個院子裏來招待賓客,順便答謝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好心人。
這個院子不算太大,只有兩進。不過這次前來的方家人統共只有三對夫妻而已,這樣是完全足夠住下的。
方赫是這三個方家男丁裏身份最高的,與方博林關系最近。因此是由他出面來做東。
方赫與方德政是同輩。兩人都是方家旁支的孩子,與嫡系方家關系不算遠。倆人都要喊方博林一聲伯父。
方赫身穿白色長衫,頭戴玉冠,儒雅腼腆。不過,看到了較為熟悉的人,倒是打開了話匣子,說得多了一些。
現下他正在大門口聊着的熟悉之人,便是品茗閣的一位先生,叫扈剛的。
方赫給扈剛也下了帖子,所以見到扈剛前來一點都不意外,熱情地上前攀談。
但是旁人瞧見了這一幕,倒是覺得稀奇得很。
扈剛的原飛翎衛身份,統共就沒有多少人知道。畢竟飛翎衛不是尋常人能夠時常見到的。
再者,扈剛前去江南幫忙的事情,旁人也是無法知曉。故而看到這樣的情形後,大家都紛紛猜測這扈剛怎麽就得了方家少爺的另眼相看。
畢竟扈剛若是認真算的話,不過是個運送茶葉的夥計。即便他舉止大方坦蕩,又是個熱情助人的,可是也不至于能夠讓方家少爺這般重視才對。
衆人在方家其他幾位主子的招待下引了進屋去。但看扈剛被方赫親自引進院子,皆是暗自心驚,忍不住悄聲議論。
方赫卻絲毫都不在意旁人投過來的揣測目光。甚至于眼神示意了自家兩位堂弟,莫要随意把扈剛的事兒和那些人說。
倘若有人十分明朗地問出來,他可是願意熱情介紹這位好心人扈先生來給旁人的。可那些人既然不大大方方問他緣由,他自然也懶得和人多說這些。自是讓人請了扈剛入內,按照重要客人的禮儀來對待。
——在方家人的眼裏,身份和地位從來不是最重要的。學識和品行才是最關鍵。
方赫十分确定扈剛的品行是一等一的好,又對方家幫助良多,故而按照重要賓客來招待。
方家設宴,邀請的大都是方德政較為熟悉的人家。
可惜的是方德政來京中的時日雖然不算太短,可他素來不太結交達官貴人,又不是擅長言辭之人,因此滿朝上下算起來,統共沒有多少人家和他交好。
好在翰林院的同僚們大都是這個脾氣。所以也沒誰覺得他這般的樣子太過突兀。在這般的環境裏,他和大家夥相處的倒是不錯。
但是出乎方家人意料的是,居然還有不少高門之家不請自來。明明沒有下帖子,對方卻主動帶了賀禮前來‘叨擾’。
若這些叨擾的都是尋常人家就罷了,偏還是京中數得上的達官貴人。
衆人暗自心驚。
還是前來赴宴的喬玉哲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解開了他們的疑惑。
“這些人不是來探望你們的,”喬玉哲平靜地說,“他們來看的,是方大人家的親眷。”
短短‘方大人’三個字,雖是平靜,卻滿含着無數的心酸。
原本還疑惑着的衆人,忽地沉默下來,人人的面上都顯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哀痛之色。
“博林他是個好人。”他們說,“很好的人。”
喬玉哲就笑。彎彎的桃花眼望向了旁邊的一株臘梅,也跟着說,“可不是。方大人真不錯。”
都好到了被大皇子盯上,繼而被滅口。這樣能左右得了宋奉慎那個惡徒情緒的人,能差得了麽?!
這氣氛突然就沉默着哀傷了起來,讓喬玉哲有些受不住。他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沉寂的氛圍,走到了旁邊的一處小樹林走,準備歇歇腳,喘口氣。順帶着平順一下自己剛才已經開始亂了的心緒。
哪知道剛剛要邁進小樹林的時候,就被不遠處一個人給叫住了。
“公子請留步。”
那聲音低沉中帶了些爽朗,聽着倒是個好相處的人。喬玉哲聞言收了步子,側身看過去。
這個地方是較為偏僻的一處。原本客人們就不會到這麽荒涼只有樹木的地方來,再者,因着這裏伺候的仆從甚少,都忙着去準備宴席的東西或者是招待賓客了,更不會來這兒。所以一時間,倒是只有喬玉哲和那個五官深邃的男人兩個人遙遙相對了。
喬玉哲并沒有主動過去,而是等着對方走近,方才問道:“你找我有事?”
看着眼前青年那俊朗倜傥的模樣,五官深邃的年輕男人難得地扯了扯唇角,笑了。
久等不到對方的的答話,喬玉哲也沒了耐心。經過了剛才的那一番對話,他早已心神不寧。如今面對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更是沒甚好耐心,便轉過身去打算按着自己剛才的想法繼續前行。
見他要走,那五官深邃之人方才開了口:“倒也沒甚大事。我不過想知道你究竟是誰罷了。”
這話有點意思。雖然看着像是想要結識一番,偏偏那語氣裏透着古怪。
喬玉哲聞言,轉眸看過來,桃花眼半眯,眉梢挑起,“哦?這位公子何出此言?”
“你可知我是誰?”對方拱了拱手,“旁人都叫我一聲‘淩玉’。也不知道公子聽說過沒。”
被淩玉救了這個事兒,玲珑倒是和喬玉哲提起過。不過,按理來說喬狀元和長樂郡主的關系應該沒有好到這一步才對,所以他貿貿然說出來十分不妥。
可是淩玉這般篤定的态度,又讓喬玉哲覺得此人勝券在握,分明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穩妥起見,喬玉哲并未否認自己知道那些事兒這個事實,只是未曾提及玲珑,單單說道:“淩神醫的大名我早有耳聞。”
聽他如此說,淩玉的的笑容愈發大了點,略帶些嘲諷地道:“看你這般不甘不願的模樣,我倒是寧願自己沒名氣一些。也省得旁人和阿貓阿狗的都來提到我。”
這話的譏諷意味很重,暗道喬玉哲就是那‘阿貓阿狗’。
喬玉哲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麽說過,頓時怒了。只是他這些年慣于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聞言只勾了勾唇,颔首道:“你既是不喜人知道你,我不理你便是。”說罷就要拂袖而去。
看他即将遠走,淩玉好笑地喚了他一聲。
喬玉哲懶得理他,根本不回頭。
淩玉就道:“你知道我是誰了,我卻不知道你是誰,那該怎麽辦。”
“你多問問旁人自然知曉。”喬玉哲語氣涼涼地說,“區區不才,不小心得了個狀元,所以認識我的人倒是不少。”
“是麽。”淩玉輕聲嘆息着道,“我怎麽覺得,你其實不是你呢。”
喬玉哲心中陡然一驚,腳步差點亂了。幸好他素來自控,所以依然步履悠然地往前走着。
下一刻,淩玉的話再次驚到了他。
“說吧。”淩玉道,“你到底是誰。”不等他停下腳步,淩玉繼續說,“我這次來京,不止是為了救我屬下。只她一個,還用不着我親自動手。我來這兒,其實是想弄清楚某個人究竟為甚要冒名頂替了旁人去。”
喬玉哲終是停住了步子,回頭望過來。
冬日的風寒冷刺骨。吹到臉上,刮得臉頰生疼。
空中的太陽被烏雲遮住,風似乎大了些,也更冷了許多。兩個人卻這樣不遠不近地對視着,誰都沒有理會那呼嘯而過的寒風。
“你什麽意思。”喬玉哲終于說道。
淩玉緩步朝他走了過去,直到來了他的身邊方才停下。又側過頭,在他的耳邊低語。
“我本名不是淩玉。不過我娘家姓淩,所以出世給人治病的時候,用了這個姓。又因我本名裏有個玉字,所以弄了這麽個名字來。我爹嫌棄我不學無術,趕了我出家門,讓我好好反省反省。我賭氣多年未曾歸家。”
喬玉哲略微擡眼,一雙桃花眼沒了絲毫溫度,冷冷地盯着他。
淩玉的雙眸也冷若含霜,直直地忘了回去,“旁人或許覺得你喬狀元風流倜傥,人中龍鳳,又心懷天下,肯為了江南百姓而冒險去治理喝道,當真是世間難尋的好人。可我偏不這麽認為。我倒覺得,你是個道貌岸然,心思詭谲,口蜜腹劍的惡毒之人。”
喬玉哲便笑了,“與我何幹。”說着就要轉身離去。
卻被淩玉一把拉住了手臂。
“說。”淩玉道,“你究竟是誰。”
“自然就是我自己。”
“那可是有些奇怪了。據我所知,喬家那個兒子,自小喜歡鑽研醫術,從來都不喜歡讀書。怎麽一朝變了性子?再說了——”
淩玉哼笑道,“如果你是喬玉哲的話,那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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