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旖旎（上）
清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緩緩照進床榻，汪野被刺得皺了下眉頭慢慢睜開眼睛，沈莫言恬靜安詳的睡顏就落入眸底。
他分明該懊惱悔恨的，昨晚他猶如只喪失理智的野獸，強勢着硬是将沈莫言折騰到筋疲力盡，直到男人連句完整的低吟都無法發出才相擁睡去。
可現在，他懷裏摟着這人柔軟細膩的腰肢，他卻異常感到滿足，胸口溢滿種從未有過的寧靜。
真是瘋了，從遇見沈莫言開始，他的世界就逐漸失去控制。
這男人玩弄他，戲耍他，可他還是忍不住欲望強要沈莫言無數次。
他究竟怎麽回事，也被男人傳染了瘋病堕落進深淵嗎？
汪野煩躁的揉揉腦袋，還是打算起床離開沈莫言理智些再說。
細微的動靜攪醒懷裏男人甜夢，沈莫言迷糊間眨眨眼睛，雙眸逐漸對焦看向身旁汪野，似想起什麽，活了106年的老臉頰瞬間通紅。
汪野到底沒狠下心來，含糊不清的問了句：“醒啦。”
“嗯。”沈莫言低喃着，幹脆把被子撩起來蓋住腦袋不看他，羞澀道：“還有點困。”
汪野不懂自己心髒亂跳個什麽勁，身體卻率先做出反應，将男人往自己懷裏抱得更緊，埋頭吻住沈莫言嬌唇，嚅嗫着：“身體還痛嗎。”
男人在被窩裏耳根子有些發燙，悶了好久才莞爾出個笑容，臉抵在汪野胸膛搖了搖頭：“不痛。”
倒是真沒撒謊，讓他這個百年老妖怪痛的确比較難，反正頂多算松松筋骨，傷着哪了也能自動長回去，他早已習慣不操心。
不過昨晚汪野體力确實是充沛到令他咋舌，嚴格掰指頭算，汪野比他小了整整81歲，若非薛少卿轉世，按輩分該叫他老祖宗也不為過，連沈暮雲都能當汪野爹的年紀。
果然後生可畏，精力旺盛，一夜七次郎。
“真的？”汪野不信，手掌在沈莫言腰間輕按了下，立馬聽見懷裏男人悶哼了聲，置氣道：“痛就痛，逞強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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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言心想這不是痛，是敏感，可他好歹算個民國年間的古人，混娛樂圈這麽久也沒做過什麽出個事，害臊的話，他說不出口。
可或許汪野的聲音太過溫柔，他不知怎的就鼻酸起來，拿下被子仔細打量着這張和薛少卿一模一樣的臉。
他試探的伸出手掌，輕輕拂過汪野濃密的眉毛，漂亮的眼睛，英挺的鼻梁還有那雙涼薄的嘴唇，溫暖而炙熱的胸膛。
沈莫言想要确定什麽，他将臉貼近汪野左心房的位置，聽見耳邊傳來陣陣有力的跳動，眼裏就蒙上層霧氣。
活得，活得薛少卿！
汪野感到胸口處的潮濕，狐疑着擡起男人臉龐，見沈莫言竟在哭泣，頓時慌了神：“怎麽哭了？還很痛嗎？”說完，急忙想起身檢查。
沈莫言“呀”了一聲，臉紅的快滴出血來，摟住汪野脖頸使勁搖搖頭，委屈的眼裏有些朦胧：“不是，真的沒事了。”
汪野依舊不放心，翻來覆去确認沒傷着男人才放心又躺下摟住他細腰，将沈莫言腦袋放進自己臂彎處，連親了好幾口才問：“那你哭什麽。”
“沒有，我不是…”沈莫言斷斷續續，眼淚流成條小溪，其實他很多年沒哭過，自打薛少卿去世，他也就跟着心如死灰，可如今這人好端端的抱住自己，他好害怕，怕一眨眼間這又是場夢。
沈莫言汪汪眼眸裏充滿忐忑，濕漉漉的望向汪野，好半天才說完整：“我只是…只是…不确定…”
咯噔，汪野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壞掉了。誰也沒說過這個瘋子沈莫言，除了悲傷落寞雲淡風輕的臉，竟還有這種像只兔子般軟糯撒嬌的時候，他不确定自己是什麽表情，可嘴角卻不禁在上揚：“你是因為昨天的事生氣？”
沈莫言不回答，抹去眼淚苦澀笑了笑。
汪野複雜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終究只是情緒不明的平靜道：“以後要什麽，可以告訴我，別在背後耍些花招，我煩這個。”
“不，不是。”沈莫言想解釋，可要說什麽，說是沈暮雲做的和他沒關系嗎？狼崽子形同他親生兒子，哪怕做錯事也該由他擔當。
他認命閉了閉眼睛，不再多說，苦澀着浮起抹微笑：“好，抱歉。”
汪野蹙眉瞧他會，見又是這張悲戚的臉，莫名煩躁起來：“行了，都說過去了，我睡了你也沒打算丢下不管。”他不知自己在賭氣什麽，幹脆起身穿上衣服，悶聲道：“跟我在一起的女人，都總能撈些好處。”
“現在已經這樣了，你要什麽，告訴我就是，能辦到的我會盡量滿足。”
“我汪野也不是玩不起。”
分明都是違心話，他卻沒看見身後男人苦笑着怔了怔，最終只是輕嘆着點頭：“我懂。”
汪野回頭時沈莫言已經恢複過往清冷淡漠的表情，就似剛才嬌嗔柔弱如過眼雲煙般，嘴角若有似無的微笑，獨自下床撿起自己衣服準備穿戴。
大概身體還是有些不适應，畢竟太久沒與人親熱過，沈莫言站立的姿勢有些別捏，盡量避免着拉扯到後方肌肉。
說不上是什麽感受，他就是見不得男人難過又逞能的臉，細思剛才那番話确實有些過分，好歹兩人昨夜才發生關系，也不至于剛上完床就橫眉冷對的。
汪野想告訴沈莫言他其實不是那意思，但他平日嚣張慣了，又沒正經談過戀愛，實在拉不下臉來，幹脆三下五除二大步走過去，一把将還光溜溜的沈莫言抱起，不顧男人驚呼直接甩在床上，兇道：“誰讓你起床的！再休息會！”
說着他就粗魯的扯過被子将沈莫言過個嚴嚴實實，賭氣的俊臉都皺成一團，嘴裏還在嘀咕：“不舒服就多睡會！我又不會趕你走！”
暴王龍咆哮的嗓音震得沈莫言頭暈，可他卻止不住心間蕩起絲溫暖，從被窩中鑽出只雪白的小手握住汪野寬厚有力的手掌，放在臉頰上輕蹭。
“謝謝你，我很開心。”他含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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