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

唐畫在激流塢待了大約已有一個月的時間，唐畫吃從江裏撈到水産海鮮也已經快吃到吐了，就算之前喜歡吃但也架不住這天天吃。

唐畫不好意思問身邊的人關于陸卿的事，每天來這裏向他報告的人所說的又全都是不空關那邊浩氣盟的動向，閑到無聊的唐畫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坐在激流塢前面的碼頭上，除了看着來往于此的船只就是盯着江面發呆，每天大約都在碼頭上坐到月亮都快落下時才回去睡覺，可是又沒睡幾個時辰就又馬上爬起來坐在這，也不為別的就是想在這等着陸卿來。

這一個月間，唐畫身上的毒與燒傷也完全好了，他不禁感嘆方漓的藥還真管用，唐畫原本左臉與左胳膊上的大面積燒傷也因為方漓的藥的緣故變得比之前少了些，但終歸還是留下了痕跡。

盤着腿坐累了，唐畫和往常一樣脫了靴子挽起褲腿，把腳伸到江水裏來回晃悠，旁邊又有船靠岸，唐畫前幾天還會期待着去看從船上下來的人，結果每次都是惡人谷來送補給品的，到後來唐畫連看都懶得看。

不知怎麽，唐畫的心突然有些悸動，當他側過頭再次看向那靠岸的船時從船上走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唐畫慌慌張張的把視線繼續放到江面上，當作沒看到他，但心中卻盤算着對方還有幾步才走到他的身邊。

腳步聲距離唐畫越來越近，唐畫的心跳也越來越快，腳步聲在唐畫背後停下時那一刻唐畫真的很想撲到對方懷裏，可轉念一想自己不能太主動，不然就體會不到陸卿追自己的感覺了。

陸卿稍許停頓了一段時間，之後選擇坐在唐畫的身邊。

「還在生我的氣？」

「嗯。」

陸卿勾起嘴角，他知道唐畫只要回答他那就是沒有真生氣，而且按照唐畫的性格來說就算生誰也不會生他的氣。

陸卿伸出手捏着唐畫的下巴，怕唐畫掙脫開所以另外一只手緊緊抓着唐畫的肩膀，就在唐畫還沒怎麽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吻了上去，這一吻讓唐畫想到先前做的關于陸卿的那個夢，陸卿的氣息，陸卿的味道以及陸卿的觸感在這一刻全都想了起來，由于太過于害羞唐畫雙手用力推着陸卿的胸膛。

剛剛撬開唐畫嘴的陸卿看到唐畫的動作還以為唐畫在抗拒自己，陸卿停下動作看向唐畫，只見呈現在面前的一張紅透了的臉，那疤痕陸卿是很在意，可他并不敢問些什麽，他就怕唐畫會認為他在乎那疤把唐畫弄醜了，認為陸卿是個在乎外表的人。

「氣到不想讓我吻你？」

「……」唐畫又不好意思說自己做的那個夢，他只有低着頭不敢和陸卿的視線對上。

「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麽都難以平息你內心的憤怒，那可不可以給一個原諒我的機會？」

「……」唐畫曾經想得挺好，可是現場聽到陸卿說的這些肉麻話他就實在太難為情了，側過臉努力憋着笑，他甚至不禁在想天啊這居然會是陸卿能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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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做什麽我都去做，只要你能回到我身邊。」

「……」

「如果你是在意我的身份，那現在也大可放心，我已向浩氣盟遞上辭呈。」

「我究竟有什麽值得你為我這樣？」唐畫側過頭看向陸卿，他沒想到陸卿居然已經辭去指揮一職。

「因為你是唐畫。」

「就因為這樣？如果你只是沉浸在我們過去相處的那十幾天，我希望你還是不要去幻想了，任何一個對你有好感的人他都能做到。」

「他們都希望能夠從我這裏獲得保護，認為和我在一起或許更有安全感，有些對我的向往也不過是個指揮頭銜，而你那麽瘦小卻還想着保護我，之前在落雁城我病了你照顧我，我也看得出你真的很體貼，我……」

「你長得帥啊，身上肌肉又那麽棒，我本來就喜歡男人，怎麽會不喜歡你這類型？」唐畫打斷陸卿的話。

「你騙人。」

「不然你以為時隔五年，我連你長相都不記得了，為什麽還會留在你身邊？」唐畫承認這的确多多少少有些是他最初留下來的原因。

「你要是喜歡的只是這皮囊，我也認了，只要你能在我身邊怎樣都好，我真的想你都快讓我想瘋了。」陸卿還是沒忍住上前把唐畫抱在懷裏。

唐畫也實在裝不下去了，臉緊緊貼着陸卿的胸膛閉着眼睛感受着陸卿的味道。

「……我啊，我喜歡的那家夥，他明明個頭很大卻意外的膽小，什麽都不會，總是需要我保護，可是那樣的他卻還想着保護我，偷看了我洗澡卻連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半夜裏還會偷偷親我，後來啊，因為他是個乖寶寶，跟着師父回了家就再也沒回來找我，再次見面之後我們誰都沒認出彼此，但我還是留在他的身邊，結果發現他還是那個看重世俗，聽師父話的乖寶寶，可我不知道為什麽就不想離開他了。」

「那個乖寶寶他和師父斷絕了師徒關系。」

「為什麽？」唐畫擡起頭看向陸卿。

「他殺了你的朋友，可我實在對師父他下不去殺手，沒法為那姑娘報仇只有這樣做，如果你非要他死，那我就去和他拼個你死我活。」陸卿看到唐畫也總算是露出笑容。

「我是騙了你，但我沒打算道歉，你沒認出我我真是太氣憤了！你真的有好好看過我嗎？」

「都是我的錯，我原以為我們就會和普通的戀人一樣簡簡單單在一起，真的沒想過會發生那些事。」

「那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小波斯貓的時候，為什麽你不承認？還有你為什麽不承認喜歡我？」

「我那時候不确定你對我是什麽想法，後來不說是沒法保證你的安全，我是想在等我辭去指揮一職之後再給你更好的生活以及補上我的告白。」

「那你到是告白啊。」

陸卿看着唐畫說出這句話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唐畫那點小性子與小脾氣他實在摸不透，但和他見過的人全都不一樣，可愛到就想這樣天天摟着唐畫什麽也不做。

陸卿張開嘴唐畫還以為他要告白，結果卻是貼上來強行一個吻，如果說陸卿在努力感受唐畫，那唐畫主動的讓陸卿也有些窒息的感覺，吻了很久倆人才分開，陸卿因為膚色的關系不太明顯，唐畫到是臉已經紅透了。

「媳婦，我愛你。」

「再說一遍。」

「媳婦。」

「後面那句。」

「我愛你。」

「沒聽夠。」

「我也想聽你跟我說。」

「……」唐畫突然愣住了，他自己也想了半天還真說不出口。

「告訴我，我也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你還不清楚麽？」

「羞于說出口？」

「嗯。」

「我也是啊……那種話我只想關上屋門說的。」

「那你等我，等我把手頭上的事情弄完我也辭去指揮，我們去建個自己的家好不好？」

「好啊，去蜀中地區？你說過要帶我去看看你的家鄉。」

「不好不好，我是偷跑出唐家堡的，我回去就等于自投羅網，最多帶你去看看……但是家還是建在你的家鄉吧。」

「我怕你不習慣那裏的氣候。」

「和你在一起，哪裏我都願意去。」

陸卿摟着唐畫兩人就這樣在碼頭一直坐到天黑，很久沒有這樣在一起倆人從相遇時的事又到不久前的事聊了很多，實際上陸卿并沒有告訴唐畫一件事，那就是他并沒有他所說的愛唐畫那麽久，重新愛上唐畫也是之前的事。

最初陸卿對唐畫的印象并不好，純粹是因為臉才留下的他，後來發現唐畫是個嘴巴喜歡逞能的家夥，但在細節上又很細心，當他知道唐畫才是初戀情人時雖然好感增加了不少，但同時內疚與不安也開始蔓延在心中，至于現在陸卿覺得只要唐畫在身邊就好，沒有什麽比唐畫在身邊讓陸卿更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