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刑罰司主
妖界有禁忌妖術一說,而禁忌妖術分為入門和精髓兩部分,這等妖術只要習會一個部分就足以橫掃小半塊妖界,而至今都未出現過兩部分都習會的妖族。入門的禁忌妖術幾乎是傳遍了妖界達到了人手一部的地步,但因為此術太過霸道,貪心想學的妖基本上都死了個遍,漸漸衆妖也就将這妖術摒棄了,任由時光蕭索。
泠末在儀封閉關九月,他在這九月中制造了無數個禁锢術困住自己,然後開始修煉禁忌妖術,一旦自己偏離了方向就靜住自己的一切動作而再次改命,這一切的痛苦和絕望使他無數次想要放棄,而每當那兇戾的反噬将自己包裹住時,忽然又在他眼前出現一片火海。
那是睢荊以死亡和劇痛換來他的性命和安全。
泠末總覺得在那火海的中心,那個淡黑色唇色的少年還在微笑,嘴角揚起,這般灑意。
但是都已不再。
這種閉關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直到他某日簡單一個撚手指的動作就使得一片城牆粉碎,泠末意識到,他終于入門了。
儀封在這段時間裏大興土木,城中心的一座高峰被開辟成王宮,白玉臺階頂峰是無數的宮闕大殿,封名為麓臺。
麓臺大殿空蕩,侍衛都跟鐵樁子沒什麽兩樣,這恢弘的殿堂上鋪天蓋地的赤色毯子,與黑色的磚石相映,像是能灼燒人的魂魄。
而在大殿上伫立着一個黑色衣袍的身影,這衣袍是完全的素黑,彷如墨染成,那黑色的長發垂在衣袍上反而如同融入。在這一片黑色中露出一張白皙的面容,面容如畫,卻冷然冰碎。
“這不是儀封原先的二城主麽,居然習得了禁忌妖術,了不得啊。”從殿外走入一個妖族,泠末淡淡看過去,發覺居然是涅槃鳳虎族的一位長老,想來是在自己閉關這些日子裏,袖妖君已經攻克下了頤妖君遺留下的所有,令這高傲的妖族都不得不順服。
那長老又冷笑道:“你曾經不是黏着我們的頤妖君就是那個儀封三城主睢荊,讓我覺得很惡心反胃,沒想到你居然有這個機緣能入門禁忌妖術,那要小心別再進了,當心失足。”
泠末漠然看着他,微微一笑:“謝謝。”又看向大殿上還空着的王座,清淡道,“不過長老,你不覺得說反胃的話有些重了麽,你如今,只讓我覺得很蠢而已。”
長老怒聲道:“你!你還有資格說老夫麽!”
泠末只是向王座深深行了一禮,唇邊綻放出一抹極為蒼白的笑:“其實這個認知,等會長老就會知道了。“
長老慌張回看王座,才發覺袖妖君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在上面了,秀氣非常的臉配上鮮紅的長袍,神情異常柔和,而在見識到他的殘酷手段的時候,才會越發覺得他這笑容是多麽叫人恐懼。
他緩緩走下王座,勾起泠末的發絲放在指間摩挲,然後輕輕一笑:“泠末,你穿黑色竟是這樣漂亮。”看見泠末不為所動的面容,忽然惡意地補道,“和蕪屑的白,終于,分道揚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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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末慢慢轉動眼瞳看着他,仿佛凝固住的琥珀,許久許久,他濃郁的睫毛輕輕一動,琥珀色的瞳仁仿佛化開:“君上,這些刺痛人心的甜點不用了,直接上毀天滅地的正餐罷。”
黑紅的宮闕,無數的冷光,天地都仿佛沉寂。
泠末被帶來的這個地方瞧着極為熟悉,細細看了一番才發覺與交換绡蕪屑情報的那次毀滅之夜所處的地方是大體相似的,沒想到處袖居然在儀封麓臺上也弄了這樣一個地方。
處袖背對着他,赤紅色的長袍豔目,他輕聲道:“想要什麽?”
泠末在他身後站立,木然道:“禁忌妖術的精髓。”半晌沒有得到回音,又道,“我得到的情報是精髓只有三方妖君中的一位擁有,頤妖君是沒有的,我賭二分之一在袖妖君上,不知君上可會讓我失望。”
“既然如此。”處袖含笑回頭,“你就來賭一場罷。”
泠末漠然解開衣襟,素色黑袍娓娓落地,露出的身體宛若脂玉,而他完全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一個木雕。處袖走近他,清秀的臉含着淡笑,但手上的動作卻是精準毫不留情,一雙鐵鈎子穿透了泠末的折疊起來的雙手,處袖故意放慢了動作,一寸一寸地擠進鈎子,每一次地穿透,都會在傷口邊緣冒出大量鮮血,甚至濺起一圈。
泠末沒有表情。
最終鈎子穿透他的手掌,然後處袖打了個響指,将他整個吊了起來,雙足離地,手骨脆弱地在鈎子的擠壓中變形破碎,發出令人心悸的斷裂響聲。
泠末還是沒有表情。
“為什麽會這樣呢。”處袖擡手撥開泠末柔軟的額發然後撫上他的臉,目光似乎有些悲傷,“你徹底變了,不再是那個绡泠末了,我有些傷心。”但是他随即揪起泠末的頭發,笑着貼近泠末,“但是,又是那樣的歡喜。”
“只是習慣了而已,君上不必這樣。”泠末輕聲道。
處袖眼帶笑意:“你只經歷過一次毀滅,談得上什麽習慣?”
“就算僅有一次……也不得不令人習慣吧。”
處袖随手從旁邊的火爐裏拿出一支被烤成了熾熱白色的細條,舔了下唇角,開始用它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點觸着泠末暴露出來的細白肌膚。他非常有耐心持續了很長時間,弄出了一連串紫紅色的血泡,再把它們一個個戳穿撕裂,看着從血泡中流出膿水和亮晶晶的肌理中蓄着的水液。
泠末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破裂,他的嘴角輕微地抽動,額發擋住了他的眼睛,但是擋不住他失去血色驟然覆霜般的下颌。
處袖微笑着,慢條斯理重新拿了一根烤紅的細條按上他的肩膀,大約幾秒後往下移動,光是看處袖專注的神情宛若他正在握着一支名貴的紫毫作一幅傳世的畫作,而一直烙到泠末的腰際後再回到脖頸開始,貼着他的脊椎骨一節節到尾骨。細條經過的地方,淺紅松軟的肌肉爛糟糟地浸沒在粘稠的淺色體液當中,燃起白色的蒸汽。
在泠末背後他看不到的地方,處袖聲音極輕:“你不知道禁忌妖術是有毒的麽?”
泠末垂着頭:“……知道,當然知道。”
“為什麽不求于我?”處袖扔掉細條,從紅袍中取出一把梳子細細梳理泠末傾長的墨發,烙傷的肌膚還散着一股淡淡的芷琅花香。處袖忽然覺得有些沉醉,他聲音更輕軟,“你,為什麽不求我去殺了他們呢?反而将自己推入深淵。”
“君上應該清楚的啊。”泠末聲音也很輕,倒不是刻意,而是他實在沒有多少力氣,“沒有力量而空有足以焚燒人的仇恨,若是無禁忌的毒,我根本無法活下去。”他到後面聲音更小,“我還不想死。”
處袖忽然側臉親吻他的耳畔,而與此同時他将泠末的雙手攤平緊緊按在牆上,指尖夾起一根針就插進他食指的指甲縫裏,再一繞一柄小錘就幻化出來,随即狠狠釘上了上去。
泠末完全沒有防備,剛發出一聲痛哼,血就忽然從他口中湧出,大口大口,仿佛永無止境,他的牙齒被染紅,看着無比猙獰。
“我就說禁忌的東西最好是別碰了。”處袖伸手抹去泠末唇邊的血,但接着還将一根根針用鐵錘敲擊入他中指的指縫,泠末的手臂随着震動一聳一聳上下抖動,只聽得咯啦幾聲響,整條胳膊都僵止了。
處袖利索地将脫臼的手臂接上,然後從背後抱住泠末,将下颌放在他肩上,忽然道:“放棄禁忌妖術,你要殺什麽人,我給你做。”
泠末沒有回話,眼眸合着。
處袖再往無名指釘進一根,再道:“你知道我承諾的東西從來都會實現。”
泠末在某個瞬間睜開眼睛,瞳仁空泛渙散。
釘小指的那一根針尖從手指的第二個關節上穿了出來,釘滿了她右手的前四個指頭再逐個地釘她的左手,直到釘滿了時,手背上和牆面上到處流着血水。處袖再跟他說:
“再加上绡蕪屑的消息。”
泠末擡頭只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自嘲地笑了一笑。
“怎麽?”
“君上……覺得知道蕪屑的消息,如今,又有什麽用呢?”泠末聲音飄渺,“殊途,我們,終于殊途了,君上說的沒錯,黑白已然分道。”
“連消息都不願聽?”
“……不想了。”泠末笑得勉強,“這份羁絆,由我親自斬斷,所以不必了。”
沉默了一瞬,處袖似乎也放棄了,不再言語,只是揮手割斷了鎖住泠末雙手的鐵鈎子,接住他然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用自己的紅袍半遮着他的身體,揮袖叫人送來一套衣服。這衣服裏面是純淨月白色的裏衣,外面靛黑色的長袍,金色的腰帶,袖口領口繡着暗金色的風雲紋路,連長靴都綴着精致的流蘇。
“禁忌妖術的精髓就是吞噬。”
處袖一邊說着一邊俯身用鋼針釘入泠末的足趾中,然後再用布匹纏緊,最後貼心幫他穿好靴子。而在鋼針刺入足趾後,幾個特別腫脹的腳趾中流出幾乎沒有血色的渾濁水液,生生浸濕了布匹,濡濕了長靴的緞面。
處袖在身邊随手拿了一根帶棱的粗木棍,用刀在棱角上削出一根一根的倒刺,然後漫不經心道:“吞噬精魄,你就會修為暴漲,吞噬骨血,你就會戰無不勝,吞噬自己,那麽你将權傾天下——禁忌之精髓,便是如此。”
木棍從他體內拔出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反複幾次後泠末終于忍不住喘息,而處袖終于扔掉木棍,開始給他穿上那雅致的黑色長袍,給他整理衣服和長發,最終裝束體面的黑袍公子終于整裝結束後,處袖滿意放開他,輕聲道:“你賭贏了。”
大殿寂寥,黑紅的裝飾紛揚,在這樣的地方,仿佛是在千年的墳墓沉寂。
“從今日起,本君任你為這刑罰司司主,绡泠末,你的過去,在這一刻都死了。”
華貴冷漠的黑袍公子如剛進來一樣沒有表情,但與袖妖君對視半分鐘後,忽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然後那些過往如同走馬觀花一般飛逝而過,在心中劃下冰冷的痕跡。
他忽然落淚。
作者有話要說: 為袖妖君的變态來求評求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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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其中虐待手段參考侵華戰争中日寇對待革命者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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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在趕文的時候。。。我媽一邊還在逼我吃夜宵,吃着馄饨那軟軟膩膩的皮肉寫着酷刑文,卧槽感覺泠末我正在吃你的肉真是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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