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心動第八天 “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

趙唯一被蒙上毯子,眼前一暗,随着燈光熄滅,徹底陷入黑暗。

感官變得敏銳起來,她能清晰聞到毛毯附着的阮斯然的氣息。

帶着冷調的雪山松針味道。

她整個人被毯子裹得着,歪倒在床上,一邊是清冽的氣息,一邊是門外兩人的對話。

聽到兩個人準備探讨專業問題時,趙唯一松了一口氣。

一口氣還沒松完,她的手機就響了。

手機鈴聲嘹亮而又嗡嗡震動,讓趙唯一手忙腳亂地去關手機。

毯子內的環境昏暗,沒有亮光,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張寒今。

急忙挂斷後,發現他給自己發了一堆信息,問她在哪準備送她回去了。

趙唯一:“……”

麻煩離我的私生活遠一點!!

她急忙手機改為靜音,快速回複張寒今。

「有事,晚點聯系。」

「別打電話。」

剛發完,手機嗡嗡震動發出悶響,吓得趙唯一趕緊挂斷,給張寒今發了一堆問號。

她有理由張寒今是她爹派來的內鬼,時時想她社死。

「?」

「幹嘛不接電話?」

趙唯一無奈:「不都說了不方便?你怎麽回事?」

「你還有不方便的時候?快點接電話!別出事了在我面前演呢!」

趙唯一看着屏幕:“……”

她非常感動張寒今的關心,但能不能挑個合适的時間。

趙唯一心累地和他說了好幾遍,張寒今才放棄和自己通話。但她現在真的沒什麽心情和張寒今瞎侃,很快就結束了對話。

防止再有突發情況,把手機直接關機了,專心地聽門外的聲音。

·

鈴聲很快被掐斷了,梁星豈看着不遠處靜躺在桌面上的黑屏手機,又看了看休息室的門,最後目光停在趙阮斯然的臉上。

阮斯然表情都沒變過,看了眼門,一臉淡定地解釋:“我新買的手機放房間了。”

“可能我家裏人給我打電話了。”

“……你為什麽又買了一個手機?”梁星豈有點沒反應過來。

阮斯然看了他一眼:“錢多。”

梁星豈:“……”

信你的鬼,錢多你大學還打那麽多工?

阮斯然:“你剛剛說有好的想法,展開說說?”

梁星豈又看了眼休息室的木門,才轉過頭看了眼手裏的圖紙,“哦……就是這裏……”

梁星豈大致想講了下自己的創意,末了,他一臉期待地看着阮斯然:“你覺得呢?”

他覺得自己這個創意還挺有新意的。

“挺好的。”阮斯然慢了半拍,有些不在狀态,他看了眼時間,提醒道:“不然你先回去?時間也有點晚了,快門禁了。”

“我在這裏再熬一夜,優化下設計圖,明天外我們再一起看看。”

“對哈,你還沒吃飯呢。”梁星豈才反應過來自己拉人講了半天,草哥連晚飯還沒吃,“你趕緊吃,再等會就涼到底了。”

說着就把飯盒掂了過來。

阮斯然看了眼盒飯,又看了眼梁星豈:“你還有事?”

言外之意非常明顯,翻譯過來就是:怎麽還不走?

“啧。”梁星豈臉上挂上一抹壞笑,整個人笑得很不正經,“草哥,我發現你今天很怪!”

“……”

阮斯然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梁星豈已經習慣了他這副樣子,反而得寸進尺地湊近,“你剛剛在屋裏幹什麽?”

“說換衣服結果什麽都沒換,而且……剛剛鈴聲是你從不會用的女聲,突然斷掉又是怎麽回事?

“還有!從剛剛開始你就着急趕我走!”

阮斯然看着他:“你想說什麽?”

趙唯一聽着門外的對話,心都提起來了,要是真的被撞見她在斯然的休息室,還坐在床上蒙着毯子。

這個情形,她作為當事人,都快覺得自己和阮斯然有什麽了,更別說其他人了。

“草哥——”梁星豈拉長腔,眨了眨眼,暗示意味明顯,“你是不是——”

“金屋藏嬌了?”最後一句話聲音壓低,一臉八卦地盯着阮斯然。

阮斯然還是端着那雙無悲無喜的眼睛看他:“你覺得呢?”

每當梁星豈被這樣的眼神注視時,總覺得自己對草哥所有的龌龊心思,都是對他的亵渎。

但這次……他就是直覺草哥有情況!

“我覺得啊——”梁星豈歪頭看着休息室的門,心裏打着小算盤,“我覺得怎麽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轉身,“眼見為實!”

說完就往休息室跑去,梁星豈門都打開了一小半,硬是被阮斯然又摁回去了。

“你看看!你這麽在意!屋裏肯定有情況!”梁星豈言之鑿鑿,八卦之魂燃燒,想要看看屋裏究竟什麽情況。

趙唯一被梁星豈的動作吓了一跳,整個人都埋進枕頭上,呼吸都停滞了。

門被阮斯然擋住,才出了口氣。

太刺激了。

這玩得是心跳游戲吧?她現在七上八下的,大氣都不敢出。

額頭還隐隐地開始冒汗。

“梁星豈。”阮斯然加大音量喊他的名字,“你要是閑得慌,比賽尾段細節你來處理,我也不用整天熬夜了。”

一聽阮斯然叫自己全名,梁星豈立馬認慫,又聽到他說的話,梁星豈立馬放開門把,離門五米遠。

“草哥!您忙您忙!我不打擾!”

說完就準備走人,剛擡步想到什麽,又轉過身來,一臉壞笑地走進阮斯然旁邊,“草哥。”

阮斯然眼皮都懶得擡。

“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大,所以……看‘學習資料’釋放一下壓力?”

趙唯一:“?”

為什麽學習資料被這個人說得這麽猥瑣?

等等……

她好像懂了。

阮斯然擡眼,那雙眼睛盛滿寒冰,整個人淩厲又帶着極強氣場的氣勢瞬間浮現。

他看着梁星豈,仿佛看得是一個死|人。

薄唇輕啓,字正腔圓地說了一個字。

“滾。”

梁星豈發現把人惹毛了,立馬腳底抹油:“馬上滾!草哥晚安!”

·

阮斯然把大門鎖上,走到休息室門口,叩門三下:“我進來了。”

趙唯一聽着剛剛的對話,腦子裏莫名浮現一堆廢料,尴尬地咳嗽一聲:“嗯。”

阮斯然進來後,把燈重新打開,一眼就看見上半身裹成蟬蛹,斜躺在床上的人。

趙唯一坐直後,把腦袋從毛毯上放出來,因為太悶的原因,她的臉上染了一層紅暈,頭發也因為藏在毛毯裏弄的亂糟糟的。

但一雙眼睛格外得亮。

她睜着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帶着虛驚一場後的開心問他:“你朋友走了?”

阮斯然看着她的眼睛頓了一下,“嗯。”

“好險好險。”趙唯一舒了一口氣,“要真的被撞見,真的解釋不清了。”

“昨天就不怕了?”他站在桌邊,垂眸看她,神色不明。

趙唯一摸了摸鼻尖,“昨天啊……那不是意外嘛。”

她也沒想搞那麽大啊?誰曾想過撞見正主,還是風雲人物。

“而且,重點不是這個啦。”她擺擺手,“總而言之,我現在得低調。”

說着就想站起來,剛直起身子,就疼得站不穩要倒下。

阮斯然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讓她重新坐回床上。

“所以,你打算怎麽回去?”

話題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趙唯一有點苦惱,她原本是想阮斯然幫忙“送”自己下樓到,但以他的知名度,只要他現在和自己同框,貼吧和BBS馬上就是一波熱度。

趙唯一發誓,憑借她爹爹人脈和關系網,不出一周她就被揪回家,得到父皇大人的面見。

可是能怎麽回去呢?

“!”

趙唯一突然想到一個人,摸索手機開機,開心地和阮斯然說:“我有主意了!”

“讓張寒今過來接我!”

阮斯然看着她一臉開心,表情冷然,提醒她:“你覺得和張寒今一起低調?”

趙唯一正在打字的手,猛地一頓:“……”

大意了。

和張寒今太熟了,以至于忽略他在學校的影響力。

而且,講真,和張寒今在一起暴露自己的風險絕對比阮斯然在一起的風險大。

畢竟,認識張寒今的多少和她家也有些關系,但阮斯然就不一定了,他只是校園風雲人物。

“那怎麽辦?”她擡頭委屈巴巴地看着阮斯然。

阮斯然看着頭發淩亂、可憐兮兮的人,突然就問了一句:“你和張寒……”

還沒問出口,趙唯一的電話就來了。

阮斯然一垂眸,就清楚地看見屏幕上顯示得「張寒今」三個字。

·

梁星豈會到宿舍後就開始神叨叨地和幾個舍友叭叭。

“兄弟們,我覺得草哥有情況!”

“?”

“?”

徐海泊和另個舍友都轉過來看他。

“什麽意思?”徐海泊按捺不住,率先開口。

“我剛從草哥休息室出來!猜我發現什麽了?”梁星豈關上宿舍門,對着他們故作玄虛。

“草哥在畫圖?”徐海泊說。

舍友想了想,“草哥……在睡覺?”

“能不能——”梁星豈雙手擡起,做着動作,暗示大家,“能不能往勁爆的方面想想!”

徐海泊和另個室友對視一眼,勁爆?

不是他們想的太少,是因為阮斯然大學三年多這樣過來的。

自從當上了學生會會長,接管的時候發現有一間廢棄教室,裏面還有個小房間,他平時畫圖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太多,和學校申請之後,那間教室就收拾出來了。

小房間留給他自己,偶爾太晚或者熬夜趕進度就會在哪裏,平時他們幾個室友也會過去。

尤其最近比賽,阮斯然事情還多,經常熬夜到半夜,他直接就去學生會那邊打夜燈。

這個時間,草哥普遍是在畫圖或者補覺。

還能有什麽勁爆的?

徐海泊福至心靈,想到了昨天的帖子,雙手一拍,聲音加大:“女朋友?”

梁星豈和徐海泊擊掌:“不知道。”

“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你看到草哥大晚上和女生在一起?”室友問。

“那倒沒有……”梁星豈搖搖頭,“但是今天草哥的反應耐人尋味。”

于是将今天他觀察的各種細節和推測都說了。

兩位室友聽完後看着他:“就這?”

“?”梁星豈:“這還不勁爆?”

“人的影子都沒看到你在這裏YY。”徐海泊散了,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還不信我?”梁星豈不服氣,“你自己想想草哥什麽時候那麽寶貝那個房間了?”

室友:“草哥一直挺介意別人随便出入自己房間的。他潔癖,你知道吧?”

梁星豈:“……”

雖然你們反駁的有幾分道理,但他還是不信!

草哥絕對有情況!

·

張寒今打給趙唯一的電話沒有接通,因為他接到了自己爹的電話,召喚他回家。他在确認趙唯一安全後,就驅車回家了,說結束後就來接她。

趙唯一心想,時間卡的剛剛好,她剛好想刷一波存在感。

兩個人面面相觑,趙唯一率先打破僵局:“怎麽辦?”

阮斯然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趙唯一先待着這裏,等到十一點半宿舍門禁時間到了,再送人下去,那時應該沒什麽人,也避免了被人八卦的可能性。

趙唯一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好。

現在才十點十五,還有一個多小時——和男菩薩獨處的時間。

她原本也想找點什麽話題說說,但菩薩的肚子叫了,趙唯一才記起剛剛他朋友來送飯。

趙唯一不好意思地讓阮斯然趕緊吃飯去。

阮斯然臉上飛快閃過一絲尴尬,他問趙唯一要不要一起吃。

趙唯一看了眼不遠處桌上放得飯盒,搖頭拒絕了。

很明顯是單人份的,而且男生飯量很大,她今天已經夠給人添麻煩了。

阮斯然也沒扭捏,在外面的桌子上吃飯,一邊吃飯一邊看圖紙。

趙唯一發現他吃飯很快,但又很好看。修長的指骨和筷子對比,感覺他的手要比筷子要好看幾分。

“餓了?”阮斯然察覺到她的視線,擡眸和她對視。

趙唯一搖搖頭:“不餓 。”

“那你看什麽?”

“看你好看啊。”

阮斯然:“拿杯子的手一頓,“趙唯一我發現,你——”

·

張寒今一進門,就被他爹拿走手機,發現手機鎖屏後,又讓他開鎖。開鎖之後就翻了翻,把手機扔給旁邊的趙傑名。

“你看看,真回來了。”張威博皺着眉頭。

張寒今才發現他爹旁邊站的人,整個人一抖擻:“姑父……你怎麽來了?”

趙傑名沒理他,低頭翻手機,看着聊天記錄,臉色越來越冷:“……什麽時候回來的?”

張寒今眼見着兜不住了,:“姑父……唯一她吧……就是……”

看着姑父的表情,張寒今漸漸熄聲。

趙傑名看着他:“就是什麽?”

張寒今一秒認慫:“回來五天了。”

張傑名把手機遞過去,沉聲問道:“現在她人在哪?

張寒今看了眼不遠處的自家爹,正沖自己點頭,他猶豫了一瞬,心裏默默為趙唯一點了根蠟。

“她在……”

·

“發現什麽?”趙唯一等他的下文沒有等出來。

阮斯然頓了頓,“沒什麽。”

“好吧。”趙唯一不再深究。

兩個人相處一段時間,趙唯一電話進來,看見是張寒今就接了過來。

“喂,怎麽啦?”

“趙唯一你現在下樓,我已經在樓下了。”張寒今的聲音格外鎮靜。

“我不是說了嘛,要十一點半。”趙唯一覺得有點奇怪,“你已經到了啊?”

她想去窗戶看看,但膝蓋受傷不能走動。

阮斯然聽到電話通裏的男生,又聽到趙唯一的話,頓了頓,走到窗戶旁邊,掃了眼樓下,确實停了一輛車。

不是上次見到的跑車,這次是黑色商務豪車。

“那你現在上來呗,等下一起下去。”趙唯一已經打好算盤了,張寒今上來後,等十一點半再讓他背自己下樓。

結果這人支支吾吾半天,拒絕了。

”你怎麽了?“趙唯一覺得張寒今今天有點奇怪。

張寒今看着坐在後座的姑父,整個人不敢多說什麽,剛剛趙唯一讓他上樓,他也想啊!順便還能通風報信!

但姑父一個眼神就讓他不敢說話。

張寒今清了清嗓子:“我沒事。就是想你什麽時候下樓。”

“不是說了嘛?一會啊。張寒今你今天怎麽回事?怎麽一直問我什麽時候回去?”她納悶,“是不是……我爹知道了?”

張寒今看着氣場強大的姑父,一個眼神過來,他瞬間秒懂。

“怎麽會呢?我姑父再神通廣大也不至于這麽快吧?還是你今天又做了什麽?”

張寒今說完這話就一陣心虛。

他姑父真的是神通廣大啊!

趙唯一看了眼阮斯然,被張寒今最後一句話弄的有點心虛:“我能做什麽?挂了啊,待會見。”

張寒今看了眼後排的男人,舔了下下唇,“姑父……真的不用去接下唯一嘛?她晚上的時候告訴我說自己受傷了。”

張傑名手指在膝蓋上輕敲:“聽聲音一點也沒覺得不舒服。”

張寒今:“……”

确實,聽起來還挺有精神的。

“要是真的受傷不方便,早就嚷着讓你上去接她了。”

張寒今不得不說,懂女莫若父啊。

趙唯一确實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可見即使受傷也問題不大。

·

毫不知情地趙唯一看了眼時間:11:05 PM。

看了眼不遠處的俊拔少年,可憐又無辜地說:“會長……怎麽辦?沒人接我了。”

“我現在又不能有大動作……作為意外的另一個當事人,是不是應該發揮下同學愛?”

阮斯然站在不遠處,手裏握着的鉛筆在不停的轉動。

而後,擡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麽發揮?”

“……背我下樓?”

趙唯一試探地開口。雖然她很想說抱自己下樓,但她怕男菩薩直接甩手不幹。

阮斯然輕笑一聲:“背你下六樓?”

趙唯一不明白這話是嘲諷還是詢問,點頭。

看了眼阮斯然,又覺得這個要求會不會有些為難人,于是非常善解人意地給出了第二個方案:“會長要是你不行的話,背到三樓行不行?到時候我讓張寒今來……”

阮斯然手一揮,手裏的鉛筆扔到不遠處的桌子上,碰到筆筒發出“啪”地一聲輕響。

深夜的室內,安靜異常,沒關嚴的窗戶有清風拂過,外面葉子沙沙地響着。

趙唯一擡頭專注地看着阮斯然,等待他的答案。

阮斯然唇角輕扯,倚靠牆邊,光影之下,整個人比往日的淡定多了些不羁,和燥意。

“我不行的話。”

重複了一遍趙唯一的話,說完,自己笑了一下。

趙唯一:“……”

我說自己沒有這個意思,你信嗎?

場面一時有點尴尬,趙唯一清了清嗓子,轉了話題:“你最近有比賽?難嗎?”

“還行。”

“喔。”

……

……

煎熬的二十分鐘過去,時間來到了11:25 PM。

趙唯一準備走人,但也不知道剛剛阮斯然的态度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擡頭看他,發現阮斯然直接到大門口。

趙唯一:“?”

也不至于不管她吧。

看到阮斯然把門開鎖打開後,才明白是怕待會麻煩,所以先把門打開。

阮斯然走到趙唯一旁邊,蹲下身。

看着他這麽毫不猶豫的動作,趙唯一有點愣了。

“不是說背你嗎?”他彎腰提醒,冷然的聲音反而讓趙唯一更加沒有真實感。

她趴上來人寬厚的後背,雙手環住,準備擡腿把整個人的重量轉移過去時,發現男菩薩身體僵直得不行。

晃神之間,趙唯一受傷的右腿沒擡上,趔趄一下,要摔倒在床上的時候,阮斯然下意識的攬住,慣力作用下,自己也要往下摔。

趙唯一先倒在床,以為阮斯然也會摔下來時,發現他雙手撐在自己身旁。

姿勢有點奇怪。

因為她有點扒拉阮斯然的樣子,自己的身體是斜着的,而阮斯然直着身體撐住。

倒沒有太多暧昧心思,因為趙唯一牽扯到傷口,疼得顧不上其他,只覺得自己傷口又在流血。

阮斯然很快反應過來,看見繃帶有血跡冒出,眉頭皺得很深,“明天要去醫院看下。”

趙唯一緩了好一會才不疼,本來想問這怎麽下去啊。

阮斯然看了一眼她的狀況,從旁邊的衣架拿了一件風衣,讓她直接套上。

趙唯一懵懵地套上後,阮斯然又把小腿附近的扣子扣上,然後直接彎腰,小心地把自己抱起來了。

原來他剛剛的外套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傷口。

趙唯一又一次被他抱在懷裏,這次卻多了一些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情緒。

神思開始游離,還沒想出什麽頭緒,阮斯然就抱着她出了大門。

剛走到樓梯門口,她就看見了一個熟人拾階而上。

是那天在後臺遇見的寸頭男,似乎正在打電話,嘴裏有些不耐地說着:“知道了知道了!上來了已經。”

一擡頭就看見會長大人抱着自己的嬌俏女友。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趙唯一被阮斯然抱在懷裏,和呆愣在樓梯上的寸頭男面面相觑。

阮斯然倒是沒什麽表情,準備下樓的時候,被趙唯一扯住衣服,暗示停下,阮斯然随即頓住了腳步。

趙唯一又尴尬又頭疼,好聲好氣地對寸頭男打着商量:“小哥哥,我能和你商量個事嗎?”

寸頭男啊了一聲,下意識地看自己會長:“什麽?”

“你能不能當作什麽也沒看見?”趙唯一雙手合一,誠懇地請求。

“啊?!!”寸頭男不明白什麽意思,只得求助會長。

而接電話的手勢還在繼續保持,電話裏傳出男聲:“郭陽?郭陽?聽到沒有啊?你在和誰說話啊?”

“你是不是到了?給我好好看看草哥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記得及時告訴我啊?”

“……”郭陽立馬心虛地把手機塞到口袋裏。

阮斯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手機關了。”

郭陽:“好嘞。”

趙唯一戳了戳阮斯然,對着口型求助:“能不能讓他保密啊!”

阮斯然垂眸看她,頓了頓,轉頭,抱着人下樓,走到愣着的郭陽旁邊,提醒又似警告:“當作沒見過我。梁星豈那邊也什麽也別說,我當沒這事。”

郭陽急忙點頭,立馬保證道:“會長放心,我什麽也沒看見!”

等阮斯然抱着趙唯一下樓好一會時,郭陽才反應過來,震驚到爆粗:“卧槽!”

會長抱着女朋友?!

會長室友讓我打聽八卦??

他是不是無意中知道了什麽?

·

六樓并不算短距離,尤其是抱着一個人。

趙唯一起初蠻擔心阮斯然會累的,但一路走來,他抱的又穩又輕松,她甚至覺得阮斯然還能再抱着她上六樓。

快到一樓的時候,趙唯一倚在阮斯然的胸膛上,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以及強烈的雪山松針的氣息。

她的手搭在他的脖頸處,下意識地,趙唯一搭在他的肩膀上的手用了力。

阮斯然腳步也頓住,停下來垂眸看她。

趙唯一揚起脖頸,頭頂的燈光把她映得更加白皙,眼睛又黑又亮。

“謝謝你啊。”她說。

明明看起來冷冰冰的樣子,也不怎麽好說話,但每次請求都會認真地幫她完成。

所以,謝謝你啊。

阮斯然垂頭,看她對視。

“嗯。”

說完便抱着她下了最後一層階梯。

趙唯一轉過頭,想去找張寒今的車,一扭頭就看見不遠處眼熟得不行的車。

她整個縮到阮斯然懷裏,拍着他的小臂,急忙催促道:“快走快走!回去回去!”

阮斯然被她反應弄得莫名,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發現黑色商務豪車的駕駛座已經拉開,張寒今從車裏下來了。

他高挺的身影在路燈下格外挺拔,半開着駕駛車門,喊她的名字:“唯一?”

看清她被人抱在懷裏時,整個人沖了過來。

“怎麽回事?”張寒今一臉不爽地瞪着阮斯然,想要把趙唯一抱過來。

“都說了我摔倒了!讓你來你不來!”

趙唯一抱怨着看着不遠處的車,拉着張寒今的手臂:“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我爸不知道嗎?”

“我……”張寒今還沒有我個所以然。

後車座的車窗就被拉了下來,傳出一道嚴肅沉厚的聲音:“一一,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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