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心動第七天 你得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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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唯一被猝不及防抱起,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頸。
疼痛和驚訝都讓趙唯一去擡頭看着眼前這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帶來的錯覺,她總覺得摟住他脖子時,他僵了一瞬。
室內明晃晃的熾光燈把阮斯然的五官照得更顯淩厲。
趙唯一被抱在懷裏,仰頭看他,看得見他線條清晰的下颌線,以及挺拔清隽的側臉,比以往的感覺多了幾分淩厲與野性。
趙唯一的視線從阮斯然的鼻子滑到嘴唇、再到下巴、而後是……喉結。
喉結分明且突出,趙唯一總想摸一下,不知道這個被稱為不入凡間的男菩薩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不等趙唯一想象完,她就被阮斯然抱到裏面的一間休息室的單人床上。
阮斯然把她放在床上,低頭看她,發現她也正在看自己。
落地燈的光打在她身上,落在眼裏,有種溫柔的瑰麗色彩,身上的氣息比昨日聞到的更加清晰濃烈。
他松開自己的手,和她拉開距離,轉開視線,一邊找醫藥箱一邊囑咐:“先別亂動。”
趙唯一乖巧得像小朋友一樣,一遍點頭一遍回答:“我不亂動。”
聲音也有了小朋友乖巧的可愛。
阮斯然正在櫃子找醫藥箱的動作一滞,轉頭過來看她。
她坐在床上,乖得像一只小貓貓。
趙唯一看了他的背影一會,目光才移走。
發現原來這間教室另有天地,在室內還有一方小的單獨休息室。
休息室實在不大,趙唯一沒有刻意觀察就已經看完全部陳設。
一個單人床,一個落地燈,牆邊有一個書桌,上面臺燈亮着,放着的幾本書有幾本被打開,而另一邊有個簡易的衣架,挂着幾件外套。
趙唯一看了一眼衣架,又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找東西的人,發現确實是菩薩的風格。
這裏大概是菩薩的另一方住所?
阮斯然在外面的櫃子裏才找到醫藥箱,拿過來,半蹲在趙唯一面前,掃了眼她的膝蓋,還有腳踝,頓了頓,擡眸看她:“你膝蓋流血了,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和布料黏在一起可能更麻煩……”
趙唯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膝蓋,流了很多血。
她說怎麽跪下去的時候,感覺紮到什麽,太疼了,以至于忽略了流血的感受。
現在被他一說,她整個人“啊”了一聲,皺着臉,“……好吧。”
阮斯然眉頭蹙起,又了眼她的膝蓋,停頓了下,看着她語氣放緩:“可能有點疼,能忍嗎?”
趙唯一和他對視,點點頭:“不能。”說的自然又理直氣壯。
阮斯然:“……”
他快速找了條毛毯蓋在她的大腿上,多出來的部分拿起遞趙唯一面前,“你疼的話,就先抓下這個。”
“我盡量快點。”
趙唯一握着毛毯,低頭看着正在拿剪刀的人,不安又冒出來了:“為什麽還拿剪刀?”
“粗暴的掀起褲管可能會牽扯傷口。”他低頭耐心解釋,手下動作沒停,用剪刀從腳踝邊緣,輕輕向上剪開。
趙唯一被剪刀的冰涼觸感激得瑟縮一下,小腿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阮斯然下意識地握住她的小腿,反應過來後,覺得不妥,便放開了手,小心地抓住褲腿邊緣,剪刀也避免觸碰到她的皮膚。
趙唯一發現他的手很好看,襯衫被卷到小臂處,露出有力好看的線條。
在落地燈昏黃的光線下,修長白皙的手被籠罩一層暖光,像一塊上好的古玉,觸及生溫。靠近手腕的側邊手窩明顯,指骨修長。
阮斯然用剪刀很快就把褲子剪到小腿附近,在距離流血的膝蓋傷口附近,停了下來。手輕輕拉着剪開的布料,剪刀橫向剪開,繞過傷口,僅僅留下覆蓋傷口的布料。
接下來的就是把布料取下,對傷口消毒,處理包紮傷口。
他放下剪刀,拿去鑷子準備揭下傷口的布料。
趙唯一被他的動作吓得猛地握緊毛毯,小腿也僵硬得不行。
這種心理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有,就像平時生病去抽血,她知道抽血不疼,但是護士姐姐下手前,她內心還是掙紮害怕的,直到針頭紮進血管後,才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
人總是會對懸而未決的事情恐懼,即使心裏告訴自己只是一點小事,但不妨礙自己忐忑。
阮斯然突然停下了動作,擡頭看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裏此時正在故作鎮定地看着他。
“趙唯一?”他喊了她的名字。
“诶?”趙唯一愣了下。
她知道阮斯然的名字是因為這人太有名,她還當着本人的面翻車,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但……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名字的?
“這麽晚來學生會?”明明簡單的一句,連為什麽都沒說出來,但趙唯一就是聽出了他在問自己為什麽來。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頭,“閑逛逛到了,好奇上來看看。”
“誰知道這個教室沒有關門,本來都準備走了,結果聽到你的聲音就進來了。”她突然加音量,“說到這……要不是你說話,我根本就不會進來,也不會摔到!”
“都怪你!你得負全責。”這話她說的言之鑿鑿,底氣十足。
仿佛他真的是害她受傷的罪魁禍首。
這番話聽得阮斯然好氣又好笑,“我負全責?”
趙唯一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啊。”
“原因?”
他低頭看着膝蓋,拿鑷子的手輕輕擡起,慢慢靠近傷口。
“我受傷的一大原因是因為你們沒開燈,對不對?”趙唯一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歪頭仔細搜刮原因,“你說你人在裏面,為什麽不開燈?而且,我都要走了,你在裏面說話我才進去的。”
他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仿佛在認同她的話,但手下靠近布料,指尖用力,鑷子剛好夾起。
“你要是不說話,我就不會進來!我不會進來更不會找不到燈燈開關,更不會——啊——”
手腕用力,布料被撕開了,趙唯一疼得直接捂臉,她覺得自己一塊肉被撕掉了,她疼得倒抽氣。
布料黏着血肉,被撕開之後,傷口再次冒血。
阮斯然拿着棉簽和棉布快速處理血跡,只是在準備消毒的時候,看了眼她的表情,頓了頓,還是快速地處理傷口。
原本最疼的時候,趙唯一是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的,但酒精觸碰傷口蜇得她根本忍不住,直接歪倒在一旁,正好倒在枕頭上,鼻腔裏瞬間灌滿雪山松針的氣息。
阮斯然壓着眉眼,認認真真地包紮傷口,手下動作又快又穩,在趙唯一平複痛感差不多的時候,也處理完傷口了。
“好了。”說完,就開始收拾旁邊的工具。
趙唯一從枕頭上側轉過來,一眼就看到正在低垂眉眼收拾東西的男菩薩。
室內昏黃,他的側臉映着燈光,就像在寺廟對着蠟燭打坐的菩薩一樣。趙唯一突然就想到那個夢境。
夢裏她問菩薩可渡她凡心,現在他就在自己一臂之外。
“阮斯然。”趙唯一側躺着喊她的名字。
“嗯。”阮斯然擡頭看她。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黑發鋪散開來,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這個場景在如何氛圍下,生出幾分旖旎。
阮斯然又看了她一眼,把視線轉走,垂頭,發現目光正好落在她的小腿上。
剛剛全神貫注的包紮,沒有關注太多,現在發現她的小腿細長,和旁邊的布料對比,皮膚有些過于細膩了,以至于他能看見周遭因為撞擊留下的淤痕。
“有沒有人說過,你給人的感覺特別神聖不可侵犯啊?”但總想讓人試試這人有沒有失控的時候。
阮斯然慢了半拍,把目光移到旁邊的醫藥箱上,“他們不敢。”
這話是實話。
阮斯然只是不屑搭理,并不是不知道大家私下的看法和議論。但從來不會拿到臺面上調侃,最多就是梁星豈他們口中的“菩薩”。
“也是。”趙唯一認可地點點頭,雖然阮斯然看起來無欲無求的,但這人很明顯不好欺負,一般人不敢輕易招惹的。
她騰地坐起來,有些開心地彎下腰看他,“那我是第一個咯?”
阮斯然:“……”
趙唯一有點得意忘形,不小心動了腿,牽扯到傷口,整個人臉扭成一團。
但仍舊是好看的一團,是一種讓人覺得可愛靈動的反應。
阮斯然看到她腿邊耷拉剪壞掉的布料,輕輕皺眉,“等下。”
按住她的小腿,拿剪刀重現沿着膝蓋把布料剪掉,褲子一下成了五分褲。
趙唯一小腿被他握住時,就靜了下來。
和剛剛隔着布料的感受不同,她的皮膚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和大拇指淡淡的一層薄繭。
有點癢,又有點麻,她想。
阮斯然很快把褲子剪好,剪下的布料扔進垃圾桶,其他的也都處理好之後,他狀似無意地問了句:“你準備怎麽回去?”
趙唯一不明所以:“打車回去啊。”不然還能怎麽回去?
“……”
阮斯然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學生會在六樓……你準備怎麽下去?”
趙唯一:“QAQ!!!”
她忘記這回事了!
對啊,她怎麽回去啊?下樓都成問題!
趙唯一眨着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阮斯然:“會長大人……”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阮斯然看着她,剛準備說什麽,門口突然傳來一句男聲,“草哥!晚飯來了!”
趙唯一驚恐地看着阮斯然,壓低生意急忙催促:“關門!關門!”
阮斯然下意識地真的關門了。
阮斯然:“?”
趙唯一一把拉住他的小臂,把他拉到自己旁邊,急忙解釋:“我得低調!不能和你再有什麽傳言了!”
不然,不用幾天,她爹就來逮她,很有可能送她回美國。
阮斯然挑眉看了她一眼,原來她也知道自己很高調。
外面梁星豈已經進了大門,趙唯一急得不行,雙手合十對着阮斯然擺了又擺,“菩薩救救我!!”
這大晚上的,被看到自己和阮斯然在一塊,她根本解釋不清,更何況還有昨天的傳言盛嚣塵上。
阮斯然應了一聲,眼睛還在看着趙唯一:“你把飯放桌子上就行了。”
趙唯一心緩了下來。
梁星豈把盒飯放桌子上,打量了下室內,好奇道:“你這犯找什麽呢?地上摔得有東西不說,櫃子還被翻得亂糟糟,你不在我都以為遭賊了。”
阮斯然看着面前的驚慌的女生,眼裏滑過一絲惡趣味:“是遭賊了。”
“?”趙唯一吓得打了他一下,發出聲音後更驚慌了,瞪着眼睛看他。
“遭賊了?開什麽玩笑?”梁星豈沒當真,坐在椅子上,看着閉着的門催促道:“你在屋裏幹嘛呢?出來吃飯啊?待會不是要商量一下比賽作品的細節嗎?剛剛你說的有個地方不好,我也覺得,回來路上突然有靈感,快出來我和你說下我的想法!”
阮斯然淡定地回複:“換衣服。等下。”
趙唯一一直拜他,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阮斯然惡作劇了一下後,很快收了表情,拿着毯子彎腰和她平視:“不要出聲。”
氣息交纏,趙唯一愣了一瞬。
“扣扣——”休息室的門被人敲着,“草哥好了沒,你快點啊!”梁星豈有點着急,草哥潔癖真的夠了。
趙唯一反應過來猛地點頭。
阮斯然用毯子蒙住她,關燈,快步走到門口,在梁星豈打開門的前一秒,開了一道門縫出去。
梁星豈一愣:“吓我一跳。”掃了阮斯然一眼,“不是說換衣服了?怎麽還是原來的?”
阮斯然哦了一聲,“你不是催得急,沒換成。”
梁星豈嘿嘿一笑,拉着阮斯然就到桌子上準備說自己的想法。
剛坐下,休息室就傳來一陣女生英文歌。
梁星豈看了眼門,疑惑地看着阮斯然:“草哥,你換手機鈴聲了?”
阮斯然還沒得及回答,梁星豈就看到桌子不遠處放着草哥的手機,黑屏,無任何來電。
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指着不遠處的手機,驚恐地看着阮斯然:“草哥,你手機在那,沒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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