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三界戰役
凡界一片歌舞升騰。
泠末頭一次入世,自是什麽都不明白,但偏偏什麽都能圓滑過去,還能給還能嗆得人說不出話的毒舌增添幾分風采。
兩個翩翩公子在街上有一搭沒一搭談笑行走,本就是一道風景。這風景是個人都想收入囊中,于是便有不怕死的人上前攔路。
泠末見着一位身穿華貴錦緞的人帶着幾分笑意迎面,挑了挑眉:“你是?”
那人聲音像是個男子,可是略尖:“二位公子這是何方人士?”
泠末打量了他半晌,還是将心中疑問問出來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于是攔路人臉色頓時黑了。
化沅輕輕一瞥,道:“是一位公公。”
泠末沒聽明白:“所以是公的?”
化沅一本正經道:“沒聽過物極必反麽,兩個公字,就偏向于母,所以可以說是半公半母。你論理課怎麽修成這樣。”語罷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泠末饒有興趣看着那公公:“啊居然如此奇特,化沅君,你說下次師傅壽辰我手頭沒什麽好東西送,不如送一位公公如何?”
化沅突然同情那位三業昤霄帝君起來了,有這麽個跳脫的弟子真是能把人氣死。
那公公也是懵了:“大,大膽!雜家豈是可以當禮物送的!”
泠末愣了一下:“不是說凡子要麽是男的要麽是女的,所以半男半女不是凡子不用顧忌麽?”
公公怒了:“誰說雜家不是人!公公只不過略陰柔了些······”話還沒說完,只見泠末一臉奇異看向化沅,“略陰柔······你也是公公?”
化沅一口氣險些沒接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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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末只是暗暗冷笑道,敢害我上次抄那麽多佛經,我陰不死你都要嗆死你。
那位公公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公主招婿,連番來了幾波人馬都沒有順利帶走公主的一顆芳心,更沒有帶走皇帝的一顆招才招利之心。這公公外出采辦,發覺這兩個天仙般的男子,自然上前問問,若是可以倒也了了一樁大事。
化沅很幹脆拒絕了:“在下已有婚約。”
泠末也很幹脆:“我們族不和外族通婚。”
那公公似乎還想争取一下,卻意外插過來一道清風般的聲音:“唔,仙風道骨,此般人如何能與凡子為伍;這位公公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說罷一個東西就砸過來了,正中那公公的頭頂。
雖說這解圍的人很友好,解圍的方式也很友好,但是扔金子叫人滾蛋的方式還是有點像浪蕩子為花魁一擲千金的感覺。
公公成功被金子砸走了。
化沅看向那個出手的人,蹙眉道:“契妖?”
那紅袍男子唇帶笑意:“是。”
仙冥妖魔鬼五界中,妖族是個很弱勢的存在,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勢力将此統一,因為各種妖類魚龍混雜實在不好組合起來建立一個勢力,這使得很多散妖成為了一些道士天師追殺煉丹或是升仙的墊腳石。而契妖是其中一個特殊的存在,他們和其他界的實力強大者締結契約,這打狗還看主人,很多契妖的主子可不是那麽好惹的存在。
紅袍男子看向他們,噙着笑:“二位真是好興致,不過這三界大戰都要開始了,如此悠閑莫不是有了必勝的籌碼?”
泠末撓了撓頭:“三界大戰?你們妖魔鬼麽?我不是啊。”
化沅則神色凝重了些:“不,其中一定有仙界參與。”又望了一眼紅袍男子,“多謝告知。”
紅袍男子卻只是眼神飄忽到泠末身上:“這位就是绡大小姐了吧,首次相遇,未曾備上薄禮,慚愧。”
泠末被這聲大小姐激得一哆嗦。
半晌才抽搐着嘴角道:“咳,兄臺,你說的绡大小姐應該是在下的妹子。我家妹子豔絕無雙但兄臺如果有意提親還是免了其他一切好說。”
紅袍男子垂下眉目,低笑了一聲。
化沅卻有些心驚,一般來說契妖都是很弱的才會被人契約,但是以他現在的修為居然隐隐看不透這只紅袍契妖的原形。那只能說,這契妖的主人是個比他還強大的家夥,而且這契妖契約五界皆可,他的主人還不知道是哪一界的強者。
他眉頭輕皺,若是鬼魔二界的可就有些棘手了。
紅袍男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笑了一笑:“我家主上讓我來傳個信,泠末仙子還是快回去罷,三業昤霄帝君似乎已經開始召集弟子了。”
這麽一說分明表現了自己的立場,讓化沅松一口氣的同時泠末倒吸了一口氣,泠末想象了一下自個兒那師傅有火發不出伸手指哆嗦的勁兒,非常郁悶道:“來這一趟真是不值。”看了一眼凡世,搖了搖頭,“出來還沒打上一架就回去,沒給師傅氣夠本真是不值啊不值。”
化沅這次都想替三業昤霄帝君将這個不孝子弟掃地出門,收了绡泠末這個弟子,三業昤霄帝君真是能作得一手好死。
等泠末火急火燎趕回去的時候,師兄弟已經聚集一堂了。泠末奔了過去就抓起一杯茶灌了下去,等順了氣後才聽見坐在首席的白息喬涼涼道:“泠末師弟,你遲到了。”
泠末陪着笑:“師兄,我這不是趕過來了麽。”
白息喬剛想說什麽,泠末立刻正經道:“師兄,我已經聽聞了仙鬼魔三界之戰一事,正是因為太過驚訝所以呆了一時半會沒有回過神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對我仙界打起這主意,而且一來還是來倆,師兄放心,這一次我們衆志成城一定打他個落花流水,告訴他們我們仙界的威嚴神聖不可侵犯!”
白息喬無語地聽完,緩緩續道:“小師弟有這樣的志向自然是好的,不過,你剛才喝的茶······是我剛放下的。”
泠末自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但因為此番當多了男子,也頗放得開:“哦,這個無妨,無妨,我還經常用我妹子的杯子喝茶,男女都如此,男男又如何!”
白息喬被噎了一下,目光瞟見師傅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剛想說幾句補救下師傅那玻璃心,一聲破碎的聲音突兀響起。
那個罪魁禍首無辜至極的杯子就這麽碎掉了。
而泠末身邊突然閃現了一個人影,來得如此突然,令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白袍的少女低頭看了看那破碎的杯子,淡淡道:“有些時候有些東西回不去了,碎掉也就沒事了。”接着規規矩矩向上座的三業昤霄帝君行了個禮,“弟子蕪屑來遲,望師傅息怒。”
蕪屑可謂是帝君最喜歡的弟子之一,而且此番召集因為上次受傷的原因本不用過來,帝君壓根就沒什麽怒氣,此時更是關切道:“小蕪屑啊,這些時日感覺可好些?”
蕪屑很禮貌道:“已痊愈。”
帝君點了點頭:“嗯,沒事就好,還是你最乖,不然我得給泠末那個家夥給氣死。”說完狠狠一記眼刀向泠末飛過去。
泠末很淡定無視了眼刀,倒是拉過蕪屑左看右看:“妹子你确定不要多養會?”
蕪屑任她上下其手探測傷勢,黑玉睫毛長長地閃,一雙琥珀瞳孔含着一絲溫潤:“不用了,此次我前來,是向師傅要個打頭陣的名額。”
泠末被吓到了,一雙手正停在蕪屑鎖骨處探測,這一聽後反應過來立刻掐住她脖子使勁搖晃:“绡蕪屑!你想死啊!”
領略過蕪屑實力的師兄弟都抹了把冷汗,這掐脖子的動作也只有泠末能幹得出來,不然就算無視蕪屑那逆天的力量,面對那盛世容顏也沒幾個人下得去這手。
但泠末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場面話誰都說得出來,而且這種關于口舌之利的話她多說幾句又不會有什麽事;但蕪屑這句話不一樣,誰都知道三界之戰不是好玩的,雖然仙界有幾位能鎮得住場子的帝君,但鬼魔二界能戰說明也有些底牌,而頭陣前排軍的說的不好聽就是炮灰,能抗的下來說明你命硬,抗不下來說明你命中注定隕落。
這種要死的事情誰都避着走,被點到的人都是苦大仇深,誰會去争取?
蕪屑任她搖晃,等泠末晃得自己手酸停下來時,蕪屑才緩緩而言:“世事一遭,轟轟烈烈一場,多些顏色未嘗不可,世間百味盡納,也不枉這紅塵彌散。”
她琥珀色的瞳孔輕輕轉向帝君,清聲道:“弟子蕪屑請求一戰!”
這個大殿都回蕩着這堪破雲塵的一聲。
泠末忽的松了手,但不是為了這一聲清喝的英勇,只是被她語氣中的執着認真吓得狠了,此時臉色都無比蒼白,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绡泠末忽然倒退了一步,腿彎撞到了桌角,跌倒在地。
她沒有跌倒,蕪屑閃身過去扶住了她。她仰頭看着妹妹的臉,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閃現過的是狂妄自信傲然,是與她截然不同的君王般的氣質。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與自己這個妹妹的差距,無關實力,無關天賦,無關靈智,而是心性。绡蕪屑心裏的是四海八荒上天下地至尊的權勢,而她,她是什麽?她想的也不過是作弄幾個師兄弟每天做些新花樣的糕點然後趴在最親近的人膝上睡覺。
她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泠末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地認識到。
但她眼前一花,那些令人敬畏的神情突然間都如水般消散,蕪屑扶着她站起來,那張對着她的臉上只剩下擔心和試探,就像一只寵物看向主人的惴惴不安,琥珀色的眼眸清澈無比。
是了,蕪屑很黏她,因為她們是最親近的姐妹,那聖玄石都無法令她們自相殘殺。她們從胚胎,從出生就一直一直在一起,無論如何,她們都是最近的人。
泠末忽而一笑,聲音輕的仿佛會化掉:“蕪屑,這狹窄的地方容不下你了,你果然是要飛得更高的。你說得對,不盛世絢爛一回哪稱得上我們瞬世蜉的名號。”她隐藏在衣袖裏的指尖漸漸凝成一抹光,剎那之間推入了蕪屑的身體裏,快速到誰都未察覺。
蕪屑卻怔住了:“改命之術!”
泠末自己都沒想到,居然在這心緒大起伏之間突破了屏障終于可以施展改命之術了。
她略微蒼白的眉眼襯着三千墨發,好看的叫人心驚:“蕪屑,我将我的命交給你,你若死了,只會留我三年茍活,三年之期,我必定手刃了殺你之人後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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