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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上京呀。”因要照顧羸弱的月影和兩個孩子,馬車的速度極慢,搖搖晃晃兩三月才到了上京。到是荊原從上京到颍州,因急迫單騎奔馳十來天便到了,也虧的有麟駒這樣的寶馬神駒,若是普通馬匹得活活累死。

上京應該是星樓見過最雄偉的一座城池,若将見過的幾個城來進行對比,颍州是繁榮,汴州是戰火,這上京就是經過歷史沉澱的滄桑。面對高達幾十尺的城牆,人的內心也會油然而生一種渺小感。

“這是神州腹地,其他地方無論是幹旱還是洪澇,這裏常年都是風調雨順。有人說這塊地方被神靈保佑着,不怪乎之前幾個王朝都将國度立在這裏。”經過幾個王朝長達千百年的各種修繕,上京的主城功能已經趨近于完善。“太子在朱雀街給我們分了一座侯府,一會就帶你去瞧瞧。”

因平叛一事立了大功,太子自然不會虧待這些功臣。加上之前清洗過程中不斷有官員落馬,他們的府邸也被抄了個幹淨,留下的房子被太子作為賞賜給了手下的人。荊原分到的宅子是之前平川侯的侯府,平川侯身為三王的母家在叛亂一事中自然難辭其咎,清洗時舉家覆沒,只留了這麽一座空蕩蕩的侯府。

“都沒什麽人了。”平川侯得勢的時候自然少不了自己的享受,侯府修的美輪美奂,之前星樓見過最豪華的也就颍州劉家的那宅子,可比起這侯府來也算是小巫見大巫了。只是走過之處只留景色,沒有一絲人氣。甚至因為剛經過清洗,整座侯府都給人一種灰敗衰落的感覺。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主家犯了事,下人也跟着倒黴,侯府原來的下人都被收監搜查之後再做判處,有罪的自然免不了責罰,就算無罪的也多半是被再次發買。

“我知你不喜家中人太多了,就還沒有再招仆役。若是需要的話我去寧家要點人來幫忙。”荊原這些年也一人自主自由慣了,也不喜有下人在一旁伺候。加上心裏把星樓當成家人,想等他來一起決定。

“诶,這樣挺好的,不用去麻煩別人了。”就簡簡單單幾個人,就算房子大也用不了幾間,最初說人少只是感到空落罷了。“對了,聽你說起寧家,寧池現在如何了?”

“他呀,現在估計被老爹關在家裏生孩子吧。”說起友人的現狀,荊原也忍不住發笑。寧池放蕩了幾年,這乍一被關在家中,簡直各種不習慣,找到機會逃出來就拉着一幫兄弟大吐苦水。

“你現在和我這樣,沒人說你嗎?”星樓試探的問起來,大永雖然對南風容忍度很高,但那是建立在不損害傳宗接代的基礎上的。自己無事一身輕,但荊原處在這種大環境中,壓力比自己重得多。雖然相信他,但有些問題不是裝作不知道就不存在了的。

“誰人敢說?”忍不住拍了一下星樓的後腦勺,對他這種不相信自己的行為用行動表示不滿“我現在又無長輩,唯一能對我指手畫腳的就是太子,以後就是陛下。但他巴不得我和你這樣長長久久,不留後代呢。”不僅能省下一個二等爵位,沒有大家族負擔,荊原忠君愛國的心理還能長久一些。

“這樣最好。”星樓捂着後腦勺,也有些郁悶自己現在這身高被他‘偷襲’也躲不過去“要是你以後變心去和別的姑娘生孩子,我可饒不了你。”

“我怎麽敢,誰不知道你方大神醫的手段,到時候整治得我我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可找誰去說?”荊原也是有十足的自信才敢作出這種保證,雖然他以前在星樓面前失過信,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相信沒什麽能再左右他與星樓分開了。

荊原也以行動證明着,因月影和劉執的事星樓已經打算爛在肚子裏,就只說了她和吳思凡合離的事。見到孩子,荊原也大概猜到了星樓的意思,将兩個孩子都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疼。

趙媽媽在星樓離開颍州時就與她解了約,一路上都是兩個新手奶爸在親手照顧小鐘林,就是到了上京,荊原也沒有假手于人,連月影這個娘親在小鐘林面前都要退一射之地。

好在現在大永周遭已無戰事,荊原被留在上京,因之前擅自調令汴州軍并一人承擔後果,雖然過不抵功,但還是要暫時被冷上一段時間,只挂着二品将軍的虛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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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實在的職務,整天都有大把的時間來陪星樓熟悉上京和照顧孩子。但誰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等風頭一過,太子不會忘了這麽好用的一張牌,荊原重新拿到實權是早晚的事。

因算得上是上京新貴,荊原這段時間也是邀約不斷。但鮮少應約,一是太子并不喜歡看着自己的手下互相抱團,二是從曾經原家倒下那件事中,荊原也是認清了上京某些家族的嘴臉。沒有永遠的朋友與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現在自己炙手可熱,他們都一擁而上。但等自己真正遇難,那時就鮮少會有人願意伸出援手了。

所以上京這段時間某些人是真的摸不着頭腦了,新出爐的侯爺不忙着和上京老牌勢力打好關系,以求快速站穩腳跟,反而整天待在家中守着一個男人。想得淺的人以為這人腦子有問題,不可深交;想得深的以為荊原有大智慧,這一舉一動都合了現在大永的實權人物太子的心意,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荊原也樂得輕松,拒絕了最初一些人家的邀請,後面的拜帖也明顯少了起來。但還有一些是躲不過去的。

“不請我進去嗎?”眼前十□□的少女溫婉明媚,看外表仿佛純然無害,但星樓卻生出一種莫名被針對的感覺來,負手看着這不速這客,轉頭以質問的目光看向荊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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