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五十八
舒子文帶着陳元離開咖啡廳之後,并沒有走多遠,而是就站在不遠處等于博,只不過位置比較靠邊,再加上天已經暗下來,所以很少有人會注意。
在等待的時候,舒子文問陳元:“是你帶着于博過來的?”不然怎麽會那麽湊巧。
搖搖頭,陳元說:“沒有啊。我都沒跟他打招呼的。”他也好奇于博是怎麽出現的,剛剛他明明還在片場。
好吧,這個問題只好等于博過來才能知道答案了。
五分鐘之後,于博才姍姍來遲,而且氣喘籲籲的,像是剛跑了一萬米似的。
舒子文遞了張紙巾過去,讓他擦汗,同時又問:“你怎麽喘成這樣?”
“甩開跟随的粉絲啊。”于博休息了一下,終于不喘了,他擦幹淨臉上的汗,說道:“走吧,我們直接去吃飯,寧然已經定好位置了。”
“好。”沒有猶豫,舒子文就點了頭,停了一會兒,他又問:“在哪裏?”
于博報了一個地址。
“那不是我們住的酒店?”陳元嘴巴一張,把腦袋伸過來顯得有些驚訝。
于博咦了一聲,然後有些驚喜地說道:“你們也住那家酒店嗎?你們住幾樓?真巧,我們也住那裏,劇組包下了七樓和八樓房間,我跟寧然住七樓。”
“嗯。”舒子文笑着點頭:“是挺巧的,我住十樓。”
“就差三樓,很近的,等有空我跟寧然去找你玩。”于博有些興奮。
聞言,舒子文遲疑了一會兒,拒絕道:“這恐怕不太好,跟我一起住的還有另外一位演員,你們如果要過來,可能不太方便。”
方奇的名氣不夠大,再加上之前拍的電影反響平平,既不叫好也不賣座,所以能拿到的投資有限,于是對食住方面都比較節省,除了幾個主演之外,其他的劇組人員都是兩人一間,包括他自己,都是跟副導演一起住的。
聽了這話,于博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沒關系,那你有空來我們房間找我跟寧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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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舒子文沒有再拒絕,他笑了笑,颔首說好。
之後,舒子文就讓陳元去攔了一輛車,他們坐上去,于博報了地址,車子就開了出去。
白寧然訂的餐廳,是位于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這棟樓層,一到二十層是酒店,往上的兩層盤出去做了餐廳。
于博帶着舒子文走進餐廳,跟領路的服務員報了一個號碼,這是包廂的號碼,因為彼此都是公衆人物,所以為了方便,白寧然要了一個包廂。
舒子文他們到包廂的時候,白寧然已經在裏頭等了蠻久的,他看到舒子文進來,就跟他點了點頭,算是問好。
然後就讓服務員送上菜單,他沒有自作主張自己點,他并不知道舒子文喜歡什麽口味的菜色。
“我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麽,所以沒有點。”
“沒關系。”舒子文接過菜單,打開之後,按照自己的口味點了幾個,然後又遞回去給于博。
至于陳元,他不挑食,而且他還是知道的,坐在這裏,他就是個沾光蹭吃的,哪有蹭吃還自己點菜的道理?
點完菜,服務員離開之後,舒子文才問出自己剛才好奇的問題:“于博,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那家咖啡廳的?”
于博給自己倒了杯茶,聽到問題,回答:“跟着你的助理去的啊。”說着,他指了指陳元,繼續說:“拍完戲正無聊,我剛好就看到他,我想你應該也在,于是就跟着他走了。”
“……”舒子文有些無奈。
于博有些好奇,于是又問:“對了,你是來拍戲的吧?是什麽戲啊,能說嗎?”有些導演會跟演員簽保密協議,在劇組公開之前,演員不能私下透露。
搖搖頭,舒子文回答他:“很抱歉,我不能說。”
擺擺手,于博了然,然後就知趣地不再問問題,轉而說起了他跟白寧然在拍戲的時候碰到的好玩的事情。
他說的眉飛色舞,糗事一件一件地爆出來,舒子文一直都含笑聽着,偶爾會跟着聊上幾句,表情愉悅,看得出來很高興——
他很久沒有跟人這麽聊天了,舒子文很享受其中。
這頓晚飯,大家吃的賓主盡歡。
對于舒子文而言,雖然大部分只有于博一個人在說,而他只是偶爾應一兩聲,但是好心情還是不改。
至于白寧然雖然一直安安靜靜的,但是眼底也偶爾有笑意閃過,最後一個陳元,他簡直愛死了這一桌子菜。
所以一個人低頭猛吃,吃的肚子滾圓。
—
吃完飯,白寧然就表示要回去休息了,他今天拍戲很累,而且他半夜還有戲份,很快又要再出門。
聞言,舒子文也表示自己有些累,也要回去早點休息,于是,他們就在電梯裏分開了。
回到客房,跟他住在一起的那名演員已經到了,此時正躺在床上拿着手機玩,出于禮貌,舒子文先開了口:“你好,我是舒子文。”
“顧恒。”
那人聽了,就擡頭看了舒子文一眼,丢下一個名字之後又收回視線,繼續盯着自己面前的手機。
舒子文也不惱,笑一笑便自己拿了一套衣服去浴室洗澡,沒有再說一句話。
洗完澡出來,舒子文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這個人背對着他正在跟顧恒說什麽,雖然沒有正面,不過他到死都能認得出來,來人是齊白。
本能的,舒子文就收起笑容變成面無表情的模樣,他踩着拖鞋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拿起吹風機吹頭發,目不轉睛地盯着窗外。
這個時候,齊白也注意到了舒子文,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随後他有意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話裏話外都藏着其他的意思。
聽見這明知故問的問題,舒子文心裏冷笑一聲,并沒回答他,也沒有轉頭,依舊吹得很認真,仿佛是真的完全沒聽見。
沒等到回答,齊白的臉色刷的一下就拉了下來,眼裏閃過一絲陰狠——已經是第二次這樣了。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甚至還能看到青筋凸起,不過面上卻已經收斂起神情,恢複了笑容。
過了一會兒,他又出聲,喊了一句舒子文,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這回,舒子文沒法繼續裝作聽不見,因為吹風機已經被他關掉了,所以只好轉頭,臉上帶着些許歉意:“不好意思,你剛才有跟我說話嗎?我在吹頭發,沒有聽見。”
“沒關系的。”齊白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眨巴着,看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說:“我還以為是我做了什麽事情讓你讨厭了呢。”
“……”舒子文覺得要起雞皮疙瘩了。
沒有繼續跟齊白攀談的意思,舒子文誇張地打了一個哈欠,蹭蹭地爬上床,轉頭說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坐飛機趕過來有些累,就先睡了,你們繼續聊。”話音落下,他就把被子蓋好,整個人縮進了被窩裏。
齊白:“……”
顧恒:“……”
看着舒子文浮誇的演技,顧恒的嘴角翹了翹,然後又把目光放到齊白身上,笑容斂起,語氣平淡地送客:“你先回去吧,我也要睡覺了,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
說完,竟然也躺下,閉着眼睛準備入睡了。
被這麽直白的要求離開,齊白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他死死地咬着唇瓣,眼神惡狠狠地瞪着舒子文的方向,良久,他才轉身離開,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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