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鄭馨狂奔而來,一邊跑一邊喊:“名單上有你!”

陶軟擡頭,看着鄭馨風風仆仆,不自覺笑了。

她在內心給自己比了個贊。

棒,抱上大腿的概率大大增加了。

其他人也紛紛停下了自己手裏的動作,詫異地看着鄭馨。

“當真?”

“陶姑娘當真被選進秋季大會的參賽人員裏了?”

“天哪!陶姑娘,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我還以為你鬧着玩呢。”

鄭馨站到陶軟跟前,一把抓過她的胳膊,“別洗了,老爹喊我把你抓回去。”

陶軟整個人被拽了起來,手裏還抱着一件濕漉漉的衣服:“抓我回去做什麽?”

“這還用問!”鄭馨恨鐵不成鋼,“你啥都不懂就去參賽,不就等于去送死嗎?”

其他女子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就是個秋季大會,怎麽還能死人呢?

“其實吧,我只是……”

陶軟徐徐開口,被鄭馨直接打斷了:“別說了,趕緊跟我回去學騎馬,到時候別人沒害死你,你反而把自己摔死了。”

陶軟還想推脫:“我還得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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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死倒不至于,頂多就是屁股疼而已,小問題不礙事。

主要是她覺得做那些訓練毫無意義,還不如洗衣服聽大家唠嗑來的有趣。

洗了一段時間衣服,陶軟俨然已經融入其中了。

雖然累,但不得不說,臂力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鄭馨不放手:“我讓老爹找人頂替你洗衣服的位置,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但……”陶軟還想說什麽,手裏的衣服被不由分說扯了出來。

鄭馨把衣服扔進了簍子裏,抓着陶軟不管不顧往營地走。

留下的人眼睜睜看着兩人走遠,半天沒人說話。

“我忽然,有點想去觀看今年的秋季大會了。”

“……那天能跟頭兒說說,咱晚點洗衣服成嗎?”

陶軟被帶去了馬場,總教頭已經在那等着了。

他牽了一匹棕色的馬,站在原地等着她們。

馬場裏還有其他人,都在好奇地打量陶軟。

“就這個?叫陶什麽的那個?”有人不屑。

“我聽說,馬都不會騎,總教頭親自過來教她呢。”

“啧,我就奇了怪了,憑什麽讓她參加啊,簡直浪費了一個名額。”

鄭馨扯着嗓子喊:“爹!我把人帶來了。”

總教頭覺得這女兒沒救了:“你就不能小點聲,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

鄭馨很委屈:“打從你帶我來這的那一天起。你不是做好了不把我當女孩子看待的心理準備了嗎?”

總教頭:“……”無法反駁。

不願搭理自己女兒,總教頭牽着馬走到陶軟跟前。

“小娘子,來,我教你上馬。”

陶軟看了一眼溫馴的馬,輕聲說:“不用。”

總教頭急了:“怎麽不用呢?你要是連馬都不會騎,到時候……”

他話沒說完,就見陶軟左手抓着馬鬃和缰繩,左腳踩在馬镫上,右腳點地借勢一躍而上,端正坐在了馬背上。

一氣呵成。

總教頭看呆了。

鄭馨也懵了:“……軟妹妹,你不是說你不會騎馬嗎?”

陶軟真摯點頭:“第一次,還有點緊張。”

……這能叫第一次騎馬?

這流暢的動作,分明是個老手好嗎?

剛剛還在遠處圍觀想看陶軟被摔落地的男人瞪大了雙眼。

不是說不會嗎?

總教頭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你第一次騎馬?”

陶軟摸了摸馬脖子:“嗯,這馬确實挺溫順的。”

“那你……”總教頭牽着缰繩,也不只是繼續抓着好,還是放開比較好。

雖然看起來不像第一次騎馬,但萬一只是上馬比較順利,等下馬一旦跑起來她一不留神摔了下來……

“嘶——”

棕馬似是受了驚,前蹄高高擡起,瞬間沖了出去。

總教頭還抓着缰繩,險些被拖走。

他想拽住繩子把馬勒停,可是受驚的馬根本不聽使喚,就那樣直愣愣往前沖。

總教頭尋思着再不放手自己也得受傷了,松手跑去找其他馬,打算把這匹受驚的馬攔下來。

真是不想來什麽偏偏來什麽。

陶軟坐在馬背上,颠簸得整個內髒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不用想,肯定是有人朝馬扔了東西導致馬受驚。

她現在沒有能力制住受驚的馬,只能找到一個好時機從馬背上跳下來。

可馬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馬還奮力地想把她從背上甩下來。

陶軟覺得不能拖拉了,她的手緊緊抓住缰繩,忍着強烈沖擊帶來的不适,用力翻身滾落下了馬背。

棕馬嘶鳴着揚長而去。

陶軟在地上又滾了幾滾,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摔得不輕,保守估計胳膊和腿得有好幾處淤青。

“軟妹妹!”鄭馨驚叫着跑了過來。

她扶起陶軟焦急地問道:“傷到哪裏了?疼不疼?我帶你去看大夫。”

總教頭本來打算去找馬,見陶軟直接翻下了馬背,吩咐人去把馬找回來,又急急忙忙跑去看陶軟。

“你這也太大膽了,怎麽直接從馬背上翻了下來呢?”

陶軟安慰鄭馨:“沒事,不用看大夫,我自己身體自己清楚。”

“不行,”鄭馨強硬道,“你可是硬生生從馬背上摔下來的,萬一摔傷了五髒六腑,小姑娘家家的後半生豈不是完了?”

總教頭也贊同,兩人不由分說帶着陶軟去找大夫。

畢竟是從馬背上摔下來,陶軟全身上下疼得感覺像是散架了,可也沒哼出一聲。

唉,抱大腿之路真是艱辛。

“大夫呢?”總教頭沿路抓了個人問。

“噢,在那院子裏呢。”

總教頭有些為難:“進去一段時間了還是?”

“剛進去,估計沒那麽快出來。”

總教頭咬咬牙,又看了看站都站不直的陶軟,狠下心道:“先過去,就算王爺責罵我我也得讓你過去看大夫。”

鄭馨好奇道:“怎麽了?那院子那麽神秘?一般人還不能去了?”

總教頭一邊走一邊嘆了口氣:“一般人還真進不去,據說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王爺可重視了。”

鄭馨恍然大悟:“最近傳言中的那位?”

“對啊,”王爺帶着兩人走到了守衛森嚴的院子門口,“就是傳言裏重病在身的那位大人物。”

陶軟看着院門,嗅着空氣裏絲絲縷縷帶着苦味的氣息。

啊,是中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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