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這一日風和日麗,萬裏無雲,銀絨像往常一樣,晚睡早起,雖然疲憊,卻因心懷憧憬而鬥志滿滿。
賺來的靈石全部給自家爐鼎療傷買藥,還是捉襟見肘,銀絨打着呵欠,強行撐起眼皮,照例早早往花街而去,其實白天的花街靜悄悄,姑娘們很多過了晌午才起床,可院子裏的活兒是從一大早便多到幹不完的。
一天的活計從灑掃開始。
銀絨拖着個比他個子還高的大掃帚,呵欠連天地從院子東頭掃到花廊,花木掩映的廊內忽然閃出一個人影。
還沒等銀絨看清,眼前便是一黑。
銀絨被裝進特質的黑色布袋裏,無論怎麽掙紮,甚至化作原形,以利爪抓撓竟也抓不破,忽然明白過來:這是一種中級法器,只對築基以下的修士和法力低微的小妖管用。
而喜歡收集這種奇怪下三濫法器的家夥,他碰巧就認識一個。
“塗大嘴!你要幹什麽?”
布袋之外,蟾蜍精塗遠道大笑起來:“腦袋還挺靈光,但可惜資質太差,無論如何都是個廢柴。”
銀絨隔着布袋憤憤地一腳踹出去,可惜布袋化解了大部分力道,打在塗大嘴身上仍舊不疼不癢。
塗大嘴:“我就喜歡你這種白費力氣的小俏模樣。”
銀絨不動了:“你到底要做什麽?”
塗大嘴步伐穩健:“小銀絨兒,毫無疑問,你是個廢柴,但你知道什麽比廢物更可悲嗎?”
“是漂亮的廢物。”他自問自答,“漂亮,又沒有自保能力,就像你一樣。我早就等不及嘗嘗你的滋味兒,可你太能躲了,自從那次老子險些得手,你便不知搬到哪個犄角旮旯,不再出現在紅袖樓,也不往人多的地方晃,就這麽怕我?”
銀絨:“……”
塗大嘴:“你在紅袖樓的時候,你師父也母雞護崽似的,寸步不離,害得老子到現在才找到機會下手。他今天怎麽沒在?終于忍不住回去賭了?”
Advertisement
銀絨:“……”
塗大嘴:“說起來,你和你那不男不女的師父一樣,也修雙修采補術,他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為什麽你偏要裝清高,不肯就範——”
話音未落,塗大嘴就感到身後的乾坤袋一輕,難道……?可是不應該!銀絨那小廢物,怎麽可能逃脫桎梏?
然而緊接着,塗大嘴便眼前一花,一大團火紅的毛團兒從眼前閃過,緊接着他感到臉和脖子一陣刺痛,竟是小狐貍撲咬了上來!
銀絨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死死咬住塗大嘴的咽喉,同時發出幼獸的低吼——
明明并非人話,可塗大嘴聽明白了:
我師父不是婊子!他是在練功!你才是個王八蛋!本妖就算雙修,也不是人人都行,尤其看不上你這種癞蛤蟆!
塗大嘴氣得從脖子到腮幫子一起鼓起脹大,銀絨被彈出去的同時,他便祭出一樣法器,白光一閃,銀絨後腿便是一陣銳痛,卻還是忍着疼,沒命地逃了。
塗大嘴怎麽也料不到銀絨的修為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居然從乾坤袋裏逃脫了,猝不及防地着了他的道。
可銀絨心裏也清楚,以自己的實力,留下來童貞不保是小,說不定還會沒命,他必須盡快逃跑,腿斷了總比命沒了要好。
大約在瀕死的時候,總能發揮出無盡的潛力,銀絨忍着腿疼,使出吃奶的力氣,竟真的逃出生天,一頭撞進家門的時候,城陽牧秋慌張地扣住手裏的話本,緊接着便皺起眉:“你怎麽了?”
小狐貍一瘸一拐的,後腿的毛毛都被濡濕,一身的血腥味。
銀絨知道沒有毛的人形狀态比較容易處理傷口,一邊從儲物鈴铛裏掏出草藥來,一邊變回少年模樣,爬上了床榻,“哥哥,幫我處理一下,好疼。”
少年的聲線都有點抖,聽着讓人一陣心疼,城陽牧秋接過止血草藥,二話不說撥開他的紅裘,裏邊果然一片光裸,而傷處竟是在大腿內側。
白皙皮膚,猩紅膿血,兩相對比,白的更白,紅的更紅,觸目驚心。
“……”
為了讓他看清傷口,銀絨正微微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忍疼,不由得問:“怎麽還不動手?”
城陽牧秋的聲音莫名有些冷:“這草藥刺激性強,會非常疼。”
原來是在關心自己啊,銀絨有點感動:“唔,良藥苦口嘛,別怕我疼,盡管動——啊啊啊啊啊!!”
一個“手”字還沒說完,就化作猝不及防的尖叫,銀絨疼得淚花都出來了,帶着鼻音問:“說好的舍不得我疼呢?”
城陽牧秋寒着臉說:“良藥苦口。”
銀絨:“……”行吧,話都被你說了。
城陽牧秋:“怎麽弄的?”
銀絨只覺周身的感覺都失靈了,只剩下臀腿交界處的灼痛,哼哼唧唧地敷衍道:“被個王八蛋傷的。”
城陽牧秋只覺這些日子裏胸中淤積的悶氣快要到極限,也許今日就是那個爆發的臨界點,冷冷地問:“他很變态嗎?”
銀絨不假思索:“變态!”這世上恐怕沒有比塗大嘴更變态,更讨厭的妖了!
城陽牧秋:“……”很好,銀絨不但做皮肉生意,還遇到變态客人,難怪他今天這麽早便回來了,這些日子以來,他早出晚歸,賺了不少靈石。
依着城陽牧秋最初的慣性思維,一定會想“不愧是媚妖,不知廉恥,這樣照單全收地與人雙修,活該他受傷”,可受了銀絨這麽久的照顧,他再也說不出這樣無情的話。
銀絨這麽個小窮光蛋,快連飯都吃不起了,也沒有出賣色相,卻為了給自己療傷買藥,進了紅袖樓那種腌臜地方,自甘堕落,傷在這種難以啓齒的地方。
城陽牧秋無意識地把手中殘存的草藥捏成了草汁,吐出一口氣:“銀絨。”
銀絨背對着他,因為怕疼不敢動彈,答應道:“嗯?”
城陽牧秋:“我不吃傷藥了。”
銀絨忍着疼直起身子扭過頭,緊張地問:“怎麽?那些藥沒效果了嗎?也是,你的內傷好了大半,也許該換個方子,我叫師父給你再診一次脈。”
城陽牧秋:“不是那個意思。”
銀絨:“我師父雖然不是醫修,但他見多識廣,你看,他開的方子還是有用……”
“我是說,”城陽牧秋打斷他,“別再去那種地方賺錢了。危險。”
銀絨眨眨琥珀色的大眼睛,眨出一大滴被疼出的淚珠來,卻歡喜道:“哥哥,你在心疼我啊?”
城陽牧秋抿着唇沒回答。
銀絨:“人心都是肉長的,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對你好嘛,你也沒那麽讨厭我了,師父說過……”
“我沒有讨厭你。”城陽牧秋忽道。
銀絨擡起淚霧蒙蒙的眼,旋即撇撇嘴,小聲說:“騙人。”
說罷又專心致志地忍疼去了。
那草藥藥性兇猛,說話的功夫,銀絨便從大腿到半個屁股,一整片都疼了起來,疼得他哼哼唧唧,抽抽噎噎,聽着城陽牧秋煩躁地撸掉手上的扳指,黑玉扳指落地,砸在片刻前擠出的草汁上,藥草汁水頃刻化作飛煙。
“能不能不要叫了?”
“?”銀絨吸吸鼻子,“疼。”
城陽牧秋:“若是疼就大聲叫出來,不要這樣,你這樣叫得我……”
他踟蹰片刻,到底沒說出“叫得他如何”,而是不再拐彎抹角,直抒胸臆:“銀絨,別去紅袖樓了,我的腿上已基本痊愈,至于其他的傷,藥石罔效,你再賺錢也無意。”
“至于雙修,”城陽牧秋緩慢地,一字一頓地說,“不如同我一起,別再迎合那傷你的恩客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