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心動第二十三天 “那就到我身邊

你明明心動X23  晉江文學城唯一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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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晚八點, 阮斯然側躺在賓館的沙發上,頭枕在靠背上,頭歪向窗戶一側, 室內沒有燈光, 只有落地窗的淡淡月光灑進來。

月色如水, 照在阮斯然身上。

他睡的很安靜,眼睫阖目,月光映照人面,褪去平日的疏離, 眉目生出幾分平和。

月色清然, 又讓他多了幾分涼意。

他睡得很沉, 也很累。

好像在浮浮沉沉的大海上搖晃着前進,精神和身體都帶着疲憊,眉頭也不自覺皺起。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 阮斯然眉頭蹙得更深,用手揉了揉, 舒緩幹澀疲累的眼睛, 才摸索着接通電話。

眼睛依舊閉着, 意識也沒有完全清醒,手機放在耳邊,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那邊的人說:

“阮斯然,我剛剛夢見你了。”

好像做夢一樣,有着不真實的虛幻感。

阮斯然頭倚着沙發靠枕, 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從喉骨發出,帶了層沙啞的質感。

“我怎麽叫你, 你都不搭理我。”趙唯一趴在床上,聲音很輕地回憶剛剛的夢,“感覺你好像不認識我一樣。”

“阮斯然,你讓我有點害怕。”

随着第二句聲音響起,阮斯然眼睛緩緩睜開,看着前方月光照耀下的茶幾與房間,眼睫眨了幾下。

這不是夢。

在德國這兩三天,遠比在學校一個學期做的事情還要累。在學校的忙碌只是時間安排的緊張,做的都是他喜歡的事情,雖然累一些,但精神是滿足的。

但在德國這幾天,他覺得很煎熬。甚至偶爾會困惑,明明是母子關系,為什麽會讓他覺得那麽痛苦窒息。

在照顧阮阮這幾天,他再次親身地感受到,在這個家裏,可能只有自己才是外人。

意識回籠,聽到她那句“阮斯然,你讓我有點害怕”,他慢慢坐起來:“害怕什麽?”

嗓音因為疲憊而格外低沉,又帶着剛睡醒的淡淡沙啞。

“害怕……”趙唯一聽到他的聲音,心口有點癢,話在舌尖繞了一個圈,變成了:“害怕你不喜歡我。”

阮斯然看着窗外的一輪半圓明月,德國柏林的八點,隔着七個小時的時差,她說怕自己不喜歡他。

他慢慢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好一會才說:

“趙唯一,你不要總騙我。”

他可能會當真的,尤其是在明知是說謊的情況下,還是會有絲動搖,想去相信她的話。

趙唯一在床上翻了下身,唇角不自覺上揚,“我哪裏騙你啦。”

明明沒有那麽喜歡,卻騙他說很喜歡自己。

明明只是撩人的小把戲,卻騙他說是真心實意。

她的喜歡有三分,在他面前誇大為十分,卻希望他相信她的喜歡高達八分。

而他,差一點就相信了。

如果她的表白再真切一點,如果她的反駁再固執幾分,如果她的态度不是那麽随心所欲。

她是一陣風,風的喜歡太過任性,阮斯然并不認為自己可以成為她的風眼。

“怎麽醒了?”阮斯然垂頭,聲音放輕。

按照時差,國內淩晨五點多。

趙唯一躺在床上,看着吊燈在黑夜裏的細小光點,像很小的螢火蟲。

“就剛剛做夢夢見你了,你對我态度一點也不好,我很難過,就醒了。”她說的自然又随意,“反正你是罪魁禍首,在我夢裏也沒有好好照顧我,你得負責。”

又是他來負責啊。

阮斯然沒有說話。

“陪我聊會天吧,我睡不着。”趙唯一軟軟地說,“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她還期待他之前答應的擁抱呢。

阮斯然起身,看向落地窗外高懸的月亮,輕聲道:“快了。”

“快了是什麽時候?”她不依不饒。

阮斯然算了下時間:“大概在最近兩三天。”

阮阮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後,再幫她處理好後續的一些瑣事,就可以回國了。

聽到這,趙唯一騰地一下坐起,聲音透着興奮:“那我去接機好不好?”

在機場去見他,在人潮洶湧裏,一步一步走向他,撲進他的懷裏。

阮斯然下意識地說:“可能要很晚,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我又不怕晚,你記得到時候訂好票把航班發給我。”趙唯一直接把事情敲定。

阮斯然過了一會,道:“好。”

·

“阮斯然。”趙唯一靠着床頭櫃背,叫他的名字。

“嗯?”

“你在最近是不是很累啊。”趙唯一覺得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聲音也是沉沉的。

突然之間,就靜了下來。

趙唯一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好一會,阮斯然問她一個問題。

“如果……我現在覺得很累,沒什麽意思呢?”

趙唯一好像窺見阮斯然的內心一角,就如同端放在神廟裏的神像,你知曉它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可偶然間,發現神像背後有幾處裂紋,窺見佛像漆金之下,是凡人血肉。

自然對那佛像親近一份,如同兩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她說:“那就到我身邊。”

“我會一直陪你。”

阮斯然看着天邊的月亮,想起她之前發朋友圈的那句話——

“今晚月色真好,我有點想見你。”

像在咬耳朵的兩個人,有了秘而不宣的默契心動。

·

翌日,趙唯一原本計劃去見賣家,但張寒今先一步拉着她參加了一個宴會,她只能把時間推後。

接到張寒今電話時,她正在吃草莓,“……我能不能不去?”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應酬,但這次你得去。”

趙唯一放下草莓:“怎麽?”

“查到那個人之前和鄭氏企業有過往來,剛好鄭家兒子才上任不到一年,明天他給他妹妹舉辦了個生日宴,過去套套近乎應該能幫下。”

“這事你來不了?”趙唯一第一反應就是,交際達人張寒今沒必要拉上她啊。

張寒今語氣加重了一點:“趙唯一,你有點良心行不行?我為你忙前忙後,你陪我去一趟怎麽?”

“而且,你家和他家也是有過商業往來的,再者,我和那邊也不是很熟,你來了,不是多點勝算。”

抛開這些,他還有點小私心,生日宴上說不準來不少青年才俊,止不準遇見比阮斯然皮相好的,唯一說不定就移情別戀了。

沒別的,不喜歡阮斯然罷了,覺得唯一和這人糾纏會吃虧。

·

宴會當晚,趙唯一還是打扮了一番,畢竟是正式場合,更何況還有求于人,尊重與禮節都是應該的。

她穿了一件墨綠色抹胸長裙,腰肢纖細,鎖骨凸顯,脖頸修長,長發盤起,臉側留出卷發側邊劉海。

踩着一雙新上的春夏款高跟鞋,腳踝處的骨節微微外突,小腿肌肉線條流暢而又勻稱。

三月下月的海城氣溫還不算高,她裹了一件羊毛披肩,遮住了薄肩,整個人透出幾分孤傲的清冷感。

眼尾加重,略微上揚幾分,清冷之中有了不知覺勾人的純情。

打扮并不算隆重招搖,但氣質一出,如同深夜綻放的昙花,美得清麗,但也足夠與衆不同。

看着今天這裝扮,趙唯一找來趙愛汝,讓她幫忙拍幾張照片。

她挑了幾張發給阮斯然,問他怎麽樣,好不好看。

阮斯然收到照片的時候,第一眼的目光就被吸引了,想起了那晚他在江洲庭瞥見她低頭時的樣子。

不過相比上次的裝扮,她今晚多一些溫婉妩媚。

看着照片裏朝着鏡頭笑的巧笑倩兮的人,想到她今天要出去,阮斯然眉頭緊皺。

視線轉而向下,看到她穿的鞋子,眉頭皺得很深。

QT:「穿高跟鞋,你腿好了?」

趙唯一:“……”

大意了。

她說歹說,想解釋自己其實穿高跟鞋只是穿一小會,并不會多累。

阮斯然态度很別扭,他指出自己穿高跟鞋,在趙唯一解釋後,又沒有什麽回音。

趙唯一:“……”

她覺得他是不開心自己穿高跟鞋,又悶着氣不說。

好別扭

最後趙唯一換上平底鞋拍了照過去,才得到一方一句:“嗯,注意安全。”

她看到回複想笑,是宴會诶,還注意安全的嘛?

趙唯一坐在沙發上,笑着回複:“好的,會長大人。”

趙愛汝就坐在旁邊,一擡眼就掃到她的聊天內容和,聊天對象——阮斯然。

趙愛汝拿着手機,輕輕低頭,半天沒有說話。

趙唯一換完鞋,就和趙愛汝告別了。

·

舉辦宴會的地點在山上一處別墅,他們來的不早不遲,到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大半。

趙唯一一進去,就吸引了大半目光。

她站在門口的地毯上,毫不怯場,大氣從容的端着幾分笑。

鄭郁風一出來,就見她站在門口,一身墨綠長裙披着披肩,身段窈窕,站得随意,大廳明亮的水晶燈反而讓她的美多了幾分淩厲。

她對身邊招待的人微微颌首,舉手投足都帶着優雅,腔調拿捏的恰到好處。

媚而不俗,美而不同。

趙唯一進來後沒多久,就看到了鄭佩音,倒是沒想到,原來鄭佩音是鄭家的人,今天還是她的生日宴。

趙唯一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掃視着四周,觥籌交錯之間,人人都衣着光鮮,笑意逢迎。

好似帶了一張面具,每個人都是假面玩家。

相比來說,還是她家玉面菩薩更可愛一點。

不自覺的,就想起那人劍眉星目的眉眼,看人的時候平靜又淡漠,一垂眸,就掩了所有情緒,看不出悲喜。

趙唯一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在走廊一側看到一副眼熟的畫,不自覺停下來觀摩。

看着畫,趙唯一微微一笑,她倒是沒想到,鄭家人還有人喜歡她的畫。

“這是我哥很喜歡的一位畫家畫的。”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趙唯一轉身望去,發現來人是鄭佩音。

趙唯一往旁邊側了一步,給她讓了位置。

鄭佩音今天打扮的很好看,珠光寶氣,一看就是今天的主角,但表情格外平靜。

趙唯一覺得她和上次見面時的狀态差別很大,相較上次的咄咄逼人,今天格外沉穩。

見她沒有說話,鄭佩音看向她,“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

趙唯一輕聲說了一句:“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鄭佩音表情很淡,看着她,目光有些好奇也有着審視。

趙唯一沒什麽反應,欣賞自己的畫作。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突然鄭佩音冷不防地開口,“趙唯一……你認識他多久了?”

沒有說人名,彼此都心知肚明說得是誰。

多久了……

趙唯一略微一算,發覺他們認識的不久,“不到一個月。”

“不到一個月。”鄭佩音輕聲一笑,唇角拉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看來……”

“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也是沒有什麽早晚。”

趙唯一看着她,想說點什麽,又發現自己沒有立場和資格說什麽。

反而是鄭佩音留了一句,“趙唯一,我不是輸給了你。”

“我只是輸給了他。”

輸給了喜歡你的他,而不是你。

輸贏不在于是不是她比趙唯一好,輸贏是那個人喜歡誰。

它的标準不是高矮胖瘦優秀與否,而是人心。

整場宴會鄭郁風作為東道主,基本都在忙着,張寒今找了間隙,和他攀談幾句,找找共同愛好,再開口請他幫忙調查設計師。

他原本計劃的就是,讓趙唯一假借了一個身份,請鄭郁風幫忙一下。

畢竟張寒今和鄭郁風就算不熟,也會有所耳聞。貿然讓他幫忙,幫不幫還是另說,反而很容易引起懷疑。

趙唯一就不用說了,查的自己爹曾經的事,用親閨女的身份,這舉動本身就古怪異常。

再者,這事她還不清楚究竟是什麽情況,會不會對爸爸造成什麽影響,趙唯一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輕易莽撞。

看着沒入人群的鄭佩音,趙唯一又端詳了自己那副畫,她有點無聊準備拿香槟喝酒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個男人。

“空腹喝酒對胃不好。”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趙唯一舉酒杯的動作一頓,擡眼看了他一眼,年齡看起來不大,但氣質溫柔沉穩,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只是那雙眼裏的銳氣能少幾分,可能會僞裝的更好。

她垂眸,小口地喝了酒,沒有說話。

這人應該觀察自己挺久了,知道自己進場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過東西。

她剛準備離開,鄭郁風臉上挂笑的走過來,“宗熙?趙小姐你們認識?”

林宗熙舉着酒杯,微微一笑,“現在認識了。”

“趙小姐你好,我說林宗熙。”

話都要這份上了,趙唯一也不好不給面子,輕輕握手,“你好,趙唯一。”

三個人寒暄片刻,趙唯一就找借口溜走了,在後花園吹了好一會風,才準備去找張寒今,她還去,結果張寒今先來找她。

張寒今一臉興奮地過來,“唯一,太巧了,鄭郁風喜歡的畫家居然是你!”

·

事情結束後,張寒今和趙唯一一起回去,趙唯一癱在副駕駛,閉目養神了一會。

在證實了自己是Yolanda Zhao後,鄭郁風确實熱情殷勤了不少。

但趙唯一能感覺的到,他确實是喜歡自己的畫作的。

連早期不是很成熟的作品,都有關注,并且還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後面她按照之前和張寒今事前商量好的說辭,請他幫忙調查,鄭郁風果然答應的非常爽快。

為了防止節外生枝,趙唯一還特意交代了,這事是私人事由,不太方便太多人知道。

鄭郁風一口答應。

只是走之前,留了自己的聯系方式,說以後可以多出來一起去展館看畫。

畢竟幫了自己的忙,而且後面事情調查還會有後續聯系的地方,有聯系方式也會更加便捷。

兩個人順勢就互加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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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後,趙唯一準備洗個熱水澡去去乏,手機又響了一下。

是那個神秘買家再次确定明天見面的時間地點。

[Yolanda 如果你比較忙的話,我來定時間地點如何?]

随後發了一家餐廳,是個私房菜館,名叫「和晖」,位置在東區一處老建築群裏,環境雅清。

趙唯一去過一兩次,飯菜确實不錯,氛圍也很好,是個不錯的見面地點。

趙唯一沒有什麽異議,約了明天十二點的時間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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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唯一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在包廂裏面等着了。

“趙小姐對嗎?”

趙唯一沒想到來人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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