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準女朋友?!

完蛋,楚歡看到大家一副了然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俞樾說出這些話時候自然流暢,一點也不磕碰,讓楚歡十足懷疑其實她早就在心中排練過。這群高層人員裏有不少曾與俞樾打過交道的,早早的認出來了。另小部分是曾經參與過吃瓜的,也知道是誰。

那種上雜志封面的人活生生來到了自己面前,壓迫感、氣場。冷感鋪面而來。

而這樣一個人,在楚總的面前居然滿臉溫柔,甚至笑着對大家說自己是個準女朋友。

——這其實是女朋友吧?

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冒出這句話。

當事人仍在被沖擊到的怔忪中,楚歡忙擺手,“不是不是,大家別誤會啊……我就是和俞總碰見了在這聊會天。”

廖琴與楚歡關系好,先前早就看見過楚歡一臉懷春模樣在手機裏聊天的模樣,心下了然,笑着緩和氣氛:“沒想到在這都能碰見俞總!這真是巧了,看來最近我們雙木和海州的合作果然日益密切。若是您與小楚有事情要談,我們就不打擾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歡的錯覺,她覺得廖琴難不成是在給俞樾創造機會??

不,你們不如就把我拯救走,我現在已經被這個姓俞的精神綁架了。

楚歡的精神求救信號并未被任何人接收到,自己的一個個員工都仿佛成了俞樾的爪牙,笑得意有所指不說,還紛紛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唯有山月寧沒說話。

俞樾的目光也恰好與山月寧對視,她沒在山月寧的眼中察覺到任何危險的訊息。

情敵與情敵之間的感覺往往十分敏銳,上次去接楚歡時,她見到山月寧的第一面是在車裏,那感覺出了錯。如今正面相對,才發覺山月寧的眼中對楚歡并無特殊的情感。

俞樾挑挑眉,卻聽見身旁的姑娘和突然想起什麽事一樣,低低的說了句“卧槽”,說完又下意識去捂住嘴,餘光偷偷打量自己,以确認自己是否聽見了。

楚歡剛剛才想到,自己費盡心機不讓俞樾和山月寧見面,但是現在不正正好見着了麽?!

她慌亂不已,覺得山月寧與俞樾對視的時候,兩人視線交彙的半空處仿佛有電光火石的噼裏啪啦聲,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了?!

前任碰見前任,這不是短兵相接的厮殺場麽?!

平心而論,若是俞樾和山月寧打起來,楚歡不大想讓後者受傷。正在此時山月寧卻已經看向楚歡,一句話已經開了頭,“趙——”

楚歡何等聰明,立馬猜到山月寧是想問趙鬧鬧在哪?她現在怎麽能讓山月寧把趙鬧鬧的名字說出來,這樣俞樾不也就知道趙鬧鬧在這了麽,當機立斷,立馬搶白,指着底下的蹦迪臺:“在那邊喝酒,你趕緊去。”

“謝了。”山月寧不疑有他,目不斜視的下樓去了,經過俞樾的時候都沒往這邊看,楚歡心裏咯噔咯噔響個不停,看吧,這就是怒火中燒的力量,連看都不看一下了。

相較于楚歡心中的小劇場,俞樾卻從這聲謝了裏面讀出來肯定的意思,她知道山月寧必定和楚歡什麽都沒有,先前追出去,估摸着純粹是因為想從楚歡這裏探聽到一些關于趙鬧鬧的情報罷了。

廖琴帶着員工們回包廂的回包廂,下去玩的下去玩,面前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楚歡這才從剛才那種尴尬到腳趾蜷縮的狀态中恢複過來少許。她現在與俞樾站的近,卻又不知道開口和俞樾說些什麽,轉瞬,手中的酒杯被俞樾拿走了。

“喝了多少?”

楚歡聽見俞樾問她。

“……很少。”按照平常的酒量來說,确實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奇怪的是現在的上頭程度比以往要厲害的多,酒不醉人人自醉,她今天總算是領悟到了。

“你的臉都紅了。”酒杯被放在旁邊的玻璃桌上,俞樾擡起手來,到了半空中又頓住,不知是不是想來碰觸她的臉頰,楚歡沒敢直視,但餘光卻一直追随着那好看的指尖。

俞樾收回了手。

楚歡自己摸了摸發燙的臉上溫度,閉了閉眼睛,呼出一口淡淡的酒氣,這才想起要問俞樾:“你怎麽會來這裏?”

即使俞樾是為了自己回來,但剛好出現在一個酒吧裏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按照這個速度,俞樾是到了之後連家門都沒去,直接就到這來了,而且她是從包廂裏下來的……談生意,會安排在這談嗎?

她的話音剛落,先前俞樾出來的那個包廂門就被人從裏面拉開了。

“小樾,怎麽也不給媽媽介紹一下?”

看起來頂多年齡四十歲不到的女人走出來,溫婉優雅,若不是楚歡知道這裏是酒吧,一定會錯認為這裏是那種光線明亮的T臺。不誇張,俞樾的媽媽出來的那一刻,仿佛背後自帶柔光特效。

媽媽?說是姐姐都沒人懷疑的。

楚歡聽到兩個關鍵詞後,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她可不知道在這種地方還能見着俞樾家中長輩,一時之間臉上表情僵硬,雙手也不知如何擺放。

“別緊張。”俞樾早察覺到楚歡的不自在,體貼的往她那邊靠了一點,壓低了聲音在楚歡耳邊說,“有我在,不會讓你尴尬。”

俞媽媽手上還拿着個放了兩個橙子的小果盤,來到兩人的面前,楚歡那講禮貌的理智仍在,趕緊揚起笑臉,“阿姨您好,我叫楚歡。”

“真漂亮的女孩子,難怪我家小樾看到你之後就不願意進來。”俞媽媽看自己女兒這樣子,心裏就已經知道點什麽了,笑容肯定,将那橙子放進楚歡的手裏,“是不是喝酒了?吃點橙子可以解解酒氣。”

楚歡能感覺到俞媽媽的友善,她心中的不安少了點,但是因為被調侃的尴尬還在,“阿姨說笑了……”

俞樾哪裏是那種為顏值折腰的人呀,只有自己才是那個心懷不軌的。

“媽,你不要打趣她。”餘韻反倒将楚歡手裏的橙子拿到了自己的手裏,雖然她看上去像是和楚歡站到了一起,但實際上并沒有摟住她。

兩人的親密不言而喻,雖然此刻楚歡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于俞樾的靠近是已經完全接納的。

在俞媽媽的角度看來,自己的女兒已經對楚歡非常的有保護性了。這說明了女兒非常珍視這個人,她知道自己不該在這裏打擾。

“我等會會跟裏面說,你就不用再進來了。”俞媽媽轉身要走,但還是回頭笑着對俞樾說了一聲,“送完人家女孩子之後,記得早點回家知道不知道?”

楚歡聽懂了與媽媽話裏行間隐藏的意思,臉紅的不能再紅了。

她媽媽的意思,就是讓俞樾不要做出欺負自己的混賬事來,其實她們還沒有到這一步呢。

酒吧裏奔放的節奏還在繼續,但楚歡知道自己和俞樾該走了。

這裏的環境不再适合她們。

你媽媽進去之後,俞樾才低聲對楚歡說,“現在已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她的提議楚歡無法拒絕,點點頭算是回應。俞樾帶着她穿越擁堵的酒吧環境,這個時候酒吧已經躁起來了,男男女女都擠在一起跳舞,要麽就是在卡座上喝酒喝的正歡,不時傳來“感情深一口悶啊”的聲音。

其實她的心跳的比這酒吧裏面的節奏鼓點還厲害,下去的時候俞樾怕她跌倒,只要走一個臺階就會回頭看她一眼,因為楚歡沒有伸手,所以俞樾知道她是不需要攙扶的,只不過一直堅定的像一個騎士一樣退到保護的位置,等待公主殿下的傳喚。

珍視與尊重,是楚歡在俞樾對自己的相處中時刻能感覺到的東西。

這種态度會進而轉變成這個人身上的一種閃光點,只要你看見或者是觸及到觀光亮的某一處,從指尖到腳底,渾身不由自主的酥麻。

平常短短的1十分鐘的距離,楚歡覺得這一次好像走的格外漫長,從臺階到卡座,再到酒吧大門,俞樾始終不急不緩的走在自己的面前,沒有任何一個酒醉或者是搖搖晃晃空曠的人可以碰到她,因為俞樾為她在前方擋去了一切的危險性。

趙鬧鬧那邊自然是不可以去了,徐夕珏還在那兒,她也懶得再回到那樣的環境中,打算到時候到家了給趙鬧鬧去一個短信就行。她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往蹦迪臺旁邊的卡座看了一眼,發現趙鬧鬧和山月寧都不在,剛巧徐夕珏前面有人在給她敬酒,所以楚歡的目光并沒有被捕捉到。

她原先是做好了喝酒的打算才沒有開車來,猜測俞樾應該也沒有。

誰來酒吧還開着車啊?那就是鐵定打算不喝酒。

讓她沒想到的是門口停車場泊車的工作人員竟然把賓利車給開來了。

看不出來,俞樾竟然開了車過來,那麽俞樾肯定是滴酒未沾。

楚歡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問她:“你媽媽怎麽會在某某?”

“其實不止我媽在,今天是我們家裏的唱歌聚會。”俞樾笑得很無奈,家中有幾個天馬行空的長輩就是如此,“因為某某的音響效果很好,我媽唱歌的時候就會來這裏。”

而且還得讓她、俞小悅、她爸陪着全家出動。

剛剛出來的只有她媽,但是俞樾知道後面她爸也看着呢,自己要不是快些帶楚歡走,着小姑娘真得羞得晚上回去沒辦法睡個好覺了。

楚關下了好大一跳,還好自己沒有進去,如果進去了該有多尴尬,得面對俞樾的父母。

她坐進了副駕駛座,本來是打算自己系好安全帶的,但她不過是停留了兩秒鐘,俞樾便傾身過來替她拉過還沒有拿上的安全帶扣好。

好聞的氣息就在自己的鼻尖上方,俞樾的襯衫領口一角因為壓低的身體而些微的摩挲到楚歡的脖頸皮膚,蹭來蹭去的帶來抗拒不了的輕癢。酒吧的音樂早已經遠去,心中亂序的跳動卻在此刻越加清晰。

她在因為俞樾而悸動不已,楚歡輕輕咬住了下唇,忍着那惱人的癢,在上半身徹底要軟下去的時候,俞樾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了。”俞樾輕笑了一聲,“看來你是願意給我替你系安全帶的機會的。”

楚歡現在都不知道是自己在追俞樾,還是在被俞樾追。

明明一開始自己只是想讓這王八蛋得到該有的教訓而已,怎麽現在越發讓俞樾參與到自己的生活中來了?她的不安來源于對自己的無法掌控。

這發展超過自己預料了,楚歡沒有談過戀愛,只見過趙鬧鬧一個一個換男女朋友。她對感情的認知太晚,現在還不想承認自己是動了心。

“俞樾。”開口的時候楚歡有一點猶豫,但她素來不是那種喜歡憋着的人,有什麽心裏話就藏不住,俞樾此時還沒有開車,看見月光下楚歡的清亮眼眸,還有念起自己名字時輕微的聲音,無一不讓自己心動不已。

俞樾:“怎麽了?”

“我想問你,現在你是在追我嗎?”楚歡的語氣裏面有一絲矛盾,其中隐藏着深深的不肯定,“我想我們的位置颠倒了……”

“我沒有在追你,就像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是你在追我。”俞樾知道楚歡現在的矛盾感,自然也明白楚歡一開始接近自己的時候是為了什麽。

現在楚歡的心中會有搖擺,會有不肯定,恰恰是因為她不再能夠控制自我的感情。

俞樾沒有那麽有自信到到認為楚歡是已經喜歡上自己了,在面對喜歡的人時,心底的怯弱便占領高地,只會深知自己的不足之處。

自己要做的就僅僅是告訴楚歡,她做的沒有錯。

誰都是感情裏的初學者,悸動而感到苦惱不止是楚歡一個。

“但是在你追我的基礎上,我願意給予機會讓我們互相了解,并不妨礙你追我這個事實對不對?”俞樾聲線輕柔,雖淡卻不會讓人感到有冷意,只能感受到撫慰。

楚歡對于俞樾的這種說話接受的很快,心中的猶豫與糾結纏繞而成的麻繩被一雙溫柔的手解開了大半,矛盾的心裏頓時就覺得好受了很多。

說的也是,這種話怎麽在俞樾的口中說出來就這麽動聽?

自己确實沒有做錯什麽,一開始便是她先敲開了俞樾家的門,機會是自己創造的。

而俞樾都只是做出了她想要做的反應而已。

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自己一直倒追,對方卻什麽回應都不給的話,也許她現在也已經三分鐘熱度的放棄了。

現在俞樾這種反應才是剛剛好的。

她奮力的往前追,出招,俞樾便拆招。

在這個很有挑戰性的過程中俞樾從未令她感覺到不舒服,所以楚歡覺得追求俞樾的過程讓她感覺到很愉悅。

如果俞樾真如趙鬧鬧所說,浪子回頭,那自己……難不成真在了解深入之後,願意與俞樾結婚?

當心中冒出這個想法時,楚歡發覺自己并沒有那麽抵觸,她深吸了一口氣,自己才二十四歲,怎麽現在就想着要結婚了?

“但我還有一個事情要問你。”她企圖開啓另一個話題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波動,這會兒可算是想起先前見到的那一幕。

在楚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俞樾已經将車發動,開始往城中區去了。不知是不是知道楚歡熱,她貼心的開了車窗。

“你說。”俞樾的聲音仍舊平靜,楚歡嘆口氣。

看看人家的口氣多麽的正常啊!而自己耳朵紅了臉紅了,現在脖子都要紅了,抵擋不住誘惑的就自己一個,果真是栽在顏狗這道上了。

“我今天在酒吧裏面看到一個和你好像的人。”楚歡将自己這邊的窗戶又降下來許多,任由涼風吹拂過自己臉上燥熱,她的手壓在胸口,感受着心跳,“當我只看到側臉的時候,我以為就是你,”

模糊一瞥,神态卻那樣相同。

這就是之前楚歡看到趙鬧鬧面前那個年輕女子時候的第一想法。

現在緩過來了,楚歡再想起先前問起趙鬧鬧是不是還忘不了俞樾,實則更怕的是——俞樾的心中還餘情難了。

那這就麻煩了,一個白月光,一個舊愛,前後夾擊,自己追什麽?追個寂寞。

“和我很像的人?“俞樾的挑了一下眉,她幾乎能夠百分之九十的肯定是楚歡看到了俞小悅,現在還不能告訴楚歡這個事實,”我很大衆化,和我長得像的人應該很多。”

看看,俞樾真是一個謙虛的人,她都美成這樣了居然還說自己大衆化。要不是楚歡知道俞樾沒有別的意思,真得會覺得這人好凡爾賽。

“才沒有。”楚歡躁動的心跳緩和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對着掌心哈了口氣,“這麽點酒而已,怎麽還有酒氣。”

“酒吧這麽小,你都能碰見和我相似的人,還不大衆?”俞樾笑了笑,開車的動作頓住,要等紅綠燈了,燈光折射進她沉沉眸底,沾染了一片凡塵熱鬧,沖淡了俞樾身上拒人千裏之外的距離感。

她在極為認真的回答楚歡的問題:“雖說世界上沒有相同的葉子,但卻有許多相似的,所以見到和我相似的也正常。”

“不不不,你特殊的很,要是真要說,那我才是有許多相似葉子的人。”她噗的一聲笑開,捏着自己的寬大短袖的衣擺晃了晃,“你看我每天就短袖短褲拖鞋穿着,和我像的人才多呢。”

說完小小聲加上:“标準的肥宅,邋裏邋遢……最好現在還能來杯可樂,喝完滿嘴打嗝。”

“可樂?”俞樾過了這個紅綠燈開了小段路,恰巧停在了支道的可停車區域,她将車靠邊了,楚歡正不知道俞樾要幹什麽的時候,這人居然從後座的車載冰箱裏給自己拿出來一瓶可樂。

還是冰的。

“???”可樂罐外壁的小水珠刺激着她的掌心,楚歡表示很震驚,“你,你難不成真是小叮當嗎?”

她坐過一次俞樾的車,上次還沒見有車載冰箱,哪來的?

“上次在你奶奶家裏的時候,老人家和我抱怨過,說你喜歡喝可樂,冰的。”

那次回去後,俞樾就在車上裝了小冰箱。

楚歡還在呆愣,俞樾想起自己有件未做的事,長手一伸,将楚歡手裏的可樂拿來,打開了才又還給楚歡。

“呲——”地聲音,氣泡綿密而上,終于将楚歡的思緒拽回。

一口可樂下肚,那氣泡都竄上來在嗓間跳舞,楚歡只後知後覺——意識到俞樾對自己是不是太貼心了些?

“你奶奶說喝多了可樂不好,老人家總歸說的是對的。”俞樾将車停穩了但沒熄火,轉過頭看她,眼底是不難發現的縱容,“不過我可以為你偶爾破例。”

王八蛋,怎麽說的這麽叫人誤會?月光透過前窗,卻不比俞樾的目光灼人,楚歡只好悶頭狂喝可樂,一口幹掉三分之一,滿足的打出氣嗝兒。

車廂中忽然有酸甜味襲來,楚歡才發現俞樾開始剝橙子了,橙子皮與果肉分離時,細小的酸味絲絲入扣,讓人分泌唾液,同時也會染黃指尖。

正因為如此,楚歡其實很少吃橙子,因為不喜歡剝。

但俞樾好像絲毫不在意,慢條斯理的為她剝出飽滿多汁的橘瓣,楚歡盯着她已被汁水打濕的指尖,視線怎麽挪都挪不開,仿佛俞樾剝離的并不是橙子皮,而是自己一層一層包裹在不在乎防備下的內心。

“楚歡,沒有人能夠和你相比的。”俞樾當然記得自己還沒有回答楚歡的這句話,她認真的思索完畢後才對楚歡說,“你就是你。”

不會有任何人與你相同,就連丁點的相似都不會有。

真要命。

突然這麽嚴肅正經幹什麽?嚴謹的讓人很心動。

楚歡不敢再吱聲了。

可能自己當時就是看錯了。

那會兒她自己心裏也确實想着俞樾,沒準就是心有所念眼有所見,哪怕是看到一只猴子可能也會覺得長得像俞樾。

橙子下肚,可樂的氣泡染了酸甜味,俞樾用濕紙巾将手擦幹淨,車又上路了。

酒吧離楚歡的家裏還有一段距離,大約要開三十多分鐘左右。

她不好意思打擾俞樾專心開車,索性拿起自己的手機來玩,結果發現微信收到了一筆退款,來自于俞樾的。

昨天自己發給俞樾的那三萬塊錢俞樾沒有收,現在就退回來了。

“你為什麽不收我的錢?”反正人就在自己身邊,楚歡疑惑的問,“有你這樣這麽不想催債的債主嗎?”

“而且我還欠了你好多錢,咱們之前不是說好的一筆一筆轉給你嗎?”只要一想起自己還未将錢還清,便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就是任意揉捏在俞樾手掌心的打工仔,得任由其差遣。

“你不是說你最近手頭并不富裕嗎?”俞樾反問她,雖然她沒有轉頭,但是楚歡能從她講話的語氣裏面聽出來俞樾現在心情還不錯,“不要這麽勉強。”

誰勉強了!竟有如此看不起她小楚爺身家的人存在嗎?你水果大亨了不起哦?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收自己的錢,這就有點看不起自己這點錢的意思了!

有被刺激到的楚歡捏扁了喝光的可樂罐子,故作疑慮:“我怕你總是不收,到時候坐地起價,又說車子修不好要越來越多的錢怎麽辦?我又不是你,沒有那麽厲害的身家。”

她剛巧被最後一個可樂的氣嗝兒嗆到,眼角冒出晶瑩淚花,楚楚可憐。

俞樾淡聲道:“你想要嗎?我的錢也可以給你。”

她說的是這麽輕松,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楚歡還不知道俞樾肯定要給自己挖坑跳,偏偏就不上套,“看來俞總真是錢多了沒地方用,竟然能随随便便将自己過億的身家給我這個陌生人。”

俞樾:“陌生人自然不能給。”

看吧,她說中了吧,俞樾這個坑成功的被她填平了。楚歡正歡喜自己拆了俞樾一招,便聽到俞樾又說:“但你不是陌生人,女朋友可以随便使用,換而言之——我的就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俞總:我說的不對嗎?準女朋友以後就是女朋友了,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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