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

沒說。

那老板臉上有些挂不住,就一巴掌拍在男孩子的後腦門上,“傻憨子,還不快給簡春姑娘磕個響頭,說聲謝謝!”

憨子趕緊要彎下腰來,被簡春一把扶住,“不用了不用了。”說着,她看了一眼老板,“那我就先把人領走了,這孩子的賣身契……”

老板趕緊去取來憨子的賣身契,上頭有憨子印的紅手印。簡春當着老板的面把賣身契撕成了碎片。

“走吧孩子。”簡春笑着對憨子說道。

二人就這麽并肩出了酒樓。

095 姐弟相認

更新時間2014-1-2 21:47:59 字數:1852

095姐弟相認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呀?”簡春牽着小男孩的手,走到水井邊要去為他洗一洗。方才那老板說了小男孩的名字,可是簡春已經不記得了。

小男孩有些怯生生的,好像害怕自己的髒手弄髒了這位漂亮姐姐,“老板一直叫我憨子,我小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原來的名字叫什麽了……”

小男孩的刻意疏離,簡春很快就察覺到了。她很熱心的幫那孩子打了水,幫他洗臉,洗手,又說:“憨子這名字真難聽,等咱們回去了,我讓四姨娘給你取個好聽一點兒的名字。”

“四姨娘是個怎麽樣的人呀?”小男孩問道。

這孩子對未來的主子充滿了好奇心。她能出五百兩買下自己,說明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

簡春說:“四姨娘人可好了,對待下人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般。不過現在四姨娘有了身子,行動多有不便,你進了宅子以後可得小心。”

小男孩連忙點頭允諾,保證好好伺候四姨娘。這位主子可比那酒樓的老板要好伺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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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詩園的時候,簡春發現丁香并不在園子門口。她四下張望了一下,也沒發現丁香的蹤影。

“咦,奇怪,這丫頭又死哪去偷懶了?”簡春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打算領着小男孩直接去找四姨娘。

關上詩園的大門,放眼望去全是一片蕭條的景象,就算沒有白皚皚的雪,但花花草草全都凋零了,顯得氣氛有些凄涼。

簡春還是照例拉着那男孩子的手,小聲說:“一會兒見了我們四姨娘,記得問好。四姨娘喜歡有禮貌的孩子!”

“好的,簡春姐姐。”

小男孩看了下自己的雙手,被洗的幹幹淨淨,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蛋,比平時光滑了不少。他們去見四姨娘之前,簡春還特地找了一件幹淨的衣裳給男孩換上。現在的小男孩已經變得煥然一新,比先前在酒樓後院的菜園子裏施肥的臭烘烘的那個樣子要幹淨清爽了許多。

走進四姨娘的屋子,四姨娘還是繼續在看那金線裝訂的、有精美插圖的小人書。她挺着圓鼓鼓的肚子,臉上挂着笑容,應該是看到了書中有趣的部分。

“小姐,我把這孩子領回來了。”簡春走到四姨娘身邊說道。

四姨娘擡眼,上下仔細打量那孩子,“長得倒是清秀,就是太瘦了點,以後可得多吃飯!”四姨娘笑了笑,把那孩子拉到身側來,“坐吧。”

小男孩便坐下了。

簡春攙扶着四姨娘換了一個姿勢坐好,四姨娘放下手中的小人書,問那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望了一眼簡春,簡春便笑着說,“那酒樓的老板管他叫’憨子’,我瞧這名字怪難聽的,不如小姐你給他重新取一個名字吧!”

小男孩也點頭,“還請四姨娘賜名。”

倒是個乖巧可人的孩子。四姨娘凝神想了一會兒,就說:“不如叫’立冬’吧!我這裏有了一個’簡春’,現在再多加一個’立冬’,多好~”

“立冬!這名字好聽,謝四姨娘。”

“簡春,你帶這孩子去找一間屋子住下。我這詩園裏沒什麽奴才,空屋子倒是不好。立冬你可有福氣了!”四姨娘掩嘴笑。

立冬就又俯身子謝恩,被簡春帶出去了。

二人挑好了房間,簡春吩咐了他一些日常要做的事情,便讓他自個兒先洗個熱水澡。

簡春去了廚房,看着時辰,該給四姨娘準備晚飯了,就打算去問煮飯婆子今日有什麽好吃的,還得讓煮飯婆子多準備一副碗筷,誰知卻在廚房撞見了丁香。

“丁香,你在這裏做什麽?”簡春問道。

“沒……沒做什麽呀!我正要來看看四姨娘的安胎無憂散煎好了沒有呢。”丁香尴尬的回話。

簡春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丁香神色異樣,她連忙走過去,看那藥爐子,确實是幫四姨娘煎的安胎無憂散。

“我不是說過嗎,以後你不要進廚房,四姨娘的安胎藥由我負責,你看好園子大門就好啦。”簡春有些嫌棄的語氣,聽在丁香耳朵裏十分不爽。她這擺明了是把丁香當外人,像防賊一樣的防着。

丁香走開兩步,好讓簡春去查看藥爐子,還好她那藥粉收的快,沒有被簡春發現。

就見簡春像個人精似的,從袖口裏掏出一根銀針,插在藥汁裏浸了一下,取出來仔細打量,銀針并無任何異樣。簡春狐疑的看了丁香一眼,沒理由這丫頭跑來不動任何手腳只是為了幫她照看安胎藥吧?

“你真的沒往裏頭放東西?”簡春神色一凜。

“真的真的沒有!”丁香連連擺手,“剛才是煮飯婆子到處尋你,說什麽湯藥快煎好了,她忙着準備晚飯的食材招呼不過來,我見她太忙了,又尋不到你的人,才來幫她看一下藥爐子的,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呀!”

丁香一臉無辜的樣子,看在簡春的眼裏更是覺得奇怪,索性那銀針并未監測出什麽來,簡春也便打消了念頭。

簡春把藥倒出來,又在廚房裏搗鼓了半天,丁香只敢遠遠的看着,什麽都不敢做,生怕簡春又數落她。

簡春正忙着,立冬洗完澡了,跑過來說是要幫忙,簡春就讓他去端藥給四姨娘喝:“這個是四姨娘的安胎藥,你小心拿好。”

“好嘞!”立冬話音剛落,在廚房門口跟丁香撞了個滿懷。

“姐姐!?”

“弟弟!?你怎麽會在這裏……”

096 真相

更新時間2014-1-4 22:45:27 字數:2183

096真相

“原來你們認識?”簡春上前一步,莫名其妙看了兩人一眼。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簡春随便贖回來的一個夥計,居然也能跟丁香丫頭沾親帶故的?

就見那丁香一看見自己親弟弟,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止不住了:“姐姐可想死你了!生怕你在酒樓裏被人欺負。只可惜姐姐沒用,不能去看望你……”

立冬一個小小男子漢,居然也哭得泣不成聲:“多虧了四姨娘幫我贖了身,要不然,那個狠心的老板肯定還在打罵我呢!”

丁香聽了弟弟的話,心裏一陣酸楚。這孩子才多大,怎麽會有人忍心把他往死裏打!

“既然你們姐弟倆好不容易重逢了,好好說會兒話吧。”簡春就從立冬的手裏接過安胎藥,自己給四姨娘送去了。

立冬把姐姐領到自己的新屋子裏,把這幾年的遭遇,還有簡春姑娘是如何從老板手中救下自己的事,都一股腦兒的說給姐姐聽。

正巧這個時候,花木棉來詩園看望四姨娘。四姨娘正在喝藥,花木棉就給四姨娘福了福身子:“四姨娘安好?我的小弟弟可有好吃好睡?”

四姨娘嗤嗤的笑了一聲,一旁的簡春也跟着笑:“大小姐怎知四姨娘懷的是兒子?”

四姨娘也只是說:“木棉,都說了不用給我行禮,你這弄得怪生分的。”

花木棉嘴巴可甜了,只在那裏一個勁兒的打量四姨娘的肚子:“人家都說酸兒辣女,尖兒圓女,聽說四姨娘最近愛吃辣的,再瞧您這尖肚子,我敢打賭,将來我一定會有個活蹦亂跳的弟弟!”

她挨着四姨娘坐下,看見四姨娘把安胎藥全都喝了,又接着說:“以後弟弟出生了,四姨娘就是我的長輩了,這該有的禮節還是應該有的。”

簡春和四姨娘相視一笑,都不争辯。大小姐說的的确是實在話。

花木棉卻突然又問道:“對了,這安胎藥,檢查過了嗎?”

宅子裏的人都議論四姨娘喜歡斤斤計較,仗着自己懷了個胎,就跟富家大少奶奶似的,吃什麽都要檢查個半天,做作的很!只有花木棉是最理解四姨娘的。畢竟有過一次不愉快的經歷,四姨娘小心行事也是對的。總不能再傻乎乎的讓人給弄得小産了吧!

簡春就接話道:“檢查過了,方才在後廚房,看見丁香鬼鬼祟祟的,我怕她往裏頭亂放東西,特地拿銀針試了一下。放心吧大小姐,沒檢查的湯藥,我是萬萬不敢拿給四姨娘喝的。”

花木棉點頭,若有所思。

這詩園裏人口不多,大夥兒都心知肚明,丁香是大夫人那邊的人。每個人都想防賊似的防着她,也不知道這丫頭繼續呆在詩園裏能起什麽作用。大夫人可真是棋差一招啊。

不料,二人正聊着,四姨娘突然提及從酒樓裏買回來一個小男孩當家仆的事情,花木棉聽的正仔細,簡春卻一拍腦門,說道:“對了!我都差點忘了說了,你們猜,那立冬是什麽人?”

“什麽人?他一個半大的孩子,能是什麽人?難不成他還是大夫人的眼線呀?”四姨娘笑了笑,臉上燦爛的笑容,襯得氣色十分好。

花木棉就琢磨着,四姨娘安胎安的倒是不錯。

簡春就繼續說:“可真是巧了,原來立冬那孩子是丁香的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什麽?有這等事?”四姨娘和花木棉皆是一驚。

“這也太巧了吧!我只知道丁香進宅子的那會兒是跟着大夫人伺候的,怎麽會跟酒樓裏的小男孩有瓜葛呢?”四姨娘問道。

簡春搖頭,表示她也沒細問。看見當時姐弟兩個一見面就淚眼汪汪的樣子,她也不好拉着二人問個究竟。

花木棉這聰明的小腦袋卻是很快就想通了:“我聽說,丁香進宅子之前剛死了爹娘,是被大夫人買進來做丫頭的。想必她那個弟弟當時年紀太小,大夫人瞧他不上,孩子被別的人買走了,姐弟倆就這麽生生的被分開了。好像大夫人待丁香也很刻薄,從來不讓她出宅子去。要不然,監視四姨娘這麽枯燥的活計也不會交給她了。”

簡春和四姨娘聽花木棉這麽一番猜測,心中也了然了不少。

“等一等!”花木棉好似突然想起什麽,忙問簡春:“你方才說,在廚房裏看見丁香鬼鬼祟祟的?”花木棉心裏忽然開始擔心起來,這丫頭沒事跑去廚房,肯定沒安好心,說不定大夫人又指使她做什麽壞事了呢!

四姨娘也做沉思狀,摸着自己的大肚子。

簡春就說:“可我确實用銀針試過了,這湯藥裏沒有毒。”

三個人還在愁眉深鎖,就見門外的丁香和立冬突然闖了進來,齊齊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不住的給四姨娘磕頭。

“丁香罪該萬死,求四姨娘賜死奴婢吧!”跪在地上的丁香不住的重複着這句話,不住的磕頭。

四姨娘被她鬧的莫名其妙。

“到底出什麽事兒了,起來說話啊!”四姨娘說。

那丁香卻根本不起來,一個勁兒的磕頭,好像做了天大的錯事,不能寬恕一般……

花木棉看這姐弟倆個的架勢,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丁香,莫非你真的在四姨娘的安胎藥裏下毒了!你好大的膽子!”

丁香的醜行被人揭露,她只知道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立冬就趕緊幫姐姐說話:“求求四姨娘饒恕我姐姐,都怪那狠心歹毒的大夫人逼迫我姐姐,說是若不在四姨娘的湯藥裏下毒,就找人殺了我。我姐姐也是被逼無奈啊!”說着,他也開始拼命的磕起頭來。

簡春在一旁,看得雲裏霧裏的,“可我方才用銀針試毒,那安胎藥明明沒有毒啊。”

跪在地上的丁香還在抽泣不止,立冬就幫她說話:“是大夫人托人買回來一種慢性毒藥,叫【藏青散】,一開始藥劑量少的時候是無毒的,長期服用就會擾亂女子的生理周期,影響生育功能。我剛才聽姐姐解釋的時候,生怕心地善良的四姨娘中了大夫人的陰謀,這才拉着我姐過來賠罪……”

四姨娘看着面前兩個泣不成聲的人,心裏頭“咯噔”一下,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這個作死的大夫人,她既敢草菅人命,我們絕不能袖手旁觀!”簡春氣得直咬牙。平生最見不得有人欺負她的主子。

“這麽大的事,我一定要告訴爹爹,讓爹爹好好收拾大夫人。”花木棉也在一旁附和。

097 繡坊初見

更新時間2014-1-5 10:58:41 字數:2118

097繡坊初見

滄氏繡坊。

彩色的帳幔有的懸挂在半空中,有的曬在太陽下,整個繡坊裏豔麗的顏色奪目極了,在別處,可尋不到這般景象。

下面整齊排開來各色桌椅,原來并不是桌子,而是形式各異的刺繡版。繡女們都專心致志于自己手中的作品中,根本無心去關注旁人。

前面有兩個教習姑姑,是滄氏繡坊裏最有名氣的繡娘,滄家自己祖傳的有一套繡法,但這兩位教習姑姑的手法也堪稱一絕。

坐在衆繡女中間的,就有一個花青鈴。

自從祖父祖母家回來,大夫人就一直在花青鈴耳朵邊唠叨個不停,說什麽讓她別整日呆在家裏,多去滄氏繡坊走動走動,學習繡活。

花青鈴是一千萬個不情願。爹爹的五十大壽已經過了,她親手做的禮物也已經送給爹爹了,她不知道母親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這時候,繡坊門口走進來兩個中年婦人,身後跟着各自的女婢。

一個婦人穿金戴銀,身上绫羅綢緞,好似暴發戶一般,亮閃閃的十分奪目,身後跟着的是個個子瘦高瘦高身材苗條的綠衣丫頭。

那婦人說:“親家母好久不來我們家,我怪想你的。前段時間還想上門拜訪,誰料出了親家公那檔子事,也只好……”

婦人抽出手帕來掩了自己的嘴,不再繼續說。

另一個婦人,身着素白的旗袍,胳膊上還戴着孝,一看就知道家中剛有親人去世。她沒做聲,只是臉色不太好,她身後的女人卻開了口:

“滄老夫人說的是哪裏話,您和我們家夫人早就是姐妹一般親了,等到滄小姐嫁過來,我們更是親上加親呀!”

“月娘說的對”,穿素白孝服的中年婦人這才出聲道:“親家母好福氣,生了滄琴這麽個精靈活潑的漂亮女兒,她時常去我那裏走動,我喜歡的緊。要是當初我也能生個女兒就好了!”

滄老夫人趕緊接話:“黎少爺做事頭腦分明,短短幾日就把家業打理的好好的,這哪是女兒家能做得到的!你呀,就知福吧!”

原本一臉蒼白無血色的黎夫人這才開口笑了:“自然是女兒好,女兒貼心呀!”

陳月娘又插話到:“我瞧啊,滄老夫人也不必和我家夫人争論了,這不正應了那句老話嘛——什麽東西都是別人家的香~”

“對對對,月娘說得對。”滄老夫人呵呵笑了起來。

這陳月娘跟着黎夫人許多年了,滄老夫人又和黎夫人是多年的姐妹情誼,自然很熟悉陳月娘。每每兩個婦人争論口角的時候,都是這個月娘在一邊打圓場。

幾個人正聊着,并肩走到繡娘那邊去看她們的手藝。

“今年繡坊裏招來的繡女們手藝倒是不錯,這顏色和針腳,也比往年的樣式新穎了不少呀。”黎夫人在那兒誇贊個不停。

滄老夫人就一個勁兒的低聲笑,樂的合不攏嘴來。

大家将來是要做親家的,你家的不就是我家的,也不必分什麽彼此。此刻的贊揚,便是一種肯定。

陳月娘故意拉着黎夫人往花青鈴那邊待,說道:“這個姑娘長得倒挺清秀,也是今年新晉的繡女嗎?”

滄老夫人搖了搖頭:“倒也不是,今年的繡女大部分是招工招來的,也有一些是自個兒掏銀子來學藝的。這個姑娘叫花青鈴,是棉花田莊花老爹家的二閨女。”

那黎夫人聽到這裏,很鄙視的癟了下嘴角,皺眉低聲道:“又是個貧家女!”

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被花青鈴給聽到了。她本就是個傲慢的性子,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位是鎮上首富的當家主母,但被人說成是“貧家女”,她心裏氣憤不已。

情緒一波動,手裏的繡線就是一抖,繡花針一不小心刺到了左手食指,鑽心之痛驚的她歇斯底裏的尖叫了一聲。

黎夫人再一次皺眉,都不願意再多看這女子一眼。

“原來還是個手腳不利索的……”

旁邊的陳月娘臉上一片尴尬。

滄老夫人趕緊把黎夫人往邊上引:“親家母這邊請,我帶你去看看染坊。”

陳月娘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花了諾大的工夫撺掇黎夫人來滄氏繡坊走一遭,花青鈴卻沒能得到她垂青。

陳月娘真是很鐵不成鋼,可是又不知該如何跟大夫人那邊交代。

這個年代,兒女親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黎夫人對花青鈴的第一印象這麽差,這孩子想要嫁入豪門做個小妾都幾乎不可能了。

陳月娘緊跟着黎夫人的腳步,靜靜走在後面,心事重重的,兩位夫人在讨論什麽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心裏一直在想:當真是一招走錯,滿盤皆輸啊!

黎夫人随意觀賞了一下,聽到親家母在說即将來臨的宮廷繡娘甄選賽,不由得提起了興趣。

黎夫人問:“親家母這裏培養了不少心靈手巧的繡女,可有手藝精湛獨絕的去參賽?”

滄老夫人在那兒唉聲嘆氣:“可惜了!我本是想收個關門弟子的,卻收不到極有天賦的。而滄琴那孩子對刺繡又沒什麽興趣,沒能繼承我們家的精髓。倒是我那兒媳婦兒莊繡荷可以去試一試。”

“你兒媳婦我以前也見過,倒是個端莊賢淑的孩子,就是不知道生了孩子以後的女子還能不能入宮做繡娘。”黎夫人擔憂道。

這宮廷繡娘甄選賽是十年舉辦一次,選出來的勝者會直接入宮當女官,接任上一任的尚衣局掌事的位置,管理一切尚衣局職務,還有豐厚的俸祿和福利享有。況且,“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大家都明白,能在皇宮裏做女官,絕對比在偏遠小鎮裏做個土豪要氣派得多。

滄老夫人忽然想到這個甄選賽規定,所有參賽的女子都必須是未婚女子,她的眉頭就皺了一下。

“哎呀,看我老糊塗了,竟把這事給忘了!要是換做十年前,我一定會讓繡荷那孩子去試試!”

莊繡荷的雙親死得早,嫁過來滄家,滄老爺和老夫人都很喜歡這個兒媳婦,都把她當女兒一樣養着。

兩個夫人又一陣閑聊,去客堂裏用了些茶水,黎夫人就推說天色不早了,先回府了。滄琴這個時候正好從外面回來,碰到黎夫人,親切的喚了一聲:“婆婆來啦!”

098 對峙公堂

更新時間2014-1-5 20:58:08 字數:2032

098對峙公堂

丁香收藏好的那一包藏青散粉末,最終還是拿到了四姨娘面前。

花木棉做主,讓簡春在鎮上找了個藥師幫忙檢驗那藥粉的成分,然後她又把此事告訴了爹爹。

一開始,花老爹還不相信,自己的嫡夫人會做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連花家的血脈她都不放過。無論花木棉怎麽解說,花老爹都責怪她說:“閨女啊,你對你大娘的成見也太深了,她怎麽會是謀害詩詩和寶寶的人呢!”

緊接着,四姨娘又親自跑到花老爹那裏去哭鬧:“老爺,你可得為我和寶寶做主啊!那大夫人擺明了就是自己生不出兒子,看我懷孕了不順眼,想要謀害我的孩子。五年前我不幸小産,都是大夫人做的手腳!”

花老爹卻覺得這個四姨娘脾氣變得越發驕躁,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鬧:“你瞎潑什麽髒水?五年前的事情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嘛!明明是你自己身子太虛,不适宜生産,怎麽無緣無故怪到絲絲頭上了呢!你呀就安心在詩園養胎吧,別整這些幺蛾子。”

四姨娘再哭鬧下去,花老爹越發覺得她是無中生有了。

花木棉無奈,只得先勸回四姨娘,自己執筆寫了一紙狀書呈到衙門,把大夫人的種種罪狀都寫清楚了,還交代了人證物證,真真是不告倒她誓不罷休!

那衙門裏能有幾個清廉的官?還不都是因為上一次誤打誤撞,縣太爺記住了花木棉這號人物,一看她是滄簫那邊的人,根本不敢怠慢,差了幾個衙役風風火火的就去花家大宅裏抓人。

于是乎,大夫人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起來。随後,宅子裏的男女老少都被“請”到公堂上去問話。

縣太爺一拍驚堂木,喧嚣的當場就安靜了下來。

由于花家在那棉花田左鄰右舍裏頭還算是家大戶,因此很多農人,還有鎮上的人,都跑去衙門看熱鬧去了。

縣太爺問道:“花家大夫人陳氏,有人狀告你預謀殺害花家四姨娘腹中胎兒,你是否認罪伏法呀?”

“冤枉呀青天大老爺!”陳氏猛地磕了一個響頭。

這還是陳氏第一次見縣太爺,往常以她那驕橫跋扈的性子,哪有給別人磕頭求饒的情況?

就見外圍人群中年邁的花老爹看得已是心急如焚,淚眼婆娑,心裏想着:木棉這個丫頭怎麽這麽倔,非得把她大娘告到公堂上去。要知道,這小鎮子上規矩最多,如果縣太爺真的判了陳氏什麽罪,那陳氏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花老爹也許對陳氏并無多少夫妻恩愛情誼,但畢竟自己年輕受苦的時候,多虧了陳氏的娘家一番扶持照顧。花老爹對陳氏的感情多半是帶着報恩的态度的,這也就是為什麽平時陳氏在宅子裏蠻橫一些霸道一些,花老爹都是睜一睜眼閉一只眼的原因了。

如今事情鬧得這麽大,可得怎麽收場?

四姨娘挺着個大肚子,縣太爺特地恩準她坐在椅子上,簡春跪在她旁邊。

簡春說道:“大人,民女是四姨娘的貼身丫鬟,民女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大夫人确實要謀害我家四姨娘。”

那師爺便從簡春手裏接過一包藥粉,讓藥師幫忙檢驗裏面的成分。然後縣太爺準許丁香和立冬上前陳述。

丁香哭哭啼啼的說:“民女是花家大宅的奴婢丁香。這包藥粉是大夫人親手交給民女的,大夫人以我弟弟的性命相要挾,說是如果民女不給四姨娘下毒,就要找人害死我弟弟!”

立冬也磕了一個頭:“草民在酒樓裏做了好幾年的苦力,一直不受老板待見,多虧了四姨娘心慈,幫草民贖了身。草民進花家大宅以後,和親姐姐重逢,聽聞親姐姐受大夫人脅迫要給四姨娘下毒,草民不願大夫人草菅人命,因此特來作證。”

“唔……”縣太爺聽到這裏不住的點頭。他這輩子大概也沒像樣的審過一個案子,今天的縣太爺特別認真。

那大夫人看到立冬居然會出來作證,也是吓了一跳。不過轉念一想,就對縣太爺哭訴到:“大人!冤枉啊!民女根本不認識這個叫什麽’立冬’的男孩子,民女也從來沒有要丁香下過毒。再說了,四姨娘現下不是好好的沒事嗎?”

大夫人瞥了一眼四姨娘,一肚子氣沒出發。

想不到丁香這個臭丫頭居然會給她使陰招。早知道這丫頭這麽不靠譜,她就讓櫻桃親子動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丁香這丫頭也太蠢了,呆在詩園那麽久,也沒能混的風生水起的。這個下毒的事情若是交給櫻桃,恐怕她也沒辦法接近。

縣太爺在上面看着底下的人各有一套說法,也拿不定主意,就問丁香:“丁香,你家大夫人吩咐你下毒的時候,可有旁人在場?”

丁香想了想,忙回答說:“大夫人的貼身丫鬟櫻桃當時也在場。”

“宣櫻桃觐見。”

過了一會兒,櫻桃也被衙差帶上了公堂。她一看見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大夫人,頓時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等到縣太爺問話的時候,櫻桃一口咬定,從來沒看到丁香和大夫人單獨見面過,更別提什麽“吩咐她下毒”這種事了。

那縣太爺難得聰明了一回,心想:這個櫻桃丫頭的證詞中多有漏洞,大夫人是當家主母,丁香是個丫鬟,按理說,丁香與大夫人單獨見面也無可厚非,甚至還是非常頻繁的一種場面,再加上花家大宅裏的奴才們被遣散的沒剩幾個了,詩園裏伺候的人也不多,花老爹還特地囑咐大夫人去多多照看四姨娘的胎,那麽四姨娘更會頻繁與丁香接觸了。

所以說,這個櫻桃的證詞,擺明了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越發叫人懷疑!

這個時候,藥師鑒定好了那藥粉的成分,對縣太爺說:“大人,經鑒定,此藥粉并無毒性,只是普通的安胎藥罷了!”

“什麽!?”堂下跪着的人都驚愕的一叫。

誰也沒看見,大夫人臉上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099 出堂作證

更新時間2014-1-6 10:58:19 字數:2063

099出堂作證

按照鎮上的規矩,做妾的女子嫉妒嫡夫人、冤枉誣陷嫡夫人,是犯了“妒婦之罪”,同樣要受到懲罰,輕則杖責,重則一紙休書。外圍看熱鬧的百姓們都對那個大肚子的四姨娘指指點點的,說她是“妒婦”。

“哎喲喂,一看就知道是這個女人妒忌嫡夫人,自己想被扶正,故意給嫡夫人下套呢。”

“可不是嘛,這四姨娘面色紅潤,養的白白淨淨的,哪裏像中毒的樣子。我看就是她自己沒事找事。”

“可那大夫人也不像個善茬啊,你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姐弟倆多真誠,不像是在裝腔作勢呢。”

“人心隔肚皮哇!誰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花老爹看在眼裏,心如刀絞一般。一個是自己的恩人一般對待的大夫人,一個是懷着自己親生骨肉的他最疼愛的四姨娘,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希望她們出事啊!

縣太爺摸了摸短胡須,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照這樣看來,應該是四姨娘仗着懷有身孕故意誣陷大夫人,想要摒除眼中釘,自己做正牌夫人了?

大夫人見勢頭利于自己了,趕緊又說道:“青天大老爺,您有所不知,最近四姨娘有了身子以後變得神神叨叨的,可嚣張了,吃飯吃藥之前都得拿銀針檢查,好像生怕有誰害了她,民女看啊,她這是有被害妄想症!還請青天大老爺明察!”

“噢?有這等事?”縣太爺皺了下眉頭。妒婦的伎倆,他早有耳聞。自己家中不就有妻妾一窩嘛,還不是鬧得不可開交,他最頭痛這檔子事兒了。

花家大宅裏的那些婆子、小厮、丫鬟們一下子都湧了出來,争着說道:“可不是嘛,四姨娘的寶寶可金貴着呢,平時她連那詩園都不出,也不許我們下人進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老爺天天寵着她,她還嬌裏嬌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生個神仙娃娃出來!”

這些宅子裏的下人們已經議論四姨娘好一段時間了,這時候也是不明就裏的跑出來湊熱鬧,胡亂說了一通,也不管大夫人和四姨娘誰對誰錯,只管一個勁兒的抱怨。

就見那四姨娘臉色一黑,邊上跪着的大夫人卻突然笑的十分詭異,好似一切都演繹的恰到好處,正中她下懷!

縣太爺覺得這案子越來越棘手了,原告和被告似乎都各有人證,而那物證又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候,旁聽的花木棉出來了,跪下給縣太爺磕了個頭。

縣太爺連忙讓她起來說話,還賜座。心裏想着:我的奶奶诶,這可不敢當,要是讓滄簫知道了你給我下跪磕頭,他又得來衙門找我麻煩了……

花木棉說:“那包藥粉名為【藏青散】,其成分特殊,據丁香所述,藥粉的伎倆如果極少的話,其實是無毒的,這是一種慢性毒藥,要服用很長時間才會起毒性。大夫人就是認準了簡春丫頭的銀針檢查不出毒性來,所以才安心讓丁香下毒的。這位藥師可能不夠見多識廣,一時沒鑒定出來藥粉的毒性吧!”

她犀利的眼光一下子瞥到藥師身上,藥師十分不爽的斂了一下眉,花木棉馬上心中了然,這人果真是才疏學淺,自己驗不出藥粉的所有成分,又不敢告訴縣太爺,所以胡亂說了說,差點害四姨娘背黑鍋。

那丁香聽了花木棉的話,也馬上附議到:“是啊大人!奴婢是親耳聽大夫人說,這藥粉是慢性毒藥,一開始吃了不會有任何症狀的,長期服用卻能讓孕婦小産,嚴重的話還會喪命呢!”

縣太爺聽到“小産”“喪命”這樣的字眼,心裏一哆嗦。

自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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